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川並沒有在出口等到最後一名學生,那名學生是從機場外進入機場找到王殿川的。
“其實我拿到簽證後提前一個月就到東京了,就是這一個月時間我在東京找活乾就賺了十六萬日元!”那個三十多歲的學生洋洋自得的說道。
為了多賺錢他一直等到最後一天才趕到機場報道。
他的話讓其他學生惋惜不已,自己也提前一個月到這裡多好,不過也沒有關系,既然已經來了,賺錢的機會就是大大的!
王殿川也就是目黑校長帶著五十六名從中國來的學生坐飛機趕往阿寒町附近的釧路市,飛機即將降落的時候,舷窗外一望無垠的森林,綠草如茵的牧場,遠處還有灰藍色的大海。
這個自己即將要學習和乾活賺錢的地方給大家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當這五十多人走出機場的時候心情就更好了,七八名阿寒町飛鳥學校的老師站在門口歡迎他們。
幾個老師對著王衛東他們點頭哈腰滿臉是笑,好像他們才是老師一樣。
一行人上了一輛大巴車出了釧路市往西北方向而去。
阿寒町距離釧路市很近,沒過多次時間目黑校長指著車窗外一座小樓外的標語說道:“你們看,這是町政府為了歡迎你們懸掛的標語!”
可是大巴車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向前,越走四周的景物越是荒涼。開了半個小時,前面出現了一個村子,一個老人和一個孩子站在路邊看著大巴車,除了這兩個人,大家再沒有看見村子裡其他的人。
“那裡有一座炭田,最多的時候有幾百人在那裡乾活。”目黑校長指著窗外說道。
炭田就是煤礦,目黑校長的話點燃了學生們心裡的熱情,他們根本不怕吃苦,就是到煤礦采煤賺錢也行。
可是接下來目黑校長的話卻澆滅了大家心裡剛剛燃起來的火。
“前些年這座炭田已經關閉了,工作的人都走了,你們看見的這些房子都是空的。現在村子裡就剩下十幾戶人家,三十多人,不過你們來就好了,村子裡又興旺了!”目黑校長振奮的說道。
剛剛從中國來這裡打算大展宏圖賺錢的將近六十人目瞪口呆,原來他們來這裡一下子讓這裡的人口翻了一番還多!
很多人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們是來賺錢的,家裡人在一個月後就等著他們寄錢回家還從親戚朋友那裡借的錢。
可是在這個只有十幾戶人家的地方怎麽賺錢?
阿寒町飛鳥學校是由一所廢棄中學改建的,食堂浴室理發店宿舍等等一應俱全。
看來開辦這所學校的人還是很用心的。
宿舍是六人間,裡面有暖爐衛生間都很完備整潔。
這裡的條件比大家當年上山下鄉的時候那種艱苦的生活好很多。
王衛東和其他五個人安排進一個房間,除了王衛東之外,其他五個人坐在床上都沉默不語。
好半天一個人說道:“借錢的時候說的好好的,我到這裡一個月後就往家裡寄錢,到時候那些親戚朋友到家裡要錢怎麽辦?”
借錢就是這麽回事,你只要還錢,那怕是少一點也不要緊,你越是還錢債主越不著急,可是你越是不還錢,債主催逼的越緊。
到時候媳婦父母會焦頭爛額。
只有王衛東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如果其他人知道這小子有五十多萬家底的時候,一定會覺得他精神有毛病,既然這麽有錢還跑到這裡幹什麽?
其實阿寒町飛鳥學校的校長和老師也不了解他們,四十多萬日元的學雜費在他們看來並不算什麽,他們想不到五十多名學生正在為此煎熬。
晚上吃的是鹵肉飯,王衛東覺得很可口,米飯很不錯,加上肥而不膩的五花肉吃的肚子飽飽的。
這裡是北海道,晚上很冷,插好暖爐後六個人坐在房間的聊天。
六個人先做自我介紹然後聊起各自在國內的生活經歷,大致相同的生活經歷讓幾個人越聊越投機,也越來越吐露內心。
“我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家人等著我馬上寄錢回去。”一個叫肖建國的人說道。
“如果你現在走了,簽證怎麽辦?難道你以後要東躲XZ的乾活賺錢嗎?”另外一個叫鄭力的人問道。
幾個人又沉默了。
他們這些人在國內都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人,就是出國也是想通過自己的辛勤汗水賺錢,怎麽會違反法律?
但是人的膽子都是逼出來的。
王衛東和他們不一樣,他沒有賺錢的迫切感,可是看見這幾個被兩三萬人民幣壓的無比焦慮的人,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深夜,王衛東已經進入夢鄉,可是其他五個人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第二天的開學典禮很隆重,阿寒町町長親自出席,町教育長和警察和村民們都趕來參加典禮。
這個小村子已經好幾年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年輕人都離開了這裡去大城市發展,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也只是區區三四十人。
阿寒町為了建立這所學校專門成立了中日友好協會,協會裡面的人為到這裡學習的學生提供擔保,這也是這所學校很好申請的原因。
阿寒町政府的目的是通過一段時間的學習讓幾十名中國學生成為合格的勞動力,然後再吸引一點點投資發展飼養業和其他事業,從而形成良性的循環。
可是他們想不到的是這些中國學生已經等不及了。
就是這麽一個幾十人的語言學校居然吸引了好幾個記者趕來采訪,在這個國家由於人口流失形成的很多衰落地區,怎麽樣重新振興這些地區的經濟已經成了大問題。
所以這個北海道上的小學校引起了很大關注。
深夜,王衛東突然被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他猛然坐起來發現宿舍裡有兩個人正在收拾東西,其他的人都坐在床上看著。
收拾東西的是肖建國和一個姓趙的同學,兩個人把自己的東西都塞進包裡。
“你們打算怎麽走?”一個坐在床上的同學問道。
“趁黑沿著公路去釧路,然後再去東京。”肖建國答道。
兩個人背著包然後和宿舍裡剩下的人握手道再見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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