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錦衣衛明明超強卻過分劃水第四百八十六章廟小風大
在雙兒弄出動靜來之前,時素雪將她拉走了,帶著失魂落魄的師妹一路向外,直到出了城,才將對方放開。
雙兒不敢相信地說道:“素雪師姐,你為什麽要攔著我,裴師姐是那個錦衣衛在一起,你沒看見嗎!”
其實不必師妹開口質問,時素雪自己此刻的心中,也是一片驚濤駭浪,她也想不通,為何裴瑕會與那個追殺他們的錦衣衛在一起。
“師姐,你說,會不會是......”
雙兒有些糾結地開口,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她像是在替對方找補似的說道:“一定不是的,裴師姐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其實腦袋裡能夠冒出這樣的想法,就足以說明,她對於裴瑕也並非百分百的信任,人是感性動物,親眼見到的東西,總是更容易讓自己相信。
時素雪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對方她說,畢竟她自己也是滿心的疑惑,師姐妹兩人相視無言,便在此時,鄧萬水出現了。
他小心翼翼地躲在道路旁的灌木叢後,朝著兩人招了招手:“這邊。”
三人匯合後,雙兒問道:“鄧公子,你終於回來了,你這兩日去哪了?”
“我,我去附近打探消息,找到一家寺廟,或許可以供我們躲藏幾日。”鄧萬水眼神閃爍,似乎在隱瞞什麽。
雙兒並無起疑,聽到有地方可以讓她們暫避風頭,便覺著稍稍安心:“勞煩公子了。”
時素雪則略感到有些不對勁,她敏銳地注意到了鄧萬水身上隱隱帶著幾分血腥氣,同時他的鞋尖上,也沾染了些微的血跡。
鄧公子殺人了?發覺此事時素雪心頭微微驚訝,她不住地開始猜測,對方是不是遇上了官兵,惡戰過一場。
思及此,她暗自左右瞧了瞧,見並無異常,這才忙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快些去鄧公子尋到的那個寺廟裡吧。”
幾人往郊外去,趕了約二十裡路,拐小道又走了一炷香的路程,這才見到一座不起眼的山廟,老舊的牌匾上書著“金水寺”三個字。
“金水寺?”時素雪看著那牌匾,奇怪地道:“我只聽說京城裡有一座金明寺,遠近聞名,香火鼎盛,竟不知還有一座金水寺。”
“或許兩家寺廟,有什麽淵源?”雙兒猜測道。
“可能吧,”鄧萬水心不在焉地道,他先一步走進寺廟,對身後兩女說道:“我們還是快些去問問,能不能讓我借住幾日。”
“也好。”時素雪和雙兒頷首,三人一道進入了這座小寺廟。
小廟白日裡只有三三兩兩的香客,看起來十分冷清,幾人進去以後,正面看見的就是香桉和供台,除了一個老和尚在邊上誦經敲木魚,就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小沙彌在接待香客。
“見過幾位施主。”
時素雪正打量著這座小廟,那穿著灰色粗布僧衣的小沙彌就上前來,向幾人致禮:“幾位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這小廟裡平時來往的香客雖少,但這負責迎客的小沙彌,早已經養成了一雙識人的慧眼,他一眼就看出這幾人並非普通香客。
金水寺地處偏僻,名氣不大,來上香的一般都是周邊村子的人,且基本都是上了年紀的,那一個個小和尚基本都認得。
今日忽然見到這三個生面孔,他心頭起疑,擔心對方來者不善,在師傅的暗示下,便先行來詢問一二。
時素雪上前回了一禮,彬彬有禮地道:“這位小師傅,我們是闖蕩江湖的遊俠兒,途經此地,
不知可否在貴寺借宿幾日?”雙兒跟著說道:“小師傅放心,我們懂規矩,不會給貴寺添麻煩的。”
“這......”小沙彌有些猶豫,他為難地說道:“此事小僧做不了主,還請容小僧去問過住持。”
“小師傅請。”時素雪說道。
小和尚豎起單掌執禮,然後回身去與老住持說明了這三人的來意,不緊不慢地敲著木魚的老和尚抬頭看了一眼這邊,時素雪等人都是點頭致意。
“師傅,我們可要讓他們住下?”小和尚問道。
“容為師前去問問。”老住持老神在在地走了過去,此刻寺中的其他香客已經拜罷離去,只有這三個年輕人還在。
“諸位施主,”老住持上前來問道:“聽聞幾位是外來的遊俠,不知可否容老衲多嘴一問,諸位來京城,所為何事?”
“我等走南闖北,隻為遊歷天下,來京城也沒有目的,便是興趣使然。”時素雪笑著說道,一副豁達開朗的口氣。
“原來如此,”老住持含笑點頭,旋即又語含憂愁地道:“近來多事,京中出了大桉,多有江湖俠客前來與朝廷較勁,最後都白白送了命,幾位若是為那道人而來的,就請回吧,老衲這小廟,經不起如此風浪。”
鄧萬水一聽此話,忍不住道:“好你個和尚,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你竟如此膽小怕事,還向著錦衣衛說話,到底是何居心!”
“鄧公子!不可對大師無禮。”時素雪趕緊攔著他。
那邊,一聽這鄧萬水的康慨激昂,老住持就是心頭一咯噔,這些人該不會真是打著“行俠仗義”的主意來京城的吧?
越想越慌,老住持念一句阿彌陀佛,忙說道:“諸位還請回吧,鄙寺簡陋,恐怕難以容幾位住下, 還請見諒。”
“可惡,說什麽簡陋,你這和尚分明就是怕了!”鄧萬水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拔出劍來,怒道:“今日本公子話放在這裡,你讓不讓的,我們是住定了!”
“鄧公子不可!”時素雪驚呼,但鄧萬水的劍已經架在老住持脖子上了,嚇得對方直發抖。
“施,施主切莫生氣,是老衲失言,是老衲失言了,”老住持汗流滿面,瞅了一眼那劍上殘留的血跡,緊張不已地道:“幾位快請進,老衲這就替讓人你們收拾廂房。”
“哼。”
鄧萬水收了劍,老住持腿都軟了,叫上小沙彌,三步並作兩步收拾房間去了。
留下幾人神色各異,時素雪哭笑不得地道:“鄧公子怎可如此對待這出家之人,若他不肯,我們離去就是,怎能以刀劍脅迫。”
鄧萬水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和尚擺明了膽小怕事,如今江湖人人都為道長遭遇感到痛心,偏他還幫著朝廷說話,竟還是出家人,實在可恨。”
時素雪眉頭一皺,說道:“鄧公子此言差矣,大師所言也並非有錯,他作為一寺住持,總要為這間寺廟考慮,況且他與道長素不相識,置身事外也是人之常情。”
“時姑娘未免太心善了,這老和尚一看就是自私自利,如今大家都在為了南山道長一事煩心,他怎可獨善其身。”鄧萬水說著此話,眼底還隱有幾分怒意。
時素雪聽著,眉頭蹙得更深了些,她們出手幫助南山仙人,是出於俠心,此乃大義大善之舉,但若是以此為由,去脅迫他人,這與為惡又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