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蘇子銘的臉色,公孫權輕撫胡須坦言道:“行了,老夫的孫女身具三靈根資質算是中上,至於相貌如何你親眼見過才知道。”
“好。”
在公孫權善意的逼迫下,蘇子銘只能點頭答應下來。
緊跟在公孫權身後,兩人很快抵達一處雅舍,雅舍的四周被成片的煙竹包裹著。
煙竹外,公孫權笑著喊道:“琪兒,出來看看爺爺給你找的新郎君。”
“新郎君?”
蘇子銘頓時抓住關鍵信息,狠狠地瞪了公孫權一眼。
感到蘇子銘異樣的目光,公孫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這孫女眼光高,丹陽、長平、河東三郡的青年才俊都被我厚著老臉請遍了,這不沒一個看上眼的。”
“呵呵!”
蘇子銘見狀沒有多言,扭頭朝向煙竹中的雅舍看去。
沒過多久,一個黃衣少女笑吟吟地推開房門,秀挺的瓊鼻,嫩腮白中泛紅,膚光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小心翼翼地掃視著屋外的情況。
這少女容貌秀麗之極,當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即便是一心修行的蘇子銘,看了都不由得生出幾分憐惜。
此刻黃衣少女已經笑著走上前,率先對著公孫權行禮,兩腮透紅地看向蘇子銘問道:“孫女見過爺爺,不知這又是哪家公子啊?”
不等公孫權開口,蘇子銘搶先說道:“在下蘇家蘇子銘,是公孫老兄的賢弟。”
“原來如此,公孫琪見過小蘇爺爺。”
黃衣少女眼神閃過一絲明悟,乖巧地行完禮後對著公孫權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公孫權被氣得不輕,內心中憋著一股火氣,若不是孫女在場,他恐怕早將蘇子銘暴揍一頓。
此刻他只能憋著怒火,笑呵呵地說道:“不請爺爺與小蘇道友進去坐坐?”
“哦。”
這時黃衣少女才反應過來,面色羞紅地從蘇子銘身上移開。
蘇子銘也從黃衣少女的美貌中脫離出來,目光陷入深邃的思索之中,最後還是公孫權強行拉著才跟了進去。
進入雅舍內,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面而來,讓蘇子銘在一刹那間陷入深深的陶醉。
此刻黃衣少女送來了兩個蒲團,用軟語說道:“爺爺、蘇公子請坐。”
公孫權心中樂開了花,這可是孫女第一次將人請到屋裡,他趕忙笑著招呼道:“好、好,小蘇道友快坐下吧。”
聞言,蘇子銘只能不鹹不淡地坐了下來,臉上保留著三分禮貌性的微笑。
見蘇子銘並未主動開口,黃衣女子輕語問道:“請問蘇公子哪裡人,家世如何?”
在公孫權期待的目光中,蘇子銘淡淡回應道:“蘇某河東郡人士,家世自然比不上公孫家。”
看到蘇子銘氣定神閑的樣子,黃衣少女突然噗嗤一笑道:“蘇公子謙虛了,最近你們蘇家在河東郡鬧出的動靜可不小。”
“哦,公孫仙子也關注河東郡局勢?”
蘇子銘有些詫異的說道。
黃衣女子擺擺手,謙虛道:“略知一二罷了。”
聞訊,蘇子銘來了幾分興致,不由問道:“不知公孫仙子有何高見啊?”
見對面的厭世臉竟然主動開口,黃衣女子心中有些詫異與欣喜,用心思考一番後說道:“小女子冒昧說一句,一個千年的結丹勢力,背後關系必定是盤根錯節,絕不是實力強出幾分就能夠拔除的。”
蘇子銘若有所思,又問道:“仙子的意思是,我蘇家應該休養生息?”
黃衣少女義正言辭說道:“你蘇家已經取得立足之地,趁著休戰百年安心發展勢力,必定能夠後來居上;屆時百年之後,蘇家便能猶如一條潛龍一飛衝天。”
聽到這般說辭,蘇子銘則是不以為然,輕聲笑道:“公孫仙子說笑了,我蘇家在發展,其他勢力也在發展;若不能夠有足夠優秀的族人、足夠多的資源供給,百年後的情況恐怕難以預料。”
黃衣少女也不反駁,面露愧色說道:“蘇公子教訓的是,未來皆有變數,是小女子妄言了。”
見自家孫女竟然做出主動低頭的舉動,使公孫權心中不禁暗自竊喜,趕忙趁機詢問起蘇子銘的一些私人情況。
面對公孫權的詢問,蘇子銘給出的答案大多是一些模棱兩可的回應。
聽到蘇子銘的回應,公孫權有些失望,他對蘇子銘可是相當滿意。
畢竟這個年紀的結丹期體法雙修以及強悍戰力,即便是四鎮家族的嫡系子弟都比不上,甚至搬出元嬰勢力中的頂級天驕才能與蘇子銘一較高下。
事到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蘇子銘沒有直接開口拒絕,也就意味著此事尚有轉機。
隨後,公孫權擺下宴席,爺孫二人盛情款待了蘇子銘一番。
等到結束後,蘇子銘獨自回到公孫家為自己安排的小院中。
過了不到半刻鍾的時間,一道熟悉的氣息再次降臨。
原本盤坐調息的蘇子銘,猛然間站起來相迎。
趕過來的公孫權忍不住稱讚道:“小蘇道友果真刻苦,怪不得年紀輕輕便能成為結丹修士。”
蘇子銘擺擺手,嬉笑道:“此地靈氣充裕,是難得的修煉福地,蘇某豈能不珍惜。”
此刻,公孫權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十分坦誠地說道:“如果小蘇道友願意,可以一直在這裡修煉下去。”
面對公孫權誠摯的邀請,蘇子銘不假思索搖頭道:“我一個外人,豈能久居公孫家族地。”
“你做老夫的孫女婿,那不就名正言順了。”
公孫權的言語中略帶幾分打趣,隨後認真問道:“你對老夫孫女感覺如何?”
蘇子銘略加思索道:“公孫仙子知書達理、溫文爾雅,不失為一個好的伴侶。”
一番說辭令公孫權的臉上再度勾起笑意,而後十分不解地問道:“既然如此,剛剛你在用膳之時為何處處避諱琪兒。”
撇了一眼面含期待之色的公孫權,蘇子銘似笑非笑說道:“公孫老兄也許是欣賞在下,但蘇某以為老兄有瞞著在下。”
公孫權聞言面色一驚,而後歎息道:“小蘇道友所料不錯,琪兒的確已有婚約。”
察覺到蘇子銘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公孫權趕忙解釋道:“琪兒的未婚夫是一介凡人,根本配不上他。”
“你怎會將孫女許配給一介凡人,公孫長老是在把蘇某當傻子!”
話語間,蘇子銘的聲音也隨之陰冷下來。
面對蘇子銘的質問,公孫權歎息一聲,略帶幾分感傷地說道:“都是昔日留下的爛帳,當初老夫與散修林清玄相交甚好,林兄區區一介散修能夠修煉到青丹後期也算得上是一方人物;恰巧林兄後人中有一人資質出眾,我便答應下了這門親事。”
“後來林兄遭到鎮南家族江家多名結丹修士圍攻隕落, 林兄這名後人林軒也被江家人毀了氣海,一身築基大圓滿修為盡失淪落為凡人。”
此刻公孫權的情緒越發激動,低聲嘶吼道:“自古仙凡有別,老夫可以看在昔日好友的面子上保他一世榮華,但是絕不可能再將孫女嫁給一個凡人。”
蘇子銘聞言微微頷首,如果是他也不會將後人許配給一個廢人。
此時此刻,蘇子銘的心中依舊有些困惑,不由問道:“既然林軒乃是一介凡人,豈不是任公孫老兄拿捏?”
公孫權只是歎息一聲道:“唉,小蘇道友有所不知……”
蘇子銘點點頭,他心中有些理解公孫權了。
不過他也看明白了,公孫家是不想敗壞自己的名聲,同時又想辭掉這門婚事,因此才想方設法擇婿悔婚。
若自己答應這門婚事,就必須親手解決林軒這個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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