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
見到竟連桑蕪都被東丈輕易所傷,仍猶豫要不要逃的金剛門徒們終於不澹定了,有精明的各自使了個眼色便悄悄溜到演武場邊,趁兩人還在激戰沒有注意便轉身就往山門下跑去。
鏘!
東丈三劍破開桑蕪的防禦人處在半空忽的一個變向以劍抵地往場邊躥去,速度極快,瞬間就越過了幾名正在拔腿奔跑的金剛門徒。
鏘!鏘!鏘!
但見東丈足不著地,每每去勢驟減之際便劃劍摁在地上壓彎劍刃猛的躥出一大截距離,僅僅出了五劍便追上了逃在最前頭的兩名金剛門徒。
“你們門主可還沒走呢,幾位,往哪去啊......”
澹然一笑,東丈如一隻矯健的飛龍貼地俯衝穿過兩人身旁,待穿行而過之際背身反手一劍劃開兩人咽喉。
“回去吧.....”
望著兩人手捂喉嚨痛苦的倒地,東丈彈指彈了彈帶血的劍刃,發出叮叮聲響,繼而面無表情的越過兩人,他進,眾人便退。
已被這個看著頗為文靜的黑衣青年嚇到膽寒。
“怦!”
就在眾人又開始一一退回桑蕪身邊之時,前走的東丈忽然一腳下踏震碎了地上的青磚,無數碎石紛紛飄到半空,就見東丈無聲一笑。
左手袖袍往前輕輕一揮,周身那彷似靜止不動的碎石便猶如得到了某種指令,‘興奮’的就往前激射而去。
“休休休休!
”
“大家散開!
”
無數碎石塊猶如疾刺而過的箭失,聲勢駭然的鋪天蓋地往僅剩的金剛門徒射去。
桑蕪一馬當先擋在了最前頭揮舞雙拳拚命攔截碎石,可無奈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東丈那一腳踏下可是直接在原地震出了一個直徑兩米的深坑。
一群實力低微的金剛門徒根本躲避不及紛紛慘叫倒地,有直接命中要害立即身死的,也有間接被打廢打殘的,偌大的一個演武場在此便沒有一人可以還能站立行走的,除了那微微喘氣的桑蕪之外。
“混帳!混帳!你究竟是誰!?我金剛門到底與你有何恩怨!?須非得將我們趕盡殺絕不可!?”
望著身旁一地痛苦哀嚎的門人,桑蕪再也維持不住面上的鎮定,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助,如一隻受傷的猛獸,衝緩緩走來的東丈嘶聲怒吼道。
“憤怒麽?呵呵呵.......我可以停手放他們一條生路,但,前提是你得跟我走一趟。”
一路來到桑蕪面前,東丈單劍杵地,雙手把著劍柄直視對方那充滿殺意的眼眸。
“嗬......嗬.......”
桑蕪聞言劇烈喘息,胸腹如拉動的風箱起起伏伏,想來內心此刻正在天人交戰,一邊是僅剩的金剛門人,是門內最後的火種,一面是自己的生命,便是桑蕪平日有著再大的魄力此刻不免也陷入了沉默。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眼前這名實力高深莫測的黑衣青年只是單純的請他去喝個茶,只要自己此刻妥協跟隨,那結局定然是十死無生的局面,他還不想死。
瞥了眼對面這名陷入糾結的一派梟雄,東丈也不催促,而是饒有興致的左右觀望這偌大的金剛門。
半響而過,忽聽桑蕪沉重的聲音響起:“你們別怪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自求多福吧.....”
訝異的收回目光,東丈便見對面的桑蕪已迅雷不及的展開身法快速往演武場外奔去,見之稍稍愣了片刻,隨即便露出了笑意:“聽見了麽,你們門主要逃了,讓你們好自為之呢.......”
說完足尖一點,
人也瞬間消失在了原地,有傷勢較輕的門徒看到,東丈正以閃電之姿迅速拉近了他與桑蕪的距離,可說是眨眼就追上了正拚命逃竄的桑蕪。“喂喂喂,你這麽做可不厚道了,我殺了你們這麽多人,作為門主,不應該與我死戰到底麽,說好的為兄弟報仇呢......”
正拔腿往山下狂奔的桑蕪聞言一驚,東丈的聲音不知何時已到了他的耳邊,這是什麽樣的身法?劍法通玄也就算了,就連身法都快到了這幅田地,他還怎麽打?
別看桑蕪一幅霸道狂放的唬人模樣,其實他的內心是膽怯的,光看他那一身全副武裝的精鐵護具就知,明明修行的是以防禦力強勁著稱的金剛不壞神功,卻怕到要在身上以外物防備的地步。
這,就是不自信的表現,武功雖比哈達要強,但心理素質卻遠遜後者,只能打順風局,而碰到逆風局便會崩潰。
從東丈三劍破開他的防禦後一連串的表現就能知道,這人那時心態已經崩了。
對東丈的調侃桑蕪始終不為所動,咬牙隻往山下奔去,見此,東丈也沉下了臉,兩步越過桑蕪身前忽的止步,跟著足尖一點完成一個變向,身形又霍然往前蕩去。
平刃拔劍式。
一劍平舉半空等對方自己撞上來,這一劍看似隨意簡單, 就像是等著對方止不住身形撞上劍刃般,一般有兩下的對手都不會中招,何況是實力堪比裘千仞這樣高手的桑蕪?
東丈這麽做實則是特意漏出右側腹肋空檔誘敵深入,如果桑蕪從東丈右側攔腰截劍,東丈便可墊劍反擊,簡單點講就是騙劍,騙對方率先出招然後立馬斬斷其手後發先至。
當然,這麽危險的劍招也只有那些有本事的人才敢輕易使出,沒有一定的實力是根本反應不過來的,就會變成是傻乎乎的送死。
東丈正好就是此列行家,玩的就是一個攻心,玩的就是一個戲謔。
事實也果不其然,桑蕪真就瞄準了東丈故意露出的右肋率先搶攻,以一記大力金剛指猛戳東丈右肋。
“呵.....你比剛才那個大個子差遠了.....”
東丈持劍右手忽的正握變反握,墊劍就往下滑來,噗的一聲悶響,被內力所加持的鐵劍猶如神兵利器,輕松就削斷了桑蕪的大拇指。
後者疼得連連悶哼,東丈沒有給他過多的反應機會,欺身上前連出七劍迅速劃開桑蕪身上的護具,打掉了他最後一塊遮羞布。
沒了護具的加持,此時的桑蕪已然自亂陣腳,面對東丈的全力出手根本做不出像樣的招架,很快,桑蕪的手筋、腳筋皆被東丈割斷,軟趴趴的跌坐在地,眼神無光且慌亂。
“別殺我!”
“放心吧,我不殺你......”
一手攥住桑蕪的頭髮將人如像死狗般往演武場內拖去,東丈反手將長劍歸於腰後的劍鞘內,輕聲道:“黑玉斷續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