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動身【求月票】
是日夜晚。
黑白學宮內,徐長生來到了師父白飄的院落門口。
白飄不在,說是出遠門去了,具體去了哪,他也不會和徐長生說,畢竟徐長生是弟子,他才是師父。
沒有師父出門和弟子報備的說法。
白飄的院子是對徐長生開放的,先前他出門的時候,徐長生就已經為段全才取過書了。
這次也不意外。
段全才待徐長生不錯,徐長生每次出門,他都會給上幾張傳訊符籙,以待徐長生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的時候,找他幫忙。
所以他有事相求,徐長生自然也不會拒絕。
更何況嘛,這書寫出來,就是給人看的。
思量著,徐長生直接推開了白飄院落的大門,合上,熟門熟路的來到了白飄的書房。
那類書,白飄往往都放在書架的頂層,還故意撒上灰塵,營造出一種許久都沒人翻閱的假象。
這次也不例外。
徐長生從中取出三本,又從芥子物中拿出三本補上,如此一來,只要不細細查看其中的內容,單就從外表來看,是很難被更換的。
取了書,徐長生自然準備離開。
畢竟他和胡北枳約好了,明天一早就走。
可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有一枚紙片憑空出現掉落,重點是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徐長生伸手捏住了紙片。
上邊還寫著字:
劍仙該肆意。
徐長生隻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白飄留下的字跡,隨即他也明白了白飄留下這字的含義。
他必定知道自己和胡北枳的關系,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
他怕自己畏手畏腳。
所以才留下這話……劍仙當肆意!
很好啊。
徐長生很喜歡這話,所以他將其收好,便是離開了白飄的院子,只是當其離開後。
隨之出現在這院落內的,卻是裴觀和李瓊仙。
“師父,這是為何?”
李瓊仙問道。
裴觀看了他一眼,“學宮不可一日無主。”
李瓊仙瞪大了眼睛。
……
翌日清晨。
“公子……”
徐長生捏了捏嬰寧的小臉,笑道:“放心,都是很快就回來的,說不定我還沒回來,小鬼就先回來了,所以你可別亂跑,知道不?”
“嗯!”
嬰寧紅著臉,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公子出門小心點,記得……記得……”
“記得什麽?”
嬰寧低著頭,小聲地說道:“記得想我。”
“肯定會的。”
徐長生說完轉身離開,他覺得今天的嬰寧好像有些不一樣,可能是兩人之間多了一層關系的緣故吧。
他也沒多想。
出門時,他用手拍了拍段全才的肩膀,“師兄在學宮內也要多保重身體啊。”
段全才的芥子物內多了三本書籍。
他也拍了拍徐長生的肩膀,叮囑道:“師弟在外邊也得小心一些,遇事不決可以多問問我。”
於是徐長生的芥子物內便是多了一疊傳訊劍符。
交易達成。
皆大歡喜。
徐長生一步跨出黑白學宮的范圍,便是化作了一個青衫書生的模樣。
等到這書生從南邊出了金華府,身邊便已然多了個背著書箱的書童。
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
兩人昨天商討了整夜,也商量出來了許多結果,他們一直在調查著塗南橘的信息。
難不成塗南橘就會坐著等死不成?
她既然能加入天庭,還謀著突破的陽神境,那麽也就說明,她也想活。
她求仙的執念,比所有人都要重。
如若不然,當初也做不出出賣胡北枳的事情。
再者,既然她也在觀察著徐長生和胡北枳的動向,那對於他倆的行動,多半也能猜到一些。
至少什麽時候動手這事,她鐵定是知道的。
所以說,兩人這一趟,幾乎等於是行走在明面上。
那麽也就要應對來自塗南橘的各種手段。
同樣的,塗南橘也要面對來自他倆的手段。
“你說,第一次動手,會在什麽地方?”
兩人走出去一陣之後,也沒再多少偽裝,各施手段,禦空而行,畢竟真要晃晃悠悠走到十萬大山,那都不知道多少年後了。
所以兩人準備先前往江州南邊的鏡湖,從那乘坐飛舟,直抵白鹿書院所在的白鹿城,再從白鹿城換乘飛舟,前往最接近十萬大山的南風城。
而之所以不從金華府乘坐飛舟直接前往白鹿城,兩人也各有考量。
他們想先試探一下,看看塗南橘到底有什麽手段。
徐長生腦海中回憶著江州的地形樣貌,以及兩人的行程,說道:“黑風山脈的可能性大一點。”
“你是說,她能請得動黑風仙?”
胡北枳問道。
他也知道,這黑風仙可是陽神巔峰,甚至半隻腳都踏入了元神境的野修。
塗南橘真要能請得動那位,那胡北枳就可能要直接動用底牌了。
“難。”
徐長生搖搖頭,“再說了,她要真請得動,我就直接暴露身份。”
“確實,黑白學宮弟子的身份,在這江州境內,那可是堪比太子爺的。”胡北枳調侃著說道。
徐長生笑笑,大虞崩塌,連帶著大虞皇室都成了世人眼中的笑話。
“只是……你為何會猜是黑風山脈?”
兩人昨晚商討出了多條路線,但都沒有哪一條是要走黑風山脈的。
“我猜的。”
徐長生笑著說道,猜當然是猜的,只不過是讓段全才猜的。
胡北枳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想辦法把我們引到黑風山脈去了。”
“你有什麽能被捏住的把柄嗎?”
徐長生有些好奇。
段全才算出來了,第一次交手會在黑風山脈,既然如此,就跟胡北枳說的一樣,塗南橘勢必要把他倆引過去。
她會用什麽手段?
“有啊。”
胡北枳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她要是能把你困在黑風山脈,無論如何,我都會過去的。”
也即是說,現在的胡北枳百無禁忌。
因為徐長生就和他在一塊。
“那你呢?”
胡北枳反問道。
徐長生腦海中頓時閃過很多人的身影,他想了許久,唯有可能拿捏住自己的,就是徐傑了。
可要是沒有先前那一檔子事,徐傑還在靈墟山當個普通弟子的話,那麽還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