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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惹那隻龜》第九十六章 蠻王
與玄荒界門派林立、自由勃發的狀態不同。封皇大世界有封皇宮鎮壓。

 整個世界域、州、郡、縣分明,不說封皇宮在諸天萬界名聲如何,最起碼在封皇大世界乃是真正正統。

 也算得上清明。

 不過也不是自來如此,一元之前封皇宮霸道蠻橫,朝堂烏煙瘴氣。四方諸侯紛爭不斷。

 便是當時重山王振臂而起,鎮壓皇庭以支脈登上寶座,成就如今巒帝。那是有史以來封皇宮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易主。

 往日不過子承父業,兄終弟及。這一次卻是支脈鎮壓了整個主脈。

 那一場亂鬥玄荒界應該也有參與,以至於如今玄荒界和封皇大世界愈加血仇。

 巒帝登基封皇大世界緩了十一萬年尚未徹底恢復。

 封皇大世界能從遠古至今都做了主角,自有其底蘊。但是那般底蘊只能對外,自家人爭奪皇位,底蘊自始至終不曾出現。

 封皇大世界,禦書房。

 巒帝身前一道幻境張開,正演繹著封皇宮兩方勢力廝殺交戰,天地都打的破碎。

 正是十一萬年前他登基前最後一戰的戰場畫面。

 畫面上不但有封皇宮新舊兩方勢力。偶爾還有龍尾垂下,行偷襲之事,亦有山神印、鳳凰真火的出現。

 跳梁小醜趁火打劫!

 畫面在演繹著,但巒帝並不曾觀看,而是閉著眼睛神遊天外。意識探向玄荒界方向。

 封皇宮此刻弊病未除,傳承不顯,著實不是同玄荒摩擦過甚的時候。

 封皇宮的傳承,在他奪取皇位的那一刻便斷了!

 他不在意血脈傳承,封皇一脈特殊,只要坐在這個位置上,他這一脈自成主脈。

 諸般神通早已覺醒。

 但是上一代帝皇,心胸狹窄,毀了封皇宮諸多傳承信息。甚至連封皇宮印璽都險些打碎。

 印璽中有皇族一脈必須掌握的信息,十一萬年了卻不能讀取。

 少了信息在諸天萬界的布局便不敢隨意鋪開。這十萬年掣襟肘見,便是他用盡手段也不曾修好印璽。

 禦書房內畫面播放完畢,巒帝闔著的雙眼睜開,不經意瞥過桌上印璽。

 封皇宮印璽不是大印,而是一隻三足小鼎,但鼎缺了兩條腿。以此刻正以凝化的兩座大山支撐著。但這兩座山顯然承受不住印璽的力量,隨時都會崩塌。

 掠過小鼎巒帝懷中抱著女兒,看向禦書房下方。下方三皇子躬身而立。

 “看完了,便退下吧!”巒帝開口。

 “是!兒臣告退!”他躬身而退,出門前悄悄勾勾手指,清河公主眼睛賊溜溜一轉,小心翼翼從父皇身上飄起,耷拉著雙腿鬼鬼祟祟飄出了禦書房。

 “三哥三哥,你找我呀。”小姑娘瞪著圓丟丟的大眼。

 三皇子一根手指豎在嘴邊:“噓!”他從腰間錦囊裡摸出一個食盒,做賊似的遞給小妹。

 “我悄悄從玄荒界弄回來的,別被其他人發現!”

 清河公主腦袋立刻點成了啄木鳥,雙眼閃亮,偷偷接過食盒,揣進懷裡又飄進禦書房,發現父皇捧著一本書,悄悄縮到一旁安靜坐著,打開食盒。

 裡面有上好的肉餅。

 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頓時一臉滿足,見父皇看來,立刻將肉餅向父皇遞過去:“父皇,吃!”

 巒帝搖搖頭:“蛟龍肉算什麽,下次父皇給你弄一條真龍,割點兒肉。”

 “咦?”清河公主抬頭:“父皇吃過真龍肉?”

 巒帝一臉傲然:“以前在玄黃洞天同一條青龍打過架,他輸了,父皇就啃了他兩口。不好吃!”

 清河公主嘟起嘴來,哼了一聲,將肉餅搶了回來。

 父皇吃龍肉都不帶她!肉餅也不給父皇吃了。

 巒帝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摸著她的腦袋:“那會兒你還沒出世呢!”

 清河公主更不樂意了:“父皇就該讓母妃早生我的,那樣我就能早些時日認得父皇了。”

 巒帝笑的愈加大聲了,半點兒帝皇樣子都沒有,掐著閨女臉頰,滿臉寵溺。

 “快吃,吃完回去找你母妃,今兒不許亂跑,要好好做功課!”

 青河公主頓時塌了臉,哼了一聲也不吃了,將肉餅放回食盒,飄著出了禦書房:“我現在就去找母妃,把肉餅給母妃,不給父皇了!”

 巒帝笑的愈加開心。

 禦書房外早有宮人備好輪椅,接住飄來的公主,小心翼翼推著往后宮而去。

 三皇子登上車鸞,下了皇宮。

 皇宮就在封皇大世界九重天上。但從下向上看去卻什麽都看不到。只有每年一次的大祭,封皇大世界眾生才能一窺天宮真顏。

 三皇子車架落下,於半空中向自己府邸而去。半路上一頭朱厭盤膝坐在空中。

 一身猴毛隨風飄蕩。

 見三皇子車架過來,立刻睜開眼睛。

 三皇子挑開車簾,呵呵笑了起來:“麻召兄還不上車,更待何時?”

 封皇宮對諸般神獸盡皆禮遇,所有幼年神獸一律依著王子規格。

 四靈更有皇子待遇,若是蘇禾正大光明的造訪封皇宮,哪怕有人恨不得剝殼剔肉燉一鍋龍龜湯,封皇宮也一定依著皇子禮遇,禮數周到。

 這頭朱厭比蘇禾殺掉的那頭略大一圈,但氣勢更衝。比起那頭朱厭的奸詐氣息,他更有幾分野獸的野蠻意味。

 朱厭咧了咧嘴,登上車架。歪頭看著三皇子:“怎地?三皇子和陛下說過要針對龍龜了?”

 三皇子一臉驚詫弟:“我為何要針對龍龜?”

 朱厭切了一聲。

 最討厭這些個皇子王孫。父子之間都不好好說話,分明一句:“父皇,我要按死那龍龜!”就能解決的事情。

 偏偏要顧左右而言他,半個龍龜不提,皇帝也奇葩,看留影、談諸天一樣不提龍龜。

 偏偏朱厭知道,他們一定達成默契了!

 果然這些權謀不適合他,他這頭朱厭就是假的,怪不得與同族格格不入。同族最擅長的便是權謀!

 三皇子搖頭:“龍龜一族乃諸天萬界的寵兒,我巴結尚來不及,怎會針對?麻召兄切莫胡言!不說這個,不知麻召兄此來為何?”

 朱厭嘿嘿笑了起來,將手一攤:“你那符籙再給我幾枚。”

 三皇子笑著:“麻召兄也好這一口?不過妖類不可多食,我聽聞妖類於此界有大功!”

 朱厭撇撇嘴,屁的妖類,它一頭猴子,比起妖精更喜歡靈果。若是靈植能成妖它還歡喜幾分,獸類興趣不大!

 三皇子這兒有符籙,可以禁錮妖類神智,讓妖類如同異獸。

 這符籙奇特,不但可以影響妖類,還能悄無聲息的影響神獸,當然條件苛刻,操作極難。便是它也只在一位族弟和族叔身上成功過。

 車架行入一處洞。這洞天自外看去便是一座府邸,佔地不廣,但一進入卻是另一片世界。

 車架直接停在三皇子喜好垂釣的湖邊。湖中兩條蛟龍已經只剩一條。

 三皇子伸手一召,蛟龍眉心符籙射出,落在他們身前化作數枚幾乎一樣的符籙,只是小了許多。

 “麻召兄且要當心,此符效果越來越差了,或有困不住的大妖。”

 朱厭接過符籙,撇撇嘴揮著手往外走去。

 效果差?三皇子謙虛了,效果真差怎麽影響族弟和族叔的?不受符籙影響,頭會頭那麽鐵?真身下場,一個去撩撥蘇禾,一個去撩撥青雷。

 可真真是不怕死!

 不過……與它何乾?它隻想凝聚朱厭血脈,更進一步啊!

 它開四重天就將界珠上山川畫影全部拽入內世界。這般天賦,便是四靈神獸又有誰有?

 明明天賦絕頂,卻偏偏朱厭一族只能開五重天,一輩子都比不得最差勁的四靈。

 安能甘心?

 它旁的不想,隻想開七重天!隻想更進一步!

 族人很重要,但若能自它之後,朱厭一族與四靈同階,豈不更重要?

 不聲不響凝聚族人血脈,它不是鳳族傳說中的叛徒,蠢的要命,凝聚個血脈還會被人發覺。

 三皇子望著朱厭離開的方向,搖頭輕笑。

 能從普通猴子證道朱厭,一路開天至此。豈有傻子?不過人用我我用人罷了!

 今兒禦書房一行,讓朱厭知道他會針對龍龜,朱厭自然知道該怎麽做——不是要幫他,僅僅目的可能重合,相互利用而已!

 ……

 混沌鎮壓地,蘇禾悠悠睜開眼睛,一個疑問在心底升起。

 這段時間一直在此閉關,紀妃雪便在他身邊。

 看著盤在柱子上的白龍,蘇禾張口問道:“姐姐,鳳凰一族的神羽,到底是屬於陣法還是符籙?”

 陣法是在臨摹大道,符籙也是在臨摹大道,但是方式截然不同。陣法在形,符籙在意。

 不管是蘇禾煉化混沌的火山,還是加速飛行的急羽。最終都是以寶物通過特殊布置形成大陣,臨摹大道的特定形態,最多加上自己的需求讓大陣有不同作用。

 甚至就連上輩子傳說中的九曲黃河陣、十絕陣也都是如此,單聽名字便可確認了。

 而符籙可以說是一種大道的文字。

 但是神羽算什麽?它汲取了大陣的力量,卻沒有在羽毛上布置下陣法。反而只是羽毛上形成一個圖案,倒與符籙有幾分相像。

 白龍落地,紀妃雪現身,笑著看著蘇禾:“既不是陣法,也不是符籙,傳承不都告訴你了麽?那是神通!”

 “陣法以形描繪大道,符籙以意描繪大道,神通便是以你自身來闡述大道。神獸的血、骨、肉、神魂所有一切都是構成神通的必須,諸般神通皆是神獸以自身描繪大道。所以——”

 她看著蘇禾:“你傳承自鳳族的神通,落不到龍龜真身上,反之亦然!”

 想得到位神獸的神通,只有將這種神獸整體煉化到自身身體中。

 就像封皇宮掌握了騰蛇的纏天。龍龜一族也在煉化騰蛇。

 想到這兒紀妃雪忽然覺得,騰蛇莫不是有什麽特殊?還是個香餑餑呢,要不要找泰祖要一條也煉化著玩?

 腦海裡閃過騰蛇翅膀張開嘶吼的模樣,紀妃雪驀地打了個冷顫,才不要嘞,太醜了!

 她青蔥玉指攆著蘇禾眉心:“怎的想起這個了?感覺陣法學的吃力了?”

 蘇禾搖頭,那倒沒有。不過隻學了不曾實踐,總覺得好似空中樓閣,有點兒發虛的感覺。

 似乎看出蘇禾的結症,紀妃雪咯咯笑了起來,在他眉心轉圈的手指微微用力,蘇禾意識一陣反轉,睜眼已經落在千江之中。

 “呶!”紀妃雪示意蘇禾的小島:“小夫君不是擅長遊戲麽?少用法則,多用陣法。布置幾個遊戲出來便是。”

 蘇禾眼睛一亮。有位諸天頂級的大能在身邊,旁的不說單單是對他手把手的指點就羨煞旁人。

 不用說時不時的小福利。唯獨不好的……總覺得在背著媳婦偷情。

 難免升起一些罪惡感。尤其蘇華年已經進入落鳳谷,山海玄界的意識體已經消失。

 其實,和紀妃雪的事情,蘇華年應該是……默許了?蘇禾隱隱有這種感覺。

 蘇華年好像比他更確信,紀妃雪同他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麽事情。

 笑著搖搖頭,蘇禾閉目,片刻後化作一頭孔雀展翅而起。布陣還是用孔雀身更好。不然愧對這一身翎羽。

 在玄界改變外形不難。只要外界換做第二身,玄界意識體自然同步更改。

 純金色的鳳凰真火在孔雀身上燃燒起來,紀妃雪一愣,“呸”了一聲,一指點下,將他鳳凰真火盡數壓製。

 “小夫君,你是想毀了奴家的玄界嗎?給我改回龍龜!”

 蘇禾一臉懵逼,他已經感知到了,真火現出的刹那,四周玄界虛空就跟著燃燒起來,似乎要燒穿這座世界一般。

 中央島上,一個鬥大的氣泡升空而起:“呔!何方宵小安敢毀我千江!”

 就見參辰道人頭頂冒著青煙,飛身而起向蘇禾這邊看來。

 應該正在試驗剛爆炸過。

 看到蘇禾和紀妃雪,參辰道人一臉不明所以,頭頂氣泡都變成了問號狀:“仙子何故要鎮壓著蘇禾小友?”

 “小友又何故要拆了這千江?”

 紀妃雪一臉似笑非笑:“看什麽看?沒見過夫妻吵架?”

 蘇禾:“……”

 他縱身一搖,又還原龍龜形態,背上靈蛇嘶鳴:“真火能燒穿玄界?”

 蘇禾頭頂氣泡小小的,很弱氣。

 紀妃雪好笑一聲,白他一眼:“不然你以為堂堂鳳族為何沒有玄界?”

 “咦?”蘇禾鬥大的氣泡閃爍起來:“鳳族沒有玄界麽?我一直以為他們嫌我是第二身……才沒邀請我進他們玄界的!”

 想聯系鳳族人都得通過鳳巢青鳥,蘇禾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結果……誤會了?

 紀妃雪咯咯笑起來:“剛氣包!”她戳了蘇禾一指:“小夫君,鳳凰真火虛實皆燒,與你亂刃頗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可分敵我罷了。能燒魂獸自能燒玄界。”

 而且鳳族鳳凰真火詭異,覺醒後便不能熄滅,便是鳳凰本身也只能調節大小,或者使真火不流於體外,隻隱藏在體內,並不能徹底熄滅真火。

 意識體也帶著蓬勃真火。

 鳳族不是沒給自己弄過玄界,但是沒有哪個玄界經得住這般煆燒。後來便漸漸放棄了,認命了。

 蘇禾心情一下子大好。頭頂一個撥開雲霧的表情。

 哈哈笑著,身下水浪縱起,向小島中央飛去。

 先弄個遊戲玩玩。

 紀妃雪笑著,看著他。向前一步踏下,蘇禾整座小島法則都凝固起來,讓他動用起來極其費勁。

 同樣要設置壁壘結界,原先利用玄界松散的法則,撥動幾下便可。此刻——動法則還不如布置一座封禁陣法!

 ……

 哼!

 哼!

 一陣豬叫聲。

 長風城外,丫丫一身鎧甲,披風蕩在身後隨風而舞,手中一杆長槍,橫槍立豬!

 身下野豬獠牙哼哼著。

 爺!出來了!我家主子再次騎著咱縱橫天下了!

 它身上一副鞍韉銀光閃閃,額頭、臀尻都有鎧甲護持。與當年在白靈小世界的木頭裝扮截然不一樣。

 正式了!

 丫丫身後有雷猿捶胸擂鼓,有兵丁持槍而立。

 長楓城換了城主後迎來了第一戰!

 苦戰!

 因為對面不僅僅是一座城,那城中還有宗門。

 潭城,天星門!

 更驚奇的,這場戰爭不是長楓城發起的。是對面主動攻過來的。

 這世界就奇妙。

 長楓城橫在這裡不欺負別人就罷了,居然還有人想來騷擾它,就因為長楓城人多?勢大?

 前年一場秋雨,餓殍遍地,這世界便亂了起來,但長楓城這裡,有丫丫宰了舊城主,開倉放糧過了安穩年。

 今年便一切恢復正常,春忙秋收。

 不過外面早亂起來,四處都是戰爭,剛開始只是凡人城池,漸漸的連臨山的修士城鎮也參與了戰亂。

 流民遍野。長楓城所佔三城七十二峰,十八座縣鎮,地域廣闊卻人口稀少,自然開城納民。

 兩年來長楓城人口足足翻了四倍,四方新建的村莊便有四十二座。

 但這似乎讓與長楓城相隔不遠的潭城坐不住了,剛開始是禮節性交涉,要求長楓城不得招納流民。

 但態度並不算好。大約覺得自家城池有宗門坐鎮,化妖修士六七人,蛻凡近千可以不把長楓城放在眼裡?

 來使被丫丫一根雞骨頭砸了回去。

 再後來雙方交涉就越來越差,直至今日刀兵相見。

 丫丫很興奮,她天生一隻拳頭精,已經兩年多沒有動過武了,先前還能在城中抓賊玩,後來流民漸多,治安嚴重下降,蛤蟆就搶了她的職位,親自操刀將部分軍隊改組捕快,不過半個月整個長楓城便路不拾遺。

 丫丫忍得痛苦,今兒可以痛快戰鬥一場了!

 玄真老頭不管這些攻城拔寨的事情,力量對比還算持平。對面七位化妖,丫丫覺得她能打八個!

 “殺!”一聲嬌喝,獠牙撒丫子便衝,全然沒了小世界時的膽怯——大約丫丫身上截然不同的氣息,讓它有了做急先鋒的勇氣?

 丫丫縱豬狂奔,身後雷猿緊隨。蛤蟆站在城牆上一臉醬紫。

 “軍陣!”

 “軍陣!”它聲嘶力竭!這群蠻徒!訓練了兩年的軍陣,就在丫丫一聲“殺”中,頃刻間便拋卻了。

 兩年訓練,徹底沒了作用。

 兩方戰陣轟然撞在一起,一方雷霆滾滾,一方破甲箭、符咒箭漫天射來。

 忽而火起,忽而水起,頃刻間冰凍、毒霧、火咒四處彌漫。

 丫丫眼睛發亮,這是第一次見到以修士組成的軍隊,與宗門戰鬥截然不同,連七位化妖修士都沒有飛上天空,禦劍、施法。

 而是全力配合軍隊,圍剿雷猿。

 “呀呀呀!”丫丫叫著,隻嫌身下野豬速度太慢,縱身跳下將野豬抗在肩上,一騎絕塵甩開軍隊,飛奔而去,離近了一豬砸倒一片蛻凡修士,長槍一挺殺向一位化妖。

 潭城軍中化妖境鄙視笑著!堂堂城主卻連軍陣都不懂,只會一味衝刺,豈能成大事?

 他縱身而起召出一面盾牌,向丫丫殺去。

 盾牌一舞便要磕開丫丫長槍,軟劍突刺。卻不想盾牌與長槍剛剛觸碰,便如紙糊的一般,被一槍戳穿,長槍洞穿修士,丫丫縱身而過,拽出長槍向後方殺去。

 後方已然碰撞,那修士才轟然倒地,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丫丫。

 這麽個小不點兒,還挺能耐!

 他破風箱喘息著,就覺脖根疼痛,神識艱難掃去,卻見草地上不知從哪兒來的巴掌大一個小人兒,騎著一頭熊貓一身獸骨鎧甲,鋒利的巨斧輪的虎虎生威,一斧一斧的砍著他的脖子。

 堂堂化妖境,自不會被一隻玩耍的人偶破防。但那小人偶卻根本不在意能否建功,只是揮舞巨斧,一斧接著一斧。

 修士想屈指彈飛他,但胸口爆炸般的巨洞已經抽去了所有力量,連喘息都做不到了。

 意識漸漸陷入無盡的黑暗,瀕死之時再看,脖根處小人偶每一斧子砍下竟然都帶著天地大勢一般,要將他神魂撕得粉碎似的。

 這是那門子人偶?

 他想問卻再也說不出話,徹底沒了知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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