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斬白馬！
  徐長生長籲了口氣。

  他現在就感覺自己像是得了“裴觀·李瓊仙綜合征”一樣，因為他倆那奇奇怪怪的分身術，導致徐長生現在每遇見一個不對勁的人，都會下意識去想，會不會是他倆的分身。

  比如說此刻……但好在，無論他怎麽試探，這夷堅都是一頭霧水的模樣。

  這讓他終於松了口氣，現在看來，座山客的地盤到底還是座山客的地盤。

  裴觀的手還是伸不進來的。

  ……

  五天后的清晨。

  山谷內，被徐長生挑選出來的三名歸虛境族老，二十名元神尊者神魔整裝待發。

  三個歸虛境族老分別是當初前去接他的巨靈，五兵，以及五個族老裡邊唯一的一位女性神魔聖姑。

  除此之外，少族長仆牛和略有些奇怪的族人夷堅都被他放在了第一梯隊。

  隨他第一次遠征。

  至於余下的神魔都被徐長生安排在了之後的兩次行動裡邊。

  若不如此說，這次勢必是要傾巢而出的。

  老族長拄著拐杖在洞窟門口送行，護族尊者座山客坐在山頭觀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長生從洞窟中出來時，隻覺今天這山谷內的寒風格外的大。

  風雪飄霜，這些神魔一族的族人只是在這山谷內待了片刻，就好似被冰雪雕琢過了一般。

  徐長生穿著漆黑長袍，現出四十余米的身高，俯身看著這群神魔戰士，沉聲道:

  “對於你們，我只有一個要求！”

  “怎麽去的，就怎麽回來！”

  “誰也別給我缺胳膊少腿，更別說丟了性命！”

  而在他面前的這群神魔，也沒了先前的輕松，一個個都是盡力壓著呼吸，面色沉穩，手提各式武器。

  其中以長槍大刀居多，除此之外，有些神魔更是身披祖傳下來的破爛甲胄。

  使這支神魔隊伍平白增添了些許悲壯。

  對於他們的武器，徐長生也觀察過，並不是人族主流的手段繁多的各種法寶。

  武器在他們手中，只是單純的更硬，更加鋒利，也能更好的發揮出他們體魄的強大。

  “出發！”

  徐長生大手一揮。

  五兵向前一步，揮動大斧，在這呼嘯的風聲之中劈開了一道空間裂隙，旋即一步踏入，其余神魔緊隨其後。

  與此同時，這山谷之中的剩余神魔則是紛紛以手敲打著胸前，唱著一道雄渾的戰歌。

  其隻一唱起，留在最後還未出發的徐長生，便感覺自己體內的血脈都在沸騰。

  這一刻，徐長生也感覺自己好像的確化身成了一名神魔。

  也把自己的立場放在了神魔這邊，而不是單純的把他們當成自己手下的一個機器。

  五兵打頭。

  聖姑居中。

  巨靈守護著徐長生落在最後。

  待一眾神魔都進去之後，徐長生才回頭朝著余下的神魔稍稍拱手，一步踏入了空間裂隙。

  身後，老族長看著這一幕，眼中似有淚光閃爍。

  他只能依稀記得，上一次奏響戰歌送著族人遠行，還是他小時候的事情了。

  而後的數千年間，神魔一族卻是再沒出過這山谷。

  就如此時的這些族人，除卻五兵他們幾個，前不久出去過一次之外，其余的族人，都是從未出過這山谷。

  甚至日及在位的這數千年間，有好多族人終其一生也沒出去過。

  從生到死，都只是見過這山谷內狹小的天空，聽著山谷內的族人講述著神魔一族遠古時候的輝煌。

  日及也是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從懵懂無知的孩童，就聽著那些輝煌的過往。

  等到他們成了族內的老神魔時，又給後來的孩童講述著那些他們從祖輩那裡聽來的故事。

  代代相傳。

  但卻從未有神魔見識過外邊的世界。

  現如今……神魔一族終於再度走出了這片山谷。

  日及不禁有些老淚縱橫，他看向座山客，張了張嘴，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最後還是座山客輕聲道:“族長去了，你可以放心。”

  他這話，既是他通過這段時間對徐長生的觀察得出的結論。

  也是他對黑白學宮手段的了解。

  以座山客的手段，早在徐長生說要帶著神魔出去殺人族的時候，他就已經知曉徐長生打著什麽主意。

  徐長生要帶著這群神魔去對抗天庭。

  雖說在天庭和人族之間，座山客本就不該有所偏向。

  事實上他也正是這麽做的。

  他偏了嗎?他沒有。

  至於徐長生要帶著神魔出去對抗天庭，那是徐長生這個神魔一族的族長和神魔內部之間的事情，關他這個護族尊者什麽事?

  “尊者。”

  老族長日及開口，緩了一陣，他也收起了自身情緒。

  “嗯?”

  座山客看向他。

  日及繼續說道:“其實我有些懷疑，我們族人血脈愈發羸弱，和他們久居山谷，沒了神魔血性有關。”

  座山客失笑道:“不用懷疑。”

  日及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座山客說道:“日及，你也活的這麽久了，你見過一輩子縮在山谷裡邊的神魔嗎?”

  日及聽到這話，不禁閉上了雙眼。

  在他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久違的畫面，在他的記憶裡邊，他看到了神魔肩扛大山奔於曠野。

  他看到了神魔跳於深海手擒真龍。

  他看到了神魔於山巔拉弓，直射日月，縱使長箭沒於虛空，但那神魔卻從未停止。

  他看到了……

  但他卻從未看到過有神魔終其一生只能藏在這山谷之中，庸庸碌碌。

  座山客也感知到了這位老族長的心境， 感歎道:“別自責了，怪不得你，這些年若不是有你在撐著，你覺得還能有這四十八頭神魔?”

  老族長日及默然點頭。

  ……

  甘州。

  一片荒原之中，空間震蕩，隨即一雙巨手從虛空探出，猛地一扯，空間便被其撕出一道裂隙。

  而後一個個神魔便是從中走出。

  他們隻一出現，便如同從未見過這世界的新生兒一般，好奇地打量著，甚至好些神魔還伏在地上，去嗅花草的清香。

  三名族老也是有些意動，扭頭看著四周的情形，但又不好意思做出和族人一樣的動作。

  眼看著有些神魔甚至要脫離隊伍，去遠方看看。

  徐長生隻好咳了咳，一步跨出，其偉岸的身軀擋住大日，也讓其余神魔清醒過來，一個個老老實實站立。

  “以後有的是時間看，現在先忙正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