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人來到醫務室的時候,這裡值班的老師正在織毛衣。
利用上班的時間乾自己的私活,不得不說這摸了一手好魚。
簡單的檢查之後,確認只是輕微的扭傷,甚至連擦藥水都直接省略,只是囑咐要冰敷一下即可。
當天晚上,當陳文潔坐在自己的臥室,回想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時。
除了臉上帶著回味的笑容之外,陳文潔居然打開了一個日記本,把今天所有的一切全部記錄了下來。
陳文潔寫日記的這個習慣,就連當了很多年舔狗的蘇安都不知道。
只是,當陳文潔記錄今天的時候,蘇安正在被父母審問。
“副縣長說,你的銀行卡裡有三千多萬,這事兒是真的還是假的?”銀行卡裡有三千多萬,如此之大的數額,如果這事兒放在從前,就算是兒子親口交代,夫妻二人也會選擇不信。
即便,二人親眼見證兒子有掙錢的能力之後,面對如此巨大的數額,也會覺得兒子有錢之後變得愛吹牛了。
《我的治愈系遊戲》
可是,說這話的是副縣長!
雖然不是正職,可以他現在的職位來講,他顯然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且還透露了信息的來源,是銀行再三確認之後的結果。
副縣長希望蘇安能夠回到縣城投資,並且表示縣裡面一定會特別的重視。
面對邀請,夫妻二人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首先,對於兒子是否有這麽多錢還不能確認。
其次,就算兒子真有這麽多錢,要不要回來投資,也需要冷靜的考慮之後再做決定。
尤其是兒子不經過父母的同意,便直接花費巨額資金給兩個村子修路。
這種衝動的決定,並不是蘇安父母想要見到的結果。
他們這一代人,年輕的時候,每個月的工資也不過二三十塊。
在那個年月,每一分錢都有它的用處。
因為在那個歷史時期,很多物品的標價的確只有一分錢!
甚至一本的定價,也不過是三五分錢而已。
正是因為辛苦努力的掙過每一分錢,才明白掙錢有多麽艱難。
與此同時,也更加珍惜自己所擁有的財富。
每一分錢的花銷,都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只可惜,上一代人勤儉持家的優良傳統,在孩子們的身上居然沒有絲毫的傳承。
聽著父母的詢問,蘇安一點兒談話的心情都沒有。
姑且不談當下蘇安,最不願意讓父母知道自己的真實收入。
隻說銀行的工作人員跟副縣長,怎麽可以輕易的把別人的隱私告訴其他人。
哪怕對方是自己的父母,這樣的做法會不會太急功近利了一些。
蘇安甚至能夠想到副縣長為什麽報出自己銀行卡裡有三千多萬。
當時的場面肯定是,父母極力的拒絕副縣長的邀請,表示自己兒子根本沒錢。
這次的修路善舉,就已經掏空了家底。
父母說完之後,副縣長便馬上委婉的說道:“你們家兒子銀行卡中有三千多萬,修路預估花費一千萬左右。
剩下的錢,足夠投資辦廠。”
雖然蘇安的猜測未必是原話,可是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就憑這一點,就會讓很多有意來投資的商人選擇委婉的拒絕。
“我卡上的確有些錢…”面對眼下這個局面,蘇安根本沒辦法去否認。
既然不能否認,只能想辦法遮掩過去。
可是,這又不是三萬,三百萬,又豈能是幾句話便能夠讓父母放過自己。
“我的確是有三千萬,要不然也不會大包大攬的幫村裡去修路。
我之所以掙到這麽多錢,是因為我給邁克爾傑克遜的公司寫了十幾首歌,而對方想要購買這首歌的版權。
他們要進行全球的發行,可能這十幾首歌要發行幾千萬張唱片。
所以,給我開價的時候,是按照大洋彼岸市場價開出來的數字。
經過匯率的換算之後,到了我的卡上就是這麽多錢。
當時我沒想那麽多,我就是胡亂的投稿。
我給全球一百多家唱片公司投過稿,幾乎網上能找到聯絡方式的唱片公司,不管對方的規模是大是小我都進行了郵寄。”說話的時候,蘇安一臉很認真的樣子,為的就是讓父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畢竟,父母可是親眼見證自己那十幾首國語歌曲賣了兩百萬。
聽到這話,夫妻二人本能的就選擇不信。
可是,僅僅一秒鍾之後,這種堅定不移的不相信,就瞬間發生了動搖。
上次可是親眼見證兒子賣歌的全過程,如果真的是賣給了國外的大公司,聽說現在一美金能換八塊多。
蘇安的老爸作為搬家公司的職工,在公司沒活派的時候,就喜歡打開車上的收音機收聽節目。
對於匯率的比例,多多少少有一些印象。
如果按照兒子的說法,這三千萬是賣歌所得,那相當於是對方給出了三百多萬美金的價格。
國內賣了兩百萬人民幣,國外賣了三百多萬美金,表面上看相差巨大。
可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雙方的市場不一樣,收入的上限也不一樣。
蘇安的老爸以前在車上聽廣播的時候,聽說在大洋彼岸乾搬家公司,對方大半天的收入就頂得上自己乾整整一個月。
而且這次又是全球發行,想來這個價應該也不算太高。
這一刻,蘇安的老爸勉強能接受兒子的說法。
只不過,蘇安的老媽這一次可沒那麽好湖弄。
“上次賣歌的時候,我記得你說過,說唱片公司介意你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新人。
所以給你報價的時候,遠遠低於那些出了名的詞曲作者。
你這默默無聞的新人,國外的公司怎麽就願意買你的歌呢?
而且,你說的這種大公司,好像在咱們國內應該也有分公司吧?他們怎麽不用國內的分公司跟你購買,這樣算下來可是能夠節約兩千多萬。
就算是超級大公司,非常非常有錢的那種大公司,他們也應該懂得什麽叫做成本。
就連我在食堂做飯的時候,都明白學校食堂的廚房,在外采購的時候都會精打細算的去節約。
甚至很多時候,都是直接讓菜農送到學校,根本不從農貿市場二道販子手中購買。
其目的,還不是為了能夠便宜一點兒。
對方是大公司,肯定有不少的能人。
難道他們就算不清楚這個帳?”老媽帶著心中的疑惑,十分不解的看著兒子。
聽著老媽這嚴絲合縫的推理,蘇安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力反駁。
“咳…咳…”蘇安本想喝口水緩解一下,順便利用喝水的空當讓腦子想出一個應付老媽這一番猜想的合理理由。
只不過,喝水的時候突然間被嗆到,導致咳嗽連連。
“親娘,您可真是太聰明了。
你說你這麽聰明的人兒,能生出一個傻兒子嗎?
你兒子我豈能是那麽好被人哄騙的。
當初我給這些唱片公司發送電子郵件,讓這些公司去試聽我這些歌曲的時候,用的全都是英文。
首先,對方公司的人員不一定看得懂中文,我必須要用英文給他們發送。
再加上我這些歌本就是英文歌曲,用英文發送電子郵件,也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其次,我使用英文就是為了讓這些人搞不清楚我是誰?來自哪個國家?
起初,他們以為我來自紐約地區。
於是順理成章的按照美元進行計價談判。
不過,隨著談判越來越深入,我想隱瞞我的真實身份已經做不到。
再怎麽說我也要跟對方見面,白紙黑字的去簽合同,甚至還要提供自己的銀行卡去收款。
就像老媽你說的那樣,當這些人發現你兒子我居然不是紐約人的時候。
他們立馬找國內的公司跟我洽談,並且把最初商量好的400萬美金,直接換成了400萬人民幣。
聽上去都是400萬,可是這匯率差整整差了8倍之多。
差這麽多錢,你兒子豈能心甘情願...”蘇安說到此處,假模假式的又喝了一口水。
而喝水的時候,偷偷觀察父母臉上的表情。
這麽粗糙的解釋...能相信嗎?
“後來呢?“相不相信暫且放到一邊,蘇安的老媽想聽到完整的故事。
“後來?後來,我肯定不同意啊!畢竟差出了2000多萬,這麽大一筆錢都夠咱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我當時就跟他們說,之前談的好好的,馬上都要用400萬美金的價格去簽約了。
現在卻突然間反悔,是不是代表著貴方毫無誠意。
我當時就告訴他們,要麽就用400萬美金的價格去簽約,要麽我寧可300萬美金賣給其他公司,也不再跟你們繼續合作下去。
當時,他們一聽我還有其他的潛在買家,一天不到就乖乖的跟我完成了簽約。
這不,匯率結算完畢再加上扣稅之後,我還剩3000多萬。“蘇安為了圓一個謊言,不得不堆積出更多的謊言來完善之前的漏洞。
父母親到這裡之後,顯然是有些要相信的苗頭。
因為接下來二人所說的話,已經不在跟金錢有任何的牽扯。
“你說咱們家也沒個人玩音樂,祖上的那些人也沒聽說過有出過這方面的專才。
我聽咱們村裡的老人說起,你們老蘇家還是地主的時候,那可是全縣第1戶買的那個...那個帶著大喇叭放黑唱片的那個音樂盒。“老媽突然間想起以前村裡老人,說過的一些老蘇家還是地主時期的趣聞。
而這番話說完之後,蘇安老媽摸著兒子的頭開心的說道:“你說我這兒子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別人寫不出來的歌,咱們家孩子跟下餃子似的,想寫多少就寫多少。
對了,我記得我小時候學過打快板,還學過幾句小曲兒。
聽說都是老年間,村裡的那些人外出要飯時唱的歌。
當時,大家都誇我唱的好。
是不是我身上有音樂細胞,然後全部遺傳給了兒子?”
老媽突然間說出的這一段話,讓蘇安有些忍俊不住。
你自己都說是小時候學過快板,還唱過幾句小曲兒。
一個大人哄著小孩唱歌,不誇你唱的好,難不成還給你指出一大堆毛病。
這話,蘇安也只是在心裡面想想罷了,可不敢當著老媽的面說出口。
這要是說了出來,豈不是等著要挨揍。
“是是是...肯定是這樣的。
還記得我上初中的時候,我說要買錄音機學英語。
而買回來的錄音機,除了學英語之外,更多的時間都拿來聽流行歌。
當時,老媽可不像別人家的家長對我發脾氣。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好像對音樂突然間開了竅。
很多歌也就是這兩年寫出來的,只是一直沒有拿給別人看。
直到這次去京城上學,也明白是時候要給家裡分擔一點。
本來我沒指望賣這麽多錢。
對我來說,寫的這幾十首歌,全加起來能賣個100萬就非常滿足了。
到時候拿著這100萬改善咱們家裡的生活,爸媽也就不用那麽辛苦的去幹活。
只是沒想到...
或許,是我從小地方來的,沒那麽大的眼界,也沒那麽大的胃口。
好在是對方主動報出來的價,當時真的把我給嚇到了。
我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寫的歌會有這麽的值錢。”蘇安趕緊去拍自己老媽的馬屁。
只要父母高興,轉移話題不再過問,那今天這關就算順利通過。
一聽蘇安聊起當年學英語的事兒,老媽的臉色有些陰陽怪氣的陰晴不定。
明明說好是要學英語,買回來之後整天卻聽任賢齊。
要說不生氣,估計鬼都不信。
不過,好在那個時候沒有對自己孩子拳打腳踢。
要是把這腦袋給打壞了,也就寫不了這麽多值錢的歌,自然也就不可能掙得這麽多錢。
更加不可能,給村裡乾這麽大一件事。
就連自己的娘家,也是連同著沾光。
為人子女,尤其是作為女兒。
一旦出嫁之後,很多事情都未必能夠在第一時間幫上忙。
家裡的一切完全仰仗幾個哥哥嫂子。
頂多在事後的時候拿一點錢表達一下心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如今兒子給娘家的村子裡修路這事兒,那可是給自己家人大大的長臉。
等過兩天村裡的路開工之後,就要準備回去一趟看一看。
這一次的回家,注定會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既然你真的有這麽多錢...”確認兒子真的有這麽多錢之後,雖然很是開心,可是這種開心連幾秒都沒有堅持到。
今天晚上的飯桌上,副縣長一直想要夫妻二人給個準話。
看來,對方一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現在每個縣都在招商引資,可是作為一個交通不便利的小縣城。
很難想象,會有商人來這裡投資辦企業。
投資辦企業,一定會采買各種原材料,然後把生產出來的東西運輸到市場上去售賣。
而小縣城之中,除非是做農副產品,否則的話就要面臨著從外縣采購的局面。
如果是這種情況,從外面采購運輸過來,生產完畢之後再運輸出去。
這一來一回的運輸成本就會讓產品的價格大增。
既然要從外面運輸過來,為什麽不直接在原料的生產地投資設廠,為什麽非要跑到這交通不便的小縣城?
難道這筆帳是不會算嗎?
正是因為大家都會算這筆帳,這些年就沒有像樣的投資。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一年前來了幾個南方的大老板考察,說是要準備投資上千萬搞農副產品的加工產業。
然而,某天晚上,這幾位大老板所住的招待所,突然間被臨時查房。
據說,因為不正當男女關系被銬了起來。
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從那以後,那家招待所再也沒有過查房。
也就從那時起,縣裡便再也沒有迎來那麽大規模的考察投資。
可是,附近的幾個兄弟縣,大家都在拚了命的拉投資。
每到過年做總結的時候,尤其給是上級領導做匯報的時候。
面對如此差距之大的數據,換做是任何人做領導,心中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憑什麽別人拉投資就能幾千萬上億的在增長,而你們縣連續多年掛個大零蛋。
就算是學校裡的倒數第一,每一次考試的時候都是拿著大零蛋,嘴上不說臉上也是害臊的很。
有誰不想考試拿個全班第一,回到家裡聽父母一頓誇讚。
只可惜,學不會呀!
然而,仕途可不是小學生去考試那麽簡單的事情。
如果連續幾年沒有一絲一毫的成績,甚至即便有成績,也是約等於沒有的那種。
可想而知這些人心中有多麽大的壓力。
如果不能突破,確切的說不能有重大的突破,估計這輩子仕途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如今,大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雖說蘇安的兩三千萬跟隔壁縣的八九千萬甚至上億沒法做對比,但是有總比沒有要好的多。
而且這兩千多萬,那也不是一個小數字。
放在這小縣城之中, 瞬間就能排到投資規模的第1位。
彼此可見,這麽多年大家招商引資的成績是多麽的慘不忍睹。
“我這次回來就是辦理買房落戶,這房子買在通州,短時間內我也不可能去那邊居住。
不如,明天跟我一起去京城算了。
反正村裡修路的事,我已經委托給了別人。
而且,別人知道了咱們手上有這麽多錢,我擔心你們在家裡會不安全。
況且,副縣長未來這些天一定會頻頻來訪。
起初,咱們還可以裝傻充愣不表態。
可是長時間不表態,甚至直接明確的表示拒絕,一定會得罪對方。”蘇安給父母冷靜的分析,希望能夠跟自己去京城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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