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有召,底下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須臾功夫,那模樣清麗的少女就被帶到了秦沐凌面前。
“見過秦師兄。”
她微微屈膝行禮,略顯拘謹地問候著,清亮的大眼睛裡卻無多少忐忑之色,澄淨中透著鎮定。
秦沐凌暗暗點頭,自己現在的實際地位與大師姐相差無幾,而這少女卻只是一個新晉外門弟子,還是不怎麽受重視的那種,否則也不會被安排過來客串舞姬這種雜活兒了。
兩人的身份地位可謂天差地別,但對方卻是氣定神閑,並不如何膽怯,隨意往那裡一站,就有一種安穩不動如山的氣場,可見身懷大氣數者,必有其不凡之處。
“你叫什麽名字?”
“白傾語。”
“骨齡多少?”
“十五歲零九個月。”
……
一番對答之下,秦沐凌發現結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好些,這位名叫白傾語的少女來自某個世俗皇朝中的公卿之家,因自幼聰慧機敏、模樣生的不錯,又具備一定的修行天賦,因此受到了家族重視,投入資源培養。
如雲夢天宮這樣的超級道統,每隔上一定年限就會大開山門、遴選弟子補充新血,屆時其勢力范圍內的所有附庸宗門家族、世俗皇朝、勳貴官宦都會將自家的傑出子弟送到宗門接受考核,合格者才可獲得外門弟子身份。
外門弟子身份雖低,卻也是進身之階的起點,只要勤加修持、累計功勳,就可循序漸進地升遷。過往的歷史中,不乏有某家超級道統的外門弟子因為得了大機緣,修為大進,一路平步青雲、直至登上掌教至尊寶座的例子。
白傾語就是在去年通過了雲夢天宮的考核成為外門弟子,但只是勉強過關,因此管事的長老並未對她過多注意。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外門弟子最多就是在宗門裡廝混幾年,一旦超過了年齡還未突破境界、晉升無望,就會下山返回家族,嫁人生子,仍不失一世富貴。
顯然,當初遴選弟子的長老們都是看走眼了,這白傾語現在尚未起運,所以表現得平平無奇,待到日後氣運勃發、嶄露頭角之時,必定可以超越宗門中過半數的核心弟子,成長為雲夢天宮的高層之一。
最後秦沐凌滿意地道:“你的根骨天賦不錯,大師姐身邊正缺人手,日後你就跟著她修行吧?如何?”
此言一出,周圍的弟子長老們目光全部看過來,少數養氣功夫不到家的女修更是微微變了臉色。
白傾語神情微怔,認真地盯了眼前的美少年一眼,不曾想這位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的師兄,居然隻問了些問題就敢替大師姐做出這等重要的決定。
尤其是旁邊的大師姐雪冰璿並無不悅之色,微笑著看過來:“秦師弟所言甚好,你覺得呢?”
剛剛小師弟已經以神念向她說明緣由,作為有志於下代掌教至尊大位的她,自然不會拒絕一位坐擁大氣運的弟子成為自己的羽翼。
冥冥中的氣機牽引,促使白傾語瞬間就下定了決心,再度俯身盈盈下拜:“此事但憑大師姐做主。”
一言既出,在秦沐凌的觀氣秘術中,白傾語頭頂的雲光大放光明,一團鬥大的金紫氣運落下,與之融為一體,霞光氤氳,璀璨明豔,足足增加了三成有余。
秦沐凌笑了,這少女果然是身居慧根、福緣潛藏,一口就應承下來,根本不給其他人以出言質疑反對的機會。
有了自己的氣運加持,
她將來踏足天命境的概率已是八九不離十,若是能再得些機緣際遇,也不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希望。 如雲夢天宮這樣的頂級勢力,宗門裡的內門弟子成千上萬,外門弟子更是多達上百倍,而有資格招收附庸追隨者、並且養得起追隨者的資深核心弟子數量卻是少之又少。
這些注定會成為未來宗門高層的資深核心弟子,她們身邊的位置無疑是相當寶貴的,可謂一個蘿卜一個坑,每個附庸追隨者的名額、都值得那些內門外門弟子打破頭來爭。
以秦沐凌的修為,現在就收追隨者有些早了,尤其是外界盯著自己的目光太多,凡事多有不便。所以他經過權衡,最終將這個機會送給了大師姐雪冰璿。
“……混蛋,下次給我也找一個,不許厚此薄彼!”
身邊的洛婉卿略有不滿,輕輕踩了秦沐凌一腳,以神念悄悄說著。
坐在另一邊的祁雅瀾雖沒有出聲,不過盯著他的幽深美眸卻已說明一切:一碗水端不平的話,晚上你就等著吧!
“好……的!”
秦沐凌頗有些無語,這種身居氣數的人物哪有這樣容易找?而且就算找到了,能不能順利收歸己用也得看機緣,你以為是地裡的大白菜,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嗎?
只是這種話說了也沒用,凡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幾位師姐總免不了有些暗戳戳的較勁, 決計不肯落於下風的。
不遠處的齊漱玉、蘇羽瑢若有所思,以秦沐凌的恐怖潛力,將來修為達到一定層次後,遴選附庸追隨者、經營組建屬於自己的班底是水到渠成的事。
既然如此,那為什麽不現在就未雨綢繆呢?從自己所屬的派系裡面精心挑選幾個品貌出眾的女修送給他,無論當追隨者還是當侍妾、乃至侍女丫鬟都可以,只要能夠留在他身邊就行。
只要和秦沐凌的距離近了,就有機會彼此熟悉起來,慢慢培養感情,將他侍候得開心滿意了,地位更進一步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齊漱玉暗自下定決心,回去後就和自家的長輩們聯絡,目前來看、想一步到位地將秦沐凌拉過來不太現實,但如果能夠從這方面入手打開局面,倒不失為一個合適的選擇。
臨近深夜,宴會終於散場。
期間不是沒有核心弟子效仿齊漱玉、試圖邀請秦沐凌單獨密談,均被他婉言謝絕,如果什麽人都來找自己借一部說話,那也不用乾別的事情了。
因此直到宴會結束時分,秦沐凌都坐著沒有挪窩,一門心思對付著面前的美酒美食,反正宴會上的東西都屬於公帑開支,不吃白不吃。
回到自己的院落裡,還沒坐下,四師姐就前腳跟後腳地上了門。
“今晚輪到我給伱授課啦,”
洛婉卿一把摟住他,笑得眉眼彎彎:“體修的快速晉升之法、關鍵就在於大量的對戰磨礪,所以走吧,我們去打架,你想要什麽樣的姿勢都可以!”
秦沐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