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倒是實誠,不怕小女子轉頭就去丁家告上一狀嗎?”
玲瓏笑得嬌豔,這些時日的東躲XZ竟沒讓她失了風采,勾人心魄的目光倒是比起以往更勝了幾分。
“姑娘既然肯坐下一談,自然不會去做那等有失風度的事情。”陸寒江泰然自若地說道,那頗為自信的表現讓人看不清深淺。
“公子真是個妙人。”
玲瓏彎了眼眸,輕輕一笑:“即是如此,那小女子便直言了,公子調查丁家一事所為何,小女子便裝作不知,如果有什麽需要幫襯的,小女子可以為公子分擔一二。”
“姑娘如此大方,不知在下何以為報呢?”陸寒江眼中笑意愈深,似是對這條件十分滿意。
“一件小事罷了,”玲瓏挽起鬢發,目光微冷地道:“近日有一煩人的家夥追著小女子不肯放,懇請公子出手,幫忙料理了她。”
陸寒江並未立刻答應,而是說道:“以姑娘易容術上的本事,扮做個普通人離開此地便可,山高水遠,她哪裡還尋得到你。”
聞言,玲瓏半垂了眼簾,臉上笑意淡了些:“那女子是苗疆之人,擅長蠱術,小女子失手被她算計,身上被她下了一道蠱術,雖無法精準追到小女子所在,卻能大致知曉范圍。”
“原來如此。”
陸寒江恍然地點頭,他就說憑玲瓏的易容本事,人海茫茫想要逃走還不是動動手指頭就行了,怎麽可能被采薇一路追殺,原來是中了帶著追蹤的蠱術。
“若是此事,在下恐怕無能為力。”
陸寒江似是可惜地歎了聲,道:“姑娘所說那苗疆女子名為采薇,在下不久前還與她見過一面,且不提她本人擅長各種奇怪的蠱術,單是那大蛇就很難對付,在下武功平平,如何談得上‘料理’二字。”
“陸公子此話言不由衷,”玲瓏盯著陸寒江的雙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剛剛公子對小女子出手的時候,可不像是武功平平之人。”
“姑娘難道不知虛張聲勢的道理。”
陸寒江微微一笑,坦然道:“在下武功確實一般,只不過憑著氣勢震懾人罷了,能夠唬住姑娘也是巧合而已。”
玲瓏面上笑意漸漸收斂:“如此說來,公子不願出手相幫?”
“當然不是。”
陸寒江矢口否認,他道:“姑娘如今正攥著在下的秘密,便是要在下去摘天上的星星,那只怕也得是硬著頭皮上了,如何敢說一個不字。”
“油嘴滑舌,公子這話還是留著討旁的姑娘家的歡心吧。”
玲瓏似水的眼波漣漪淡淡,她莞爾一笑:“看來公子已想到了法子,只不過需要小女子相幫,對否?”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陸寒江也不繞彎子,直言道:“先前聽姑娘說話,在下猜測姑娘如今是假扮侍女,藏身丁家,是也不是?”
“如公子所言。”
“那麽,姑娘肯定見過那位鄭公子了。”
“丁家表親,小女子自然是見過。”
說起此人,玲瓏目光一閃:“莫非陸公子的想法是讓小女子從這鄭家公子身上下手?可他一介落魄之人,又無有武功在身,能夠幫小女子什麽?”
“自然幫你把那苗疆之人拿下。”
陸寒江言簡意賅地道:“那采薇與丁家小姐算半個師徒,而那鄭公子又對丁家小姐心生愛慕,你要是能想法子將她們串聯一二,到時候暗中下手豈不是輕而易舉。”
聽完這話之後,玲瓏沉下心思慮一二,又道:“陸公子說得輕巧,那鄭公子對丁小姐一心一意,如何是小女子三言兩語能夠挑撥的。
”“心意?呵,”陸寒江發出一聲莫名的輕笑:“姑娘身在魔道,難道還相信這種東西?這天下間哪有不為美人動心的男子,姑娘生得如此絕色,若以真面目示人,不消半日就能夠讓鄭公子拜於裙下,聽從差遣。”
玲瓏面露嘲諷,譏笑著瞥了陸寒江道:“若真如公子所說,為何小女子如今坐於此,公子卻不為所動呢?”
陸寒江端起茶杯,淡淡笑道:“我是極少數,不為美人心動的男子。”
“呵。”
玲瓏似笑非笑地掃了陸寒江一眼說道:“也罷,陸公子此法確實可行,只不過事情都讓小女子做了,公子倒是清閑。”
“姑娘這話就見外了,”陸寒江送上茶水,好心提醒道:“在下這不是替姑娘出謀劃策嗎,姑娘若是不願犧牲美色,那鄭公子對於武功應該也是感興趣,不妨都試試看,自然了,倒是若是動起手來,在下也會暗中相幫一二。”
“如此,倒是要多謝公子提點了。”
玲瓏起身走到窗邊,陸寒江微笑著目送她離去,卻不料這姑娘剛走,商蘿就推門進來了。
陸寒江微微一怔,按理說他的感知力應該沒有差到連個丫頭都發現不了吧,本以為是個意外,誰知道商蘿進來就拿起杯子,粗著聲線模仿起來:“我是極少數,不為美人心動的男子.....噗哈哈哈。”
多少年沒有臉紅過的陸寒江,今天總算回味了一把年少輕狂的羞恥感,他一把捏住商蘿的臉往兩邊扯,黑著臉道:“臭丫頭,說,什麽時候開始偷聽的。”
“唔唔唔,我錯了啦,小陸快放手,疼疼......”
小丫頭百般求饒,陸寒江這才松了手,她淚汪汪地控訴道:“明明就是你自己沒發現,怎麽能算我偷聽!”
“喲,這還怪到我頭上了。”
陸寒江都給整地沒脾氣了,不過鬧過之後,他還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偷聽的。”
看陸寒江正經了起來,商蘿也是縮了縮脖子,老實地說道:“從,從小陸開始教那個人挖丁姐姐牆角那,再往前一點吧......”
“......”
這四舍五入一下,豈不是說這丫頭基本上聽了整個過程嗎。
陸寒江沒有猶豫,一把抓住商蘿的手腕,真氣順著經脈就探入了她的體內,這丫頭剛開始還有些驚訝,但很快就瞪著一雙不明所以的大眼睛看著他。
雖然還是無有任何異常的樣子,但是就是這份太過於合理的“正常”,反倒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這下子陸寒江終於發覺哪裡不對勁了,這感覺就好像他當初靠著小無相功模仿出來的天道三劍一樣,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劍招,可偏偏有種難以言喻的違和感。
就如同商蘿這丫頭給人的感覺一樣,明明就是不上不下的廢材體質,可偏偏在某些地方詭異地讓人無法理解。
“小陸,你幹嘛啊?”商蘿奇怪地看著他問道。
陸寒江沉吟片刻,松開了商蘿的手:“我改主意了,從明天起我會繼續教你武功。”
“真的啊?!”商蘿喜出望外。
相處了大半年時光,陸寒江終於是發現了這丫頭身上的詭異之處,如今想來,最初那一次發覺這丫頭躲在客棧房頂,也是她自己先失手弄出的動靜。
論武功,玲瓏一掌可以拍死十個商蘿,可當玲瓏跟著周遠山來到這家客棧的時候,陸寒江連她在房頂上用什麽姿勢偷聽都感知得八九不離十,可商蘿這丫頭堂而皇之地趴在門口聽,他居然半點沒覺察到。
這不是一句偶然能夠解釋得了,這丫頭身上絕對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