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九公見申笛公子無法給自己支援。
曲雅與李貓婆婆也被靈鯨鎮壓,一時半刻掙脫不了束縛,同樣指望不上。
彭九公不由焦急起來,朝方獨樹喊道:“方道友,快想想辦法。”
他對吸力怪門束手無策,也只能寄希望於方獨樹,能夠救命於危難之間了。
方獨樹見他慌裡慌張,心想他壽元已經快要耗空,不消幾年就會坐化,又有什麽好怕的?
不過人嘛,在性命攸關的時刻,誰又可以真正做到看淡生死?
方獨樹表現很冷靜,他剛被吸到怪門裡,體內法力也慘遭吞噬,但吞噬速度異常緩慢。
這座怪門的噬法威力相對較弱,禁錮之力反倒頗強,門內釋放一股重力,罩在方獨樹身上,讓他如似網中魚兒,怎麽掙扎都無濟於事。
但他體內有一柄鎮法太極圈,怪門的吸力從他身上流淌過去,原本在勢如破竹的抽取他法力,可是驟然觸碰到太極圈,吸力瞬間就被擊退。
僅僅持續了數個呼吸的功夫,方獨樹就重新奪回自己肉身的控制權。
他猛一抬臂,對準門框拍了過去,掌上湧現一團紫霧,在門框上快速彌漫一圈後,只聽‘呼’!一聲,門框瞬時急縮,被太極圈鎮壓回原形,演化成為一枚白玉狀的官印。
官印複原後,被方獨樹一把擒拿在手。
早前在‘禮官金羊’的官邸裡也找到一枚官印,那枚官印上煉製有一頭金羊雕像,這也是大部分官印的慣用外相,往往會在印上雕刻一頭獸形,稱之為‘印紐’或者‘印首’。
而方獨樹掌間的‘史官官印’,卻不同於常態。
他端在掌間細看,發現‘印首’是一部展開的玉書,並不是獸狀。
一旦他施法注入玉書內,可以把玉書從官印上剝離出來,當成一件法器使用,兩者合璧的話,則可以演化成一座‘吸星門’。
這也是剛才彭九公發現玉書與官印存有感應,並能使用玉書把官印從棺材裡牽引出來的原因,兩物本就是一體。
那具棺材能夠演化成靈鯨之形,同樣有不凡之處。
靈鯨下方鎮壓的曲雅三人,瞧見方獨樹順利脫困,並且輕松降伏了官印,全都吃驚不小。
尤其是曲雅,她見方獨樹恢復了自由身,就覺得自己不能繼續坐以待斃,她把隨身攜帶的‘禮官官印’驅使起來。
只見官印滴溜溜一轉,演化出一根純金羊角,對準靈鯨狠狠一頂,十余丈大的鯨身頓時崩潰成一團氣浪。
氣浪又凝聚成一片白玉魚鱗,撲騰!一聲,落在地上。
“原來是一塊魚甲!”
申笛公子上前撿起魚鱗,這東西是從‘史官白鯨’本體上剝下來,然後煉製成為極品法器,不止能夠幻化成棺材形態,還能釋放白鯨的一絲靈影,用於鎮壓敵手。
這一頭白鯨,遺留的魚鱗與官印都很厲害,竟然在同一時間把方獨樹五人全部鎮住。
不過方獨樹擁有太極圈解圍,終是有驚無險。
他見曲雅三人已經全部脫困,就托起官印,展示道:“這枚官印需要現在分配嗎?”
彭九公距離他最近,見他把官印伸出來,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剛才他被官印所化的吸星門吞噬法力,仍舊驚魂未定,就有些不願靠近,擔心再次中招。
申笛公子與李貓婆婆見方獨樹輕描淡寫降伏官印,心裡敬佩他的手段,也起了一絲顧慮,這枚官印不管分給誰,都要被方獨樹所製,反正官印在方獨樹面前發揮不出威力。
既然如此,不如把官印直接讓給方獨樹。
但申笛公子與李貓婆婆私心很重,不願送寶於人,就說不出拱手想讓的話。
曲雅見兩人不吭聲,就順口提議:“這枚官印神通古怪,其他道友駕馭不了,方道友就暫時帶在身上吧,等把太子峰探險完畢,到時再商量如何分配。”
在場沒有任何人反對。
方獨樹也不客氣,當即把官印收藏了起來。
整座史官府邸,除了官印與魚鱗,就再沒有其它寶物。
等他們把官邸檢查一遍,便趕去了登山石階處。
早前他們在攝神卷軸裡已經了解過禁製情況,只要手持官印,就能順利通行。
他們闖探前幾關時可謂困難重重,前往第五層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如同攀爬普通山峰一樣,途中沒有遭遇絲毫阻礙。
攝神卷軸的靈圖內有顯示,太子峰第五層開辟有一座戶外法壇,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任何宮殿洞府。
方獨樹幾人破禁上山後,站在入口處張望,並不敢冒然進入法壇當中。
雖然整座法壇空空蕩蕩,一覽無余,卻仍有風險存在。
法壇內開辟一座直徑百丈的圓池,池內濃霧彌漫,遮蔽了池下真容,方獨樹幾人都不清楚池底究竟藏著什麽東西。
圓池中心處,坐落有一座高達數丈的靈門,此門外相與早前官印演化的吸星門頗為相像。
門內湧現有靈氣漩渦,渦中漂浮著一頭散發黑氣的甲蟲。
也許是靈門威力都在鎮壓甲蟲,導致門內吸力沒有外泄出來。
“羅魔蟲!”
彭九公、申笛公子與李貓婆婆三人,瞧見黑甲蟲的模樣時,不禁失聲,臉上都起了一絲緊張不安的神色來。
方獨樹聽彭九公也認出黑甲蟲的來歷,就問:“九公道友,我曾經見過一次羅魔蟲的蟲屍,頭上貌似長有兩根長須,這頭黑蟲無須無角,外形反倒與瓢蟲頗為相像,也是羅魔蟲嗎?”
方獨樹對羅魔蟲那是如雷貫耳。
當年大庸國爆發妖禍,直接導致兩座大庸宗門的覆滅,而覆滅元凶就是羅魔蟲族所導致。
鎮文派的夏琪文師與秦紅藥師徒擅長禦蟲,她們曾經趕赴前線鎮壓蟲亂,不幸雙雙受傷,方獨樹在營救她們期間,見過她們收藏的一頭羅魔蟲屍,外相與螳螂差不多。
如果說那頭羅魔蟲屍與此刻靈門的甲蟲有什麽相似之處,只有渾身散發的魔氣。
當時夏琪文師也給方獨樹講過羅魔蟲的情況,這種蟲族是雪原上的異類,它們天賦能夠吞吃人修進行修煉,吃人越多,妖力提升越快。
也可以說,羅魔蟲是把人修當成精進修為的補品,它們大舉侵入大庸宗門,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增進妖力,這也是當年那場妖禍爆發的根源。
傳聞那兩座覆滅的大庸宗門,他們的元嬰祖師就是死於羅魔蟲王之手。
如果讓大庸修士評選一支雪原上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妖族,必定是羅魔蟲族無疑。
所有在雪原上潛伏的散修,他們只要瞧見羅魔蟲群出沒的身影,往往會退避三舍,而不願主動招惹。
彭九公、申笛公子與李貓婆婆深知羅魔蟲的可怕,這才見之色變。
聽見方獨樹的問話。
彭九公苦笑起來:“方道友,其實老夫對羅魔蟲並不是特別了解,老夫也是聽雪原上的散修同道們講,只要是帶有魔氣的蟲子,十之七八就是羅魔蟲!”
申笛公子與李貓婆婆齊齊點頭,兩人也是這般看法:“同道們常年在雪原上廝混,遭遇過不同外相的羅魔蟲,有些長有觸須,有些長有獨角,有些像螞蟻,還有些像飛蟲,但它們無一例外都能散發魔氣,且能吃人修煉。”
所以,羅魔蟲並不是某種單一的蟲族。
反正只要滿足‘散發魔氣’與‘吃人修煉’這兩個特征,一律可以冠上‘羅魔’之名,其實稱它們為羅魔蟲族,不如稱它們羅魔蟲道更貼切。
至於羅魔蟲的真實來歷,散修無人知曉。
即使是河西宗門修士也知之不詳。
鎮文派的夏琪文師就不清楚,她對方獨樹講解羅魔蟲情況時,隻說羅魔蟲‘自古就有,危害甚重’。
但‘自古’到底有多古老?夏琪文師可回答不上來。
方獨樹聽彭九公三人講的籠統不清,又去詢問曲雅:“曲道友對羅魔蟲知道多少?”
曲雅微微搖頭:“我所知並不比申公子三位道友多。”
她又抬手指向圓池:“那座法池深不見底,池內或許藏有與羅魔蟲相關的東西,咱們是不是前去查探一番?”
她的提議,並沒有得到響應。
彭九公謹慎的說:“那座靈門裡邊的羅魔蟲被困了這麽多年月,屍身仍舊完好如初,邪門的很,法池內必然藏有凶險,咱們一定要小心提防啊!”
李貓婆婆現在見到蟲子,她就心有余悸,咕噥一句:“那法池底下,可能藏有一支羅魔蟲軍,如果冒然探池,把蟲軍引出來,到時咱們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聽兩人口氣,全都不同意去探池。
申笛公子不願意在曲雅面前示怯,就不吭聲。
方獨樹考慮片刻,對幾人道:“這一層環境空蕩,只有一座法池與一座靈門,假如大家覺得有危險,那乾脆無視算了,咱們繞過去,直接去第六層尋寶,第六層與第七層都是太子妃嬪們的洞府,想必藏有貴重遺寶。”
“好!”
彭九公與李貓婆婆張口就答應,方獨樹所講正符合了他們心意,他們寧願在這一層空無所獲,也不希望陷入羅魔蟲群的包圍裡。
曲雅聽罷,淡淡接了一句:“繞過去我沒有意見,但是大家請看,這一層的登山石階被藏匿了起來,根本沒有通向第六層的通道,假如不找到法池與靈門的底細,咱們恐怕是上不了山的。”
方獨樹幾人環顧一看,確實找不到石階身影。
他們身處第五層,仰望山上,四周全是陡峭崖璧,而崖璧上空被雲霧封鎖,倘若他們順著崖璧向上攀爬,很快會迷失在雲霧裡,根本辨認不清方向。
他們想前往第六層,必須去闖一闖法池與靈門,登山鑰匙應該是藏在法池與靈門當中。
得知這個情況後,幾人相顧無言。
李貓婆婆斷了一臂,不願意繼續冒險:“如果實在找不到登山通道,乾脆撤走算了。”
她打起了退堂鼓,不過即便要走,也得先把兩枚官印給瓜分掉,才能下山。
申笛公子也受了傷,卻不樂意離去:“太子妃嬪們,必定是一等一的美人,我無論如何都要登山一瞧的。”
李貓婆婆頓時嗤笑起來:“困在這裡幾千年時間,再美又如何?申公子還打算把一堆枯骨抱回家嗎?”
申笛公子輕哼一聲:“這些太子妃為了爭寵,日常會想方設法駐顏容貌,她們洞府裡肯定藏有護顏丹藥,我是為了療複被毀掉的半張臉!”
他扭頭去問方獨樹與彭九公:“彭道友與方道友打算半途而廢嗎?”
彭九公捋起胡子,仰望山上:“雖然重隆太子早就隕亡在河外,但他的官邸還在,就開辟在第九層,大家好不容易找到這裡,如果不去山巔看一看,實在是太過可惜呀。”
方獨樹接道:“彭道友所言甚是。”
太子峰自成一界,屬於不可多得的藏身之所,方獨樹要尋找控制整座秘界的辦法,他暫時不會撤離。
聽見幾人先後表態,曲雅翻手取出一柄瓶狀法器,揚手拋了出去:“既然大家都主張留下,那就晚闖不如早闖,我先去探一探那座法池的情況。”
她指揮瓶器飛到圓池上空,瓶口倒懸,打算抽取池內濃霧。
不過瓶器法力剛剛與圓池接觸,驚變頓生。
只見圓池裡邊,原本平靜如水的濃霧,忽然翩翩起舞起來,霧氣變幻凝結,演化成藍天白雲、山川草木、以及一群群的修士人影,所有景物都栩栩如生,仿佛回溯出來的記憶幻境。
方獨樹幾人不由瞪大眼睛,全神貫注盯著圓池內的一舉一動。
他們暗自判斷,圓池內應該是封印了某位妖修的記憶片段,被曲雅的瓶器觸發了出來。
幻境當中,最先出現是一位打扮華貴的龍袍青年,這青年容貌與太子峰九層上矗立的雕像別無二致。
方獨樹幾人看到這裡,不約而同的低呼:“他是重隆太子!”
重隆太子負手站在山腰間的一座花園裡,仰鼻嗅著花香,一邊閉目聆聽山間傳來的響聲。
不一會兒,一群全副武裝的鎧甲士兵進入廣場,這些甲兵押著一位頭戴面具、穿著綠袍的女囚修士,來到重隆太子的背後。
甲兵們凶狠摁倒女囚修士:‘跪下!’
然後向重隆太子稟告:‘殿下,你點名索要執掌有六芒葉的修士,給你擒來了!’
方獨樹幾人瞧的清晰,那位女囚修士所戴的面具,與大庸國青野派弟子的裝扮比較相似。
但青野派道袍上繡繪的圖案是靈樹,這位女囚修士的綠袍上,繡著一枚六瓣樹葉的標記。
等女囚修士跪倒,甲兵們匯報過後。
重隆太子睜開眼,轉過身。
他審視了女囚修士一眼,問了句:“本殿聽聞你們六芒聖殿供奉了一棵奇樹,樹葉能夠吸攝天地間花草樹木的靈氣,誰執掌了六芒葉,誰就能通過靈樹靈草來提升道行,是這樣嗎?”
女囚修士並不吭聲。
重隆太子又道:“本殿與你們六芒聖殿沒有仇怨,你們從天絕漠遠道而來,是為了搶奪大磐國的道河烘爐,碰巧本殿與大磐修士仇深似海,如果你願意給本殿效力,本殿不止赦免你,還會發兵助你!”
女囚修士沉吟片刻,終於開口:“你想讓我如何效力?我絕對不會背叛聖殿,如果你逼我這麽做,不如直接殺了我!”
重隆太子露出一絲讚許:“本殿最欣賞的就是忠肝義膽,你對你的聖殿越衷心,本殿就越想重用你!你放心好了,本殿不會讓你做亂臣賊子的!”
女囚修士微微叩首:“還請殿下明言,需要我做些什麽?”
她顯然已經松了口,願意效力麾下。
重隆太子就向她透露:“本殿最近在參悟己道,卻遇到了一些阻礙,遲遲不能功成圓滿,或許你可以幫到本殿!”
這番話講的雲山霧罩,讓人聽不明白。
重隆太子又細說:“本殿研究過大磐人修的道法,不見一部速成之道!人修想要提升道行,必須苦修苦煉,沒有任何捷徑可以走!人修都是如此,我妖修的處境更加不堪!”
妖族生來茹毛飲血,僅僅開啟靈智這一關,就要經過數百年月的煎熬,等有了靈智後,因為智慧遠遜於人修,根本無法修煉人修的道法,觀讀真文更是癡人說夢。
妖族必須經過幾次劫難,把妖力提升到金丹級別後,靈智才算大開,等到那個時候,它們才具備參悟人修道法的資格。
同樣都是生靈,妖族的修煉速度比人修慢了不知多少倍。
自古以來,妖族都是依靠數量優勢,勉強與人修維持了均衡的實力較量。
重隆太子作為妖國的繼承者,自幼就有雄心壯志,他希望給妖族尋找一條捷徑,提升妖族的修煉速度。
如果妖族的修行進度能夠媲美人修,那麽以妖族的龐大數量,今後碾壓人修將易如反掌。
重隆太子想要參悟的己道,就是速成之道。
但縱然重隆太子天縱奇才,也無法把這種道法領悟出來,他苦思冥想了上百年,一直深陷在構想的沼澤裡。
直至不久前,天絕漠的六芒聖殿忽然兵臨大磐仙國,雙方在岐水河上的磐石橋處展開血腥的拉鋸戰。
通天妖國收到消息後,傳到重隆太子耳朵裡,他安耐不住,就偷偷前往磐石橋觀戰,途中見識了六芒聖殿修士的怪異神通。
在他發現六芒葉吞噬樹木的奇力後,突然間靈光乍現,一下子茅塞頓開了。
他認為自己的道法想要大成,必定與吞噬有關,於是他就從這個方向開始頓悟。
可惜此道參悟到一半時,他遇到了構想的障礙,怎麽也邁不過去。
為了打破障礙,他就給屬下頒布了一道命令,捉拿一位執掌有六芒聖葉的聖殿修士,他要親自煉化六芒葉,感悟一下六芒葉的吞噬過程。
但六芒聖殿對於禦葉修士篩選嚴格,想取葉可不容易。
重隆太子面前的聖殿修士,就是一位禦葉者,因為每一枚六芒葉都已經與禦葉者融為一體,如果強行逼迫她,她會把肉身與六芒葉一起毀掉。
重隆太子就打算使用交換的方式,來誘使她就范。
她跟隨六芒聖殿去攻打大磐國,結果在磐石橋上碰的頭破血流,損傷極為嚴重,導致聖殿不得不轉變策略,開始從通天妖國下手。
重隆太子想利用她,她也想打入皇宮內部,就同意了重隆太子的要求,展示了她的六芒葉,幫助重隆太子悟道。
這場交易達成以後。
重隆太子得到了心儀的六芒葉,他直接在花園內感悟六芒葉的吞噬之力,此葉神通一經釋放,整座花園內種植的花草樹木,眨眼之間被吞噬一空。
本來綠意盎然的花園環境,瞬間變成了一片光禿禿的空蕩廣場。
這座廣場中間,開辟有一座圓形池塘,池內所長的水蓮花,也在六芒葉的吞噬下蕩然無存,同時導致池水被蒸發一空,只剩下滿池深不見底的水霧。
到了此時,廣場環境已經與太子峰第五層的法壇相重合。
方獨樹幾人登時明了,第五層原本是重隆太子的遊玩賞花之地,因為一片六芒葉才導致花園化為烏有,淪為一片空地。
幻境仍在繼續。
重隆太子感悟過六芒葉後,己道臻至圓滿,直接在圓池內悟道,參悟出了他的本命道繩。
這是一黑一白兩條木藤狀的道繩。
重隆太子持繩在手,縱聲長嘯,整座太子峰的蟲群全部受到召喚,紛紛飛到附近聽令。
重隆太子揚手一拋,黑白雙繩扭曲變幻,演化成一座靈門,豎立在了圓池上。
他朗聲大喊:“吾道‘羅魔’,有逆天換命之力,爾等速速入門,入我道統!”
言罷,滿山蟲群一窩蜂衝入羅魔門當中。
整座門體其實是中空狀態,蟲群入門後直接洞穿而過。
它們形態原本是千奇百怪,色澤也五花八門,有青有紅,有白有藍,不過當它們穿過羅魔門後,蟲軀全部彌漫起黑氣,已經儼然變成了魔蟲。
方獨樹幾人看到這裡,已經徹底明白過來羅魔蟲的起源與來歷。
(第三十六章忘記設定定時發布,現在只能添加修改,六千字全部放在這一章。這是三十六章與三十七章合一發布,月票180票加更也在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