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軍大兵壓境,方大富果然不敢硬來,呂天師聽李軒的命令,當天便組織人馬陸續撤離,方大富只是命大軍防備,沒做任何進攻的姿態。
兩日後,十余萬人已經全部撤退,李軒也登船離開,而段譽則帶著風波惡三人回到了靈隱寺,繼續跟方大富作對,準備迎接朝廷的大軍。
這日,李軒正在船頭看風景,眾人都在,全冠清拍馬屁道:“王爺,此次回到南京,我們是不是要準備開朝立國了?”
洪大全立即附和,道:“是啊,王爺,遼軍已經被我們壓到漠北荒涼的地方去了,如今我們兵強馬壯,地盤之大,已經超過了西夏,此刻可以立國了。”
李軒一愣,他本不想這麽快,奈何如今手下都盼著立國,好坐實自己的榮華富貴,再拖也沒什麽意思了,於是想了想道:“那好吧,回去後就準備立國吧!”
全冠清大喜過望,連忙道:“王爺,想好了我們以後的國號沒有?”
李軒想也沒想,道:“國號就叫大金國!”
他就是要篡改歷史,偷龍轉鳳,索性連女真的國號也偷來用。
全冠清一愣,問:“王爺,為何取這個名字?”
李軒呵呵一笑,道:“咱們發家,都靠聯盟錢莊的支持,錢是最重要的,金就代表有錢啊,這個名字如何?”
他自然是胡扯,全冠清哪裡懂這些,連忙拍馬屁,道:“王爺英明,就叫大金國,以後我們大金國的君臣百姓,個個穿金戴銀,富貴逼人,哈哈!”
王語嫣皺眉,覺得他們好俗氣,但她也不太懂這種朝政大事,也沒有更好的意見,公主幾人更加不會管了。
此刻,鍾靈突然道:“夫君,你快看那邊,好像在打仗!”
李軒扭頭望去,只見岸邊烽煙四起,殺喊聲隱隱傳來,這個時代的船隻一般都是離海岸線不遠的海面上航行,很少去深海的,深海非常危險。
他們離陸地只有數公裡,自然能看到岸上的大規模戰爭。
李軒問:“全冠清,這是什麽地方?”
全冠清連忙道:“王爺,這裡就是秀州了!”
李軒這才想起來,張中興等人還帶著數萬大軍在秀州,由於他覺得義軍必敗,都懶得去關注張中興了,這會終於想起來了。
於是道:“我們靠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全冠清連忙應諾,大船離開船隊,向岸邊靠了上去。
直到不能靠近為止,此刻船離岸上不足一公裡,岸上的情況已經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只見這是一場大戰,岸邊到處都是廝殺的軍隊,義軍已經被朝廷大軍分割包圍,正向海邊退卻,此刻,已經是到了絕境,看到有人,有人瘋狂揮手大喊。
梅劍道:“夫君,那幾人好像是張教主幾人。”
李軒這才仔細一看,果然,數十人被數百朝廷大軍圍在海灘上,此刻已經非常危險,陷於苦戰,一人大聲朝船喊,道:“船家,快過來,救了我們,萬金相酬!”
這人正是朱雀王鄧飛。
王語嫣最是心善,道:“王爺,快救人吧,真是張教主他們呢!”
全冠清卻道:“王爺,他們已經被包圍了,我們這會去救人有點危險啊,依屬下之見,懶得理他們,這次明教全軍覆沒,回頭我們剛好吞了他們在聯盟錢莊的銀子!”
李軒心想,明教是六方聯盟中唯一的窮鬼,雖然不怎麽能打,但六方聯盟都是地主當家,
必須留下一股窮人的力量,製衡地主,否則將來窮人的日子怕是不好過,於是搖搖頭,道:“非也,非也,張教主是本王結伴兄弟,歐三光,你帶人去救人!” 歐三光連忙應諾,從大船上放下小船,帶了數名高手,向岸邊劃去。
他們這是大海船,沒有專門的碼頭是不能直接靠岸的,只能放小船登陸,很快,小船便上了岸,明教幾人都是高手,歐三光武功又高,對付這些普通士兵還是容易,很快就將幾人救了回來。
待張中興上船,李軒才發現,幾人都是傷痕累累,青龍王,白虎王,范天重傷,全靠強行運真氣支撐戰鬥,張中興和玄武王傷得也不輕,只有鄧飛稍微好點,可能是因為他輕功好,躲避能力強些。
李軒連忙下令救治,對張中興道:“三弟,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怎麽會如此狼狽?”
張中興歎息,道:“哎,二哥,一言難盡,我們被朝廷大軍突襲了,手下大軍都打散了,秀州大軍已經全軍覆沒。”
李軒早已經猜到這個結局,也不再糾結,道:“既然如此,你們就跟我北上吧,三弟放心,沒了大軍,你一樣可以在我大金國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二哥怎麽也要封你做個王爺的。”
張中興感激涕零,緊緊抓住李軒的手,道:“還是二哥仗義,這個兄弟沒有白交。”
明教幾人都很感動,一路走來,李軒確實對明教已經仁至義盡了,可以說盡力了,最後兵敗,還能在李軒的手裡當個王,這結局已經算非常不錯了。
鄧飛道:“魏王,你們準備開朝立國了啊,大金國,這個名字挺好聽的。”
自然是一頓恭維,只不過他們江湖中人,也說不出太多道理來。
李軒呵呵一笑,道:“幾位安心養傷,到了北地,就是我們的地盤了。”
岸上的大宋將軍看到煮熟的鴨子飛了,氣得吃呀咧嘴,捉到明教教主,可以說這次江南的平叛至少自己能撈到一個大功,眼見敵人上了海船,他自然不甘心,大宋還是有海軍的,只不過不是太多罷了,於是,立即派傳令兵,八百裡加急,通知姑蘇,江寧派水軍去攔截。
只能說李軒這次的運氣真的不好,才救上張中興,當晚就碰到了海上的大風大浪,海船隻得靠近海岸停靠,過了一天一夜,暴風雨才停止,這才繼續北上。
只是這一耽擱,給了宋軍充足的時間,姑蘇和江寧兩地的宋軍水軍已經出動前往攔截。
李軒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因為這個時代,大海茫茫,要在海上攔截船隻很難,但也不是絕對的,運氣不好的話,就會遭。
次日黃昏,當李軒的船隊抵達江寧附近的海域時,前方突然驚現十余條大船。
李軒正在船中跟公主幾人吃飯,全冠清匆匆進來,道:“王爺,不好了,前面遇到大宋的水軍!”
李軒愕然,完全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要知道這個時代,北宋的水軍可以說很少,畢竟北宋的敵人主要在北方,基本用不到水軍,但沒曾想,北宋還是有水軍,而且關鍵時刻,還能出動攔截自己的船隻。
於是,連忙帶著眾人出了船艙,到了船頭,只見十余艘海船一字排開,向己方三艘海船快速行駛過來,其中離得最近的一艘船還在打旗語,示意自己的船停下。
由於這次撤退的人馬太多,十余萬人,自然只能分頭撤退,李軒托大,帶著三艘海船,千余人在隊伍的最後面,正被敵人截住。
李軒皺眉,寡不敵眾又在大海之上,此刻的海戰主要靠弓弩這些遠程武器,自己的海船是普通的商船,根本不可能打得過大宋的水軍。
只看了一眼,李軒當即下令,道:“全冠清,打旗語告訴其他兩船,我們分頭逃走,向大海深處跑!”
全冠清愕然,道:“王爺,這樣太危險了吧?”
李軒道:“沒什麽好說的,只有博一博了,我們不可能打得過的他們的!”
全冠清也是驚慌失措,連忙下令,其他兩船得到命令,連忙調整方向,分頭向大海深處逃去。
宋軍見狀,立即分出三四條船追擊一條,還有三艘向李軒的船隻追來。
這個時代的船隻都是帆船,速度全靠風,此刻海上沒有什麽風,雙方只能靠人力劃槳。
李軒無奈,為了快過敵人,自己都不得不上陣劃槳,有了魏王府的高手相助,船果然比宋軍快了點點,但一艘船有數百人,增加十余高手劃槳並不能讓船比敵人快太多,此刻,他們已經有點慌不擇路。
突然,一陣劇烈震蕩傳來,船體為之一震,李軒大驚失色,停止劃槳,問士兵道:“發生了何事?”
片刻,一名義軍匆匆前來,道:“王爺,不好了,船觸礁了,船底破了一個大洞!”
李軒鬱悶無比,這運氣,怎麽說呢,這是老天故意的吧?
很快,宋軍三艘海船都追了上來了,船頭的宋軍將士哈哈大笑,一名將軍指著李軒的船道:“你們這些泥腿子出身的叛軍,懂得開船麽,你要笑死老子了!”
他說的沒錯,李軒其實也不懂開船,那些義軍更不堪,全靠請的船工幫忙,自然跟這些訓練有素的大宋水軍不可同日而語。
那大宋將軍顯然還是有點能耐的,也不捉急進攻,坐等敵人船隻沉沒。
眼見著船一點點下沉,全冠清慌了,問:“王爺,現在怎麽辦?”
李軒看著公主幾人,這幾個女人全是旱鴨子,沒有一個會游泳的,武功雖好,面對茫茫大海,也是嚇得面無人色,於是,帶頭走上了甲板,道:“老子真是日了狗了,這麽霉,還能怎麽辦,只能投降了!”
說完,走上甲板,運起內力,大聲道:“在下魏王李軒,現在向貴軍投降,還請將軍施以援手,救救我們!”
宋將聞言,大吃一驚,原本只是想捉拿張中興,豈知道摟草打兔子,還抓住了魏王這條大魚,有種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的感覺。
但此刻朝廷還未正式向魏王開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心想,先捉回去再說,這肯定是天大的功勞。
於是不敢怠慢,連忙下令其他兩艘船隻救下普通的義軍降兵,對李軒道:“呵呵,原來是魏王,真是失敬,在下聽聞魏王武功高強,還請你們的高手自縛雙手,等待救援!”
李軒無奈,隻得照做,很快,宋軍派出小船,上前將李軒眾人,包括還在受傷中的明教高層一股腦兒捉住了。
李軒也不是不想反抗,奈何大海之上,敵人全副武裝,弓箭居高臨下對準了自己,自己又被捆住了手,實在無計可施。
如果換做蕭峰,可能有辦法,李軒跟蕭峰還是不能比的,特別是這種絕境之下,他第一次當俘虜,不禁的有些心慌意亂。
宋軍將他們十余魏王府的高手都捆了起來,押進了船倉,又親自帶著最精銳的士兵看守,怕他們逃跑。
但不敢對李軒眾人無禮,除了被捆綁,一切都以禮相待,李軒也懶得鳥他們,跟這種小腳色,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閻王易見,小鬼難求,跟他也沒什麽好談的。
李軒眾人一路被宋軍帶到了江寧府,這才下船,被帶進了府衙看押。
江寧知府立即將捉到魏王和明教教主這個捷報,八百裡加急,送到了開封。
朝廷收到捷報,直接震驚了,章醇立即建議小皇帝召開朝會,商量如何處置。
朝堂之上,大臣們驚喜交加,曾布首先上前,道:“陛下,如今魏王李軒和明教教主張中興雙雙被擒,大事可成,微臣建議將張中興等人斬首示眾,以平民亂,至於魏王,可以囚禁於天牢,用他威脅南京,讓逍遙軍向朝廷投降!”
此言一出,群臣紛紛附和,唯獨章醇沉默不語。
小皇帝問:“章相國,你覺得如何?”
章醇這才道:“陛下,此事恐怕有點難辦,如今,我朝廷主力大軍正在跟杭州三十萬叛軍決戰,還有吳天信的十萬叛軍,已經流竄到襄陽附近,西夏也在跟我們打仗,此刻,我們沒有實力三線作戰,如果惹怒了逍遙軍,他們主力北下的話,我們恐怕無兵可當!”
雖然捉住了敵方首腦,但也要看實力的,此刻,大宋朝廷確實拿李軒沒有什麽辦法。
曾布道:“章大人,你說的也是實情,但李軒在我們手裡,此刻逍遙軍難道還敢進攻我們大宋不成?”
章醇苦笑,道:“這個可不好說的很,關鍵咱們冒不起這個風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