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祿本就只有凝氣中期的修為,此刻奔襲許遠,自是靈氣紊亂接近枯竭。
調息了好一陣,他才說道:
“權伯是不是忘了我的天賦了。”
說到這,權伯瞬間明悟。
錢祿的天賦,整個錢家,也就只有他們二人和錢家家主,也就是錢祿的父親知曉。
一個與生俱來,能看出別人運勢的恐怖天賦!
所以金華府人人都在笑錢家出了個善財童子。
但只有他們三人知道,這個善財童子身邊,如今究竟凝結了多少恐怖的力量。
現在錢家都在蟄伏,隻待錢祿結交的那些運道極高之輩,在未來崛起。
屆時,錢家將呈現出前所未有之勢!
“公子的意思是,那兩名野修的運道,都很好?”
錢祿重重一點頭,“很好!”
究竟有多好?
其實他這次出門,根本就不是隨意,而是他爹,當代錢家家主——錢有福托了眾多關系。
找到了一名女冠。
一名師刀房女冠。
傳說中天下修士有著三大難纏鬼,分別是不賣刀的賒刀人,隻算命的師刀房女冠,以及殺力最強的劍修。
這師刀房女冠的測算之力,在整座天下也是赫赫有名。
錢有福找到一名女冠後,所測算的,便是錢祿的未來。
事已至此,錢祿的未來,也可以說是錢家的未來了。
女冠告知結果,某日,某時,出門北上,遇鬼市而進,錢家當如日中天。
多的也就沒再說了。
直至剛剛,錢祿遇到了徐長生和胡北枳。
觀運天賦之下,錢祿隻覺得……錢家未來最大的靠山,或許就這麽找到了。
“那公子要不要告訴老爺,我們好找些人,暗中照看一二?”
錢祿搖搖頭,“虎不死於野狗之手,如果還需要我們照看,那算什麽運道之人?”
“去休。”
說罷,權伯馭起飛劍,帶著自家公子,遠遊南下。
劍修所過之處,雷鳴陣陣,野鬼拜服!
……
“你那摸了多少?”
胡北枳遠遠的說道:“那人被劍光劈成兩半,竟然把一件半法器的甲胄給劈碎了,真是可惜。”
“不過丹藥倒有兩顆,還有12枚白水錢。你這呢?”
說話間,摸屍二人組已經遠遠離開了剛剛發生戰鬥的地方。
在極遠處再度匯聚一處。
徐長生攤開右手,抓著一把的白水錢,欣喜道:“不得不說,這凝氣後期就是個有錢的主,除了法器之外,竟然還有三十多枚白水錢!”
“另外那凝氣中期也不錯,一張符籙一枚丹藥,還有二十多枚白水錢。”
“法器呢?!”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得到法器,因而也是頗為驚喜。
徐長生這才反手從背後取出一面小小的土黃色旗幟。
“剛我看了一下,算是領域類的,對幻術一類很有增幅效果,很適合你。”
胡北枳連忙接過,注入一絲靈氣之後,頓時滿臉欣喜。
“確實,有這東西,我的幻術恐怕能有接近凝氣後期的水準,只是靈氣會不足。”
“那你得了這寶貝,還不抓緊好好修煉。”徐長生笑道。
胡北枳則道:“你的意思是,將這法寶讓給我?”
“這麽適合你,不給伱用難不成還給我用不成?”
胡北枳盯著他看了一陣,
發現的確不是再作偽後,這才收下,“那這些仙家錢以及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給你,相比於法器來說……還是差了些。” “差什麽差,就這樣吧。這些東西都是我的,你要敢伸手,剁了你的狐爪!”
徐長生搗鼓搗鼓,發現也有78枚白水錢,還有1張攻伐符籙,兩張護身符籙,以及1顆百草丸和兩枚補氣丹。
‘這麽一看,半個月後,還能和狐狸一塊再來趟鬼市,說不定我也能買上一件法器。’
‘當然,最重要的是此行獲得了這吞火蛾,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養出一點庚金之精。’
“走了走了,回家。”
狐狸得了一件適合自己的法器,也是美滋滋,走路都是連蹦帶跳。
不多時。
兩人回到了最開始藏馬的位置。
可還沒等他們踏入那片小樹林,都齊齊停下了腳步。
他們聞到了血腥味。
狐狸鼻子微微抽動,道:“是馬血的味道。”
“走!”
徐長生當機立斷。
“嗯!”
一人一狐飄然遠去,而就當他們走後,樹林之間,似有黑影竄動,還發出陣陣嘶吼,旋即黑影猛地竄入山林。
樹木層層搖晃。
徐長生始終覺得有些架必須打,有些架可以打,有些架沒必要打。
像剛剛遇見這種,就屬於第三種。
馬匹既然已經被什麽東西吃了,還能怎辦?
把那東西找出來,打一頓,馬也回不來。
這還是打得過的情況下,萬一找出個打不過的,不是給送……徐長生和狐狸都是這麽覺得。
所以他們跑的很快,約莫小半個時辰後,狐狸先扛不住,要休息。
一人一狐便借著月色,尋了條溪澗,躺在河邊巨石上休憩著。
“長生啊,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錢祿好像是發現了點什麽?”胡北枳懶洋洋地問道。
徐長生則靠在石頭上,手裡還把玩著一枚白水錢。
“他估計沒有,但他背後那個劍修肯定能看出來, 我們不是路過,而是專門去找他的。”
“那他為什麽……不拆穿也就罷了,竟然還主動送我們禮物?”
“這些都不便宜啊。”
胡北枳說著取出了一個小籠,裡頭裝著的是翩翩起舞的采花娘,姿態優雅,看的他眼神恍惚,好似想到了什麽。
徐長生翻手收起白水錢,道:“無事獻殷勤,能被家裡安排劍修守護的,必定不是什麽蠢人,下次打交道的時候,多長個心眼就是了。”
徐長生說完便來到小河邊,用冷水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精神。
驚走河中遊魚一片。
“確實,不過他既然這麽說了,以後去金華,倒也可以去找找他,看他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
胡北枳說話間。
徐長生竟已取下身後鐵劍,在河中叉了兩條河魚。
他從河邊起身,單手持魚,哈哈大笑,“北枳,架火架火!”
“這大半夜河邊烤魚,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徐長生笑著笑著,卻發現胡北枳似是愣住了。
他也意識到有什麽不對勁,長劍甩去河魚,神色鄭重,警惕著四周。
“怎麽了?”
胡北枳眼神驚恐,看著河面。
徐長生一頭霧水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只見月光下,空無一人的河面上,竟然留有徐長生的倒影。
而他,早已離開那個位置好久了。
似是察覺到徐長生的目光,河面上的倒影忽地轉動眼珠。
看向他。
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