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料子已經到了一個糯冰底，帶紫色。”

　“邊角的種水還要更好一點，不過還是要博一下起貨……你看皮，場口應該是個馬薩場口。”

　李石和魯叢偉逛市場，他說的很少，主要是聽魯叢偉說，他則抱著謙虛的心態，在一旁學習。

　這趟出來，他原本就有三個目的:一是見陳秋葉，二是見陳瑤，賺點小錢拓展出貨渠道，三則是繼續通過實踐來增長自己在翡翠方面的知識積累。

　如果隻鑒定評估成品翡翠，如今他自信已經有熟練級別，但如果加上原石，以及半成品裡的毛料、毛坯等等的話，那自己才剛剛入門，尚未達到(入門+)，要學的還有很多。

　李石的目標，是在通過翡翠賺錢的同時，不斷積累這方面的知識和經驗，待感覺水平達到(熟練+)，甚至(精通-)後，再上學習面板學習，屆時一舉拿下三次升級的屬性點！

　逛市場的時候，他也暗中留意著，中間下手了一次，買了一塊春帶彩隨形吊墜。

　東西很小，只有半根手指大小，比較薄，整體上是糯冰質地。

　他看中的是中間那麽一抹粉紫色，顏色很漂亮，達到了正冰，接近高冰的程度。他特意拿到外面自然光下檢查，確定不會失色後，才花了小萬塊的價格買下來。

　雖然只是一點點冰種，但能買到自己想要的粉紫色，他已經很高興了。

　市面上，玻璃種紫羅蘭幾乎絕跡，而且紫色翡翠向來是種水越好，顏色越淡，就算傳說中的價值幾個億的“昭儀之星”，在自然光下也難逃“見光死”的局面，聽說很多人看到實物之後非常失望。

　兩人一直逛到市場收攤，才返回附近的酒店。

　李石就在魯叢偉住的酒店同一層樓新開了一間房。

　入住後，他到處查看了一下，發現這家酒店雖然是附近比較好的酒店，但衛生做的實在一般，角落裡的衛生沒搞乾淨不說，房間裡的空氣也有點汙濁。

　李石把窗戶和衛生間裡的排氣扇全部打開通風換氣，然後才從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把今天下午逛了一下午的心得整理記錄下來。

　這是他半年來養成的學習習慣。

　他以前寫字的速度還算正常，就算身體素質提上去，也一直維持著正常人的寫字速度，但自從學了素描，沒人的時候，寫字速度開始和畫畫一樣，情不自禁會變快很多，唰唰的，下筆如飛。

　有時候一不小心，還會把紙給戳個小洞。

　十分鍾後，李石停筆，把筆記本放回包裡，又拿出這次唯一帶的一本實體書——《素描進階教程:尼克萊代斯教學法》，繼續細讀。

　沒一會，門鈴聲響起，是魯叢偉找了過來。

　魯叢偉一進門，就看到放在茶幾上的書，忍不住道:“你真是我見過最愛看書，最愛學習的年輕人，就你這學習勁頭，乾哪一行我都覺得能成功，就是，你不覺得累麽?剛逛了一下午，一回酒店就看這麽厚的書。”

　李石笑著道:“不累啊，我精力好著呢，現在出發嗎?”

　之前早就和陳瑤約好了，傍晚先去她公司的直播帶貨基地參觀，然後再一起去吃飯，享受一下這邊的夜生活。

　“走吧，累了一天了，晚上放松放松，陳瑤她們公司的女員工裡美女可很多，待會讓她給你好好介紹一下。”

　兩人一邊出門，魯叢偉一邊繼續開著玩笑:“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最想把她自己介紹給你，老弟你年紀輕輕就家財萬貫，關鍵是還長得這麽帥，嘖嘖，哪個女人看了不眼饞啊。”

　李石笑著轉移話題，問道:“老哥，你和陳總是怎麽認識啊，感覺你倆關系不一般啊。”

　魯叢偉道:“我跟她關系的確不一般，但和男女之事無關，我跟她認識十幾年，老朋友了，說來你可能不信，當初我們還是在貼吧上認識的。”

　李石一愣:“貼吧?”

　魯叢偉:“對啊，貼吧，零八年的時候，我和她在貼吧上交流過玉石翡翠方面的東西，那會我完全沒想到網線那邊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而且她那會出手豪綽了，後來我們加了qq，有一次她居然讓我幫她在瑞麗代買一件五萬塊以內的翡翠，那可是十幾年前的五萬塊……”

　去直播基地的路上，魯叢偉很有感慨地向李石介紹了他與陳瑤相識的經過。

　“我是看著她一步步在這個行業做起來的。”

　魯叢偉笑道:“當然了，她的成功，除了自己努力，主要還是她背後有比較雄厚的資金支持，加上及時抓住了網絡銷售這一塊蛋糕。”

　李石默默聽著，這時兜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一來一看，是陳秋葉發了信息來:“我剛剛和嫂子聊天的時候，發現她一個人在潭州挺無聊的，你這次不是要在東廣省這邊待好些天嗎?要不我喊她到我這邊來玩吧?”

　李石眨了下眼睛。

　嫂子自然是指王悅蘭。

　他知道上次陳秋葉去潭州甚至昭陽縣的時候，兩人相處的很好。

　倒也沒多想，回道:“可以啊，不過你最近要是工作比較忙的話，也不用管她呢。”

　陳秋葉:“行，那我看著辦了哈(親親)。”

　李石:“嗯(ok)”

　收起手機，正好到了地方，魯叢偉也不再說話，兩人下車，便看到一棟高層大樓出現在眼前。

　環顧四周，路上的車和行人都不多，這邊應該是新開發出來的，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很新。

　魯叢偉昨天來過一次，在前面帶路，兩人坐電梯上十五樓。

　“這地方是他們新搬過來的直播基地，以前的地方聽說是在我們住的酒店附近，因為發展的好，公司裡人越來越多，所以換了個大地方。”

　“等會你看到肯定嚇一跳，陳瑤說時間太趕了，來不及精裝修，這邊就直接搞了一個毛坯風格，一群美女在毛坯房裡搞直播，那場面也挺有意思的，哈哈。”

　毛坯?

　很快，李石就知道魯叢偉說的毛坯風格是什麽樣的了。

　就是地板、牆壁、天花板等等硬裝，都隻刷了水泥，不過軟裝倒是齊全，窗簾，桌椅、沙發、電器和各種辦公用品等等，一樣不少。

　陳瑤知道他們來了，出來迎接，然後把他們領到一個直播間裡。

　李石進來後，打量一圈。

　空間不小，中間擺放著長條桌，桌子中間放著各種翡翠貨品，旁邊有電腦和各種手機支架，幾個工作人員圍坐在周圍，做著直播前的準備工作。

　周圍除了幾個燈具，打光板，還有一塊大屏幕，陳瑤介紹說是直播時主播用來看彈幕的，如果直播間人多，彈幕會刷的很快，手機屏幕小，眼睛很容易看花。

　李石觀察的很認真，他以前也經常看這種銷售翡翠與和田玉的直播，所以很好奇直播間的真實情況，而且他也是抱著漲見識和學習的心態——生活中遇到的一切新事物，都先累積著，說不定以後哪個學習項目，就能用得到。

　有什麽疑惑，他當場就向陳瑤請教。

　“陳總，跟我說說你們直播時候，打燈方面的講究唄。”

　陳瑤見他對這麽感興趣，笑著問道:“李總，你是有涉及直播帶貨的想法嗎?我們可以合作啊！”

　李石搖頭:“完全沒有，至少暫時沒有，純粹就是好奇。”

　旁邊的魯叢偉插話打趣陳瑤道:“你別逮著一個大老板就想拉進你的合作隊伍裡啊，我這個老弟的生意可不僅僅只是翡翠……而且，他要做，也只會做高端翡翠，你們以後可以在這方面合作。”

　陳瑤立即笑著道:“那當然好啊，要是還有今天這樣的高貨，李總，你可以一定要想著我。”

　這是她今天第三次說這種類似的話了。

　也是沒辦法，如今頂級翡翠貨源太少了。

　李石笑著點了點頭。

　陳瑤正要繼續給她介紹，手機想了一下，她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露出遺憾的神色，道:“直播帶貨的事，讓我們的美女主播喬喬給你們繼續介紹吧，我突然有個急事，要先去辦公室處理一下。”

　說著她揮手喊來一個身材窈窕，打扮講究的漂亮女子。

　簡單介紹了幾句，陳瑤就急匆匆離開了。

　這位喬喬是她們工作室的賣貨主播之一，本名喬巧，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姑娘。

　她一直都在房間裡，等陳瑤出去後，便大大方方地繼續之前的話題介紹:

　“李總，實話說，鏡頭拍出來的東西肯定要比肉眼看到的更好，這一點，我們在直播的時候，甚至就會跟網友們主動提出來，當然，說的時候，會用到一些話術小技巧。”

　“你看，桌子上擺著的這些手鐲、掛件和戒面，就是我們為今天晚上直播準備的銷售貨品，兩邊的燈光一打，就算不開美顏，也……要比實物看到的更加通透一些，這相當於在種水上加分了。”

　李石伸手去拿桌上的貨品看。

　喬巧站在他旁邊介紹，一眼就瞄見了他左手手腕上的表，不由停頓了一下，雖然很快又繼續，但她的目光卻忍不住悄悄打量著。

　因為挨得很近，所以看很清楚，那塊表的表盤是藍色的星空，她認識上面的英文，百達翡麗。

　雖然她現在主業是賣翡翠，但相比翡翠手鐲，喬巧個人的私下裡其實更喜歡戴表，而且和大部分追求物質的女孩一樣，喜歡奢侈品。

　前不久，她剛狠心剁手，斥大幾萬巨資，買了一塊香奈兒J12手表，現在幾乎天天都戴著，如今那塊表正放在她的包包裡，等會工作完，下播後就會戴上。

　李石滿足了自己對翡翠網絡銷售直播的求知欲後，很禮貌地跟這個長相看著很舒服的女生道了一聲謝，便和魯叢偉一起退了出去。

　接著又四處逛了一下，最後來到陳瑤的辦公室。

　陳瑤這會已經處理完工作，給兩人泡了茶，坐了一會，又去把辦公室裡的保險櫃打開，把裡面的高貨端出來，三人一邊喝茶，一邊品鑒

　喬巧這邊，等李石他們離開後，她想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手機，在微信裡翻到她最懂手表的朋友王雨思的頭像，快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去:“思思，忙不，問你個事哈，你知道百達翡麗有款手表的表盤是星空圖案的嗎?”

　王雨思:“當然知道，大名鼎鼎的百達翡麗星空啊，喜歡表的人一般都知道。”

　喬巧一愣，我也喜歡表，我為啥不知道呢?

　不過這會她沒和好朋友抬杠，然後快速打字問道:“能找個圖片給我看看嗎?”

　王雨思:“等會，我給你發個鏈接吧。”

　很快，對方把連接發過來，喬巧收到後點開，不一會，眼睛就睜得老大。

　這麽貴?！

　這時，她朋友王雨思又發了條微信來:“看到了嗎，死女人，怎麽突然問這個啊?以你賺點的小錢錢，不吃不喝十年也不一定買得起這塊表啊。”

　喬巧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

　戴幾百萬的表，那這個李總的身家……

　表這東西不是車和房子，能買幾百萬的表，財富應該和那些買幾百萬收藏級翡翠的富豪是一個等級的。而據她了解，大多數有錢人，就算那些大幾千萬身家的，也很少有人願意花幾百萬去買一件的翡翠，就算買了，也多數是放在保險箱裡收藏傳家。

　除了重要場合，一般不會真的戴出來。

　“他除了長得很好看，氣質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暴發戶家的傻兒子。”

　“如果表是真表，那他們家得多有錢啊。”

　“之前他們聊天，我還當瑤姐是客氣，畢竟這個李總看著太年輕了。”

　……

　看完陳瑤這邊辦公室保險櫃裡的東西，李石對她的實力，對她們公司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這個保險箱還只是她們幾個保險箱中的一個，這個女老板的確如魯叢偉所說，實力很雄厚。

　“而且為人行業不錯，今天接觸下來，感覺是比較好打交道的，是個潛在的優質合作對象。”

　李石在心裡有所衡量。

　接下來三人又去陳瑤預定的酒家吃飯，飯桌上聊了很多關於揭陽公盤的事，約好明天一起過去。

　吃完飯後，陳瑤說他們今天逛市場逛累了，安排先去洗腳放松一下。

　東廣省這邊的洗腳服務和潭州那邊的，大致差不多，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李石算是體驗了一把。

　……

　等玩到十一點多，李石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提出來今天要不就到這，想回酒店休息(學習)，卻又被陳瑤和魯叢偉拉著去一家裝修的很豪華的會所唱歌，陳瑤本來還想點公主小妹來服務，卻被魯叢偉攔住了，最後她把她公司的一些員工喊過來湊熱鬧，其中就有剛下播的喬巧。

　李石對唱歌不是很感興趣，原本坐在一旁看魯叢偉這個麥霸鬼哭狼嚎，搖著頭，自顧自地吃著水果玩手機，等喬巧進來之後，這個妹子居然直接挨著他身邊坐，還熱情主動地搭話。

　他想閑著也是閑著，便和她有一句沒一句聊了起來。

　包廂裡噪音大，雙方交流的時候，難免要湊近一點，如果遇到魯叢偉這個公鴨嗓麥霸在唱歌，有時候想要聽清楚對方說什麽，還得咬耳朵。

　李石的聽力自然不需這樣，但他向來不會在外面輕易表現任何異常，所以當妹子湊在他耳朵邊說話的時候，意識過來後，他回話的時候也會湊在她精致的耳朵邊說。

　喬巧五官長得很標致，乍一看有三分像寶島明星張鈞甯，仔細一看又不太像，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金絲針織吊帶長裙，裡面是半透明的黑色圓領打底衫，一身搭配很修身，把窈窕的s身材完全襯托了出來，尤其她的本錢，可要比張鈞甯雄厚太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說話的時候，嘴巴湊到李石耳邊就算了，整個身子每次也會湊過來，像棉花一樣壓陷李石胳膊上，讓他有些冒火。

　定力再強的男人，也經不起這種若即若離，卻又連綿不斷的肢體接觸啊。

　“李總，我看你對唱歌也沒興趣，要不我們倆一起來開黑玩遊戲吧?”

　那邊魯叢偉和陳瑤兩人正在對唱《花好月圓夜》，喬巧又湊在李石耳邊說了一句。

　李石原本就覺得無聊，便拿出手機和她加了微信好友，然後開了一局王者榮耀。

　玩第二局的時候，又有幾個不喜歡唱歌的人也加入進來。

　不過這次，李石沒加他們好友，都是喬巧直接拉的人。

　唱完歌，大夥又去吃了個夜宵，一直玩到凌晨兩點半，才散場。

　回到酒店已經快深夜三點鍾了，李石在浴室洗完澡出來，正要睡覺，發現手機上居然有喬巧發來的未讀微信:“李總，睡了麽，今天認識您特別高興！(可愛)”

　李石拿著手機，靠在床頭，回了一句:“還沒呢，認識你也很高興。”

　然後順手點開她的朋友圈，一眼就看到了她朋友圈的封面簽名:

　女人，不要久居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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