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聽出他語氣中的驚訝，笑著道:“兄弟，淡定，你這麽激動幹嘛?再說，我們只是單純去旅遊。”

　激動?

　孫壽文一愣，心想，是啊，我激動幹什麽?

　就算李石和雙胞胎在旅行途中那啥了，自己也是他這一邊的，不是他女朋友那邊的。

　他腦海中閃過陳秋葉那個人間絕色女子的身影，伸手摸了一下臉頰，訕笑著道:“這不是擔心你女朋友知道了，你不好交代麽，我跟你說，這女人啊，心眼最小了，要是知道你和別的女生出去旅遊，百分之一百是要跟你鬧的，當初我在聚餐的時候和別的女生多聊了幾句，我那前女友就跟我冷戰了好幾天……”

　李石笑著轉移話題:“你和你那前女友怎樣了，還……能再續前緣嗎?”

　孫壽文搖頭:“好馬不吃回頭草，過去的終究過去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有些感歎地打量著面前的老同學:“要說你現在確實比讀書那會帥多了，而且還屬於那種比較有氣質的，難怪異性緣越來越好，連小女生都能被你吸引。”

　“小女生?”

　“是啊，我那個學生，最近幾天老打著幫她姐姐介紹對象的幌子，來我這打聽你的事。”

　“那個張婧妃?”

　“是啊——現在的學生，一放假就拿手機刷微博、刷視頻、追劇追綜藝，什麽都懂，女生還會看亂七八糟的網文，不像我們那會……”孫壽文輕輕搖頭，“我跟她說了你有女朋友，她還挺失望，唉，你說這孩子，怎不知道幫她老師我介紹一下呢?”

　李石笑道:“怎麽，你看上她姐姐了?”

　孫壽文搖頭:“啥啊，她姐姐可是北理工的博士，真正的才華與顏值並存，我一個窮教書匠，可不去當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李石一愣，詫異地看向這個老同學:“這不像你啊，你當年可是敢當面表白高年級學姐的大佬！”

　孫壽文見李石提起往事，忍不住苦笑:“好漢不提當年勇了，年齡越大，越知道有些鴻溝跨不過去，再努力也跨不過去。”

　李石看著他臉上那抹笑容，莫名有些心酸。

　看來殘酷的現實對這“猴子”打擊很大，把他以前那些棱角都給磨沒了。

　沉默了兩秒鍾，道:“也不至於這麽消極。”

　孫壽文笑了:“我還是務實一點比較好，家裡聯系了媒婆，過幾天就準備去相親。”

　李石也笑了:“以你的條件，在相親市場肯定很受歡迎，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上你的喜酒。”

　過了一會，艾蘭、艾雅兩姐妹從洗手間回來。

　四個人吃吃喝喝，聊著天。

　孫壽文暗中觀察著，發現李石和這兩姐妹好像還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聊天的時候，他們之間都很客氣，看著似乎沒有超脫友情的范疇。

　只是……

　吃完飯已經四點多了。

　分開後，李石帶著兩姑娘剛上車，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幾下，拿出一看，是剛分開的孫壽文:“兄弟，這對姐妹花的顏值這麽高，和這麽兩位美女單獨出行，你確定自己能把持得住?”

　李石不由眨了眨眼。

　沒有回復，收起手機，他掃了一眼副駕駛室的姐姐艾蘭和後座的妹妹艾雅，道:“回去後你們先休息，等晚上我給你們畫像。”

　一聽李石要給她們作畫，艾雅立刻興奮道:“好啊，到時候我也要用畫像做微信頭像！”

　李石知道到她潛台詞裡說的是魯叢偉的女朋友鄒蝶。

　他有鄒蝶的微信，知道她把微信頭像換成了當初自己給她畫的畫像。

　其實很多人用畫像做微信頭像，甚至網絡上有這個畫微信頭像的業務，不過大部分是剛入門，甚至不入門的畫師在接這些單子。

　回到天驕華府，兩姐妹輪流去衛生間洗澡，剩下的那個和李石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聊天。

　等兩人洗完後一起回客臥休息，李石則來到工作台前，拿出平板電腦，打開一本新的書籍——霓虹畫家山本雄三著作的《唯美的女人體素描》。

　小日子這個國家，在研究女性人體方面，不管是電影，還是攝影繪畫，都有獨到之處。

　他們尤其擅長那種對感官刺激很大，又涉及人倫與xing的主題與風格。

　而往往還會打著“唯美”的旗號。

　“等風景寫生完成……素描技藝晉升(熟練+)之後，我要從女性人像的角度，去衝擊(精通-)的境界。”

　“(精通-)對應素描學習的第四個階段:研究階段。到了這個階段，雖然還是以畫‘形’為主，但要有主觀的意象表達。”

　“所以，我得從這些擅長女性意象表達的這些畫家身上吸收營養。”

　李石認真學習，漸漸沉浸在書本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陳秋葉發了視頻通話請求，他才從女性藝術的海洋裡恍然醒悟過來。

　接通視頻，畫面裡立馬出現了穿著睡袍的陳秋葉和王悅蘭。

　“今天沒加班嗎，這麽早就到公寓了?”

　她們在京城這段時間，一直住公司安排的公寓。

　閑聊了幾句，陳秋葉說起正事:“工作居住證的事沒問題，對了石頭，你說咱們要不要考慮一下四合院呢?在京城，總覺得要住四合院才地道……”

　李石笑著道:“這個其實我也想過。”

　兩人討論起在京城置業的話題，糾結是買大平層、別墅，還是四合院。

　王悅蘭坐在旁邊靜靜聽著，偶爾被兩人問到，也會如實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她重點考慮的是廚房，以及周圍有沒有大的菜市場，等等之類的事。

　最後李石拍板道:“這事不急，反正辦工作居住證要那麽長時間，三種類型的先都考慮吧，主要還是看能不能遇到有眼緣，且各方面合適的房子。”

　又說了會話，才掛了視頻。

　李石繼續看書。

　過了一會，他有所觸動。

　“主觀上意象表達……和攝影一樣，我得先定主題，然後從無到有，把這個主題創作出來。”

　沉思片刻，李石打開第六本隨身筆記本，拿起筆，翻到新的一頁，開始撰寫:

　雙生花素描寫生作品構思——

　關鍵詞:可愛、活潑與文靜、鄰家、水嫩、性感……騷?

　預計作品數量:5(2)組。

　……

　李石用筆頭把自己的思路理順之後，開始考慮第一組作品的具體主題。

　“我對這姐妹花的初印象是鄰家，清純。”

　“第一組畫，算是第一次從‘研究階段’的主觀意象表達層次進行實踐，倒是可以從模特本身的特質去挖掘和展開，這樣爭取第一炮就打響。”

　李石定好主題方向，頓時來了創作欲。

　他看了眼時間，時針剛剛走過晚八點。

　李石起身，來到艾蘭和艾雅兩姐妹休息的客房門前，伸手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一個睡眼朦朧的女孩打開門:“石哥，怎麽了?”

　李石看著她，不由眼前一亮。

　面前這個乍一看不知道是姐姐還是妹妹的女孩，穿著粉色的睡衣，是那種輕薄衛衣的款式，長長的秀發梳在兩側，雖然是素顏，但五官清秀，皮膚白皙，看上去很清純，而她頭上還戴著一頂咖啡色的小熊帽子，毛茸茸的，頓時讓清純多了一絲可愛的氣質。

　他還沒說話，另外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從身後伸出一個小腦袋，腦袋上戴的是粉色的狐狸帽子，睜著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問道:“天都黑了，石哥，幾點鍾了?”

　看著面前兩個粉嫩的女孩子，李石心頭的創作火苗像是被澆了兩大盆油，嘩的一下，變得熾烈起來。

　這種極品鄰家小妹，清純可人，而且還是雙胞胎姐妹花，雙倍的養眼，太讓人有創作靈感了！

　他壓抑著馬上去拿畫筆和素描紙的衝動，輕聲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不能再睡了，不然我怕你們晚上睡不著，咱們明天得早起出發。”

　一聽這話，戴小熊帽子的姐姐艾蘭也清醒過來:“我們都睡了三個多小時了啊，好快，還以為隻睡了一會呢。”

　李石和穿著睡衣的姐妹會來到客廳。

　因為要創作，所以只要有機會，他都會仔細觀察她們。

　之前穿著厚外套還沒覺得，這會換成輕便的衣服，才發現兩位姑娘的本錢還挺靈動活泛的，也不小，應該有c了。

　“餓不餓?要不要現在去吃東西?”

　李石想著沒有讓客人餓著肚子給自己當模特的道理，先問了一聲。

　姐妹花齊齊搖頭。

　艾雅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隨意舒展著自己嬌柔的身子，笑著道:“下午那頓飯吃的太飽了，現在根本就不餓。”

　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她覺得和李石在一起還挺舒服的，整個人都很放松的。

　李石又看了眼姐姐艾蘭，見艾蘭也點頭認可，便道:“那我們先聊聊給作畫的事，等晚一點，再帶你們去嘗嘗本地的夜宵，怎麽樣?”

　“好啊！石哥，你們當地有什麽特色夜宵美食嗎?”

　還是活潑的妹妹搶先問道。

　“有啊，除了有特色麻辣燒烤，還有青椒燜沙鱉，就是你們常說的水魚……裡面的一種。”

　聊了一會美食，李石開始把話題轉移到繪畫上。

　他起身，走到工作台前，拿著筆記本再過來，正色道:“我是這樣想的，你們姐妹倆這麽漂亮，值得我進行一次深度創作，所以我想借這次旅行的機會，順帶給你們畫一個系列的作品出來。”

　見李石突然變得這麽認真，兩姐妹也不禁坐直了身體。

　“你們說過，很喜歡我給鄒蝶畫的畫，實際上，那幅畫創作的非常匆忙，加上我那個時候的水平也不如現在，所以在我自己看來，畫的其實並不是特別好，這一次，我想以你們倆為模特，畫出更好的作品！我的設想是畫五組，分別包含了‘鄰家妹妹’、‘性感名媛’……‘放浪形骸的姐妹花’等等主題。”

　“而在創作期間，我需要對你們進行細致的觀察，中間肯定還需要像當初給鄒蝶摸骨那樣，對你們也進行摸骨……”

　“所以，這裡面除了會有一些肢體接觸，為了創作出我心目中的作品，我可能還會像澀狼，像情人，像哥哥等等角色那樣去盯著你們看，去捕捉你們美麗與魅力散發點……也會要求你們進行不同的穿著打扮……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

　從當初攝影創作得來的經驗，李石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和模特說清楚，哪怕她們可能聽不懂你說的具體是什麽意思，但是她們能感受到你認真的態度，知道你是在進行真正的藝術創作，而不是借機佔她們便宜。

　這就夠了。

　艾雅見他拿著筆記本，說的這麽認真，頓時有種“很學術”的感覺，而且李石還說這一次會畫的比鄒蝶那幅畫更好，她頓時點頭，說沒問題。

　倒是姐姐艾蘭，有點糾結其中一個點:“石哥，其他的都沒問題，就是你剛剛說的主題裡，那個‘放浪形骸的姐妹花’，是……什麽意思呢?”

　這個主題其實脫胎於最開始的關鍵詞——“騷?”，不過他當然不能這麽解釋。

　李石合起筆記本，看向她，認真道:

　“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我們上高中的時候都學過，放浪形骸這個成語，便是出自這篇名著。”

　“原文是——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或取諸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意思是指不受世俗禮節的束縛。”

　“而我設想的這幅作品， 就是要表達這種打破世俗束縛，不拘一格，闊達豪爽，勇於活出自我的精神！”

　艾蘭聽的一愣一愣的，感覺李石的創作好高大上，好有深度，心想，和那些嘩眾取寵，沽名釣譽的人不一樣，這才是真正的藝術家吧。

　見兩姐妹都沒問題了，李石繼續和她們溝通第一組作品:鄰家妹妹。

　“這組主題，要表現你們青春靚麗，可愛的一面，我原本想著最好是能畫兩幅，現在你們這身睡衣造型就很好，不過還差一身衣服，只能明天看不能抽時間去商場看看，或者旅遊的時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民族服裝。”

　他話音剛落，妹妹艾雅立刻道:“石哥，水手服可以嗎?”

　嗯?

　水手服?你出來旅遊怎麽會帶水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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