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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本氣運天書》第236章 赤柱炎龍,黑帝帝徒
南都既下,南方其余還未光複的府縣,自是傳檄而定。

不過中途稍有意外,有幾個府縣居然有忠於韃靼的鐵杆漢奸,選擇閉門硬抗王師。

炎軍最終只能發兵強攻,平白造成一些無辜傷亡和財產損失。

四年前當大炎官時,各項待遇都是最好,可不見半分忠誠,韃靼未至,人已先降。

現在當了四年韃靼奴官,反而忠心耿耿,不懼死亡,實乃滑天下之大稽。

周柏怒極,下令成全這些漢奸的忠貞,施以千刀萬剮之刑,名錄史書。

不過好在這等人只是少數,剛好他們跳出來,也能用自家性命,給其他眾多複位官員以警醒。

中興大炎的君主,可是一位馬上皇帝,殺伐果斷,容不得任何臣子亂來。

弘安四年六月三十日,長江以南地區徹底安定,所有府縣均處於南都監國朝廷的控制下,韃靼朝廷開始默認以長江為界布防。

七月五日,大炎監國朱均於南都祭天,登基為帝,年號光武。

祭天大典,倒是沒有什麽神異之事發生,因為他現在祭的是此界天道,上面可沒有天庭仙神分掌權柄。

不過登基為帝,名位提升,堪稱海量的磅礴氣運聚攏而來,能夠轉化為龍虎氣的部分也有不少。

於是周柏小小奢侈一把,引動龍虎氣,形成紫霞異象。

在他告祭天地之時,恰有紫氣東來,為無數人所見證,此為天命所鍾。

說是浪費了不少氣運,其實這天命象征傳到北地,又將是一次對韃靼統治名義的打擊,北伐其實從他登基之時就已開始。

主世界尚且隻為一伯國之君,位面征召,卻提前經歷體會了九五至尊之權柄。

這也是為什麽之前許多知曉內情的潛龍梟雄,一定要獲得征召資格的原因,異位面的各種經歷,回到主世界便是一筆極其寶貴的財富。

現在的大炎雖只有半壁,卻依然有近一千五百萬人口,是安北伯國的數倍,體量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周柏做幾年半壁江山的大炎皇帝,得龍氣洗禮,再去治理安北國簡直信手拈來,哪怕後續晉升侯國、公國也不會有底蘊不足之憂。

對於君主尚且如此,對於跟隨穿越的臣子好處則更大。

如史長行、鍾偉、顏列、周瑞等本命較差的臣子,盡皆封爵,以清貴高位養命,再經歷各種中樞政事磨礪。

周柏現已貴為皇帝,主世界不敢濫用的名爵資源,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縱使有些臣子私下腹誹,卻也不能說什麽,從龍舊部驟得高位,自古有之。

祭天完畢,周柏端坐南都皇宮龍椅之上,面無表情看著殿中的文武百官。

此時一片寂靜,只有太監稍顯尖銳的宣讀聲。

“皇天上帝,後土神祗,卷顧降命……今朕登基為帝,宜封百官,以正體制……”

最後就是一眾舊部全封公侯,另加太子少保、少傅之類的高品虛銜。

當然,出自長水城的小朝廷內閣,同樣沒有少了加封,如黔國公封終身製郡王,加太傅等。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滿朝青紫大臣拜其君,一國之運皆在其股掌之間,哪怕周柏穿越異界不在少數,做到這等位置也是第一次。

磅礴厚重的氣運,將其時時包裹,如坐雲端,最是沉醉。

可以說,今後在長江以南,他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一念之間,便可立起富麗堂皇的宮殿,擁有三千佳麗,掌握無數人生死。

一言之下,便可敕封青紫高官,令這些最智慧最貴重的人,俯首聽命。

丈夫生不五鼎食,

死則五鼎亨,這就是對於野心權欲的追求。而當上皇帝則是這種欲望的極致,歷史很多帝王,便是沉迷於這種欲望不可自拔。

明明登基之前,還是英明神武,立志造福社稷,可一旦登基,便成了百姓心中怨望的昏君。

此為氣運之謎,很多驟登高位者陷入迷障,就會強化心中惡念,行事多有不諧。

但周柏何人,多次轉換身份的鍛煉後,等同於數世為人,意志堅不可摧。

加上懷有氣運至寶,習練以氣運功法晉升境界,哪裡會輕易陷入一個小型位面的氣運迷障。

“眾卿平身,北方胡韃未除,我等君臣當時時銘記,省身克己!”周柏的表情依然澹漠,好似一個旁觀者,觀察著這舉國大運的衝擊縈繞。

“臣等遵旨!”

君王教誨,威嚴洪聲化作一陣迅疾的烈風,拂過殿內所有文武。

特別是那一眾舊部新貴,眼中的迷茫貪欲頓時消失,只剩澄澈清明。

周柏不僅自身沒有陷入氣運迷障,更是順帶消除了臣子們,陷入其中的風險。

殿外,原本已經垮塌,只剩半截根基的大炎天柱再度複生。

汩汩國運源源不斷融入,十丈,二十丈,最後停留於三十九丈的高度,赤炎繞柱,聳入雲天。

堂堂半壁江山,居然隻比周柏的安北伯國高三十丈,足可見經過末年之亂,韃靼入侵,大炎國力現在有多虛弱。

適時,一聲不算昂然的龍吟響徹天際。

周柏眉眼向上一挑,看向南都半空,蟄伏沉睡已久的炎龍再度騰空遨遊。

只是那瘦弱的龍身,褪至四趾的殘鱗之爪,能夠看出之前大炎節節敗退時,它過得有多慘。

現在雖不至於恢復巔峰,卻也敢對著北方某處發泄不滿,終有一天……

定下修生養息,今年力保秋收的基調後,大朝順利結束。

退朝後,周柏並未召見臣子或者繼續勤政辦公,而是拿出大炎朝的傳國玉璽。

聽說這是烈皇帝在死國之前,唯一讓人送出來的東西,只是弘安繼位後,根本來不及用幾次,便成了韃靼人的階下囚。

不過弘安和烈皇帝一樣,被抓前,同樣送走了傳國玉璽,兜兜轉轉流轉到稱帝的周柏手上。

其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正面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

大炎天命近乎斷絕時,它始終維系著最後一線龍脈生機。

很可惜,這不是氣運奇物,不能被氣運天書收納。

周柏拿它,也不是單純的好奇,而是他方才從天柱以及氣運炎龍的衍化中,看出了端倪。

那核心處,殘留的一絲絲黑氣從何而來,這黑氣可不是什麽劫氣。

周柏無法將其截留,僅僅是敏銳察覺其本質驚人,不是此界生靈的位格能夠擁有。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他再度坐回龍椅之上,雙手捧起玉璽,高聲喝道。

這一句念出,天柱震動,一種冥冥中的威嚴注目之感,浮現心頭。

此天非天元界之天!

一縷炎龍氣自然匯於周柏雙目,他真真切切看到了,那幾絲正在快速消磨的黑氣殘留。

從何而來,從外域而來,具體何處,與神魂同源。

本質極高的黑氣和周柏一樣,來自天元界,並且根據他對氣運五德的了解,大概率是黑帝的手筆。

很快,周柏又找來南都城破之時,刺殺額爾克的侍從所獻物品,其中有一封密旨。

這就是促使江右將軍赫圖和韃皇親弟額爾克,放下一切,務必阻攔周柏前往龍虎山的旨意。

上面也有黑氣殘留……

忽然,端坐於龍椅之上的周柏,神思陡然陷入混沌,一道無上威嚴之影現於此身朱均的識海。

周柏看不清其模樣身形,多加凝視都隻覺神魂隱痛,他福至心靈當即恭敬稟道:“見過黑帝陛下。”

人影甕聲甕氣,搖搖頭道:“陛下可沒時間見你,吾為黑帝座下帝徒之一,此來特有事相商。”

不等周柏應許,他便自顧自繼續道:“韃靼依舊佔據上風,汝之大炎無十萬鐵騎,恐難以踏足北方大地,不如就此罷休,劃江而治。”

這黑帝帝徒,話裡話外透露著倨傲姿態,簡直就是在吩咐一般。

當然,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帝徒,顧名思義,天帝的徒弟,而且能冠以帝徒之稱的,必然是有傳承黑帝道統的真傳。

其個個擁有聖人之資,地位崇高,諸仙班天官也要退避。

天庭五帝,皆有數量不等的帝徒,常助天帝處理隱秘事務,少現於人前。

“帝徒大人言之有理,可這是我安北國的征召之戰,自然要竭力一試,敗則敗矣。”周柏表露出震驚惶恐之色,但滿嘴都是拒絕。

少有被拒絕的帝徒有些不滿,只能開出自己的條件:“若你放棄,許你安北國承黑帝德運,今後將由黑帝一脈,支持你爭龍奪鼎。”

周柏於識海顯化的神魂小人,依舊態度恭敬:“帝徒不知,在下僥幸受赤帝、青帝、黃帝三脈看重,故不敢得罪任何一脈,當然也不能私下承受黑帝德運。”

黑帝帝徒半晌沒有說話,顯然有些驚訝。

陛下布局多在中土之外的草原,我倒是沒注意到偏僻邊州,還有如此驕子。

思慮再三,帝徒又道:“韃靼崛起於北方苦寒之地,是少有統一位面的純正黑龍水德,此界天道截取此段歷史化為虛位面,剛好適宜接引掠奪黑龍水德之運。”

“如果你願意放棄此次征召,本帝徒擔保你可以參加第二次征召,並且欠你一個人情。”

這時,周柏總算聽出幾分真誠,畢竟人家連意圖都說明白了。

不過一個帝徒人情的分量,能比得上贏下第一次征召戰爭,獲得大量氣運加持主世界?

帶著這種懷疑,周柏冷靜問道:“定州以北有草原大國名金國,最適合承黑德之運,敢問黑帝陛下可有布局?”

“自然有布局,隻待金國一統,就當……”帝徒話沒說完,立馬明白了眼前之人意思。

周柏趁熱打鐵:“我與金國打交道多,知道這個國家的潛力,您取得這韃靼黑龍運,指不定就要留給金國。而金國若是崛起,南下奪取北境順理成章,否則何以化天下為水德。”

“帝徒大人插手征召戰爭,已是違反協議禁令,試圖阻止我獲得勝利,便是讓天庭失去一個完整位面的開發權……”

這意思就很明顯了,既然遲早和金國對上,他為何還要資敵。

“哼。”帝徒有些羞惱,不過終究是什麽都沒再說,人影一散就抹去自己的痕跡。

“請帝徒大人放心,只要您不再插手後續之事,在下必定守口如瓶。”

頃刻後,周柏緩緩睜眼,依然還是坐在龍椅上,可無論何處都再也看不到黑氣蹤跡。

唉,第一次征召就是漏洞多。

一時間,周柏心中諸多定計,可一切都要先贏下這場征召。

……

限於大炎國力薄弱,氣運積蓄也不足以支撐損耗,此後三年時間裡,大炎未向北朝有過征伐之舉。

三年,周柏隻做了三件事。

第一是休養生息,整編步軍,訓練騎兵,積蓄氣運。

第二便和軍事有些關系了,加大在北朝的輿論宣傳,兵是沒派,可各類偽裝的探子不下數千人。

最後一件事,便是通過武力威逼,分化利誘,使原長江水師大半歸順,使諸多海寇義匪歸降。

經此風調雨順的三年,國運天柱增高五丈,氣運炎龍恢復更多活力。

民間不說家家有余糧,起碼再沒有輕易餓死人的現象發生,國家應對災情的能力大大提升。

光武四年,周柏下令“北伐”。

這一年,大炎的兵卒依舊沒有踏上江北的土地,但韃靼水師幾乎全軍覆沒。

南人駕船,北人乘馬,不外乎如是。

大炎水師中,湧現一大批表現突出的骨乾,往往幾次戰役後就能提拔為主力艦船的船長。

這些人便是周柏安插進去的禁衛,他可沒忘記,安北國水師的薄弱。

船有了,還得有人,剛好這個位面是個練兵場。

光武五年,大炎沒有出兵,光武六年同樣。

整整六年,大炎上下,一門心思發展積蓄。

自周柏而下,皇帝到平民百姓,從來沒有一天忘記北伐。

而北朝的“炎人”可否忘記自己的身份?他們沒有。

不僅是南朝搶奪輿論陣地到位,更是因為韃靼王朝腐朽墮落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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