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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禁止修仙》第35章 顧言的交易
  大火沿著溶洞躥著照靈樓照亮大半個夜空,一連串的劈啪聲,彈著無數火星斑斑點點隨著熱浪漫天飛舞。

  手持火把的繡衣司十余人望著燃燒的木樓,臉上還殘有駭色,洞中的畫面他們與那道士一起進去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的屍體,竟帶著微笑被樹根吸成了乾屍,讓人心裡直發涼。

  火光映著眾人,谷良紅著眼睛跪了下去,朝燃燒的木樓磕去三個響頭。

  洞中的人,都是他親手送到玄陰手裡的,往年還有更多的師兄弟……

  “諸師兄弟,谷良不知情,以為能讓你們入了宗門,能有更好的修行,沒想到竟讓你們喪命於此。”

  聽著跪伏的道士哽咽,繡衣司的眾人這才想起,面前這個道士也是修行中人。

  “要不要將他殺了?”

  “算了,好歹幫過我們,落井下石,非我等繡衣司所為。”

  “莫要亂來,這個道士與顧郎君是熟識,殺了他,咱們估計走不出這夜幽山。”

  “話說回來,顧郎君……他到底是人還是……”

  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在城外等候,並不清楚曹環入城之後,如何招了這位顧公子入繡衣司的,對顧言這個人自然也不怎麽了解。

  最後那人的話還沒說完,旁邊有同伴扯了扯衣袖,低聲道:“別說了,顧郎君過來了。”

  飄蕩的火星隨風飛舞。

  眾人循著那同伴的視線看去,書生的身影正從林間小路出來,手中拿了小旗,順帶拎著枯山老祖的頭顱,另隻手圈著,摟著一個嬰孩,正哇哇大哭。

  谷良聽到嬰孩的哭聲急忙起身,他這才想起無相樹上那些果實裡的孩童,如果沒猜錯的話,其實這些孩子也是他那些師兄弟。

  “拿回去抱著,上面還有很多,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顧言隨手將懷裡的嬰孩一拋,讓過來的谷良接住,看了眼燃燒的照靈樓,他也將手裡的那面旗子和人頭一起交給其中一個挎刀。

  “這裡的事結束了,你們準備怎麽打算?”

  滿臉絡腮的漢子抱拳道:“回郎君,我們……回京述職,畢竟司提‘戰死’事關重大,總要說清楚的。”

  顧言忽地笑起來:“那我需要跟你們一起回去嗎?畢竟我也是繡衣司的挎刀。”

  “這……”

  漢子與同伴對視一眼,還是點了點頭:“需要的,司提死了,郎君也是見證,上面要查問,肯定要郎君出面。”

  “那好,你們就暫時隨我回酒郎縣,休整兩日後,我便隨你們一起去京城。”

  這裡地處南部偏西,距京城要經過三個州郡,顧言還從未出過酒郎縣所在的萬春州,到京城去看看也好,說不得路上還有妖魔可收。

  而且臨行前,還要經過青峽縣,他之前對父兄的墳說過,報完仇去青峽縣看看二姐。

  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了。

  火焰持續燃燒。

  繡衣司的人先一步去了山腳等候,顧言與谷良並肩走在去往神虎寺的山脊小路,青冥的天色裡,兩人站定,顧言笑著指了指四周景色。

  “記得從神虎寺出來,跟著玄陰還有你那幫師兄弟走過這條路,一路上心裡憧憬入門學道學藝,能成為閑雲野鶴般的世外高人。”

  書生望著山外蒙蒙的霧氣,喉結上下滾了滾,笑聲有些沙啞。

  “可惜……忽然間一切都變了……青陽派沒了……修行中人成了我這輩子最痛恨的一類……谷道長,

往後你可要小心,沒事可不要到處亂竄,朝廷對修行中人的成見很深,還有那些神煞,一旦沾上,不死不休的。”  “神煞?”谷良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之前宦官曹環驅使神煞,他也不在場,並不知道詳情。

  “一種專門對付修道中人的煞氣,由廟中眾生怨念所凝,帶有香火之氣、神靈之氣,聽那死鬼曹環提及過,這種神煞不會消亡,今日你將它擊退,明日它還會循著你的氣息找過來,除非你死。”

  顧言笑容收斂,收回視線,看去一旁露出驚愕的道士。

  “我將你看做好友,不想你出事,所以……就好好在山裡待著,照顧好那些孩子,這夜幽山就是你們的棲息之所。算是我這個好友送給你的禮物。”

  面前的書生成長的驚人,谷良一時間還有些難以適應,記得初次遇見時,還是一個純真、開朗,對修道充滿向往的年輕公子哥。

  短短十來日,性子就變得有些可怕。

  尤其殺那宦官曹環的時候,乾淨利落的一刀,簡直就是師父口中說的世間梟雄。

  谷良將這團複雜的思緒趕緊拋開,他將話頭轉開,露出一絲苦笑。

  “顧公子,我一個人照料那麽多孩子……而且,我拿什麽照顧……”

  “我可以給你錢。”顧言豎起手指,這樣說道:“不過,你要拿東西來換,你是修行中人,降妖伏魔總是會的,你就捉一些妖魔鬼怪給我就行,一來,可以磨礪修行,為民除害;二來,也可以從我這裡換些錢財,養育這些孩童。這可是雙贏的好買賣。”

  “你拿妖物做什麽?”

  “這你就不用管了。”顧言拍拍他肩頭,錯開身子走到山崖邊,第一縷晨光從東面雲隙照來時,他笑著說道:“有些事,你隻管做,我當你是朋友就不會害你,以後這夜幽山就是你的了,可要好好表現!”

  不等谷良開口詢問,話語一落,顧言腳下一蹬,身形迎著東升的初陽,唰的投去山崖之外,衣袍獵獵飛舞之中,幾個呼吸間,便消失在了下方山林。

  “顧公子……”

  谷良歎了口氣,抱手朝著書生消失方向躬身作揖,然後,收拾心情返回照靈樓那邊,想到那麽嬰孩要照顧,就感到一陣頭大。

  ……

  飛過林間的身影,踏著搖曳的樹枝,穿過金色的晨陽,穩穩落到了山腳。

  等候多時的一眾繡衣司提燈、挎刀齊齊抱拳:“見過郎君!”

  “走吧。”

  大仇已報,顧言心情大好,只是曾經那個顧言是回不來了。他面上沒有表情,只是輕聲吩咐了一句,從絡腮漢子手裡接過代管的枯山老祖人頭徑直回到酒郎。

  這一路上的商旅行人,看到人手中提著的古怪人頭,一個個嚇得退到官道兩側,待過去後,他們才敢回到道路中間,又怕又好奇的竊竊私語。

  這邊,日頭升上雲間,顧言沒有進城,而是直接去了城郊的墳地,提著那顆猙獰怪異的頭顱,放在了父兄的墓碑前,從絡腮漢子那裡要來酒袋,灌了一口,便將所有酒水倒在了墳前。

  “爹、大哥,看到這顆頭了嗎?這就是殺你們的那些賊道人的老祖,兒子說到做到,昨日把他們滅門了,給你們提來了。”

  書生笑起來,又看向兄長的墓碑。

  “兄長,這下你不會說我軟弱了吧?怎麽樣,是不是已經比你厲害了?可惜你看不到了啊……”

  笑著笑著,顧言臉上落下眼淚來,打濕了襟領。

  “明年清明,我再回來看你們,多燒點美人、房子,你們是享受慣了的,到了下面沒人服侍怎麽成,更不能讓下面的鬼笑話我顧家怎麽那麽寒酸,是不是?”

  顧言磕了三個頭,轉過身時,他臉上淚水已擦去,回來時大步走到了前面,兩邊屹立的繡衣司提燈、挎刀自覺的跟在了後面。

  進城後已是快至晌午,街上熙熙攘攘,見到滿身血汙、又挎著刀的一群人,紛紛躲到街邊,就連平日死皮賴臉的街頭閑漢,也遠遠躲著。

  有眼尖的人看到走在前面的身影,露出驚訝:“這不是顧家那個呆書生嗎?”

  也有人注意到了。

  “你不說,還沒注意到, 還真是他,怎麽回事,他身後那些人是誰?”

  “莫不是他招的護院?”

  “誰家護院這般凶悍?看他們身上還有血呢,這怕是剛在城外殺過人吧?”

  “哎哎,快看,有官差過來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遠遠的,街盡頭有一撥巡街的差役過來,好事的大有人在,一見有熱鬧可看,偷偷跟了上去,尤其那些閑散漢,巴不得看到兩撥人打起來。

  然而,過來的差役見到顧言,以及他身後的繡衣司眾人,一句話也沒說,像是沒看到一樣,拐過街口去了另一條街。

  惹得想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傻眼了。

  “往日這些差役凶狠的緊,怎麽今日像是老鼠見到貓,半句聲都沒有溜了?”

  “這夥人肯定大有來頭……不過這顧書生,到底怎麽跟他們搭上關系的?”

  “……我怎麽看,都覺得顧書生像是領頭的那位?”

  市井言語之中,顧言已回到了家門口,不過他還沒跨進去,就感覺到了一絲陰冷,繡衣司的人同樣如此,露出詫異的表情。

  “郎君,您宅子裡可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顧言望著新掛上的門匾,忽地抬手一抓,門匾後面陡然有東西掉了下來,是小半截木尺,上面還有一張黃符。

  絡腮漢子上前看了一眼,低聲道:“是邪術,這尺子是用來度量家中人口,木尺只有這麽短一截,怕是想讓郎君家裡隻活一個人。”

  哼。

  顧言隨手將那木尺丟到了大街上,一拂袖口大步跨進了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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