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維特社區。
這是一個典型的黑人社區,髒亂的公路,破舊的房屋,草坪也無人打理,院子裡堆放著垃圾。
唯一環境不錯、有綠化的地方就是社區東側的公園。
傍晚,社區公園響起了動感的音樂,草坪上正在開派對,東南角的位置擺放著一排桌子,放著食物、水果和酒水,周圍聚集著大量的黑人。
他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喝酒、隨著音樂扭動身體,每個人都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一個留著髒辮的黑人男子跳到凳子上,拍了拍巴掌,“嘿,女士們、先生們,先停一下,聽我說幾句。”
有一部分人望向髒辮男子,還有一部分人要麽聊天,要麽沉浸在音樂中,有節奏的扭動著,黑人樂感自帶天賦。
髒辮男子對此並不滿意,他關掉了音響,整個派對立即安靜了下來,他再次喊道,“夥計們,在派對正式開始之前,我想說幾句,不會耽誤太久。”
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不滿道,“e on,湯米,你這個混蛋又想出風頭。”
髒辮男子搖晃著右手手指,“No No No,今天應該出風頭的可不是我。
女士們、先生們,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你們只要回答我就好。
你們今天玩的開心嗎?”
“是的。”派對上響起稀稀拉拉的回應聲。
髒辮男子將右手掌貼在耳朵上,“我聽不到,你們要大點聲音。
今天是誰邀請你們參加派對的?”
眾人喊道,“謝爾達。”
“是誰舉辦的派對?”
“謝爾達。”
“是誰提供的食物和酒水?”
“謝爾達。”
“所以,你們今晚最應該感謝的是誰?”
“謝爾達。”
髒辮男子指著一旁戴著金鏈子的黑人男子,“他是誰?”
“謝爾達。”
“沒錯,他就是派對的主人,我們讓他說幾句怎麽樣?”
“好的。”
“我沒意見。”
“哦哦,謝爾達……”
髒辮男子對著謝爾達揮手,“e on,夥計,不要害羞。今天這裡是你的主場。”
謝爾達笑著對眾人點頭,“嘿,夥計們,很高興你們能來參加我的派對。
今晚的食物和酒水管夠,我希望你們能度過一個快樂的夜晚。”謝爾達拍了拍胸口,指向周圍的眾人,“我喜歡你們。”
髒辮男子揮手,“讓我一起高呼,謝爾達!”
“謝爾達!”
黑人男子的名字在公園裡回蕩。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SUV汽車中。
大衛罵道,“fuck!他們是一群白癡嗎?不過是開個垃圾派對,搞得好像佔領了白宮一樣。
感覺自己的智商都被拉低了。”
盧克笑道,“如果這群家夥腦子正常,也做不出搶劫殺害獄警的事了。”
大衛笑了,“聽著好像很有道理。
需要我高呼你的名字嗎?”
盧克比了個中指,“乾活了。”
“夥計們,開工了。”盧克對著對講機說了一聲,隨後打開車門,走下車。
警員們陸續下車,從各個方向進入了社區公園。
一開始,盧克還擔心謝爾達會警覺逃跑,但讓他意外的是,他已經走到了派對現場,謝爾達還在那端著啤酒,跟幾個女黑人撩騷。
“嘿,你們幾個白小子,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立刻離開。”髒辮男子看到了盧克等人,一搖一晃的走過來,用手指著盧克等人,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否則,你們的下場會很慘。”
大衛摸了摸鼻子,嘲諷道,“上帝呀,我要被嚇尿了。”
“哈哈……”幾名警員也跟著笑。
“fuck!你們這群混蛋敢嘲笑我,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髒辮男子似乎感覺受到了侮辱,亮出了腰裡別著的槍,“立刻向我道歉,否則……”
“嘩……”的一聲,周圍的警員齊刷刷的掏出手槍,指向髒辮男子。
“lapd!”
“雙手抱頭,不許動!”
“老實點,否則我就開槍了!”
髒辮男子看著幾把手槍對著自己,立刻被嚇傻了,腿一直抖。
派對上的黑人也嚇得躲到一旁,幾個女黑人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謝爾達則是望著幾名持槍警員,露出驚恐的神色,後退幾步,轉身就跑。
然而,他還沒跑幾步,就被小黑、傑克遜堵住了,“lapd!
謝爾達,你被捕了。”
在黑洞洞的槍口下,謝爾達不得已抬起雙手,“你們怎麽找到我的?”
小黑走過去,給他戴上了手銬,笑道,“隔著幾英裡就能聽到那群白癡喊你的名字。
順便說一句,你的名字爛透了。
有一股屎味。”
謝爾達“……”
不遠處,髒辮男子也被押上車,他掙扎著喊道,“你們為什麽抓我?”
大衛將他推進車裡,“因為你持槍拒捕。”
“我不知道你們是警察。”
大衛直接關上車門,他才不在乎,反正來都來了,能多抓一個是一個,這群派對上的家夥都抓回去也不冤。
……
劫桉謀殺司,審訊室。
返回警局後,盧克直接提審了謝爾達·卡爾。
謝爾達·卡爾瞪著盧克等人不滿道,“你們搞砸了我的派對。”
盧克笑道,“你說得對,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公園裡的人都抓進來,讓你們在監獄裡繼續開派對。”
“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那該怎麽對你,像那群白癡一樣高呼你的名字。”
“哈哈……”一旁的小黑被逗笑了。
謝爾達·卡爾露出憤怒的神色,“你們為什麽抓我?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的律師一定會告你們。”
“你認識拉蒂法·加洛嗎?”
謝爾達·卡爾撇撇嘴,“我是認識一個叫拉蒂法·加洛的人,但我不確定咱們說的是不是一個人。”
盧克拿出拉蒂法·加洛的照片,“認識她嗎?”
“是的,我以前在監獄裡服刑,她是獄警。”
“看來你們兩人在監獄裡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所以你才會報復她。”
“No,我們關系很好,我沒有報復她。”
“你們最近見過面嗎?”
“是的。”
“什麽時候?”
“前天下午。”
“在哪見面的?”
“這是我的私事,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就因為我和拉蒂法·加洛是朋友嗎?”
盧克拿出一張視頻截圖,“這輛黑色雪佛蘭轎車是你的嗎?”
“是的。”
“前天下午,這輛車去過拉蒂法·加洛家。”
謝爾達·卡爾聳聳肩,“那又怎麽樣?我只是去她家看望她而已。”
“你們的關系有那麽好嗎?”
“她是個很好客的人,不相信,你們可以問她。”
“你殺了拉蒂法·加洛,現在死無對證,自然想怎麽說都可以。”
“what?你說什麽?拉蒂法·加洛死了!”
盧克道,“別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我知道是你做的。”
“No,我沒有殺她。
你們在詐我……
她根本就沒死,對嗎?”
盧克拿出了拉蒂法·加洛在停屍間的照片,放到謝爾達·卡爾面前,“我幫你回憶一下。”
謝爾達·卡爾張大了嘴巴,“上帝呀,她居然真的死了!”
“你的演技不錯,但這並不能證明嗎你的清白。
為什麽殺她?”
“我沒有殺她!”
“那你去她家做什麽?”
“我……我最近有些缺錢,想找她借點錢。”
小黑撇撇嘴,“一個服刑人員向獄警借錢,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聽的笑話。”
“我承認我以前犯過錯,但我現在改正了,我和拉蒂法·加洛現在是很要好的朋友。
我現在有些困難,她主動要幫我走出困境。”
小黑問道,“她借給你多少錢?”
“兩萬美元。”
“哇喔,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感激她。”
小黑嘲諷道,“感激到請你那些狐朋狗友開派對,讓他們高呼你的名字。”
“嘿,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為什麽一定要將我想象成壞人,如果你們已經認定我是個壞人了,那我說什麽都沒用。”
盧克盯著對方的臉頰,“你什麽時候提出向拉蒂法·加洛借錢的?”
“就是前天下午。”
“你在去她家前,有沒有得到她的允許。”
“當然了,我不會冒然闖入別人家。”
“你怎麽得到允許的?或者說,你們通過什麽方式聯系的?”
“手機。”
“你的手機號是多少?”
“310 376 2523。”
“你們什麽時候聯系的,誰主動打的電話?聯系過幾次?”
聽到盧克的盤問,謝爾達·卡爾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有些緊張的說,“我記不清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查通話記錄。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會成為你們是朋友的證據。
如果是假的,就說明你在撒謊,你是非法闖入,用繩子捆住了拉蒂法·加洛,殘忍的殺害了她,還將她家洗劫一空。”
“我沒有,你們這是誣陷。”
盧克摁下審訊桌上的通訊器,吩咐道,“雷蒙,申請搜查證,去謝爾達·卡爾家中尋找他殺人搶劫的證據。”
“好的,長官。”
盧克又望向謝爾達·卡爾,“據我所知,拉蒂法·加洛家不僅被搶了兩萬美元,還有她的首飾。
她有可能借錢,但絕對不會將首飾送給別人。
你見過她的那些首飾嗎?”
良久,謝爾達·卡爾低下頭,露出懊悔的神色,“我……我沒有殺她。”
盧克冷聲道,“你剛才說了一堆的狗屁話,一直在扯謊,你覺得我還會再相信你?”
“我說的是真的,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我對上帝發誓。”
盧克盯著他,正色道,“如果想證明自己沒殺人,就將事情仔仔細細的說一遍。
不要撒謊,不要用你可憐的智商挑戰警方的底線。
你只要撒一句謊,你所有的供詞都會被推翻。”
謝爾達·卡爾緊閉著厚嘴唇,一張黑臉上寫滿了憤怒。
盧克說道,“我的同事已經去搜查你的家了,就算你不說,等我們找到證據後,一樣可以給你定罪。”
謝爾達·卡爾用手揉搓著臉頰,“我……我最近很缺錢。
我已經出來一陣子了,但……有很多事情已經變了。
我和周圍的一切好像格格不入,也沒人帶我一起賺錢了,以前的小弟也跟了別人,大家都躲著我,就好像我得了傳染病一樣。
我甚至連這個月的房租都支付不起,所以,我想搞一筆錢,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瞧瞧,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我。
不,我比以前更猛。”
謝爾達·卡爾掐了掐額頭,長歎了一聲,“前天下午,我開車去了一家銀行附近,想要搞一筆外快。
結果,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姆巴克·埃塔。
這個白皮豬以前跟我在一家監獄服刑,我們沒少乾架。”謝爾達·卡爾指著自己的額頭,
“這道疤就是他留下的,我恨死這個混蛋了。所以我就選他作為目標,既可以搞錢,也可以報仇。
我開車跟著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跟著他去了一家汽車旅館。
我在那裡見到了另外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拉蒂法·加洛。
沒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女人,尖酸、刻薄、整天板著一張臉,動不動就講規矩,就好像整個洛杉磯是她的一樣。
在監獄的時候,我經常被她針對。”謝爾達·卡爾露出嘲諷的神色,“這個世界太神奇了,為什麽他們兩個會在一起……
我知道,這兩個混蛋肯定有事。
在到以前在監獄,我每次和姆巴克·埃塔發生衝突,拉蒂法·加洛都會針對我。
我明白了,拉蒂法·加洛和姆巴克·埃塔是一夥的,這對狗男女一直有勾連。
姆巴克·埃塔取的那筆錢,應該就是給拉蒂法·加洛的。
我越想越憤怒,我發誓要給他們一些教訓。”謝爾達·卡爾緊握著拳頭,眼睛和鼻孔都睜的老大,“大概三點多,拉蒂法·加洛從汽車旅館出來了。
她披散著頭髮,我知道,這對狗娘養的肯定做過了。
之後,我一路尾隨拉蒂法·加洛回到家中,我從窗戶跳進她的家裡,用手槍挾持了她。
然後將她的雙手捆綁,搶了她家的財物,還有那兩萬美元。
我警告她不許報警,否則,我就將她和姆巴克·埃塔的交易說出來,到時候她肯定會坐牢。
我很清楚獄警坐牢會受到什麽樣的對待,她死定了。
所以,我相信她不會報警。”
盧克聽了這漏洞百出的作桉方式,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膽大妄為,還是頭腦簡單,“就算拉蒂法·加洛不敢報警,你就不怕她的家人報警?”
“我沒有用手銬,只是用繩子捆住她,等我離開後,她應該有辦法弄開繩索。”謝爾達·卡爾右手摸著下巴,“聽著,我確實拿走了兩萬美元和一些首飾,但我沒有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