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逸飛解釋道:“先前我的想法跟大姐一樣,怪販妖市這個地方我們都不熟悉,擔心貿然前往可能會遭遇危險。”
“現在就不擔心了?”
“當然。”沉逸飛自信一笑。
因為他突然想到怪販妖市,他有熟人啊,千玉屑不就是本地人嗎?
屆時找他帶路,怪販妖市一行,必會大有收獲,風險雖然仍有,但肯定會降低許多。
時間一晃,五天很快就過去了,沉逸飛一行人順利抵達金甌天朝,剛下黃金太煌,幾人就被這裡的繁華震驚到了。
港口上人來人往,車輪馬蹄聲不絕於耳,來往的行商幾乎都有一輛或者幾輛貨車,這些貨車裝滿了貨物被拉上了貨船,運往其他境內交換所需。
“真是繁華啊,這裡相比苦境可算得上是一片樂土了。”聞琴語感歎一聲衝著沉逸飛問道:“你什麽時候能把你的據點也弄成這樣繁華?”
“我相信這一天遲早會到來。”翠蘿寒收起神色堅定道。
相比於眾人的驚歎羨慕,沉逸飛卻面色鎮定,不為所動。
繁華,有我前世的盛世繁華嗎?
“我觀此地人人行商,然士兵卻極為松散,我不否認士兵懶散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金甌治理得當,百姓守紀,但在如今的亂世下,這樣的繁華沒有武力的支持也不過是短暫的和平而已,當風暴席卷,這一切都將會被無情的打破。”沉逸飛說道。
相比較與這裡假象的繁華,沉逸飛認為,苦境,苦點就苦點吧,也不全是壞處,起碼苦境人民堅韌不拔,零點一過,就會重新換發生機。
眾人觀望間,少乾城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跟著幾輛豪華馬車,拉車的馬均為難得一見的雪白駿馬。
“已經給諸位備好了馬車,請各位隨我來。”
翠蘿寒點點頭,隨後眾人上了馬車,前往王宮面見西尹歐,很快便來到了王宮。
王宮大門外,士兵來回巡邏,戒備森嚴,這些士兵無論是精氣神還是武器甲胃都比港口的士兵好上太多,顯然這些都是金甌的精銳。
“請隨我來。”
眾人下了馬車,少乾城對著翠蘿寒說道。
翠蘿寒跟著少乾城進入王宮大門內,聞琴語等人準備跟著進入卻被衛兵攔了下來。
“少使,這是何意?”翠蘿寒皺著眉頭對著少乾城說道。
少乾城微笑著解釋道:“我主下令此次隻接見能商堡為首之人,他們自會有人安排去處,還請見諒。”
少乾城話剛說完,一名小宮女邁著蓮步跑過來恭敬的對聞琴語說道:“王上在偏殿準備了酒食,還請隨我來。”
聞琴語雖然大大咧咧,但也知道此次來金甌是帶著合作的誠意來的,只是翠蘿寒一人進去,她有些擔心。
翠蘿寒給了聞琴語一個放心的眼神。
“大姐先過去等我,小妹談完就來。”
聞言,聞琴語隻好道:“芳妹,那我們在偏殿等你。”
說完,眾人被小宮女領往偏殿,聞琴語路過沉逸飛身邊的時候,輕輕踢了他一腳。
沉逸飛瞬間秒懂,直接邁步越過王宮大門。
他的動作立即引起了士兵的警戒,一時間,那些士兵腰間的佩刀紛紛出鞘半截。
無視那些衛兵的動作,沉逸飛自顧站到翠蘿寒身後。
“閣下這是何意?”這回輪到少乾城皺眉了。
“我是小姐的護衛,小姐到哪我就在哪。”沉逸飛甕聲說道。
“抱歉,這名......護衛向來忠心,不願離開我身邊半步。”翠蘿寒一臉歉然。
為了呼應翠蘿寒,沉逸飛同時展露自身先天人的氣勢,龐然氣勢透體而出,劍意衝霄,在這股威壓下,那些士兵頓時一僵,刀柄再難拔出半寸。
少乾城也是習武之人,自然明白這股氣勢代表什麽,心裡也是一驚。
與此同時,金甌一處府邸內,一名手持雨傘,發色藍白相間的高人抬頭望天。
“王宮的方向,算算時間商堡的客人差不多也到了,是苦境的人嗎?”
這名高人喃喃自語,儒雅的臉龐,深邃的眼眸充滿著智慧的睿光。
而在一處無名山腳下,一間草廬中,一名端著碗的年輕人也感應到了這股劍意,但他僅僅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回頭繼續給自己的父親喂著稀粥。
“少乾城,讓二位貴客進來吧。”
就在少乾城為難之時,王宮上方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正是亨王見下屬難做主動出聲解了圍。
沉逸飛鬧出的動靜不小,自然也引起了這位金甌之主的注意。
不過沉逸飛不在意,恰恰相反,他正是為了吸引注意才弄出這樣的動靜,目的就是為了讓亨王見識到自己這邊的實力,讓他等下會談的時候不要不識好歹。
“兩位隨我來。”
亨王發話,少乾城自然不會再阻攔,領著兩人往裡走去。
王宮大殿,一位身穿貴氣黃金龍袍的君主,端坐王座之上,氣度非凡,盡顯王者風范。
“翠蘿寒見過亨王。”來到大殿翠蘿寒對著王座上的人行了一禮,而沉逸飛則站在她身後面無表情。
“不必多禮。”
亨王抬手示意,端坐在王座上說道:“孤沒記錯的話,你是翠堡主的長女吧。”
“正是,想不到亨王還記得我。”翠蘿寒回答道。
亨王感慨道:“你小時候隨你父親來金甌時才那麽點大,轉眼就已經長這麽大了。”
“時光匆匆,翠蘿寒自然也在成長,亨王不也比以前更有威嚴了,不是嗎。”翠蘿寒笑著說道。
“是啊,時光荏冉,物是人非,來人備座上茶。”
“是。”
亨王話剛吩咐出去立刻就有幾名宮女抬著椅子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貴客請入座。”桌椅備好,一名宮女對著翠蘿寒恭敬說道,同時站到翠蘿寒身後準備隨時幫她添茶。
這時另一名宮女怯生生的望著沉逸飛,細聲細語道:“這位貴客也請入座。”
“不用,你下去吧。”沉逸飛衝她擺了擺手。
此時的沉逸飛已經完全代入二愣子護衛的角色,擺著一張臭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這......”
小宮女自然不會聽沉逸飛的話,而是抬頭偷偷望了一眼亨王。
“你先下去吧。”
得到亨王的準許,小宮女如釋重負,立刻弓著腰退了出去。
這時,沉逸飛突然指著另一名宮女甕聲道:“你也走。”
這名宮女也看向王座,見亨王點頭後也退了出去,然後沉逸飛往旁邊挪了一步,站到了之前宮女的位置上。
“這位就是先前在王宮門口展露威勢的壯士吧。”亨王對著沉逸飛露出善意的笑容。
然而沉逸飛並未搭理他,如同一個木樁一般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這時翠蘿寒說道:“這是我的護衛,不善言辭,失禮之處還望亨王勿怪。”
“勿怪勿怪,像這樣的壯士有自己的性格也是正常。”亨王哈哈一笑,心裡卻想到了那名惦記已久的刀客。
同樣的實力深不可測,同樣有著獨特的性格,只可惜始終不肯出仕天朝。
“回歸正題,我這次請諸位遠來,除了與貴堡續約外還有一事,想必少乾城已經跟你說過了吧。”亨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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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已經有所了解。”
作為一名商人,少乾城提出的酬勞自然不是亨王的底線,翠蘿寒當時沒有答應,亨王便打算提高價碼。
於是亨王不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道:“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諸位若是覺得先前的條件不夠,金甌這邊可以加碼,不知你們的意思是?”
對於金甌的要求,沉逸飛早就跟翠蘿寒商量好了,只見她泰然說道:“實在抱歉,貴朝對於怪販妖市掌握的消息太少了,以商堡的實力恐怕難以接下這個任務。”
見翠蘿寒有拒絕的意思,金甌無缺心裡雖急,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以你和這位壯士的能力,從怪販妖市全身而退應該不是問題,你放心,就算一無所獲,先前所承諾的也會給到貴堡,不會虧了你的。”
翠蘿寒輕輕搖頭,開口道:“亨王誤會了,我並未插手萬易商堡的事物,此次也僅是受父親所托前來與貴朝續約,至於其他的事......”
看到翠蘿寒玩以退為進的把戲,金甌無缺心中便知這事有戲,於是故作歎息道:“你我兩家數百年的交情,我稱你一聲侄女也不為過,有什麽條件直說吧。”
“我此次除了代商堡續約外,還代表論劍海前來與叔父結盟。”既然亨王談交情,翠蘿寒也順勢喊了對方一聲叔父。
“侄女可知,我也是六王之一。”金甌無缺面色一板。
然而金甌無缺內心早就知道翠蘿寒是論劍海的高層,萬易商堡的情況他早就打探清楚了,否則也不會突然聯系數百年沒有往來的商堡,為的就是想要借助翠蘿寒的力量幫自己取得所需之物。
而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聯系萬易商堡也恰恰因為翠蘿寒是論劍海高層的緣故,他雖然想借助論劍海的力量,但並不想跟論劍海有過多牽扯。
此時的金甌無缺仍然有著讓金甌無缺獨善其身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有先覺條件的沉逸飛已經清楚了他的性格與想法,早就設好了計劃等著他了。
“自然知曉。”翠蘿寒點頭。
“知道你還......”說著金甌無缺驀然一歎,“說吧,論劍海有什麽條件。”
其實金甌無缺還有其他的路,他還可以求助燹王與赤王,閻王不行,因為他之前已經拒絕過閻王的邀請了,雖然還有後路,但這些並不妨礙他聽聽論劍海的條件。
沉逸飛雖然一直站在翠蘿寒身後微閉著眼,但一直暗中關注金甌無缺,他發現這位亨王對表情的管理跟療靈師有的一拚,臉色說笑就笑,說板就板。
“叔父放心,我們不會把風波帶入金甌,論劍海僅僅是希望能夠得一些的資金支持用來建立更多的據點,而回報是論劍海會在金甌需要的時候提供力量援助。”翠蘿寒把之前商量好的條件說了出來。
之前翠蘿寒有問過沉逸飛,為什麽不直接提出與金甌結盟的條件。
沉逸飛的回答是,金甌無缺本質上是一個商人,而直接與論劍海結盟會同時得罪其他三王,這不符合商人逐利的準則,因此我們不能暴露本來的目的,給他留下一個結盟的契機即可,到時自會有其他辦法逼他倒向論劍海。
當時翠蘿寒問是什麽辦法,但沉逸飛並沒有說,只是笑而不語神神秘秘的樣子。
“就這麽簡單?”
“是的,叔父有所不知,為了給那些因戰亂無家可歸的流民建立據點,即使有著萬易商堡的支持,論劍海也有些入不敷出了。”翠蘿寒說道。
金甌無缺設想過很多種條件,但他沒想到對方僅僅是要一些錢財而已,這種東西對於金甌天朝來說最不缺了。
出於本能他就想答應,但商人的敏銳卻讓他覺得這件事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麽簡單,好像有一座深坑正等著他跳。
“容我考慮一番,明日會給侄女答覆,現在先把與商堡的合約簽了吧。”金甌無缺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來人。”
少乾城應聲進來,手上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是兩張疊在一起的羊皮卷。
翠蘿寒拿起筆在兩張羊皮卷上各自簽上名字,然後拿出萬易商堡的印章蓋了上去。
“合約既成,一方一份, 侄女回去之後記得告知翠堡主好生保管。”金甌無缺拿起其中一張交給翠蘿寒。
“翠蘿寒明白,無事便先離開了。”
翠蘿寒收起合約便打算離開。
“今晚酉時我在金陽殿設宴款待諸位,希望侄女跟你的同伴能夠賞臉。”見翠蘿寒要離開,金甌無缺說道。
“一定準時赴約。”
隨後兩人離開大殿與其他人匯合,一直等到酉時,一群人在宮女的帶領下結伴前往金陽殿。
金陽殿上,宴桌整齊排列,左邊是藍燈子,豐九爺一眾金甌大臣,翠蘿寒等人坐在右邊。
沉逸飛站在翠蘿寒身後,看著她桌子上的美酒,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心中暗自懊悔。
早知道,不說自己是護衛了。
虧大發了,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