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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問長生》第438章 藏身
( ) 小靈隱宗的叛徒欺師滅祖,很有可能墮入魔道,替人煉屍。

 而嚴教習……假如他復仇心切,不擇手段,也是可能行差踏錯的。

 墨畫歎了口氣,很為嚴教習擔心。

 他希望嚴教習安然無恙,同時也希望嚴教習不要一時執念,誤入歧途,做出什麽壞事來。

 嚴教習為人正直不假,但再正直的人,也難免有一時激憤,不擇手段的時候。

 白子勝問道:“我們要去找張全麽?”

 墨畫點頭,“要去的。”

 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在張全身上。

 礦修之死、煉屍之法、藏屍之處、絕陣的完整陣圖,還有嚴教習的下落。

 這些估計都與張全有關。

 白子勝眼睛一亮,摩拳擦掌,“那早點去,我想把他宰了!”

 這幾天一想到張全煉屍的所作所為,他就來氣。

 白子勝特意學了幾招道法,準備拿張全練手。

 隨即他又有些擔憂:

 “過了這麽多天,我們還能找到他麽?”

 “不好說,但線索還是有的。”

 墨畫點頭,而後取出了司南子母羅盤。

 羅盤上,原本的三個亮點,如今還剩一個。

 這也就說明,還有一根司南子針,留在了張全的身上。

 有可能是這根針藏得隱蔽,張全並未發現。

 還有可能,就是他發現了,但卻故意留著,就是引誘墨畫前去,想設計埋伏。

 無論如何,墨畫總要去看看的。

 他將僵屍放回棺木,又在棺木上畫了金鎖陣和寒冰陣,為的是鎖住棺材,同時以寒冰陣冷藏行屍。

 以防行屍逃走或腐壞。

 次日清晨,墨畫便喊上白子勝和白子曦,三人出了通仙城,在無人之處,隱匿起身形,而後施展身法,向南嶽城西面的一大片荒山趕去。

 墨畫看過南嶽城的輿圖。

 司南母陣羅盤上的光點,對應的方位,就是城西的荒山。

 這些荒山,與礦山相似,但其中無礦可挖,也沒有其他物產,所以修士罕至,一片荒涼。

 山間草木低矮,多呈淡綠色或灰褐色。

 裸露的山岩乾澀發白。

 荒草扎根在岩縫中。

 偶爾會有不知名的妖獸,不知從何處,傳出怪異的叫聲,在空蕩的山間回蕩。

 墨畫蹲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盯著司南羅盤。

 白子勝和白子曦也湊頭看去。

 羅盤上的光點,行跡非常可疑,一直在山間盤桓,忽東忽西,像是在躲著什麽,又像是在刻意藏匿,毫無規律可言。

 這個張全在做什麽?

 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搞不懂。

 “是不是有詐?”白子勝道。

 “有詐的話,應該會停下來,設個埋伏吧,亂跑有什麽用呢?”

 “也對……”白子勝點頭,隨即又猜測道:

 “會不會,是他發現了,取下了那根針,然後扎在了山豬之類的妖獸身上?”

 墨畫摸了摸下巴,“有可能……”

 白子勝道:“我們去看看吧,如果是張全,就抓起來,如果是山豬,就看看它吃肉還是吃草……”

 墨畫一怔,“吃肉吃草有什麽關系?”

 “吃肉的話,那就宰了,不用再管;吃草的話,宰了之後要帶回去,我想吃豬肉了……”

 白子勝一臉期待地看著墨畫。

 白子曦微微歎了口氣。

 墨畫的神情也一言難盡,“我不會做給你吃的。”

 白子勝振振有詞道:

 “我其實無所謂,主要是孝敬師父……”

 “我殺豬,你燉肉,然後拿給師父嘗,但師父肯定吃不完,我作為弟子,自然要替師父分憂……”

 白子勝的算盤打得哐哐響。

 墨畫道:“你不會自己做麽?”

 “你做是孝敬師父,我做就是毒害師父了……”

 白子勝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行吧……”

 墨畫點了點頭。

 南嶽城的夥食,的確一般,這些時日,莊先生吃的也不多。

 白子勝大喜,連忙道:

 “那我們趕緊出發。”

 三人隱著身,對照著司南羅盤,尋找亮點的方位。

 很快,在一處山丘坡下的灌木中,他們找到了那個亮點的位置。

 灌木中藏著的是張全,而不是山豬。

 看來那根陣還在張全身上,而沒有扎在豬身上。

 白子勝有些慶幸,但又有些遺憾。

 張全蹲在灌木中,目光四處逡巡,似乎是在警惕什麽。

 墨畫三人便隱著身,遠遠地看著。

 過了一會,張全又躡手躡腳,鑽進了樹林,而後東拐西拐,消失不見了。

 墨畫看了眼羅盤,指了個方向。

 白子勝和白子曦跟著他,來到了另一處山頭,往下看去時,發現張全從一個洞口鑽了出來,又四處警惕地看了一眼,然後在原地留下了一處陣法。

 隔得比較遠,墨畫看不到什麽陣法。

 但根據陣法靈力衍算,似乎是一個陷阱類的陣法,一品七八紋這樣,雖然隱晦,但品階不高。

 張全布下陣法,然後沿著山路走下去。

 走了一段時間,又繞到小路,又鑽進樹林,又找了山洞,又布下陣法……

 循環往複,不知疲憊,且不知所謂。

 墨畫皺眉,“他在幹什麽……”

 白子勝想了想,“似乎是在提防什麽,估計是怕人跟蹤。”

 “提防誰啊?”

 墨畫不明白。

 白子勝和白子曦略作思索,而後都默默看了他一眼。

 墨畫一怔,“我?”

 白子曦道:“你會隱匿,他估計是怕你隱身跟著他。”

 墨畫嘖嘖道:“戒心好重。”

 而另一邊,張全卻心亂如麻。

 “為什麽,為什麽沒有?”

 這些時日,他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麽不對。

 似乎是被什麽盯著。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人的掌握之中。

 可他將周身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什麽可疑之處。

 張全百思不得其解。

 但常年在陰暗中行走的直覺,不會騙自己。

 一定是有人在跟蹤自己!

 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自己?

 張全想了片刻,便有了答案:

 是那個小鬼!

 那個擅長隱匿,連築基的神識都無法窺破的小鬼!

 在自己認識的修士中,只有他能用這種隱蔽的手段,不露痕跡,又如跗骨之蛆般跟著自己。

 “真是陰魂不散!”

 張全暗罵道。

 不能被那小鬼跟著!

 張全放開神識,可無論如何,都沒有找到任何修士的蹤跡——因為一開始,的確沒人跟蹤他。

 但他心中仍舊不安,於是想盡各種辦法,在山洞樹林裡繞來繞去。

 又放下陣法,試探有沒有人跟他。

 可陣法完好無損,根本無人觸動。

 張全困惑不解。

 到底是自己猜錯了,還是那個小鬼,手段太陰險,讓自己發現不了?

 ……

 墨畫卻也皺起了眉頭。

 白子勝問:“你是不是又想什麽壞點子了?”

 “我才不想壞點子!”

 白子勝輕哼道:“騙別人就行了,師兄你也騙?”

 墨畫沒理他,而是疑惑道:

 “這個張全,有點太警惕了。”

 白子勝琢磨了一下,緩緩道:

 “他吃了這麽多苦頭,弄得這麽狼狽,警惕點也無可厚非吧。”

 “警惕是沒錯,但他警惕得有些過頭了。”

 白子勝看了眼張全,隔得比較遠,看不清神情,但見他動作,也覺得太過鬼祟。

 白子曦目光微凝,“是怕被發現什麽?”

 墨畫微微點頭,而後抬頭向四處看去。

 四周荒山連綿,一眼望不到邊。

 這種地方,看著荒涼,但又群山遮掩,讓人看不透底細。

 “害怕被發現什麽呢?”

 墨畫三人皺眉沉思,忽而一齊抬頭,目光一亮,都想明白了。

 “是他煉屍藏屍的地方!”

 墨畫道:“我們悄悄跟著,不打草驚蛇。”

 白子勝和白子曦都點了點頭。

 三人就這樣盯著張全,想讓張全帶路,他們順藤摸瓜,找到張全的屍巢。

 但張全的耐心,比他們想得更離譜。

 又足足過了三四日,他還是在山裡晃蕩著,東鑽西竄,不停以陣法、路標之類的東西試探。

 墨畫看著都覺得煩,張全依舊做得一絲不苟。

 “這個張全,也太能苟了……”

 白子勝吐槽道。

 而且看樣子, 他還能“苟”很久。

 墨畫卻目光微沉。

 張全越是謹慎,卻說明他煉屍和藏屍的地方,藏著大秘密,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忽。

 所以他才一點風險,都不敢冒。

 但凡有一絲顧慮,都要徹底排除。

 墨畫沉思片刻,便道:

 “不跟了!”

 白子勝微怔,“為什麽不跟了?”

 墨畫看了眼遠處的荒山,小小眉毛一挑,道:

 “都到門口了,我們自己找就行,不需要他帶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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