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公羊荀神色猶豫,躊躇道:“此次結盟......”
“我親自去!”
薑衍頓了頓,“順便,帶上蘇銘。”
“也好。”
公羊荀點了點頭,一顆心微微放了下去。
他知道,薑衍對他提出的掌教人選已經上心了。
盡管蘇銘現在修為尚低,但不妨礙將其作為掌教候選培養。
其實與蘇銘相比,齊聖並沒有任何優勢。
薑衍能將齊聖納入掌教候選的考核,沒理由看不上蘇銘。
見公羊荀微微合上雙眼,薑衍朝他拱了拱手,當即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
......
銘彩峰。
恭小彩一臉歡喜的看著蘇銘,道:“蘇銘哥哥,你......你真的突破到金丹期了?”
“嗯,”
蘇銘順利突破至金丹期,此刻也一臉高興之色,“這還有假不成!”
“啊!”
恭小彩驚喜道,“這個好消息,得趕緊告訴熊師姐和師尊才是。”
“放心吧,我已經通知師姐和師尊二人了。”
蘇銘話剛落音。
一道魁梧的身影,跟在一位白衣飄飄,手持浮塵的白發道人身後,一齊朝銘彩峰飛了過來。
兩人腳踩著酒葫蘆,飛至銘彩峰宮殿前降落。
白提收起他的法寶,一臉欣喜的走過來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看來此言非虛。”
“師尊!熊師姐!”
蘇銘二人看到白提和熊莉,紛紛行禮。
“免禮。”
白提擺了擺手,伸手抓住蘇銘的手腕,隨即神識微微一掃,點頭道:“根基深厚,法力雄渾,好!好!好啊!”
白提興奮的滿臉通紅,“想不到老夫苦守小林峰一生,居然教導出來三位天才弟子,真是快哉,快哉!”
眾人看到白提這麽高興,臉上也不由浮現出微笑。
笑罷,白提又對蘇銘道:“你準備何時去瑤元道院赴任?”
聞言,蘇銘猶豫片刻,正當他準備說話時,一道白光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隨著白光散去,一道身影從白光中走了出來。
眾人看到這道身影,紛紛一驚,當即朝他拱手道:“掌教!”
恭小彩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仙霞派掌教,頓時嚇了一跳,趕緊低下了小腦袋,不敢看他。
蘇銘和熊莉倒是跟薑衍打過不止一次交道,並沒有什麽緊張情緒。
“白師弟,你這弟子,只怕一時半會無法去瑤元道院赴任了。”
白師弟?
聽到這個稱呼,蘇銘三人一臉驚訝的看向白提。
他們的師尊白提,居然是仙霞派當今掌教的師弟?
可是,他們從來沒聽師尊提到過這層關系。
此刻,熊莉終於明白,為何蘇銘能夠以築基期修為被內定為瑤元道院院正。
除了他本人天資非凡外,只怕白提的身份,也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畢竟,就算蘇銘是仙霞派此屆第一真傳弟子,但仙霞派也不是找不出一個元嬰修士來接任瑤元道院院正的位置。
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提的身份為蘇銘加分不少。
“掌教!”
白提看著眼前這位外表遠比他年輕得多的修士,當即躬身行禮。
聞言,薑衍歎息道:“白師弟這是在怪師兄這些年沒有照顧你嗎?”
“當然不是,”
白提苦笑著搖搖頭,猶豫片刻道,又重新拱手道,“薑師兄。”
聽到這個稱呼,薑衍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旋即,薑衍看向蘇銘三人,最後,他的目光落在恭小彩身上,笑著道:“這就是你新收的弟子?”
“嗯,”
白提點頭道,“此乃我收下的第三位弟子,擅長煉丹之道。”
“不錯,我仙霞派正缺煉丹師,師侄可要好好努力,將來扛起仙霞派煉丹閣的大旗。”
“啊?”
恭小彩聽到這話,當即有些不敢接話,愣愣的站在那不知該說些什麽。
扛起煉丹閣大旗?
要知道,煉丹閣閣主那可是地位僅在仙霞派院主以及幾大司主之下的頂尖大老,元嬰後期修士!
她一個小小的築基期修士,頓時被掌教寄予這麽高的期望,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見恭小彩不說話,薑衍微微一笑,當即從乾坤戒中取出一枚玉簡。
下一刻。
這枚玉簡朝恭小彩飄了過去。
“此乃一位故友所贈的煉丹筆記,送與你了。”
恭小彩接過玉簡,神識一掃,只見玉簡總綱序言上書《宏圖靈丹雜錄幾個大字。
五方界第一煉丹師,丹盟盟主魏宏圖!
是他的煉丹筆記!
恭小彩看到這枚玉簡,當即興奮得小臉微紅,有些不敢收下。
白提當即咳嗽一聲,道:“還不快謝過掌教?”
聽到這話,恭小彩反應過來,趕緊收下玉簡,福身一禮道:“多謝掌教!”
“哈哈。”
薑衍笑著擺了擺手。
這下子,眾人總算從白提身份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薑衍也看向蘇銘,道:“你終於突破金丹期了,做得好!”
蘇銘微微頷首。
隨即,薑衍用考核的口吻問道:“蘇銘,我準備帶你前往廣元島一趟,你知道我的用意嗎?”
聞言,蘇銘沉吟片刻道:“此次姬家聯合靈寶山背叛大乾各宗,我猜掌教想要聯手廣元島覆滅靈寶山!”
薑衍嘴角略帶笑意道:“還有呢?”
蘇銘緊緊皺起眉頭。
眾人也不敢打攪,半晌,蘇銘抬起頭,傳音道:“掌教想要將隸州交到廣元子手中?”
聽到這話,薑衍眼神微微一亮,同樣傳音道:“公羊師兄十分看好你,認為你有資格接任仙霞派掌教之位,現在看來,公羊師兄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聽到這句誇讚,蘇銘面不改色。
“走吧,陪我一同前往廣元島!”
“是,掌教!”
薑衍吩咐完,又看向白提等人,道:“白師弟,我將師侄帶走了。”
“還請師兄照顧好我這弟子。”
“放心便是。”
正當白提準備帶著蘇銘離去時。
恭小彩鼓起勇氣道:“掌教師伯,我......我也想一起去!”
“你?”
薑衍看了恭小彩一眼,想了想,笑著道:“既然你想去,那便一起。”
“多謝掌教師伯!”
“哈哈,不必客氣。”
說罷,一團白光將三人身形包裹。
下一刻,白光消散,三人的身形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蘇銘隻覺眼前一花,再次恢復視線時,他和恭小彩二人已經踏足在一艘巨型飛舟上。
蘇銘認出來,這艘巨型飛舟,正是當初薑衍帶他們前往無盡海域時所乘坐的飛舟。
“這艘飛舟熟悉吧?”
薑衍站在二人身旁,感慨道。
“嗯。”
“當初廣元子便是乘坐的此艘飛舟,與我等一同前往聖地洞天,沒想到不到十年,他居然成長到連本座都得平視他的地步。”
聽到這話,蘇銘臉上並沒有什麽畏懼的情緒,而是平靜道:“掌教師伯,弟子自幼便知自己靈根不佳,同輩修士中,弟子也一直都不是最優秀的那個。
不過修行之路本就漫長,何必隻做朝夕之爭?”
“不錯,你倒是道心堅定。”
薑衍頓了頓,“你知道自己此去廣元島的作用嗎?”
“與廣元島修好。”
“吾心甚慰。”
薑衍越看蘇銘越是感到滿意。
雖說齊聖天資也是絕頂,但比起蘇銘,對方無疑多了一份傲氣,少了一份謙和與變通。
至於禹文命......
薑衍搖搖頭,別看他的修為是元嬰中期,但也只是癡長了百多年歲數,比起蘇銘和齊聖,他都差得太遠!
......
一日後。
瑤元水境,廣元島。
凌霄宮的主殿內。
廣元子緩緩睜開雙眼,道:“進來吧。”
“吱——”
門外。
一名身著澹粉色長裙的女修推開殿門,蓮步輕搖走了進來,正是廣元島的大管家——沐輕顏。
“公子!”
沐輕顏看到廣元子,當即福身行禮。
“她二人還沒走?”
廣元子微微皺起眉。
聞言,沐輕顏微微搖了搖頭。
想了想,廣元子揮手道:“罷了,讓她進來吧。”
沐輕顏奉命退出大殿。
一炷香後。
在沐輕顏的指引下,一位身姿綽約的美豔仙子走進了大殿。
“妾身沉玉仙,見過廣元......老祖。”
沉玉仙看著盤坐在蓮花寶座上的廣元子,終究沒有將廣元道友四個字說出口。
如今不同往日,她和廣元子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身份鴻溝。
她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元嬰初期修士,而廣元子,卻是一位能夠與化神期體修交手的初窺境修士!
尤其在老祖死後,她連鸞胤宗這個背景也沒有了,面對廣元子時,更是顯得底氣不足。
“沉道友,你鸞胤宗的家務事,本座不想插手。”
廣元子直言不諱道。
這次京都之行結束,他剛返回廣元島,便被鸞胤宗的沉玉仙師徒找上門來。
經過對方一番敘述,廣元子這才知曉,這鸞胤宗不僅在大乾七宗中實力墊底,其內部還十分不團結。
一直以來,鸞胤宗內部都分為兩大派系,其一是以太上長老為首的派系,另一個則是以鸞胤宗掌教為首的派系。
從大義上來說,掌教才是宗門最高權力者,但鸞胤宗的太上長老由於修為和實力更強,一直都將鸞胤宗掌教壓製著。
而沉玉仙作為鸞胤宗太上長老的後人,一直都被沉鳳虹當做下一任掌教來培養。
沉玉仙也十分爭氣,修行不足百年,便仗著自身天資和鸞胤宗的傾力栽培,突破到了元嬰期。
正常發展下去,沉玉仙一定會在沉鳳虹大限到來前,超越鸞胤宗現任掌教,執掌鸞胤宗大權!
但偏偏此次京都之行,鸞胤宗太上長老死在了聖血教主的偷襲之下。
如此一來,沉玉仙若直接返回宗門,等待她的會是什麽,已經不難想象。
等候數日,廣元子總算明確拒絕了她的請求,沉玉仙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蒼白起來。
半晌,沉玉仙咬著毫無血色的嘴唇,道:“妾身死不足惜,但還望廣元老祖看在昔日情分上,庇護我的弟子柳青鸞一二。”
聽到這番托孤之言,廣元子歎息道:“沉仙子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頓了頓,“此次京都之戰看似平息,實則暗流湧動,牽一發而動全身,本座若只是孤身一人,陪仙子走一趟鸞胤宗也無不可。
但在下還有廣元島上數十萬居民顧料,實難跟仙子一同冒險。
不過,若仙子不嫌島內寒酸,願意居住於此,我倒是可以庇護仙子一二,想來......鸞胤宗掌教也不敢來我廣元島撒野。”
聽到這話,原本面無血色的沉玉仙臉色重新恢復了紅潤,她眼神複雜的看了廣元子一眼,終究還是屈服了。
只見她朝廣元子福身一禮,道:“妾身,全憑廣元老祖做主。”
“你還我還是以道友相稱吧。”
沉玉仙猶豫片刻,點頭道:“廣元......道友。”
目送沉玉仙離開大殿,廣元子歎息道:“今日還真是熱鬧。”
沐輕顏面露不解之色:“公子指的是?”
廣元子也不解釋,當即化作一道遁光,飛出了大殿。
片刻。
廣元島大陣外。
廣元子的身形陡然出現在高空中。
遠處,一艘巨型飛舟朝著廣元島飛了過來。
很快,飛舟便飛至廣元子面前。
白光一閃,三道身影出現在廣元子面前。
廣元子目光從三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到薑衍的身上,拱手道:“薑掌教來訪,在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薑衍笑著拱手道:“廣元道友客氣了。”
“薑掌教,請!”
“請!”
四人當即飛入凌霄宮的主殿中。
待到四人主賓落座,殿內早已在沐輕顏的安排下,擺好了各種靈酒佳肴。
“廣元道友,這一杯是敬道友不計前嫌,在京都仗義出手,解救公羊院主之圍,我代表仙霞派所有修士,謝過廣元道友!”
說罷,薑衍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聞言,廣元子擺了擺手道:“薑掌教言重了,在下當時出手並非是為了救人,只是為了自救。”
薑衍搖搖頭:“不論如何,此番恩情我仙霞派銘記於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廣元子也不願再反駁什麽。
薑衍繼續道:“以廣元道友如今的修為和實力,困頓於這麽一座小小的仙島上,實在是埋沒了道友。”
“薑掌教有話還請明言。”
“廣元道友,不知你對隸州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