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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不修行》第253章 行動計劃 尋找船隻
  第255章 行動計劃 尋找船隻(求訂閱)

  初秋的清晨,當俞漁杵在房間門前,從季平安口中聽出這句話,她嘴角的笑容猛地僵住了。

  旋即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說道:

  “你怎麽證明?”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季平安頭頂一片略有些泛黃的樹葉飄落,卻仿佛被無形力量挪走,避開了坐在藤椅上的年輕人。

  俞漁“嘎”的一下,質疑的聲音卡在喉嚨裡——破九大境中,若粗略劃分,前三為初階,中三中階,從破七開始,便是高階領域。

  到了破七,體內的靈素可以不必外放,便可輕微地乾預周圍半丈范圍的真實世界。

  也可以理解為,“井”的雛形。

  “你這就破七了?”

  俞漁瞪大眼睛,嘴巴裡不是味道,分明從三黃縣回時,季平安才剛破六。

  結果這才多久?乾元寶庫與雲林禪院之行看似發生不少事,實則壓根沒過去多少時間。

  季平安笑了笑,說:

  “又沒有太大瓶頸,資源夠了也就破了。”

  話語說的輕松,實則是依靠極品丹藥,以及星辰碎片為引,強行掠奪余杭城一夜的靈素,催化晉升。

  類似的手段,他也沒辦法頻繁使用,畢竟再好的丹藥,用多了也要抗性。

  揠苗助長,也不是好事,但按照從“暗網”獲得的情報,四聖教的集會雖還有些天,但若計算上趕路的消耗,便有些緊張了。

  所以他才選擇強行破境。

  俞漁後知後覺:“所以,昨晚靈素異常濃鬱,是你搞的鬼?”

  這時候,隔壁的三扇房門也陸續開啟,自打來了余杭,存在感嚴重降低,淪為吃貨團寵角色的沐夭夭精神奕奕,怎呼道:
  “我破三啦!我破三啦!”

  作為欽天監“天榜尖子班”中,吊車尾的一個,沐夭夭有理由激動驕傲。

  甚至開始盼望,木院監侯徐修容早日出關,從神都趕來余杭,好炫耀自己的進步。

  前博士黃賀笑道:
  “公子,幸不辱命,我也破三了。”

  小胖墩方世傑打了個哈欠,斜著眼睛:

  “怎呼個什麽,這段時間那麽多資源砸下來,五大派的核心弟子都沒這般奢侈,昨晚這小子又牽引了渾厚的靈素來,澆灌了一夜,這要是還沒進步,趁早找塊豆腐撞死了得了。”

  說完,他淡淡地道:“我也養氣上境了。”

  語氣中不乏驕傲,能以孱弱幼童之軀,短時間提升,雖有消耗大量資源,打熬經脈緣故,但也足見神皇暗中付出了不少努力。

  以他如今的境界,操控“傀儡”,也有堪比破七的實力。

  這時候,他又笑著看向季平安:“決定了?”

  季平安笑容平靜:“恩。”

  俞漁等人一腦袋問號,不明白二人打什麽啞謎。

  季平安便招呼眾人在桌旁坐下,將有關於四聖教集會的情報敘述一番。

  俞漁眼睛一亮,激動不已:
  “有這種熱鬧?本聖女豈能缺席?你準備去一趟?”

  季平安頷首,道:
  “的確有這個想法,這次的目的也很明確,其一,是為了破壞集會,削弱四聖教的實力;其二,是為抓捕教內的重生者,三黃縣的經歷,已經告訴我們,這個教派已經先我們一步,聚集了相當一撮重生者,其中的敵人,要予以鏟除,若有朋友,則要想辦法解救,拉攏到我們的隊伍中。”

  神皇曖昧地看了他一眼,心說:

  你不如把“雪姬”倆字打在公屏上……

  季平安繼續道:

  “其三,仍舊是試圖獲取情報。其四,也是給大家一個歷練的機會,切記,空有修為缺乏實戰,於修士而言毫無意義,你們想要繼續晉升,足夠的歷練必不可少。”

  黃賀眼睛一亮:“公子,您是說,這次我與夭夭也可以去?”

  季平安“恩”了一聲,說:
  “所有人一起。彼此也有個照料。”

  沐夭夭得知,自己終於不用在家裡當飯桶,有用武之地,就很開心:
  “那我們啥時候出發?去哪裡?”

  季平安說道:
  “收拾下東西,就這兩日便要啟程。地點在余杭城西南,大周與南唐交界附近的黑水澤上,一座名為‘潛蛟島’的內陸河島嶼上。”

  潛蛟島……眾人咀嚼這個名字,黃博士道:

  “莫非,是‘大澤派’駐地?”

  說著,他看了“阿鬥神將”一眼,似擔心這位古代神將,不知曉當今局勢,解釋道:
  “大周境內,除了五大宗派外,還有一些小宗派存在。其同為修行界一員,但規模小,實力差,宗主往往卡在坐井境界。但又因擁有較為完整的修行傳承,所以實力又比江湖門派強。”

  “這大澤派便是其一,以豢養靈獸,以及掌水系術法聞名。其開派祖師,乃是五百年前一散修,後在瀾州開枝散葉,因其遠離神都,在我大周疆域邊緣,所以名聲不顯,也未參與神都大賞。四聖教竟在此集會,難不成,大澤派已與四聖教攪合在一起?”

  俞漁聽完大怒,小手猛拍石桌:

  “堂堂修行宗派,竟與魔教沆瀣一氣,豈有此理。”

  沐夭夭則慫了半邊,嘀咕道:

  “人家有坐井啊,還有一群教眾,咱們幾個過去,是不是有點冒失?”

  季平安微微一笑,說道:

  “所以,在前往之前,要提前布局,做些準備。另外,我們也要換一個身份。”

  “換身份?”眾人面面相覷。

  ……

  ……

  瀾州以西,與幽州接壤的一座小鎮中,迎來了一支由書生組成的隊伍。

  每一名書生,皆穿略顯古樸,下擺極短的特殊式樣儒袍,背負行囊,腰間配劍,行走闊步,器宇軒昂。

  待一群人尋到一座酒樓坐下,才有人道:

  “秦師兄,如今我等已入瀾州地界,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身材高大,容貌頗為不俗,胸口衣襟微敞的秦樂遊笑了笑,卻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將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韓青松:
  “韓師弟如何看?”

  男生女相,一副清流驕傲姿態的韓青松在瞥了色批師兄一眼,語氣微諷:

  “以秦師兄的性格,自然要去余杭,秦淮河尋花問柳,至於尋找死而複生者的任務,哪裡有喝花酒重要?”

  秦樂遊笑容一僵,不悅道:“師弟,你對為兄存在誤解。”

  韓青松笑吟吟看著他表演。

  秦樂遊無奈道:“好吧,那我們便不去余杭,你看如何?”

  韓青松略感詫異,但還是欣慰頷首,勸道:

  “如此甚好,其實按照季平安所說,眼下的余杭城內,早已被各方眼線滲透,便是有人潛藏,也輕易不會冒頭。以我看來,反而是這瀾州與南唐交界的區域,大有可為。

  換位思考,若我等是那重生之人,生在瀾州或宛州,想要避開大勢力關注,豈非去這些邊緣地帶,更好藏匿?若被發現,也可跨越國境逃竄。”

  秦樂遊欣然頷首:“此言有理,那……”

  正說著,二人突然同時住口,低頭看向胸口位置,並同時拿出一張紙來,意外地看向群內私聊。

  同時一怔。

  ……

  雲林禪院。

  “什麽?一弘法師圓寂了?!”

  這日上午,道門歷練隊伍抵達禪院後,便得到了這個驚人的消息。

  身為武僧頭陀的大護院神色悲戚,光頭上還綁著一條白綾,雙手合十:

  “就在諸位到來前兩日。道門應已知曉,不過諸位既在趕路,想必尚未得知。”

  聖子大為失望,原本在腦海中,設想好的各種經典顯聖橋段,竟無用武之地。

  他不甘心地垂下後腦杓:

  “法師怎麽突然就……沒了?”

  其余道門弟子,也露出疑惑的神色,他們記得,禪院住持年歲應該還不算很大,且有修行在身,輕易也不會被傷病帶走生命。

  就死的很突然。

  大護院歎息一聲,也未隱瞞,當即將事情經過大概敘述了一番。

  過程中,自然並未提及一弘法師疑似參與案子,隻說法師或遭賊人暗算,壞了心境,致使走火入魔雲雲。

  其中,少不了頻繁提及季平安這個名字。

  一番話說完,一眾道士面面相覷,沒想到竟發生這等駭人聽聞之事。

  “季平安……又是他……又是他……”聖子身軀狂震,呢喃自語,語氣莫名:
  “搶本聖子風頭也就罷了,如今,竟連本聖子裝逼的機會都半點不留嗎?”

  他面具下的眼神驟然銳利,雙拳緊握,心頭湧起強烈的不甘。

  “聖子在說什麽?”

  護院頭陀微微蹙眉,隻覺這所謂聖子古怪的很,從不正面對人,令他心中不悅。

  如今聽聞大師圓寂,也都不肯轉身,還在小聲嘀咕,著實令人不喜。

  聖子恍然回神,好在他終究不蠢,知曉事情輕重,在師兄弟們緊張的目光中道:

  “沒什麽,只是猝然聽聞此噩耗,有些感慨。”

  護院頭陀神色稍霽:“敢問有何感悟?”

  聖子負手而立,忽地仰頭望天,沉沉地歎了口氣,用低沉而憂傷的語氣說道:

  “人間又汙穢了。”

  堂內眾僧:??

  其余道人忙打圓場,拱手告辭,等一行人出了禪院,聖子一步三搖頭地走下山腳,拔劍四顧心茫然。

  隻覺偌大瀾州,竟無他施展之地。

  忽然,他神色微變,袍袖中飛出一張紙頁,只看到群聊內浮現文字。

  眼神一動。

  ……

  余杭城的碼頭,乃是大周內最大的內陸港口,每日吞吐船隻上千艘。

  沿著碼頭以北不遠,有一片聚集在一處的茶樓酒肆,客棧旅社。

  也是整個余杭城,關於貨運、船隻消息最靈通的地方。

  尤其是酒肆內,來自各地的船老大們在出船前,往往會攜著船員聚集於此,既做些準備,也打探下航路最新的消息。

  辟如哪條水脈通暢好走,哪裡發了水,哪裡的官府盤剝更少些,以及各地盤踞的水匪動向如何。

  “爹,打聽好了。”

  某座酒肆內,嘈雜的聲浪彌漫四周,一名皮膚曬得發黑的,身材精壯修長的年輕漢子走到門邊一張桌案旁,在條凳上坐下。

  他對面的,則是一名年近五十,身材偏瘦,皮膚更加黝黑,須發亂糟糟的老漢。

  凡人的壽命一般並不長,這個年紀體力早已衰弱,但同時,也是人生智慧與經驗的頂峰。

  尤其在遠途,或涉及一些凶險水域的船運上,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船夫,往往是一船人生命的保障。

  老漢坐在條凳上,穿著船夫最結實耐用,且廉價的麻布衣裳。

  半條腿抬起,撐在凳子上,黝黑滿是繭子的右手端著一隻淺底酒碗,聞言抿了口黃酒,才慢吞吞地道:

  “說。”

  年輕漢子略顯不安地回答道:

  “聽說黑水澤那邊今年不太平,從入夏,雨水就多,周邊的整個湖澤水位都比往年高,且風浪更大。”

  老漢神色不變,放下酒碗,道:
  “雨水大好啊,這黑水澤的蟹與地裡的莊稼一樣,水越大,肉越肥,捕回來越能賣的上價格。”

  與絕大多數,與商人合作出船搬運貨物的船隻不同,老漢不做拉貨的活兒,而是地地道道的漁民。

  余杭地處江南,水系發達,漁民眾多。

  因此,尋常的捕魚者同樣貧苦,賺不到多少銀錢,但有一種例外,便是每年只在特定的時段,前往特定的水域,捕撈珍稀漁貨的捕魚人。

  老漢一家,祖祖輩輩,便是做“捕蟹”的活計,每年入秋,是河蟹肥碩的時候,漁民們會出船捕蟹,將其帶回城鎮售賣。

  不同於東海州,毗鄰大海的海水蟹,瀾州身處內陸,淡水蟹個頭偏小,但也有例外。

  有經驗的捕魚人都知道,瀾州范圍,最好的“蟹場”便是“黑水澤”。

  那片余杭城西南方向的大湖,歷史悠久,地勢險要,出產一種個頭頗大,味道鮮美的“黑水蟹”。

  極受富人追捧。

  但與之對應的,捕撈黑水蟹的風險也更大,不提沿途的盤剝,單是黑水澤惡劣的氣候,以及捕撈難度就是難題。

  而更凶險的,還是傳說中,黑水澤中央有一座仙島,其上住著隱世的仙師。

  其在大澤中豢養有某種凶獸,守護島嶼,若是缺乏經驗的捕魚人,不知輕重,不小心越界,便會遭遇澤中凶獸的襲擊,葬送生命。

  當然,若能熟悉掌握規律的捕魚人,則往往能避開危險,滿載而歸。

  “爹,若只是風浪大些也就罷了,但是……”

  年輕漢子遲疑了下,面露忐忑,壓低聲音道:
  “聽說這兩個月,黑水澤裡不安生,有許多人遠遠地目睹河中‘龍王爺’興風作浪,還有分明離開島嶼很遠的船隻,都被撞翻了,傳的可邪乎了。”

  老漢皺起眉頭,不確定道:
  “怕不是有人在胡扯,故意散播的謠言。”

  這時候,遠處一名中年船老大走過來,搖頭說道:

  “趙老大,這可就是你多疑了,黑水澤那麽大,也不差你一家的船。今年是真不對勁,不只是黑水澤,沒聽說江湖裡各種妖人都在作亂麽?比如前些日子,三黃縣的事?要我說啊,不如避避風頭,今年就別去了,小心丟了老命。”

  名為“趙老大”的老漢冷哼一聲,罵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今年照樣有船往黑水澤去,真以為瞞得過我這雙招子?真有危險,你不怕?”

  中年船老大稍顯尷尬,但還是低聲說:
  “我這雖然有船去,但都是底下雇的人過去,反正我今年是不帶船過去了,這錢啊,有命賺還得有命花。 你年紀都這麽大了,何必過去拚命?還帶著兒郎一起?若是真碰到‘龍王爺’發怒,就憑你們一家人,有幾條命夠死?”

  趙老大見狀,愈發堅信是對手在散播謠言,想刻意拉高黑水蟹的價格,冷哼道:

  “那就不用你管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間,酒肆的門被推開,一行穿著打扮,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人群走入。

  共五人,三男二女,除了其中一個面無表情,背著一隻大箱子的男人年紀稍大,約莫有近三十。

  其余四人一個比一個年輕,尤其是兩個少女,好似大戶人家婢女丫鬟一般。

  一行人甫一出現,瞬間吸引了許多人注意,為首的一名穿著青衫,讀書人打扮的年輕人眼神平靜而溫和地環視眾人。

  季平安微笑開口:
  “諸位,請問哪裡有能前往黑水澤的船隻?”

  ……

  作者拖延症病入膏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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