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生雖說早已預料到自己的出現,會給越國六派造成不小的影響,黃楓谷十之八九會派人來請他。
甚至那位令狐老鬼都可能親自前來請他。
他與韓立的情況不同,後者是確實被黃楓谷拋棄的棄子,還只是築基修士。
但他當年是金丹修士,不過總得來說屬於客卿,算不上黃楓谷真正的金丹老祖,彼此只是一種合作關系而已,他是走是留與黃楓谷關系不大。
而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欠黃楓谷什麽,更不會有什麽心裡負擔。
更何況,他在黃楓谷那位弟子如今可是沒了下落,生死不知。
即便只是隨手收下的,可畢竟是他的弟子,被黃楓谷當做棄子,這無疑是在打他的臉,他自然沒必要再去黃楓谷。
除此之外,就是在落雲宗他有的是時間修煉,程呂二人會替他處理好所有事情,這一點從原著中就可以看得出來,二人都不是那種心思陰沉歹毒的元嬰修士。
他可如果回了黃楓谷就算他再不情願,也必須處理一些事務,修煉時間就會被壓榨,這是他最為厭煩的事情。
……
從北涼國到溪國中間需要經歷數個國家,相當於橫跨半個天南,結丹修士遁速雖然不錯,但就算一路順風也需要數年才能夠到達,中途若是耽誤些事情就更慢了,十年八載都是有可能的。
而對於元嬰修士而言最多半年時間就能夠到達,並且不會有什麽不長眼阻止,這也導致了一個頗為尷尬的事情出現。
就是派蕭翠兒要帳的南宮婉,輪回神光都已經修煉成功了,蕭翠兒還沒見蹤影,正好南宮婉也需要出門尋找幾種靈藥煉製一爐丹藥,便離開掩月宗前往溪國。
北涼國屬於九國盟,直線前往溪國必然要經過早已被鬼靈門佔領的越國,或者元武國,南宮婉自然不可能走這條路,所以他只能選擇從正道盟風都國繞行,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在經過風都國是剛好想要找的靈藥有了消息,便與風都國幾位元嬰修士一起前往風都國一處遺跡采摘靈藥。
但卻沒有想到風都國幾位元嬰修士之中,化意門一位長老魏離辰也在其中,並且對她一見鍾情,死纏爛打。
而這魏離辰本身就是元嬰中期修士,背後更是有著化意門以及天南三大修士之一的魏無涯作為靠山,她還真招惹不起,更是沒法得罪。
不然容易影響九國盟與正道盟的關系,甚至掩月宗都可能受到九國盟其它門派排擠,因此,為了掩月宗南宮婉暫時忍了下來,
采摘完靈藥後,便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溪國,根本不再理會魏離辰的糾纏。
可後者在從其他人口中套出南宮婉,是去溪國找林長生時,臉色一黑,也是緊隨其後。
說實話,若不是在見識到南宮婉輪回神光威力,以及中途有遇到了霓裳仙子。
魏離辰甚至都想要動手強逼南宮婉了,這種事情他又不是沒做過,不過以往都是結丹期女修,對於南宮婉這種元嬰期女修,他還真沒有多大把握。
而南宮婉與霓裳仙子也是無法甩開魏離辰這個跟屁蟲,只能強忍著惡心與其前來落雲宗了。
……
就在三人進入溪國時,辛如音也在大量丹藥輔助下,修煉到了結丹後期大圓滿。
這一日,洞府石室之中,林長生從儲物手鐲之中,取出一尊赤紅色碩大藥鼎,轟然的落在面前地面上。
赤紅色的藥鼎體積頗大,在其周身布滿著各種各樣的奇異紋路,鼎身之上,凋刻著栩栩如生的猛獸圖像,猙獰大嘴巨張時,若是附耳傾聽的話,
似乎能夠隱隱的聽見那從藥鼎之中傳出來的一些異樣吼聲,這種種異狀,都是顯示著這尊赤紅藥鼎的不凡。這尊赤紅色藥鼎,正是林長生垂釣而來的萬獸鼎,而他這一次自然是為了給辛如音煉製九曲靈丹。
九曲靈丹的材料他早已準備好了,如今也是時候煉製了。
屈指輕彈,一縷青色蓮瓣模樣火焰便是自指尖浮現,隨著火焰的出現,密室溫度頓時升高了起來,但對於林長生而言,完全沒有絲毫影響。
片刻後,手一揮,青色火焰便是暴射而出,最後順著赤紅色萬獸鼎的通火口,湧進藥鼎之內。
火焰一進入藥鼎,便是猛然膨脹,化為熊熊火焰,在其中升騰燃燒了起來。
火焰在藥鼎之中狂猛湧動,不斷的釋放著恐怖的溫度,不過不管這些溫度如何暴漲,可那赤紅藥鼎,依然沒有絲毫的動靜,甚至,即使裡面溫度高得駭人,可其外表,依然是清涼如冰。
“好鼎,”
見狀,林長生不得不讚歎一句。
來回將九曲靈參的藥方在腦海中翻騰了好幾次後,林長生心神這才逐漸凝定,畢竟是自家媳婦服用的丹藥,再怎麽謹慎也不為過。
袖袍一揮,身前玉盒中的幾株罕見靈藥便是直接被一道巧勁送進了火焰熊熊的萬獸鼎之內。
靈藥剛剛一進入藥鼎,便是在那高溫之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萎,而藥材雖然枝葉枯萎,可在主乾的地方,卻是緩緩滲透出色澤不同的液體。
片刻後,當枝葉徹底枯萎並且化為灰盡飄落時,幾滴顏色不同的藥液便是漂浮在了火焰之上,在火焰的炙烤下,緩緩的將其中所蘊含的雜質驅除而去。
這時林長生澹澹的瞥了一眼在火焰的炙烤下,緩緩變得精純的藥液,微微點頭,當下十指連彈,而隨著其手指的彈動,面前所擺放的藥材皆是拋飛而起,最後盡數落進藥鼎之內,那漫天藥材飛舞的景象,可是頗為的壯觀。
片刻之後,深吐了一口氣,林長生手印猛然一變!
手印變動,藥鼎之內本來溫溫火火的火焰,猶如被添加了催化劑一般,驟然間爆發出極為恐怖的溫度,而在那恐怖溫度之下,那些藥液也是在急速的揮發!
隨著藥液的揮發,其中所蘊含的雜質,也是徹徹底底的提煉而出!
“凝!”,一聲低喝,猛然自林長生嘴中喝出,旋即藥鼎之內,幾十滴顏色不同的藥液與一些藥粉,便是猶如受到了牽引一般,飛速的凝合在一起,最後瘋狂旋轉……
拳頭大小的藥液凝合體,在周圍碧綠火焰的熾熱高溫下,緩緩的縮小……
如今將近兩三個小時候,拳頭大小的藥液凝合體,已只有拇指大小,在其逐漸減緩的旋轉速度下,能夠隱隱看見,一枚丹藥雛形,正在緩慢成形!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丹室中開始出現澹澹的藥香之味,此香味隻聞了幾口,就精神大振,臉上露出一分欣喜之色。
當藥香最終由輕澹變成了濃鬱之時,林長生眼中精光閃爍一下,突然兩手一掐法訣,青色火焰瞬間消失不見,口中輕吐出一個“開”字。
萬獸鼎輕微顫抖幾下,鼎蓋就自行的打開,從中浮出一顆乳白色丹丸出來。
此丹丸拇指大小,通體晶瑩,靈光閃動,還有絲絲的乳白色靈霧浮現在四周,若有若無,一副靈藥天兆之象。
正是九曲靈丹,他一次就煉製成功了。
而他身上還有不少材料,再加上自從修煉了部分《青帝木皇功後,九曲靈參靈性大增,對林長生多了不少親昵,
因此,林長生只是取用了其體內藥液而已,並不會對其造成太大的影響。
趁熱打鐵之下,林長生又繼續煉製數種增加凝結元嬰幾率的丹藥,雖然不如九曲靈丹,但效果不會比定靈丹差多少,至於丹方都是從星宮要來的。
對於此事,溫青並未拒絕,讓林長生閱覽了整個星宮的藏書室。
數天后,所有丹藥全部煉製成功後,林長生將其交給了辛如音。
後者並未直接閉關而是與林長生離開了洞府,在雲夢山脈逛了起來,最終子母峰的母峰頂部,眺望遠處白雲翻滾的奇景,兩人靜靜無語,仿佛無聲勝有聲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後,辛如音皓腕一拂額前青絲,忽然扭首衝林長生嫣然一笑。
“此次閉關不知何時,師尊這段時間可要保重。”
“你這話說的,就跟你我二人師徒,夫妻二人就要生死離別一樣。就算凝結元嬰失敗,有我給你丹藥,古寶,足以保住性命,無需太過於擔心。”
聞言,林長生沒好氣道。
“好,弟子知道了。”
見狀,辛如音輕笑一聲,隨後又道。
“那,弟子告辭了。”
“嗯!”
聞言,林長生面色凝重的點頭道。
話音一落,辛如音斂衽一禮後,便不再多做留戀,化作遁光進入一座子峰洞府之中。
見狀,林長生輕歎一聲,雖然早已做了萬全準備,可他心中依舊免不了擔心。
不知過了多久,林長生忽然神色一動的扭首朝遠處天空望去。
只見片刻後,一道白光破開天邊的禁製,直奔他所在飛射而來。
目光閃動幾下,林長生露出一絲意外,似乎認出了來人。
就見白光就在二人上空一個盤旋的落了下來,光芒一斂後,露出一名貌美佳人出來,竟然是白鳳峰峰主宋玉。
“弟子宋玉,拜見林師叔”。宋玉斂衽一禮,道。
“說吧!出了什麽事情?”
見狀,林長生澹澹道。
“啟稟林師叔,掩月宗的南宮前輩,霓裳前輩,化意門的魏離辰前輩前來拜會師叔,兩位師叔正在招待三人,派弟子前來告知師叔一句,是否要接見三人。”
宋玉檀口輕啟道。
“她們二人怎麽會來,而且這化意門的魏離辰似乎跟我一點交情都沒有,怎麽也會來。”
林長生臉色先是一喜,隨後眉頭一皺,疑惑道。
不等他猜測,對面宋玉玉容神情古怪了起來,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見狀,林長生開口道。
“是,弟子感覺這位魏離辰前輩,應該是跟著掩月宗那位南宮前輩來的,並非特意來拜訪師叔的。”
宋玉猶豫片刻兒,說出來自己的猜測。
“跟著南宮師妹來的。化意門魏離辰,此人似乎是九國盟大長老魏無涯的侄子。”
林長生語氣不怎麽確定,又像是詢問宋玉。
他印象中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跟韓立搶南宮婉,但也僅僅只是提了一句,就沒了下文。
“師叔說的不錯,這位魏離辰前輩正是九國盟大長老魏無涯的侄子,還是一位元嬰中期修士。”
聞言,宋玉明眸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但還是螓首輕點, 回答道。
“嗯!現在他們在哪?”
林長生眉梢一挑,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玩味之色,詢問道。
“門派的貴賓樓。”
宋玉回答道。
……
落雲宗貴賓樓大廳之中,程呂二人並未坐在首位,而坐在首位之人是一位綠袍中年男子,身材修長,相貌俊郎不凡,可謂生的一副好皮囊。
此人正是化意門長老魏離辰,元嬰中期修士。
背後更是有著跟魔道合歡老魔,正道盟至陽上人齊名九國盟大長老魏無涯做靠山,這三人是天南僅有三位元嬰後期大修士。
這也是魏離辰一句不說,直接坐到落雲宗首位的緣故,為的就是給林長生一個下馬威。
對於此事程呂二人心中雖然不滿,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麽,對待魏離辰的態度完全沒有對待南宮婉,霓裳仙子那般熱情,
尤其是霓裳仙子更是極為熱情,他們二人在打聽林長生事情時,自然也聽到了掩月宗霓裳仙子苦戀林長生的事情。
可後者已經與其弟子辛如音結為道侶,讓兩人頗為惋惜。
若是沒有話,說不定還能借助林長生忽悠過來一位元嬰修士。
“程道友,那位林道友為何到現在還未來?”
沒等多久的魏離辰,面露不耐之色詢問道。
對於兩個元嬰初期,他根本沒必要客氣,更何況他的確是來找事的。
這一路無論他怎麽獻殷勤,二女都不曾搭理一句,可一談起林長生臉上就多了笑容。
光一個燕家堡的事情,就說了不下於十遍,還樂此不疲。
這讓心胸不大的他,愈發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