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聽到這個聲音以後馬上就分辨出來這是張超美,不過自己剛才明明看著她已經走了,這個時候殺一個回馬槍是幾個意思?
“小張會計?你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回家呢?”
張超美的身影逐漸逐漸出現在韓立的視線中,並且逐步向韓立身邊走來,因為她前進的路線被狗子們跟擋住了,所以兩個人並沒有離的太近。
“韓知青,你是從首都來的,在上河村差不多的年紀人裡面絕對算的上是見多識廣,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你能給我點意見嗎?”
這叫什麽話?你一個大姑娘深更半夜攔著一個男人要意見?幸好現在是在大街上這,要是在小巷子裡面給人看到了還指不定被說成什麽樣子呢。
“那個,小張會計,咱們都是同齡人,我可不敢說什麽見多識廣,不過要是能幫到你的話我當然很樂意,只是你看現在這個時間.。”
“不好意思,是我心亂了才會忘記現在的時間,那我明天再來跟韓知青聊天。”
“嗯,衛生室隨時歡迎大家前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迷茫,但是任何事情都它的兩面性,自己看開一點就好了,小張會計再見。”
韓立說完以後帶著狗子們推開街門就回去了,至於張超美愣了一下後也轉身往回走去。
韓立回家給狗子們投食、喂水回到屋裡的時候,外面的天空中又開始飄灑著雪花。
不過韓立家的溫度很高,今天他都給人投食鹿蛋蛋了,這要是沒有什麽表示的話,那也太讓人小看了。
外面的雪花依舊不斷的從天上飄落下來,並且有越來越大的架勢。
而屋則則是微風乍起,輕輕的吹縐一池春水。
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隨後便傳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
雙燕複雙燕,雙飛令人羨。
在這雪花飄落的夜晚,可能是天氣過冷。
隱約間竟然傳來了鳥兒那如泣如訴的哀鳴聲。
這是淒楚?是衷腸?無人得知,但是它卻是那麽的聲聲入耳、句句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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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韓立依舊家裡面是最早一個起床的。
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兩個人,韓立笑著的親了她們一下,把被子壓好就出門開始了每日的鍛煉。
可是這時候外面已經下了一晚的雪,整個地面全都被雪給覆蓋了,韓立只能先開始打掃院子裡面的積雪。
不過今天韓立在練拳的時候,雲晶晶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出來倒痰盂。
雲晶晶此刻已經醒了,但是她身體的就像是被抽了筋一般,大部分地方都處於酸軟的狀態。
還有竟然變成了粉紅的胖子,這讓她躺在炕上一動都不想動。
雲晶晶在心裡暗自吐槽的時候,強撐著翻過身掀開被子看看了自己的妹妹,結果發現她的樣子跟自己差不多。
沒吃過豬肉、但是她見過豬跑,她從村裡的嬸子、嫂子們那裡聽到的可不少,自然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
心裡面再一次泛起了“牲口”兩個字後,這一刻雲晶晶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已經完全被征服了。
她在翻個身沉沉睡去的時候,腦子裡面還在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中有自己繳械投降、有姐妹倆、有。
韓立練完拳回來以後,發現她們兩個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他自然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於是韓立先把痰盂端出去倒掉,用水衝洗以後再一次拿回到屋裡,防備姐妹兩個一會要用。
來外屋地把火炕的風口放大,往裡面添加上足夠的柴火,火盆裡面重新換上木炭端回到裡屋。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開始洗臉刷牙,把在煤油爐上發現燉了一晚的鹿一根給吃掉。
看著姐妹兩個還是沒有醒來的架勢,韓立給姐妹兩個熬上一鍋小米湯,調成最小火門以後他起身來到了衛生室。
由於姐妹兩個還沒有起床,所以韓立沒有開街門,只是把衛生室對外的那個門打開了。
給爐子點上火以後,把門口的雪簡單的劃拉了兩下。
韓立回到屋裡面就開始接著處理“舒展止痛膏”所需要的藥材。
沒過多久,侯玉華第一個來到了這裡。
“韓大哥早上好。”
“好,你吃了嘛?”
“我也吃過了,雲姐呢?我看到你們家的街門好像沒開呀。”
“昨天晚上看到下雪,估計今天也沒什麽事,所以我們打撲克的時候沒注意時間,一直玩到很晚才睡,現在天上還在下雪,我就打算讓她們多睡一會。”
“韓大哥你真是太體貼了,真羨慕雲姐啊,你一個人弄這些藥材很辛苦,韓大哥你杯子呢,我去幫你泡茶吧。”
“杯子就在火爐旁邊,不過茶我已經泡好了。”
“那韓大哥你現在要喝嗎?要是燙的話我可以幫你拿到外面給它快點降溫。”
“我現在還不渴。”
“韓大哥。”
韓立一邊應和著侯玉華這有點奇怪的話,一邊擺弄著藥鍋裡面的藥材。
這時候村裡的一位叫張石頭的大爺找了過來,他推門就來以後看到韓立正在忙活,就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張大爺,你這是有事?”
“韓知青你先忙,我這裡不著急的。”
“那你坐下稍等一下,我這裡很快就好了。”
來了病人以後,韓立也不再磨磨蹭蹭的了,一隻手顛動著藥鍋,另一隻手時不時的伸進去查看現在的情況,很快就把鍋裡面的藥材給攤放到一旁的木板上。
“張大爺,我現在忙完了,你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韓知青,我今天一進冬天就感覺脖梗子和兩個膀子酸疼,一開始沒當回事,可是昨天上一下子就變厲害了,抬胳膊穿衣服都費勁,特別是晚上最厲害,你幫我看看。”
韓立笑著說道:“那張大爺你坐過來我幫你看看。”
韓立首先讓他張嘴看了看舌苔,問了一下具體是怎麽個難受法,最後上手把脈後說道。
“張大爺,你這是肩周炎,也就是咱們老話說的五十肩,是由於長期過度勞累和用力不當造成的,你剛才不是說右膀子比左膀子疼的厲害嗎?你想想自己平時乾活的時候是不是右膀子出力比較多呀?”
張大爺聽完以後想用胳膊拍大腿來著,可是肩膀的疼痛讓他改成了跺腳。
“可不是怎的,我往常無論拉車、拉犁、抗麻袋都喜歡用更有勁的右膀子,韓知青你說的真準呀,那我這個病還有沒有治,要怎麽治呢?花錢多不多?”
韓立沒有直接回答這位張大爺的話,他扭頭看向侯玉華笑著說道。
“玉華你幫我讓爐子裡面的火燒旺一點,讓衛生室裡面的溫度再高一點。”
侯玉華聽到以後邁著小短腿就去給爐子添加木柴了,韓立這才跟張大爺說道。
“張大爺你這個肩周炎發現的早好治,我到時候給你用上草藥也花不了幾個錢,不過需要連續針灸幾天,那咱現在先到隔間裡面我給你扎幾針。”
韓立在上工具帶著張大爺來到隔間以後,讓對方把上衣除去好方便他行針,這也是他剛才讓侯玉華幫忙燒火升溫的原因。
哪怕韓立一直在練武,對各個穴位掌控的比較精準,但是他也不想在對方穿著厚重棉衣的時候嘗試進行針灸,更何況這位張大爺的外面還有一層不知道什麽皮毛做成的坎肩。
韓立從醫藥箱裡面拿出來來針包,消毒以後就開始下針。
手中的銀針一晃非常精準的刺進肩髃、肩髎、肩貞.等一眾穴位,現在要是有一位行家在場的話一定會為韓立手法感歎。
韓立把針扎上去以後,一邊精準的控制著銀針緩慢行針,一邊跟張大爺說道。
“張大爺你需要連續往我這裡跑七天,再加上按時吃藥七天以後差不多就能好了。”
張大爺作為被扎針的人,他此刻感覺最為清楚,原本麻木酸疼的肩膀此刻已經好受了很多。
“韓知青,你這醫術真沒的說呀,我現在已經感覺到了舒坦。”
韓立對此笑了笑沒有說話,等到行針結束以後。
張大爺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脖子、動動肩膀、抬抬胳膊,然後咧著嘴笑著說道。
“我今天早上穿衣服的時候還是在我們家老婆子的幫忙下才穿好的,現在我真是太松快了,那種酸疼沉重幾乎都感覺不到了。”
“有效就好。”
韓立在侯玉華崇拜的目光中坐到椅子上,琢磨了一下提筆寫下了藥方,斟酌一下沒問題就開始抓藥。
這時候張超美剛好推門進來,她看到侯玉華沒有感到奇怪,知青經常聚在一起聊天很正常,可是自己家的近門大爺也衛生室裡面就有點奇怪了,於是她連忙問道。
“大爺你這是身體不舒服嗎?”
“哈哈,原先脖梗子和兩個膀子酸疼的厲害,不過現在韓知青給我扎了幾針已經舒服多了,超美你過來做啥?”
“那個.,我來向韓知青請教點事。”
“韓知青絕對是個有能耐的人,你有事找他準沒錯。”
張超美還沒說話呢,旁邊的侯玉華就已經開始連連點頭了。
韓立現在已經把藥抓好了, 聽到這話以後連說不敢。
接下來不等其他人說話,馬上就開始說這些藥怎麽煎服。
張大爺一一記下後問起多少錢,韓立就按照當初跟村裡面的說辭講了一下。
“趙村長和梁大隊長在衛生室開門的時候就說過,凡是咱們村的治病一律先記帳,最後花多少錢等明年秋收以後再結帳。”
張大爺聽到以後停下了去衣服裡面掏錢的動作,他笑著說道。
“那咱就等到秋收的時候再說,不過我明天還要再過來麻煩韓知青你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送走張大爺以後,侯玉華坐在韓立身邊又開始了一陣吹捧,這讓張超美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