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拉裡莫夫經理的意思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而且他也根本不關心。
“既然是這樣,你們為什麽要給我們發商務證明?”姚啟明問道。
拉裡莫夫攤開雙手說道:“給你們發商務證明也是上級的命令!”
“您說的上級指的是哪裡?”姚啟明問道。
“可能是市裡,也可能是邊疆區。”拉裡莫夫答道。
這是什麽回答,王衛東和姚啟明兩個人都傻眼了。
“那你今天讓我們來的目的是什麽?”姚啟明問道。
“你們是遠道而來的中國客人,是朋友,是同志!我代表魚業公司向你們表達熱烈的歡迎和致以同志般的敬意!”拉裡莫夫說道。
他的臉上放光,伸開雙臂像是要隔著寬大的辦公桌要和兩個人擁抱一樣。
“為了表達我們對你們的歡迎,今天中午我代表公司請兩位同志吃一頓便飯。”拉裡莫夫說道。
算上阿德洛夫,四個人來到斯維特蘭娜大街上一家名字叫阿尼亞的餐廳。
點的有蔬菜沙拉,烤牛肉餅,不能缺少的菜湯,和俄羅斯餃子。
坐在餐桌上每一個人臉上都是笑盈盈的,只是王衛東和姚啟明的臉有些苦澀。以貨易貨,歐小陽已經把豆餅運到這個國家,按理說這裡就應該馬上把鱈魚也運到芬河市,可是今天到這裡才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
簡單的事情變複雜這是這個地球上人類才能擁有的能力。
王衛東轉頭對姚啟明說道:“姚老師,你問問他們為什麽沒有酒?”
“我們學習的時候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這裡施行嚴格的禁止飲酒制度。”姚啟明吃驚的對王衛東說道。
“這一次行動你要聽我領導!我讓你問,你就替我問一下!”王衛東堅決的說道。
姚啟明沒有辦法硬著頭皮問了這個他本來就知道的問題。
果然,聽到姚啟明的問題拉裡莫夫馬上搖頭說道:“針對這個嚴重問題我們正嚴肅的解決!自從施行這項政策以後工作效率有非常大的提高,魚業公司遲到的數量減少了百分之五十,成果非常的好!”
姚啟明把拉裡莫夫的話翻譯給王衛東聽後,王衛東說道:“你再問問他,我是一個癖酒的人,已經兩三天沒有喝酒了,我的身體有些不適,問他們能不能為我弄一瓶酒?”
“衛東,你要幹什麽?你這是在犯錯誤你不知道嗎?”姚啟明說道。
“沒有辦法,要不我們就可能空手而歸了。你現在就問!”王衛東說道。
姚啟明看著王衛東半天都沒有挪動目光,王衛東與他對視沒有退縮。
“姚老師,你必須問!”王衛東加重語氣說道。
拉裡莫夫和阿德洛夫也發現了異常,兩個人緊盯著王衛東和姚啟明看。
姚啟明緩緩的轉頭對兩個人說了幾句俄語。王衛東很配合,他在旁邊做出一副身體很不舒服的樣子。
聽完姚啟明的話,拉裡莫夫嚴肅的盯著王衛東,目光仿佛刺透王衛東的內心。王衛東和他對視擠出微笑。
拉裡莫夫的臉上慢慢開始冰雪融化露出燦爛的笑容,笑的身體都在抖。阿德洛夫也跟著笑起來。
八十年代的中國很難看見有雙下巴的人,而這裡這樣的人比比皆是,拉裡莫夫和阿德洛夫都有雙下巴,笑得兩個下巴一起抖動。
拉裡莫夫對阿德洛夫小聲說了幾句,阿德洛夫離開了桌位走向餐廳服務台。不一會他就拿著一瓶伏特加回來。
拉裡莫夫很嚴肅的向王衛東豎起一根手指意思是說只能喝一瓶。
王衛東對姚啟明說道:“告訴他們兩個,在中國不陪客人喝酒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衛東,你這是在犯嚴重的錯誤!”姚啟明說道。
“大不了就是回國嘛,如果辦不成事情我們也是回國而且是空手而歸!”王衛東說道。
他喝光杯子裡的果汁,打開酒瓶在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二兩左右,這瓶伏特加有七百毫升比中國的酒瓶看上去大一些。
聽見姚啟明的轉述,拉裡莫夫和阿德洛夫又是開懷大笑,他們也像王衛東那樣喝光了杯子裡的果汁。
王衛東給姚啟明的杯子裡倒了一點點,剩下的都倒進拉裡莫夫和阿德洛夫的杯子裡。
王衛東端起酒杯說道:“為了友誼乾杯!烏拉!”
其他三個人都舉起酒杯,拉裡莫夫和阿德洛夫同時說了一聲烏拉!
一瓶四十多度的伏特加四個人喝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是起到潤滑劑的作用,氣氛馬上就好多了,拉裡莫夫不再是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談笑風生。
當走出餐廳的時候,拉裡莫夫摟著王衛東的肩膀,雖然王衛東不會說俄語,可是他發現這個中國同志更有趣更可以交往。
拉裡莫夫讓阿德洛夫把中國客人送回俱樂部,告別的時候拉裡莫夫與王衛東緊緊的擁抱。
回到俱樂部居住的房間,王衛東和姚啟明都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景物,窗外的大街很古老,街道兩邊的建築大部分都有七八十年以上的歷史。
“衛東,今天不僅是你自己犯了錯誤,你還讓兩個外國同志也犯了錯誤。阿德洛夫跟我說,現在一瓶伏特加要二十五盧布,相當於這裡一個人平均工資的八分之一!”姚啟明說道。
即使是這麽貴,可能還買不到,要悄悄的買。
“他們兩個今天回去可以說沒有辦法,陪中國來的客人喝酒嘛,誰讓來的中國客人是酒鬼?而且我們喝的並不多,四個人才喝了一瓶白酒。”王衛東說道。
“你這是,你這是明知故犯!”姚啟明說道。
王衛東不再說話,他看著窗外幾個工人在路邊乾活。幾個工人像是正在維修街邊的一棟房子,一台水泥攪拌機不停的轉動, 然後把水泥砂漿倒進小車拉進街邊的樓裡。
幾個工人慢悠悠的乾著,不時停下來抽煙休息。
王衛東看見一個工人按下按鈕,攪拌機停止轉動,幾個工人把工具就放在原地然後收拾個人東西就離開了。
他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下午中國時間四點多,快到這裡的下班時間了。
王衛東又看了半個小時,工人們並沒有再回來。
“這些工人怎麽就這樣走了,攪拌機裡的水泥砂漿還沒有倒出來,明天早上再來的時候會不會已經凝固了?”王衛東納悶的問道。
姚啟明也一直看著窗外,聽見王衛東這麽說他也醒悟過來。
“是啊,怎麽會這樣?”姚啟明喃喃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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