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殺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光澤，緩緩收了劍，說道:“繼續。”

　魂天帝嗤笑一聲，說道:“好歹也是談合作，都不請我坐一坐?”

　“我對天魂閣沒有任何好感，”顧殺冷聲道:“所以，我對你耐心並不多，你知道的東西，我想知道，但是，我並不一定非得知道。”

　魂天帝沉聲道:“事關你的身份，與顧天帝有關，你都不想知道?除了我之外，你還想知道真相，這世間，恐怕只有顧天帝本人了。”

　“與顧天帝博弈，還在意生死嗎?贏了，我自然會知道一切，輸了，知道也沒有意義。”顧殺說道。

　魂天帝歎了口氣，道:“你倆……不愧是同一個人，性格都是一模一樣。”

　顧殺盯著魂天帝沒有說話。

　魂天帝訕訕一笑，道:“我想想，我與界海禁區的顧天帝相遇，是在八百萬年前。”

　顧殺問道:“聽你這口氣，你還認識另一個顧天帝?”

　“嗯，”魂天帝點頭道:“黑暗紀元中，我率領天魂閣背叛源宇宙，躲過了陌天帝，但沒能夠躲過顧天帝，這件事情，源宇宙沒有記載，因為當時我已經帶領著天魂閣躲進了歸墟之中，卻被顧天帝兩斧頭劈碎了我所有的謀畫，第一斧頭，天魂閣幾乎覆滅，第二斧頭，他劈的是我。

　如果當時不是正好天元界一群強者突然趕到，我肯定已經死了，但我命不該絕，僥幸活了下來，天元界那些大帝死了十幾個，我承受了也就十分之一的力量，所以活了下來，躲了幾百萬年。”

　顧殺詫異道:“你堂堂魂天帝，在黑暗紀元時，兩方宇宙所有真帝之中可以排進前十，連顧天帝一招的十分之一都承受不住?”

　魂天帝嗤笑了一聲，說道:“那可是顧天帝?前無古人的顧天帝，他或許已經超越了帝境，擋不住不是正常的嗎?他可是顧天帝！”

　顧殺微微有些動容，

　他無法想象黑暗紀元中，顧天帝的風采到底有多絕世，能夠讓魔威滔天的魂天帝說出這種話。

　魂天帝繼續說道:“那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顧天帝，而那之後，我就躲起來了，再也不敢露面，哪怕是後面聽說顧天帝已經消失了，我還是不敢現世。

　因為我不認為顧天帝會死，他消失，只能說明他不願意被人找到，並不代表他不在了，就這樣，我一直躲，連天魂閣我都不敢發展，一直從黑暗紀元到了亂古紀元，直到八百萬年前。”

　魂天帝輕歎了一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悔意，說道:“躲了幾百萬年，天地限制已經大成，所有大帝都龜縮了，我覺得又到了我該現世的時候了，這也是我做得最後悔的事情。

　我龜縮在禁區裡，剛開始是偷偷摸摸的發展勢力，但隨著時間推移，顧天帝都沒有出現過，我膽子也就越來越大了，越來越明目張膽。

　直到，那一天，

　顧天帝找到了我。”

　說到這裡，魂天帝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的確，如我所料想的一樣，顧天帝也被天地限制束縛了，但是，他竟然能夠抵擋住天地限制，準確來說，是他身上帶著一種很特殊的能量，似乎在與源宇宙大道談判。

　最後，我臣服了，從那之後，我就成了顧天帝手下的一條狗，他在我體內留下了一道禁製，隨時可以殺死我的禁製，八百萬年，整整八百萬年，我一直都在給他當狗，一直在為他搜羅他需要的東西。”

　“等等，”顧殺皺眉，問道:“你之前說你見過兩個顧天帝，也就是說，當初劈你一斧頭的顧天帝和這個逼你當狗的顧天帝不是同一個人?”

　“是，也不是，”魂天帝說道:“如果跳脫出源宇宙，從更宏觀的概念來看，他們是同一個人，包括你也和他們是同一個人，但是，從宇宙或者世界概念的角度出發，你們不是同一個人。”

　顧殺眉頭緊鎖，道:“具體怎麽說?”

　魂天帝沉聲道:“剛開始，我也以為是同一個人，我以為是顧天帝在黑暗紀元中大殺四方導致身體出了問題，畢竟，他當初是單槍匹馬將天元界殺了一個通透，受傷或者出現其他問題很正常。”

　顧殺點了點頭，

　這個說法，與齊君安的推測不謀而合。

　當初，齊君安試探顧天帝，發現顧天帝不完整，由此推測，顧天帝或許當初在天元界遭遇了什麽，所以，從天元界歸來後消失了幾百萬年，那幾百萬年或許是在養傷，但最終沒能夠恢復，才重新現世創建了帝盟。

　但，現在，聽魂天帝的意思，

　齊君安的推測錯了。

　魂天帝說道:“我在顧天帝手下當狗幾百萬年，過程中，我自然不會那麽甘心，特別是在天地限制下，我對顧天帝的恐懼沒有那麽大，所以，做過很多探究。

　幾百萬年裡，我已經逐步有了一些結論，已經確定了後面這個顧天帝不是黑暗紀元裡那個前無古人的顧天帝，但我一直沒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聯。

　直到兩千年前，天元界找我天魂閣合作殺你，我關注到了你， 然後驚恐的發現，關於的你的抽象意識，竟然與顧天帝一模一樣，與兩個顧天帝都一模一樣。

　我當時就猜測到，我一直沒弄清楚的關聯是——平行宇宙！”

　顧殺瞳孔微縮，沉聲道:“你是說，界海裡的顧天帝，與黑暗紀元的顧天帝，是平行時空裡的同一個人！”

　“不，”魂天帝沉聲道:“是界海禁區裡的顧天帝與你是平行時空的同一個人。”

　魂天帝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之前有這個猜測，但一直沒辦法驗證，直到你在山海關一戰之後，我抓住了顧天帝意志有微弱松懈之時，在他面前喊了一聲“顧殺”！

　那一瞬間，被我試探出了，他也果斷承認了。

　他當時是準備殺我的，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或許是他覺得自己無所謂了，所以，沒有殺我，而是變相的承認了我的推論，他就是平行宇宙裡的顧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