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雲中陳氏家主陳子畫,死在了燕春樓中,而且還是死在了和錦衣衛陸寒江指揮使大人的相會之中。
準確地說,是死在了跟陸指揮使大人的相會之前,因為發現陳子畫屍首的時候,據說陸大人還在樓下跟姑娘喝花酒.
堂堂世家之主,居然在京城之中被人刺殺,這事說嚴重確實很嚴重,雖不至於讓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卻也使得一些人因此開始懷疑起了錦衣衛的能力。
畢竟敢在錦衣衛的老巢動手,此等瘋子顯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不管之前大家怎麽勢同水火,此刻面對同樣的威脅,朝中的大人們都出奇地團結。
但最讓人害怕的不是江湖上的瘋子,而是朝中某些人開始不守規矩了。
甚至這樣的猜測在眾大臣心裡還相當有分量,畢竟江湖人不遠千裡來京城搞刺殺,殺的還是和江湖沒什麽關系的陳氏家主,這事實在有點說不通。
比起江湖俠客亂殺人,果然還是京中勢力無底線相鬥比較靠譜。
但不管怎麽樣,總還是要先把犯人找出來才行,無論是為了證明錦衣衛的能力,還是給雲中陳氏一個交代,這事都刻不容緩。
事關世家大族的臉面,這場驚天的刺殺案錦衣衛陸大人十分重視,他已經親自過問了。
所以,陳子畫和其護衛總計三人的屍首並沒有能夠被帶回陳家,而是從燕春樓出來就直接就進了錦衣衛的衙門。
錦衣衛的大堂上,京兆府尹和七八個捕快縮在角落裡盡量降低存在感,因為事發地在京中,盡管牽扯到了江湖仇殺,但死的是世家之人,所以京兆府的人還是要來。
只是如今大堂之中,陸寒江這個指揮使,加上僉事吳啟明,鎮撫使徐樂,還有五六個千戶,這些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們全部都在,實在是讓京兆府的人連大喘氣都不敢。
一群錦衣衛的大佬們集體上陣驗屍,挨個上手,把兩個護衛的屍首好好檢查了一番,先是閆峰開口說道:“這是劍傷,而且這傷痕看起來,有幾分道家劍法的影子。”
曾鴻點點頭,他分析道:“應該是武當劍法,我曾經與武當七俠之一的紫陽道人柏經年交過手,不會錯的。”
“有些古怪。”
南鎮撫司的鎮撫使徐樂檢查完傷口之後,眉頭一蹙,沉聲說道:“這傷痕有些不對,你們來看,陳子畫這兩護衛所受的劍傷並非同一時間落下的。”
此一言讓幾個千戶都是一驚,他們連忙上前重新檢查,果然發現了傷勢的新舊之分,又聽徐樂緩緩說道:“依我看,這新添的傷口,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難道,是有人在陷害武當?”閆峰皺眉道。
“徐鎮撫說得不錯。”
這時候,吳啟明站出來說道:“這傷勢有古怪,看似是武當劍法所傷,實則劍勢太弱,徒有其表而已,凶徒殺人是以氣馭劍,這人強在內功,而非劍法。”
曾鴻眉頭一展開:“若是按照大人所分析的,凶徒是故意用武當劍法做局,其真實身份另有其人。”
“老夫檢查過陳氏這兩個護衛的經脈,他們的功夫不弱,凶徒能夠以別家的武功輕易殺死兩人,恐怕內功造詣不低。”吳啟明淡淡地道。
徐樂來回走了兩步,凝聲道:“我查過了,陳子畫是巳時初刻到的燕春樓,等巳時兩刻陸大人到樓中之時,就已經發現他遇害了。”
閆峰眼神凝重地道:“一刻鍾的時間,凶徒能夠避開所有人的眼線進入樓中雅間殺人,還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事後還能全身而退,這本事實在驚人。”
吳啟明沉吟片刻後,看向了徐樂:“徐鎮撫,你怎麽說?”
徐樂眯起眼看著陳子畫的屍首,冷聲道:“南司的人手一炷香的時間就盯死了京城四門,巡防營也沒發現有人敢強闖城關我斷定,凶徒還在京中。”
幾人聞言紛紛點頭,對徐樂的話並沒有太多疑問,都是錦衣衛衙門裡共事的,對彼此的能力還是有最基本的信任。
陸寒江喝著茶聽完了眾人的分析,最後說道:“既然確定了人還在京中,就拿個方案出來吧。”
“是。”幾人躬身應下。
陸寒江從位置上起身,一旁的京兆府尹一邊抹著汗一邊也連忙上前來:“陸大人。”
“嗯,”陸寒江朝他點點頭,然後說道:“案發地在京中,大人按規矩來便是。”
“小官明白了,大人若無事,小官這就告辭了。”京兆府尹恭敬地道。
“去吧,”陸寒江擺擺手,然後轉身給了吳啟明一個眼神:“此案事關重大,說不得還會上達天聽,就請吳大人多費心了。”
“大人放心,卑職定不辱使命。”吳啟明沉聲應道。
陸寒江微微頷首,然後看向了在門外著急上火等了半天的百戶,招招手讓他進來,同時問道:“何事?”
這百戶如蒙大赦,連忙答道:“回稟大人,是陳氏的人在衙門外吵鬧。”
陸寒江眉頭一挑,他說道:“嗯,陳家死了人,情有可原,不過錦衣衛查案子也要時間,讓他們回去候著吧。”
“不是的”這百戶訕笑道:“大人,陳氏的人倒不是來催進度的,而是”
說著,這百戶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大堂中間躺著的三具屍首之上,主要落在了是陳子畫的屍首上。
“陳氏的人想先把他們家主的屍首抬回去。 ”這百戶略微有些尷尬地說道。
“陳子畫?”陸寒江低頭一看,然後詫異道:“陳子畫這明顯是自殺的,你們把他抬回來做什麽?”
“.”
場中幾人面面相覷,當時場面混亂,為免錯漏自然是把屍首全部抬回來查清楚,不過陳子畫這屍首的確沒有什麽價值。
閆峰咳嗽了一聲,然後對那百戶吩咐道:“既然如此,就把屍首抬出去還給他們。”
“對了,”陸寒江叫來了曾鴻,思索了一番後對他吩咐說道:“陳家主死得悲慘,這事我錦衣衛也有幾分失察之過,算是聊表些歉意,伱去金明寺多請幾位大師來,陳氏過兩日做法事用得上。”
“大人仁慈,卑職這就去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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