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陽尊者被時兩晴鎮壓在皓月輪中,這皓月輪也是難得的異寶,屬於劍門掌門的法寶,歷代相傳,但此寶就沒有多少靈性,不如大鍾.
想來,仙劍思無邪經常斬人和法寶的邪念,導致劍門法寶也不太容易誕生靈性。
眾人來到仙劍思無邪的下方,許應心無雜念,往上看去,只見劍光如仙光般絢麗,泛著言語難以形容的色彩。他望見萬千道劍光中,有一個巨大的劍尖,如峰嶽般,正自從另一個世界向下墜來。
劍光,便是這口仙劍在墜落途中散發的光芒!
甚至,可以看到劍後的仙界,絢爛多彩。
許應驚訝不已,後退幾步,抬頭再看,便見仙劍思無邪劍尖向下,懸在山頂,雖然劍薄且長,劍尖卻有些潤,如同水滴。他再向前走出幾步,來到劍尖下,又看到仙劍思無邪從仙界墜落的情形。
"這口仙劍,處在仙凡之間,並非徹底離開仙界!
許應突然醒悟,這便如同徐福的方丈仙山,武天尊仙山一般,站在仙山上,可以望見仙界!仙劍思無邪已經是仙界的一部分,它下凡之後,看似在凡間,其實對它來說,它依舊在仙界!
「這真是無比古怪。」
許應又想到望鄉台中的那座青銅仙殿,從仙殿旁邊經過時,抬頭仰望,便可以望見仙界。
這一幕,與方丈仙山仙山和仙劍思無邪的情況也極為相似。
"仙道,實在太奇妙了。
時雨晴請出蒼陽尊者,這老者半身蛤蟆半身人,還在掙扎不休,試圖逃脫。
時雨晴躬身道;"劍祖,三千年前蒼陽尊者率領諸多尊者深入望鄉台,期望能為我劍門留下一些有生力量,結果身陷望鄉台,被仙道汙染;化作而今模樣。為尋回其他尊者,還請劍祖出手,為蒼陽尊者拔除仙毒。」
仙劍思無邪不疾不徐轉動,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是個童音,辨不出男女,道∶"讓他留下,我會為他煉去仙毒。他為了續命,讓自己與蛤蟆融合,這點我無法改變。」
時雨晴有些為難,倘若不能改變蒼陽尊者肉身形態,豈不是說蒼陽今後都要半蛤半人?
"而且,他的一些生活習性,也無法改變。"仙劍的聲音傳來,道。
時雨晴怔住,生活習性無法改變,是什麽意思?
"劍祖,這位是我劍新任太上長老許應,還請劍祖不要誤傷。"她向仙劍介紹許應,道。
"太上長老"
仙劍思無邪驚訝,突然一道劍氣從天而降,落地化作一個二尺小童,看不出男女,目光如劍向許應掃來。他不是仙劍思無邪的本體,而是劍氣投影,化作人們可見的形態,真正的思無邪本體依舊懸於天上。那童子道∶"你有些面熟。"
許應心中惴惴,道∶"前輩見過我?"
那劍童道"好像在哪裡見過你的畫像,就是那種張貼在熱鬧處,上面寫著通緝字樣的畫像…記不清了。"
時雨晴膛目結舌,心道?"思無邪是從仙界下來的,來到凡間後便一直高懸在劍門上方,它是在哪裡見過太上長老的通緝令的?難不成是仙界?等一下!」
她面色有點黑∶"太上長老為什麽會在通緝令上?"
劍童隨即對許應失去興趣,走上前去,探查蒼陽尊者的情況。它飛身進入蒼陽尊者體內,遊走一周。
許應、時雨晴等人急忙後退,只見從蒼陽尊者體內折射出棱體狀的劍光,不但遊離旋轉,掃
蕩其肉身的仙道汙染。
過了片刻,蒼陽尊者身軀大震,浮現出希夷之域,隻斑斕的劍光在希夷之域震蕩,清掃仙道汙染,沒過多久便來到十二重樓。許應一邊觀看,一邊向時雨晴道∶"我才十四歲,思無邪見到的那個掛在通緝榜上的,肯定不是我。
時雨晴道∶"咱們初次見面時,你不是說你兩萬多歲了嗎?"
劍光侵入十二重樓,插在蒼陽尊者元神雙眼中的兩口劍劇烈晃動,向後退去,很快兩口劍便咄咄向後射去。接著插在他雙耳中的鐵劍也自振動退出,頭頂高懸的寶劍也自退去。
不過多時,蒼陽尊者的元神便恢復如常。
樓中劍氣通明,將蒼陽的嘴巴鼻子雕琢出來。
就在此時,蒼陽尊者元神突然開口,從喉嚨中響起的竟然依舊是仙道之音,那種奇異的音律傳來,立刻干擾外界!
時雨晴和蠣七各自悶哼一聲,眼耳口鼻中有鮮血溢出,大鍾的鍾壁上道象紊亂,銷鐺作響!
金不遺悶哼,連連後退,只有紫色仙草和許應暫時無礙。
從蒼陽口中傳出的仙道靡靡之音,從峰頂傳出,立刻侵染劍門四周的山頭,無數草木像是毒龍大蟒般瘋長,山中異獸長鳴嘶吼,許多巨獸竟然開始與不同的植物融合
劍門七十二峰,靠近的一座座山頭很快便布滿綠色黏液。
這些山峰上有劍林,是劍門的弟子所遺留的飛劍,統統插在山體上。
此刻,這些飛劍突然嗡嗡振動,各自從山體中飛出,自動結成浩瀚劍陣,圍繞一座座山頭旋轉,劍氣縱橫捭闔,將山上的綠色黏液煉去!劍門歲月古老,積累下來的飛劍不計其數,與劍門形成了共生,此刻劍門遇險,它們也自飛出保護劍門!這便是流傳萬古的大派的底蘊!
但下一刻,一口口飛劍便在仙道的摩摩擦之音中錯亂,劍中道象烙印紛紛紊亂扭曲,飛劍相互攻擊,一時間斷劍不計其數。短短片刻,劍門便被侵染得宛如另一個望鄉台,讓許應也不禁心驚肉跳!
就在危急關頭,仙劍思無邪光芒大放,仙光落下,將蒼陽尊者的元神鎮住,讓他無法開口。
圍繞劍門七十二峰旋轉的無數口飛劍這才停止相互爭鬥,一個個凌空飛行,相繼回到各自山峰,插回山體。但因為蒼陽尊者開口,導致被毀掉的飛劍也有萬千口之多。
那劍童從十二重樓中跳出,道∶"他受到的仙道汙染厲害無比,不是仙器落入凡間造成的汙染,而是仙人墜落,造成的汙染!你們先離開,過幾日再來!」
時雨晴、坑七等人也蘇醒過來,各自心有余悸,急忙離開山頂。
"我們劍門山還沒有正式開始收徒,我原打算蒼陽尊者他們回到劍門後,才打開山門正式收徒。
時雨晴帶著許應等人來到劍門的洗劍池,洗劍池後方便是萬畝藥田,裡面全是各種靈藥,靈光直透雲霄,極為絢
那些藥田中的靈藥,一個個宛如修成元神等待飛升的大煉氣士般,各個氣息悠長,香氣撲鼻。
更為關鍵的是,靈藥的數量實在太多!
「這些靈藥是三千年前種下的,沒人采摘,每一株最少都有三千年的藥力。」
時雨晴歎了口氣,拔出一顆三千年的靈參,隨手塞給許應,道,"這些靈藥,每一顆拿出去,都能讓人打破頭。不過那是三千年前。現如今除了一些提升資質悟性的靈藥,恐怕沒有人稀罕這些玩意了。」
許應取水洗了洗,哨了一口,頓時隻覺一股狂暴的藥力爆發開來,衝擊他六腑,衝蕩玄關,讓一座座天山動搖,天河之水也變得異常澎湃,有洪水泛濫之勢!
他急忙鎮住藥力,疑惑道∶"這種靈藥,與人體六秘的仙藥不一樣。"
時雨晴輕輕點頭,道?"這種靈藥,藥力實在太猛,衝關時帶來極大的凶險,因此每次煉製大藥衝關,都是一場生死之劫。每年都會有不少師兄師姐因為大藥衝關而死亡,每個人也都忙忙碌碌,尋找煉製大藥的靈藥。」
她愁上眉頭,歎息道∶"而六秘釣取的仙藥,沒有這種凶險。太順利了。"
許應像啃蘿卜一樣,把那株三千歲靈參吃光,笑道∶"難道不好嗎?"
時雨晴道∶"總覺得太順利,少了一些生死磨礪。"
許應搖頭道∶"你們隻覺生死磨礪很好,但是忘記了那些因生死磨礪而死的人。
時雨晴凜然,點頭稱是。
她采摘了一些成熟靈藥的漿果,招待許應等人,這些在過去都是極為難得的靈藥,但而今卻被當成普通的果子。
許應蛻七和金不遺吃飽喝足,紫色仙草也把自己根須扎在那些靈草中,把靈草吸收成渣,吃得很飽。
紫色仙草望向萬畝藥田,不覺動了邪念,便又中了幾劍,疼得跌伏在地,想都不敢想,更別提做了。
許應見狀,心中凜然∶"不知道這廝又動什麽邪念。思無邪如此強大,怎麽才能盜墓?"
他剛想到這裡,心口又中了一劍,急忙內觀存想,又或催動太一導引功,免得自己又什麽雜念。
時雨晴引領他來到劍仙絕壁,道」我蜀山劍門,以劍為尊,普天之下劍術能無人能出蜀山之右。只是我蜀山也經歷了彼岸事件,導致不少劍門經典已經無人解讀。」
許應跟隨她走去,劍仙絕壁上烙印著-種種精妙絕倫的劍法,散發出驚人的劍意。
劍仙絕壁散發出絕世法寶才有的強橫氣息,劍意撲面而
來,大鍾飛在前面,甚至鍾壁傳來叮叮當當的脆響,仿佛被無數口劍氣刺在鍾壁上。
"我或許不是仙器之下的第一法寶。"
大鍾心生敬畏,心道,「這面絕壁,便要比我強橫很多!咦,它好像沒有通靈,沒有覺醒法寶的自我意識,那麽我還是第一法寶!」許應站在絕壁前方,看向其中-套劍訣,眼中突然浮現出無數道劍光,宛如一個個絕世劍客在向自己攻來!那是劍】強者的劍意,與他的意識觸碰,形成的視覺異象!
許應心意一動,意念中的自己催動劍訣,施展劍法,與劍門強者的創意對抗,便宛如兩個劍法大家交鋒一般。
只不過這種交鋒,存在於意念之中!
他的劍意盡管強大,但與劍門強者留下的創意相比,還是遜色許多,但古怪的是劍強者的劍意始終與他齊平,並未靠劍意壓他.真正給許應造成威脅的,是劍意中蘊藏的招法!
「這塊劍仙絕壁,刻繪了我劍門歷代祖師的絕學,普通人來到這裡,在第一面石壁前就無法堅持,肯定會驚恐萬分,落荒而逃。」
時雨晴道,「越到裡面,劍意便越強,傳承便越高深。劍仙絕壁長十裡,自古以來,很多人都來到這塊劍仙絕壁,尋求至高劍決,但無人能走到絕壁盡頭,從另一端走出來。」
許應磨礪劍意,以天劍十三式抵擋意念中的各種殺招。天劍十三式是武道,也是天道,精妙之處,即便是李逍客也不得不低頭認輸,虛心求學。
許應將天劍十三式展開,便將第一面石壁的劍門強者劍招破去,走向第二面石壁,詢問道;「雨晴你走了多遠?」
時雨晴道」我走到仙劍石壁,距離絕壁盡
頭,還有兩塊石壁。師尊告訴我,這已經是萬年以來最好的成績。師尊說我年紀尚小,倘若再過些年再入十裡絕壁,一定可以走的更遠。可惜……」
她臉色黯然,她的掌教師尊說過這話沒多久,天地劇變,從此掌教師尊連同劍門中的其他人統統從這個世上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時雨晴穩住道心,道∶"三千年前,以鍾劍雙絕而聞名天下的李道客,也曾經來闖劍仙絕壁,但在仙劍石壁前方便止住了腳步。"大鍾聽到李逍客的名字,不由聆聽,它重情重義,雖然一口一個報廢主人,但對李逍客還是頗為關心。
許應沉浸第二面石壁的意念鬥劍之中,沒有說話。
蟣七亦步亦趨,跟在許應身後,也觀摩石壁上的劍術,以意念比劍,磨礪提升自己的劍術。至於大鍾、紫色仙草和金不遺,便沒有進入十裡劍仙絕壁。
金不遺在山上打盹,紫色仙草鬼鬼崇崇的向萬畝藥田飄去,揮舞著根須,準備扎入那一株株數千年的靈藥體內。
仙劍思無邪劍心通明,容不得半點邪惡念頭,一道道無形劍氣刺入紫色仙草體內,頓時仙草跌落在地,渾身抽搐,猶自根須斟著向藥田爬去。
劍氣越來越多,越來越強, 紫色仙草還是艱難爬行,拚著老命伸出一條條根須,扎入那些靈藥體內。
劍仙絕壁前,時雨晴也走入十裡絕壁,驗證自己這段時間的所學所悟。
她畢竟是劍門選拔出的新一代掌教,擔負繼往開來的重任,對石壁上的各種劍術了如指掌,很快便將許應甩開,漸漸深入絕壁,
不過,越到後面,石壁蘊藏的劍意便越強,劍術便越精妙,劍道也越發高深。
走到一半時,時雨晴不知不覺間放慢腳步,等到她擊敗石壁中的劍意,再一次醒來時,卻見不知何時,許應已經來到自己的不遠處,時雨晴心中一驚∶"他學得這麽快?"
"我不是在學,而是在完善我的劍術、劍意和劍道。
許應來到她身邊,面色悠然,道,"學海無涯。吾生有涯,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愚蠢!所以,我不去學這些前輩的劍術,而是用他們的劍術來磨礪完善自己的劍術,這才是正確的求知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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