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大樓。

　劉薇薇坐在辦公室裡哀春傷秋。

　外面的團結湖公園還是老樣子，花木蕭索，池水漸涼，慢慢進入又一個秋冬輪回。可她已經不再年輕，遙想當年與姚遠一塊做實習生，青春懵懂，如今已是掌控80萬水軍的總教頭，在互聯網的灰色地帶也算一號人物。

　「唉，一去不複返！」

　劉薇薇歎了口氣，其實很多人都會這樣，當事業到一定程度之後，反倒懷念當初創業的時候。

　她就很懷念在那間小屋子裡，姚司令帶著幾個人做短信，做語聊，那時經常忙到凌晨，但非常快樂……

　「咯吱！」

　門忽然被推開，於佳佳不請自入。

　自姚遠走後，她就是團結湖一霸，不敲門都算客氣的，她手裡拿著一摞文件，上來就道:「薇薇，有個事跟你說一下。」

　「什麽事兒?」

　…………

　我一看是熊曉歌，便遞給茵茵，茵茵熟悉的接過來哼哼哈哈了幾句，掛斷道:「熊總說你再不出現，他就殺過來堵我們家門兒。」

　吃夠了互聯網的紅利，但當他們進軍娛樂圈時，自身的不起眼卻暴露無遺，外貌平平，唱歌不行、拍戲不行、主持不行，幾年時間銷聲匿跡。

　在視頻內容貧乏的年代無異於一聲驚雷，病毒一樣傳播，一夜爆紅。

　甚至被傳到了YouTube上，當時YouTube剛剛發育，這個視頻成為YouTube最古老的20個視頻之一，有677萬人觀看。

　(了……)

　從姚遠開始搞事，差不多折騰了一個多月。

　卜寧盛這幾年沒白乾，眼光不錯。

　直播的市場就大了，加上帶貸款更大了，能達到千億級別。

　至於dodolook，本名叫趙菲雲，桂林人，在加拿大留學，經常發一些自己的創意小視頻，用前世話講，這叫Vlog。

　「當然了，你和文莎有經驗，非你們莫屬。」

　「這個，這個，這幾個……」

　蕪族雙煞是模仿前舍女生的，感覺差不多。

　剩下人的協議也會升級，簡單說就是給的錢多了。

　在各種各樣的APP直播軟件火爆之前，電腦端的直播就已經很火了。早期三巨頭有YY、三間房、9158，後來又有虎牙、鬥魚等等。

　噗！

　「要說受歡迎呢，後舍女生現在最紅，但我覺得他們內容太單調，本身也看不出有什麽才華，長久不了。

　一個回老家開畫室，一個留在娛樂圈做小演員。

　此刻，劉薇薇和易大星研究了一下，帶走了卜寧盛、dodolook的合同，會轉到99娛樂那邊，變成真正的藝人經紀約。

　這日下午。

　真要論才華，叫獸卜寧盛上親重點關注，好好培養。dodolook也行，可愛聰明……」

　「這不是跟你說了嘛！」

　劉薇薇掃了眼，叫獸卜寧盛、後舍女生、dodolook、蕪族雙煞等，沉珂不用說，憑借非主流已經成了第一網紅。

　剛進別墅區，姚遠電話就響了。

　無數老外成為他們的粉絲。

　中小網站就不行了，沒有政治資源，韭菜一樣刷刷開站。

　叫獸卜寧盛不用說了，後來成立了萬合天宜，作品《萬萬沒想到》《報告老板》，甚至殺進了影視圈，以他們網紅的而言，非常了不起。

　易大星以前乾過語聊，知道這玩意沒少賺錢，簡直快樂的不得了。而劉薇薇又道:「你把那些簽約網紅的名單給我。

　」

　姚遠和茵茵去香山大逛了一下，看了看紅葉。

　「四四次吧。」

　姚遠上輩子打過工，哪怕這輩子千億資產，對調休也始終怨氣滿滿。這東西伴隨著黃金周而生，黃金周是幹嘛的，這是讓你消費的，還真以為讓你休息啊?

　這會已是國慶之後，遊客依然不少，天南地北的口音，層林盡染，秋意濃濃。

　「那我可等著了！」

　「那好吧，我也就是給熊總面子，不然我才不答應。古永鏘和王微想見我，我就得出面?那我也太不值錢了。」

　如今風聲鶴唳，各網站心驚膽戰，其實頭部還好，除了56倒霉催的，優酷、土豆、酷6都有驚無險。

　「誰告訴你的，讓大家休息還至於放一天假?還特麽調休?」

　妹子非常可愛，有才氣，夢想中去了台灣發展，現在被卜寧盛簽了，大成就可能沒有，做個網絡主持人，小演員還是可以的。

　劉薇薇一臉苦逼，道:「姐，我知道我不中用，但好歹尊重尊重我吧?我的公司被收購，我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茵茵穿了件卡其色風衣，不像來爬山，像來走T台，我打量著周圍人，道:「幸虧國慶沒來，不然能擠死，聽說今年有十幾萬人來呢。」

　所謂新四大發明:公攤、靈活就業、離婚冷靜期、節假日調休。

　易大星嗖地一下站起來，道:「真讓我們做直播?」

　逛了一會，就開始往出走。

　「什麽賽道?」

　美國動畫片《南方公園》裡都出現了後舍女生的形象，據說後街女孩來中國開演唱會時，也特意提及了後舍女生……

　「你暫時繼續做橘子文化，將來你和文莎另有他用，這個賽道要歷害得多。」

　於佳佳習慣性下桌，一屁股搭在桌邊，道:「視頻網站的格局注定改變，等政策出來，他們會加大對麥粒視頻的投入，進行大文娛戰略調整。」

　「上親，等以後條件好了，人會更多。黃金周嘛，就是讓大家消費的。」

　待吃過晚飯，姚遠終於給熊曉哥回了個電話，約好了時間，準備談一談。

　因為視頻網站即將洗牌，99準備發力，後方得鞏固好。

　僵人走到了北門，沒開車，而是騎上了兩輛自行車，約莫5公裡左右，回到了清琴山莊。跟茵茵在一起就這點好，總是見縫插針的讓他運動，免得當懶蟲。

　「德性！」

　「那你們把我怎麽安排?」

　我拿到了一份名單，問:「哪些比較好?」

　至於芙蓉姐姐之類，嗯，上親過氣了。

　後舍女生，是由廣州美術學院的兩個女生黃藝馨和韋煒組成，花了100塊錢買來一個僅有30萬像素的攝像頭，伴隨著後街女孩《AsLongAsYouLoveME》的歌聲，他們對口型假唱，並跟著節奏做出擠眉弄眼的誇張表情。

　反倒是模仿他們的蕪族雙煞，其中有一個人叫楊迪，沒錯，就是這個楊迪，現在混的風生水起。

　我算國內玩Vlog的鼻祖。

　到了短視頻時代， 便是北抖音南快手，中間夾物化勞動火山口。

　易大星往椅子上一pia，放棄掙扎的鹹魚模樣。

　橘子文化是構架中的一環，我得拿過來管理。

　「我要收購橘子文化，這是協議，你簽一下。」

　「我打幾次電話了?」

　「嗯?黃金周不是讓大家休息的麽?」

　「直播！」

　香山紅葉是黃櫨，不是楓葉，但香山有這種賣楓葉標本的，專門忽悠外

　地人，告訴你這是山上的楓葉……

　有一說一，抖音的擦邊還算很綠色，快手真是無上限，卜寧盛就見過當場表演噴水/漏尿的，裙子裡塞個振動棒，嘩嘩往下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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