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真人丘峰登臨妙音宗之事,最終還是並沒有如陳登鳴所期願的那般,鬧出什麽大動靜。
在得到他與鶴盈玉平安的消息後,丘峰也並未直接打上妙音宗興師問罪,而是詢問事情的具體經過。
陳登鳴並未隱瞞。他現在對於長春派以及長壽宗也算是深為了解了。這兩個宗門的氣量很大,很包容。
除了
“與世無爭”這個宗門宗旨顯得頗苟之外,的的確確就是正氣浩然的正道宗門。
門中的大多數修士,也都不會玩什麽狗屁倒灶陷害同門的陰謀詭計,更遑論是向來急公好義、剛正不阿的長春真人丘峰。
故而,他將在南尋設計坑殺了韓永緒的事情,如實告知。丘峰這個同為金丹後期的大修士聽後,也沉默了好一會兒,似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很艱難。
一個金丹後期的大修,竟然被陳登鳴這麽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乾掉了。
盡管是在南尋那種詛咒之地內,金丹後期修士可能發揮出的實力最多也就堪比築基,但這種驚人的事實和戰績,還是將丘峰給鎮住了。
連他堂堂金丹後期大修,昔日號稱長壽宗內最能打的那一小撮弟子之一,最佳戰績也不過是乾掉了一位金丹初期修士,一頭金丹妖獸罷了。
現在門下的一位弟子,戰績上卻就超過他了,這真是後浪把前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後生可畏......這真是,後生可畏啊......”丘峰得知消息後,從妙音宗山門前繞個彎,打道回府了。
本還打算,即便弟子平安,但姓韓的老小子經常以大欺小,還藏在暗中陰搓搓搞事,找弟子的麻煩,他長春真人今日就上門把妙音宗弟子欺負個遍,再狠狠削韓永緒一頓。
結果,這姓韓的老小子既然已經掛了,被他的弟子給坑殺了……那沒事兒了。
丘峰甚至想笑,一想到這消息若是在長壽宗金丹圈子傳開,那些昔日師兄弟聽聞後震驚的表情,就感到面上倍兒有光。
陳登鳴則是暗感遺憾,在鶴盈玉的小靈舟艙內踱步搖頭道。
“師姐,看來長壽宗三位老祖,都沒有消除隱患,找妙音宗麻煩的打算啊......”他說著,沒得到回應。
回身一看,那邊鶴盈玉和許微二女正忙碌著為他煉製法器,聽到動靜回看陳登鳴一眼,道。
“師弟,你剛剛在說什麽?我正讓微微幫忙參考設計圖紙,馬上就要著手為你煉製寶刀,要不你也來看看?”
“哦......沒,沒說什麽。”陳登鳴搖搖頭,也不再糾結這種事了。
盡管妙音宗的化神邪祟,的確是個隱患麻煩。但這個麻煩,目前看來,也就對其自身宗門弟子的影響最大。
其次就是他這個接觸過人仙道統的人,根本沒觸犯長壽宗任何利益,也不曾影響到東域的安定。
以長壽宗的宗旨,三位師祖不想處理這種麻煩,也是很正常的。化神修士成為了邪祟,哪怕元嬰修士想要去消滅這種邪祟,一不小心都可能出大麻煩。
就因他一個弟子和妙音宗自家的麻煩,便勞動長壽宗三位老祖冒風險出手,長壽宗只是正派寬容,卻也不是開善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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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快來看看啊......喜歡哪一款,師姐就給你煉製哪一款的......”鶴盈玉呼喚的聲音傳來,曼妙豐腴的身姿微側,美眸泛異彩回眸淺笑。
“哦,來了,師姐你煉製的,哪一款我都喜歡......”許微啐了一口,
“陳大哥你就會說些好話,哄著鶴師姐......”鶴盈玉心裡甜滋滋,輕輕拉過許微的手,
“我的好妹子,改日得讓他一起哄著我們,誰也不能落下......”
“咳!是不能落下......”陳登鳴湊過去,開始打量桌上的設計圖紙,心裡暗樂。
這有個煉器大師在身旁,就是好啊,日後想要什麽法器,備好材料,量身定做,如此才能充分發揮出他的戰鬥力。
他跟著又拿起桌上散發強烈靈光的似豎琴般的法寶,道。
“師姐,這法寶你也打算煉了?”
“怎麽會?這應該是三階高級的法寶,再加上韓永緒的另一件法寶,算是他壓箱底的寶貝了。這些法寶,咱們暫時用不上。但以這法寶的材質,日後無論是重新熔煉,還是拿去以物易物,都是價值連城。師弟,日後你踏入金丹了,就不愁金丹法寶的事情了,這是很多才踏入金丹的修士,想都不敢想的。我現在都感到不可置信,韓永緒使用了法寶,竟然還是被你殺了,南尋之地,對於金丹修士的壓製就那麽大嗎......”陳登鳴凝眉頷首,
“嗯,只怕壓製比對築基修士還要大得多。韓永緒催動法寶,對我發起的攻勢威力雖是很強。但我感覺,可能也就比築基後期修士強很多,也許堪比假丹大修......不過,他的丹力損耗更大,而我在南尋施展武道神通,非但不會有太大消耗,武道神通還會得到道統的加持,最後才勉強將他乾掉......”鶴盈玉訝然道,
“那師弟,咱們日後若是惹上不該惹的厲害人物,將之引入南尋後,豈不是就能輕松解決了?”陳登鳴噎住,唯有搖頭,
“師姐啊,我們日後,還是萬萬不要再惹上什麽不該惹的人物了,這次就已經很驚險了......”
“我只是打個比方嘛,師弟你還真是......天生適合加入長壽宗。”陳登鳴一笑,沒有辯解,他本就不喜招惹麻煩,但接觸到了人仙道統,麻煩自會不請而來。
若是換另一個並未被邪祟影響心智和判斷的金丹後期修士,哪怕對方跟著他進了南尋,他可能也很難乾掉對方。
單是最開始的遛狗戰略,都很難奏效。...兩日後。長春派內。陳登鳴與鶴盈玉返回後,便聯袂將此次在外遭遇之事,稟告了梁雲生。
“師兄,事情的經過呢,就是這樣的......其實,師弟我也是,九死一生,很僥幸,所以你也不必太驚訝。”
“哦......哦,是,不驚訝,我不驚訝.....”在長春殿中,梁雲生連喝幾口茶水,結果因震驚激動而連嗆了好幾口,咳得老臉脹紅。
陳登鳴和鶴盈玉對視一眼,默契忍住眼神中的笑意,配合著梁雲生默默喝了好幾口茶水後,對方才逐漸緩過來,又繼續詢問了幾遍,確定了陳登鳴所言非虛後,唏噓感慨道。
“陳師弟,你這次......是真的乾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難怪我前兩日詢問派主時,派主讓我自己問你,而後讓我通知你,他最遲七日就會返回,到時要見你。”話說完,梁雲生仍是沒清醒過來,有些恍惚。
都忘了詢問有關墜毀的宗門靈舟之事,所聊盡是南尋以及戰鬥的經過。
陳登鳴頗有耐心的講了一番後,眼見梁雲生依舊沒問毀壞的宗門靈舟,便與鶴盈玉共同告辭。
…接下來的兩天裡,二人又聯袂拜訪了諸多同門師兄弟。二人這一舉措,雖未直接說明什麽,看上去似只是尋常的外出返回後,一起約好在同門的洞府中簡單坐坐,卻也好似傳遞出了一個不同尋常的訊息。
登時,鮑文、王旋飛、蛇戶等同門築基修士,全都大感意外驚愕之後,冷靜下來又感覺似是意料之中。
畢竟曾經在門派內,早就傳出鶴盈玉瞧上了陳登鳴的消息。甚至有人私底下笑罵陳登鳴小白臉,流言蜚語不絕。
如今,陳登鳴已是築基後期,又帶著鶴盈玉回了老家一趟後返回,這可不就是在老家那邊探望了親戚,確定了二人關系。
一時間,一眾同門都是表面上笑臉相迎,恭喜祝賀。背地裡,關樂這個七十多歲的陳年老男人,已是哭成了淚人。
他喜歡鶴盈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甚至還曾表白被拒絕過,門內誰不知曉他關樂喜歡鶴盈玉。
他也一直認為,終有一日,自己的誠心能打動鶴盈玉,抱得美人歸。直到陳登鳴這個小師弟出現,一代新人勝舊人,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
“師弟,現在算上韓永緒儲物袋內的財富,再加上我們的,我們已是積累了有八百多塊上品靈晶......”陳登鳴的洞府內,鶴盈玉拿著一塊算盤,正忙碌幫著陳登鳴打理財務,顯得一副精明能乾,什麽都能抓一手的模樣。
“我們把宗門靈舟賠付了,大概要花費兩百塊上品靈晶,剩下的六百多塊,未來應該也是夠用了吧?可惜,這韓永緒,顯然沒將全部財產都帶在身上,竟然只有四百多塊上品靈晶......”陳登鳴端著茶杯走來,笑道,
“師姐,韓永緒的財富,不都在他的兩件法寶以及儲物袋內的其他法器,還有一些金丹丹藥上?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我看至少也價值......價值......”他想了半天,發現以他曾經過慣了窮日子的貧窮思維,委實想象不出,這些東西的具體價值是多少。
鶴盈玉那邊已經算盤撥得響,算清楚後,道,
“至少價值八千多上品靈晶......不過其中一些法器還有法寶,都需要留下,一部分熔煉後煉製成法器我們自用,一部分留待日後,其實也沒多少......”她說著,唇角已頗不滿意的撇一個弧度。
陳登鳴走過去,含笑搖頭道,
“已經很好了。放在以前,這都是我想都不敢想的。我以前在宗內,可是出了命的窮鬼。”鶴盈玉放下算盤,眨眨眼道,
“那現在師弟你已算是門內除了丘派主之外的首富了,我看即便梁師兄,都沒你有錢。”她說著,又逐步將靈晶以一個個儲物袋分別收納起來,細心為陳登鳴規劃為家用、修行用、儲蓄小金庫等等。
陳登鳴哈哈一笑,
“師姐,這些東西你來處理吧,你比莪懂行情,有需要用來煉製法器的,你就直接用......”
“那可不成。你是男人,這財政大權呀,還得你抓在手裡,師姐我自己也不窮。倒是你,日後也快要築基圓滿了,出門在外,難道還得被人說窮鬼?我就見不得你那窮酸樣。改天我先給你再煉製一身二階高級法袍,平日換著穿,還有小黑,也得給它整一套獸鞍,畢竟是你的坐騎,也得看上去高大上一些......”看著鶴盈玉一改平日貴氣的姿態,絮絮叨叨的模樣,陳登鳴哭笑不得。
好,現在連黑子都跟著要沾光了?他正想說也不必那麽鋪張浪費,這日子剛過好,該節儉還是得節儉,給他弄上一套就算了,黑子就還是先緩緩。
倏然,洞府外的陣法被觸動,有人前來拜訪。
“陳道友,是我啊,老周,周雲霽,聽說你回來了,我立即過來拜訪!”陳登鳴正欲打開陣法,發現鶴盈玉已是面色羞紅,立即起身指了指門口,而後避進偏室。
這師姐,終究是臉皮兒薄。陳登鳴迎出洞府,便看到滿面紅光,身穿華麗法袍的周雲霽走了進來,不由訝然。
“周道友,你這是發財了?這法袍,我看得是二階高級的法袍吧?”周雲霽哈哈大笑,拱手作揖道,
“陳道友眼力過人,不過這倒不是高級貨,這是二階頂級法袍雲蟒袍,我當時看這法袍的名字與我很配,就買下來了。”陳登鳴驚訝,看著面前自信洋溢一副豪氣慷慨模樣的周雲霽。
隻覺才過去了一年多而已,這周雲霽就似已是變了個人。
“哎?”似是察覺陳登鳴眼神中的驚訝,周雲霽立即嘿嘿一笑道,
“不過啊,老哥這現在雖是混得不錯,卻也還是比不得師弟你啊。你現在既是築基後期的大修時,聽說還將咱們門派的鶴大師都拿下了?那鶴大師,可是......嘖嘖,身材又好,模樣又俏,還多金能乾,嘖,關樂那呆子,可是都癡迷追了好多年了,我說師弟,你是怎麽......”
“咳!”陳登鳴立即乾咳打斷。鶴師姐可是還在他屋內聽牆角呢,當人面聊這些,可不尷尬。
他岔開話題笑道,
“周師兄,這些話咱就先不聊了,還是聊聊你吧,師弟這點兒事,人盡皆知,周師兄你的事情,我還不知呢。”周雲霽話語被打斷,聞言卻又來了精神,神秘一笑。
“好小子,你想聽我的事,師兄我就跟你說道說道,我這趟來,其實也是有個好財路,想請師弟你這位築基後期的大修士一起加入啊。想當年,咱們一起在那東北角戰場上,一起搞偷襲時,兄弟聯手,那是何等風光?”...一盞茶後。
周雲霽遺憾歎息,但臉上仍是帶著禮貌微笑,留下了帶來的賀禮後離去。
陳登鳴看著桌上留下的賀禮。這賀禮,乃是周雲霽祝賀他與鶴盈玉結成道侶伉儷之喜的。
但這事……八字雖有一撇了,卻畢竟還沒真正定下,他自然是極力推辭,最後也是推辭不過,才不得不收下。
按周雲霽的說法,他將要離開宗門出遠門,再歸來已不知是何日。這賀禮自是要早些送出,以免失了禮數,同時對陳登鳴不肯加入而惋惜不已。
“沒想到,才一年多不見周師弟,他似已是變了個人......變得有些急功近利了,走了偏門。”這時,聽了許久的鶴盈玉從偏室走出,歎息道。
“你也這麽感覺?”陳登鳴皺了皺眉,搖頭道,
“說來可能也是怪我,當初在東北角戰場上,教他偷襲乾掉噬魂宗修士,結果,大概是那錢財戰功來得太容易,他後來就一直在戰場上如此混跡,順風順水,發了很多次橫財。如今戰爭結束,他反倒是不習慣現在安逸的生活了。曾經錢財來得太快,如今揮霍起來,自是也快,以至於現在又想去冒險了,還邀請我......”鶴盈玉靠近道,
“他能想到你,只怕也是因師弟你如今的實力更強了,築基後期,值得拉攏。還好師弟你清醒,他所說的這什麽遺跡洞府之事,修仙界哪年沒有?最終能順利得寶之人,又有多少,哎!”陳登鳴頷首道,
“周師兄曾經在戰場上邀請我時,我便拒絕過,這次也一樣,我不會輕易去冒險,除非有必須的理由。如今我們錢財足夠,倒是不急。”鶴盈玉一笑,
“師弟,你現在算是財侶法地俱全了,當然更不能輕易冒險了。”她說著,還是俏面微紅揭開賀禮,旋即微微掩嘴,有些驚訝。
陳登鳴亦是驚愕。
“十塊上品靈晶。這周師兄,對我倒是舍得啊......”鶴盈玉,
“這也說明,他這些年的確發了大財,出手闊綽,難怪已收不住手,他身上那件法袍,我看就得價值二十塊上品靈晶。”陳登鳴收起賀禮,遞給鶴盈玉,
“師姐,這賀禮你記下吧,我曾告誡過周師兄,莫要在外冒險,早晚會出事,現在,也只能祝他在外冒險一切順利了。”
“你是想......”鶴盈玉何等伶俐人兒,一看陳登鳴的眼神,已心有靈犀已明了其想法,心中微暖,含笑頷首。
與鶴盈玉約定好接下來一段時間一起安靜修煉,為突破築基圓滿做準備後。
陳登鳴遂送鶴盈玉離去。而後在洞府之內開始修行。過去近三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好好靜下心來修行。
在南尋那種靈氣斷絕之地,也壓根無法修行,能保證修為不跌落,就已算是不錯了。
故而,近三個月,他的長春功修煉進度是陷入了滯緩階段。至於壽元,更是因在生死大戰中接連氪命而損耗了足足五十三年。
陳登鳴凝神觀察自身狀態。
“築基後期修士【陳登鳴】壽:87\/391\/789靈根:金、木武功:《陳氏武道總綱》道法:《逆榮回春術》、《長春功》、其他略......”
“現在開始全力修行長春功,保持每日不間斷的話,大概需要179天,我就能自然突破到長春功8層了,突破到築基圓滿,得花費......五年時間?師姐說一個月後夏末之時,再約一次老地方水潭引雷,我若是親自嘗試一次,不知是否能加快一些修煉進度?”陳登鳴思忖著,一拍魂屋,儲物袋內的奪靈陣盤同時飛出。
魂屋內,小陣靈‘呀呼’一聲飄出,啟動陣盤後,便開始熱舞。這許久未曾起舞,小陣靈似興致高昂,展露無懈可擊的花容體態。
從魂屋內飄出的許微,還是首次見到這等陣仗,不由呆住,俏容古怪。
但很快,眼見陳登鳴只是笑吟吟看著,邊看邊修煉,似乎這樣才修煉得更輕松寫意, 不枯燥。
許微恍然大悟,才明白陳登鳴為何往日對枯燥的修煉那麽感興趣了。
“陳大哥,我,我也和靈兒一起跳吧......只要能對你修煉有用就好。”許微曼妙身軀飄蕩而去,配合小陣靈共舞。
她本也精擅此道,每一個探指邁步,無不充盈動人美感,熱情洋溢。陳登鳴一呆,有些哭笑不得。
不是,他真只是在正經修煉啊。這許微居然跟著瞎胡鬧,現在這兩個魂兒飄蕩熱舞,一個比一個激烈,簡直要讓人修煉升天。
玉皇大帝也不過就是這麽修煉的吧。樂了片刻,陳登鳴很快收攝心神,專心修行。
想要技藝深,還得下苦功。五日後,丘派主便要回歸,屆時,他也要趁此機會詢問這位派主,將來如何才能加入長壽宗,這在加入長壽宗之前,還是得抓緊時間,多積累實力底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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