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青蚨幣換成藥草。”
“兩枚青蚨幣換一件法袍,不求別的,只求保命的那種。”
“還有一枚青蚨幣……”
胡北枳猶豫再三,深呼吸一口,還是說道:“麻煩道長去了金華府之後,幫小子去一趟萬象閣,讓他們幫小子傳一個消息,范圍不用大,只要是金華府城內的煉氣士知道,就行了。”
“哦?”
槐陰道人頓時來了興趣。
這萬象閣,乃是大虞出奇的一個勢力,無人知其來歷,無人知其靠山,無人知其底蘊。
但他的足跡卻是遍布大虞每一個州府。
每個州府,都有一家萬象閣分店。
至於其經營所屬,有如其名,萬事都有。
既可買凶殺人,也可交易買賣,還能散播消息,甚至傳聞,只要出得起價,便是那陽神境的真君,都能擄來送到床上。
總之就是個頗為奇異的地方。
“只是金華府城,如果消息簡單的話,興許只要三四十枚白水錢就行了。”
“行吧,你說來聽聽。”
胡北枳似是想了許久,深呼吸一口,認真道:“就說,‘狐狸走出了橘子山,但永遠走不出曳落河了。’。”
槐陰道人皺了下眉頭,“你這是要傳給某個人知道吧,”
狐狸說完這句話之後,神色就變得很是低落。
也沒回話。
槐陰道人啞然失笑,“行,這是不難,老道還有的賺頭。”
說完胡北枳便是遞出一張寫滿了藥草的紙張,老道士看了眼,收起,“一個時辰後,你過來取便是了,法袍也是。”
徐長生再度看了眼心事重重的狐狸,也是轉頭跟槐陰道人說道:“道長,我想用這個換一把法器。”
說著他便取出了還熱乎的法環,得自黃家兄弟的那個法器。
“哦?”
槐陰道人忽地抬頭看了眼徐長生,他認識這件法器,因為這法環本就是從他這槐陰鎮流傳出去的。
不過他也沒說什麽,在這金華府北這地界,一件法器在他這鬼市裡頭來來回回幾次,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要劍器是吧。”
“對。”
徐長生點頭。
槐陰道人反手取出一柄魚腸短劍,徐長生便是眼前一亮,因為這正是他上次來時,在鎮子門口第一家店,見到的那柄短劍。
槐陰道人將其放在桌面,笑道:“這柄短劍算得上是我這鎮子裡頭,最好的一柄劍器了。”
“也沒什麽花裡胡哨的自帶術法,唯有的便是足夠鋒利,還足夠快。”
“而且還有個最重要的……”
槐蔭道人笑道:“因為其自帶了一個微型陣術,所以像你這種凝聚了劍胚的劍修,便可將其當成飛劍一般使用。但是范圍不大,方圓三十米就差不多了。”
徐長生聞言眼前一亮。
真要這般的話,自己不僅能提前適應飛劍的攻伐手段。
最重要的是自己終於不用每次一遇見危機,便動用劍胚了!
劍胚好是好用,只是每次喚出,都得是心驚膽戰好一陣,生怕有了丁點損壞。
“道長,換了!”
徐長生剛想去取那法器短劍。
槐陰道人卻是搖搖頭,“不對等。”
“要小子補多少?”
“不多,你補個十枚白水錢就行了。”
——還在自己的預算之內,徐長生也沒猶豫,
當即便是給了十枚白水錢。 槐陰道人這才松口。
法器入手,徐長生當即感覺到了劍身上所帶著的劍氣,極為鋒利。
體內飛劍劍胚微微震顫,頓時,無形劍氣附著體表,法器長劍就安靜下來了。
徐長生將其握在手中,微微用力,推開劍鞘。
劍身八面雪白,邊緣薄如蟬翼,帶著凌冽寒光。
一柄殺人器。
徐長生極為滿意,旋即說道:“道長,不知可否借貴地煉化一下法器……”
槐陰道人捋須而笑,“這有何不可,二位小友安坐便是。”
要說安全,整個小鎮恐怕也沒地方比槐陰道人的小店更安全了。
旋即二人便在這小店的角落,找了個空地盤腿坐下。
狐狸再煉化那尊丹鼎。
徐長生則是將星紋鐵放在身後,任由劍胚吞吃,他則全身心的開始煉化這柄法器短劍。
只要法器是無主之物,煉化起來都並不難。
只需在法器之上,留下自己的靈魂印記,再加以靈氣蘊養,很快便能徹底煉化。
徐長生依葫蘆畫瓢,烙印下了印記之後,剩下的便是水磨工夫了。
只是這幾斤重的星紋鐵,不好帶著出門,徐長生只能任由劍胚吞吃之後,再行出門。
轉眼便是兩個時辰過去。
時至晌午。
鬼市也到了煉氣士最多的時候,隨著星紋鐵上最後一縷星紋之力被吸收。
徐長生終於起身。
狐狸早已在等候,就在剛剛,他甚至從槐陰道人手中,接過了法器長袍,煉化加身。
加上最開始的法旗。
小小的一隻凝氣初期的狐狸,就已經有三件法器了。
端是富裕無比。
“道長,那我們兄弟二人就先告辭了。”
槐陰道人笑著頷首,又問道:“法器既已煉化,可有取名?”
徐長生停下腳步,回頭道:“剛想了一個。”
“哦?”
“蚍蜉。 ”
“何解?”
“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徐長生自嘲的笑了笑。
他說完轉身便要離去,可臨了,好似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問道:“道長,我們兄弟二人與你差距如此之大,伱為何願意與我們做這公道買賣?”
槐陰道人略加思索,也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其一,是規矩,這是我立下的這槐陰鎮的規矩,所以貧道自當遵循。”
“其二,你們二人一為劍修,一個道法根腳不似尋常,皆是有著大運道之輩,貧道為何要為了這區區幾枚青蚨幣,與你們交惡?”
“反過來,就像貧道現在這般,與你們交好,將來若是二位小友成了那通天巨擘,貧道出去也是臉上有光不是?”
徐長生啞然失笑。
旋即拱手,“道長也太看得起我們了。”
槐陰道人捋須而笑,“貧道坐觀這金華府北上百年,眼光不會差的,只希望二位小友將來功成名就了,莫要忘了小道我啊。”
這下就連心情再不好的胡北枳都沒辦法了,強笑著拱了拱手。
“道長謬讚了。”
“行了,你們忙去吧。”
看著他倆離去的背影,槐陰道人若有所思,他在思量著徐長生說的那番話。
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那是不是也能反過來看。
小小蚍蜉。
仍敢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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