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鬼,後有人。
該殺誰?
當然是殺人!
徐長生瞬間就明白了胡北枳的意思,只是,他要怎麽殺?
“仙,仙人,這墓穴裡邊只有一座石棺,要我們開棺嗎?”胡北枳顫抖著聲音問道。
胡北枳一邊說著,狐嘴開合,同時也走到石棺前,抬起一隻狐爪,不斷在空中塗塗畫畫。
徐長生隻覺四周的天地靈氣開始移動,盡皆朝著石室中央的石棺匯聚而去。
與此同時,他也發覺,胡北枳的身子抖動的異常厲害,渾身的毛發也被汗水打濕。
這種仙術對他這半吊子的狐仙來說,顯然是壓力極大。
“廢話,你們不開還讓小爺我來開不成?!”
墓穴外,傳來了老頭冷厲的聲音。
話音剛落。
一道陰風從石棺而出,猛地在這墓穴之內席卷開來,直接將離得最近的狐狸掀飛出去。
徐長生眼疾手快,直接抓住了胡北枳,一個翻身,衝出了墓穴。
一道灰影緊隨其後。
墓穴外。
盤坐在石頂的老頭猛地起身,滿臉驚駭地看向跌跌撞撞跑出來的徐長生,怒喝道:
“你們倆到底在裡邊做了什麽?!”
“怎麽會有凝氣期的厲鬼出來。”
徐長生趕忙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啊,只是剛走進去,那石棺裡頭就……”
話沒說完,那道灰影就朝著老頭撲了過去。
“生前尚不得周全,如今死後還不得安寧,你們是找死!”
不用徐長生開口,厲鬼都是主動找上了老頭,在他的感知中,只有這老頭才是煉氣士。
老頭臉色沉著,腳下在石頭上輕輕一點,整個人瞬間倒掠而去。
而就在起身的那一刹那,他也已然拔出了身後的鐵劍,靈氣注入,淡淡白芒亮起。
猛地一劍劈下。
灰影直接從中間,被一劍劃開,看的徐長生目瞪口呆。
這老頭,竟然這麽猛的麽!
還好一開始沒有和他動手,不然還真不一定能一下拿得下他。
灰影被一分為二之後,轉瞬又再度合一,只不過和先前比起來,此刻其身形已經淡了些許。
躺在徐長生懷裡的胡北枳不知從哪摸出一個小小的絲袋,用爪子將其打開。
一道嫋嫋的香火從中升起。
在徐長生錯愕的目光中,胡北枳立馬把自己的嘴巴伸進了絲袋之中,猛地一吸。
絲袋瞬間空癟,可隨之,胡北枳身上卻開始發燙。
呼吸間。
胡北枳就從徐長生懷裡跳了下來,徑直朝著墓穴之中跑去。
甚至都不用徐長生提點,在胡北枳離開之後,耳中鬼自行從其身上掉落,跟著進了墓穴。
厲鬼現世,鬼氣彌漫。
胡北枳怎麽也察覺不出,在這鬼氣之下,還有個小鬼。
不遠處的樹叢之中,厲鬼嘶吼,老頭處處避讓,只是偶爾遞出一劍,斬開灰影。
徐長生明白了胡北枳的意思,他朝著樹叢大喊。
“仙人前輩,你把這厲鬼拖住,我們兄弟幫你取寶!”
老頭也是個人精,豈會不知道這狐仙打的什麽主意?
狐仙說的話不能信。
和狐仙攪和在一起的人說的話,也不能信!
旋即接連揮舞兩劍,逼退厲鬼,就朝著徐長生所在的方向過來。
厲鬼早已滿腹怒氣,此刻見到如此情形,
更是怒火中燒。 只見它忽地止住身形,懸停在半空,嘴上念念有詞。
刹那間。
整片樹叢都好似活過來了一般,諸多古樹探出樹枝,盡皆朝著老頭刺去。
前後左右,無所不在。
老頭臉色一變,急忙止住身形,臉色一白,往鐵劍上吐出一口鮮血。
他右手持劍,左手食指中指並攏做劍指,劃過劍身,頓時,鐵劍泛起濃鬱白光。
老頭一躍而起,“區區厲鬼,真以為斬不了你不成!”
一劍橫掃。
再度將厲鬼從中,攔腰斬斷。
只不過這次,厲鬼再沒瞬間粘合,而是分為上下兩截,從空中落下。
眼看這厲鬼就要生死相搏,老頭連忙喊道:“伱就算拚死殺了我,又能如何?!”
厲鬼恍惚一陣,清醒過來,急忙看向前方的空地。
但此時的空地上,卻已然空空蕩蕩。
緊接著,老頭忽覺自己脖頸一涼。
“現在才想明白?晚了。”
徐長生手上的匕首,白光瞬間斂去。
原本還滿是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為何會被一個凡人偷襲得手的老頭,終於明了。
這人,竟然也是一名煉氣士……
靈氣灌注之下,匕首變得削鐵如泥,此刻抹了個脖子,依舊沒有沾染絲毫鮮血。
可徐長生依舊在老頭的衣服上,擦了擦匕首,這才看向眼前這顫顫巍巍的厲鬼,微笑著,一言不發。
厲鬼忽然感覺。
眼前這人,怎麽比自己還像個厲鬼!
生死當頭,厲鬼不做他想,直接化作一道灰芒,遁入了徐長生體內。
頓時,徐長生隻覺渾身一涼,整個人都好似卡殼了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正當他想著該如何是好時,卻忽地感覺厲鬼好似消失了一般。
旋即天命圖自行展開。
【厲鬼入體,獻祭己身,隻為讓你日後處處挨災,你捕獲了新的命數:厲鬼纏身(灰)】
【厲鬼纏身(灰):殺人不過頭點地,厲鬼纏身命難齊。厲鬼身死所化詛咒,從此以往,你將災厄纏身,不得周全,能否活過半年都是未知數。】
徐長生隻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很不舒坦。
‘這厲鬼倒是好膽,縱是拚著身死,也要讓我受這詛咒,如果真是個尋常的煉氣士。’
‘在這命數之下,恐怕真活不過半年。’
‘但幸好,我不是尋常的煉氣士。’
徐長生站在原地,直接選擇了修改命數。
刹那間,天命圖再現,三道白色命數也隨之出現在了畫卷中央。
【小有桃花(白):園中千尋色,桃花一苑香。你是頗有桃花之人,無論到哪,都能桃花不斷。】
【耳聰目明(白):能讓你的視覺和聽覺,變得異於常人,尤為敏銳。】
徐長生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