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丁雲峰的眼力和能力,陳聰明一向都很佩服的。
因此!
聽到丁雲峰對周朝先有信心,他就沒有繼續勸說。
轉走話題,陳聰明提起幾年前,有關聶傲天被丁雲峰送去南洋之後發生的事情。
可能年紀太大,再加上旅途奔波,以及被賀新和丁雲峰氣的。
聶傲天被大傻送去南洋不久,就因為水土不服而客死異鄉了。
原本被聶傲天獨佔的賭船業務,漸漸引起周邊地區黑白兩道的覬覦……
“聶家後人不爭氣,守不住聶傲天打下來的江山。
加上,濠江賭王賀新頻頻出手,吞並聶家很多同賭業相關的產業。
原本聶家仗以橫行賭界的船隊,漸漸被南洋諸國、扶桑、南棒的勢力收購……”陳聰明一邊飲茶,一邊對著丁雲峰說道。
丁雲峰指著維多利亞港口方向,突然問道:“令尊號稱新加坡賭王,可賭界更喜歡稱呼他為賭魔!
我想,令尊不會放過這個瓜分聶家船隊的機會的。
這些對聶家出手的勢力裡面,肯定有你們新加坡陳家。
等下,你開去蛙島的船,難道就是從聶家手上奪來的?”
“這……這艘船確實是聶家的。
家父知道是艘好船,就用3000萬美金把它買下來。”陳聰明放下茶杯,得意看著丁雲峰。
丁雲峰鄙夷看著他:“只是利誘?有沒有威逼呢?”
陳聰明嘿嘿不語,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丁雲峰切了一聲:“我看一定是威逼,要不然,人家怎麽可能這麽便宜將一艘日進鬥金的賭船賣給你們?
這艘蜻蜓號,長134米,120米可以用,高18米,分4層甲板,通體都是法式裝潢。
根據我的了解,僅僅造價就高達6000萬美金。
聶家下水僅用二年,你們就用半價買到手,絕對賺翻了。”
“我靠,你整天呆在淺水灣,怎麽對我陳家那麽了解啊?”
“廢話!我丁雲峰在港島搞風搞雨,手上沒個情報網,這會墳頭草都得三尺高了。”
陳聰明豎起大拇指,旋即嗨了一聲:“被你這麽一打岔,我都忘記要跟你說什麽了……”
“還有什麽?
不就是你家老頭買下蜻蜓號還不滿足,隔年盯上了當初聶傲天和樂孝文合夥搞出來的那艘富貴丸,結果被扶桑人擺了一道那件事嗎?”丁雲峰一邊笑著,一邊衝著工夫茶。
陳聰明震驚看著他:“你還真知道啊!”
“這件事,二年前在東洋那一帶鬧得挺凶。
不是什麽秘密,我隨便收點風就知道啦。”丁雲峰掏出煙盒,敲出一支華子遞給陳聰明。
陳聰明接過點上:“那行,既然你有所了解,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兩年前,聶家後人準備賣了富貴丸。
可是因為這艘船注冊在扶桑,所以那邊黑白勾結,搞了一個小手段——不許國外勢力參與競拍。
我家找上新月組做為代理人,沒想到,塚本家族三代長孫塚本英二剛好成年。
那小子他也看上那艘船了,跑去找黑虎會合作。
新月組和黑虎會,都是山口組的分會。
為了避免事情鬧大,山口組出來調解,用一局梭哈來決定富貴丸的競拍權……”
“嗯,
這些事,我有聽過幾句。 令尊贏了黑虎會會長,可對方卻指責他出千,只是拿不出證據,羞憤之下,切腹自殺。”丁雲峰敲敲煙灰,緩緩說道。
賭魔陳金城與黑虎會會長第一次交手,是《賭神1》開頭,時任黑虎會會長上村宏次,輸了高進50萬美金之後,兩人吃料理期間,上村宏次提起的前情背景。
現在加多一個塚本英二,顯然是同《殺手之王》的劇情融合了。
“出千?說得好像那個日本鬼子沒有換牌一樣?
峰哥,你是知道的,按照國際賭例,現場抓不到對手馬腳,那就得願賭服輸。
其實,你們並不知裡面的詳情。
你聽我說,當時黑虎會會長,不是因為對我爸沒辦法,憤然切腹的。
他是搞砸塚本英二的委托,擔心被塚本家族清算,以死贖罪的。
而且!
他剛剛切腹,隔壁大廳突然打開。
幾十個東京當地的記者衝了進來,那幫人手持相機,對著我們一頓狂拍。
然後,東京警視廳也來了,準備以非法聚賭的罪名逮捕我們。
事情鬧到那地步,家父唯有放棄贏到手的競拍權,帶著我們離開扶桑。
至於那艘富貴丸賭船,最後落在新月組手上,而代替我們出錢,就是那個塚本英二。
其實,這場賭局,就是一個幌子!
不管誰贏誰輸,聶家最大的賭船,只能落在山口組或者塚本英二的手中。”
陳聰明越說越氣,新加坡陳家被扶桑人當猴耍了一通。
陳金城老奸巨猾忍了,可他這個千二代,咽不下這口氣。
“那麽,你的意思,請我幫你對付山口組、新月組和塚本英二,把那艘富貴丸搶回來?”丁雲峰咬著華子走去吧台,倒了兩杯紅酒回來。
陳聰明接過一杯:“峰哥,你這次猜錯了,家父從東京回到新加坡,立即下令,不許陳家再打富貴丸的主意。
眼下,是黑虎會二代目上村宏次跟我們過不去!
這兩年,陳家名下幾艘賭船開到哪,小鬼子就帶人過去搞亂。
我還聽說,他滿世界物色賭術高手,準備約家父出來一戰呢!”
嗯……
按照原本的劇情。
對方找到高進,然後陳金城糗了。
丁雲峰內心吐槽了一句,舉舉酒杯:“不說你我私交,就憑新加坡陳家是華人,對面是扶桑人,我沒道理不撐你。
說吧,想我怎麽幫忙?”
“嘿嘿,我想找你借方真、錢文迪和廖智。
我不知上村那家夥,最終能請到什麽高手。
實不相瞞,家父這幾年,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我和二叔的技術,又不夠精,我想請你手下三位王牌押陣。
萬一家父沒把握贏過對方,最少,現場有人能夠代他老人家出戰嘛。”陳聰明說完,對著丁雲峰挑了挑眉。
丁雲峰沉思幾秒,在陳聰明驚訝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不行。”
“喂,不是吧。
前面還說好兄弟,我酒都喝了,你現在說不行,我面子往哪擺啊?”
看到陳聰明急紅了臉,丁雲峰示意他坐下:“方真當年與聶萬龍一戰後,就再也沒有上桌實戰了。
何況,他斷了一隻手,有沒巔峰七成功力,我看都是夠嗆。
至於錢文迪和廖智,一招借花獻佛,耍了十年還要互相配合。
想想就知,這倆貨欺負庸手還行,遇到高手,鐵定撲街。”
“那怎麽辦?
峰哥,你不知道,賭船這行當競爭很大的,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程度了。
上村宏次一直咬著我家不放,我一直懷疑,有山口組或者塚本英二在他背後慫恿……”陳聰明聽後,又要急了起來。
丁雲峰伸手將他按住,抓起手邊的大哥大:“不要緊張,我找另外一個高手幫你。濠江的千王之王黃師虎,可有聽說過?”
“黃師虎?
我只知道他當年是給賀新當馬仔的。
後來因事入獄一年,出獄自立門戶。
喂,峰哥,這人靠不靠得住啊?
他自號千王之王,又沒什麽實際性的戰績在道上流傳。
而且,道上都在傳,這個人脾氣很古怪,經常整蠱人。
我看與其請他,不如直接花錢,請九龍這邊的肉面飛龍法拉利……”
陳聰明巴拉不停的時候,丁雲峰已經打通了黃師虎的電話:“喂,虎仔,有件事情揾你幫手。
有沒時間?
有的話,立即過來淺水灣一趟,我叫阿軍開車過去碼頭接你。
沒問題是吧?
那好,掛了!”
看到丁雲峰三言兩語講完就掛了電話,而且對黃師虎這位千王之王說話,用的還是命令式的口吻。
坐在旁邊的陳聰明,驚得講不出話來。
放下大哥大,丁雲峰叫王建軍開賓利過去碼頭接人,然後他抄起煙盒,敲出華子遞給看呆的陳聰明:“剛剛你在說什麽?我打電話,沒注意聽。”
“沒,沒什麽……”陳聰明愣愣接住華子,點後忍不住問道:“你跟這位千王之王認識啊?”
“十幾年交情了……”丁雲峰低頭點煙,將自己和魯濱孫當年要開月亮賭城,跑去濠江求賢,無意結識黃師虎、方真二人,並且還與聶萬龍有過交手一事說了一遍。
事關幾位業界高手,其中還牽扯到賀新、聶傲天這兩位同陳金城同輩的梟雄,以及聶萬龍、洪光、方真這幫當打之輩,陳聰明聽得津津有味。
難怪丁雲峰看不上錢文迪和廖智,人家交往都是賭壇高手中的高手。
錢文迪和廖智這種半桶水,的確不夠瞧的。
峰哥急call,黃師虎放下手上的事情,去到濠江碼頭坐船過來。
一路上,通過王建軍的嘴巴,黃師虎提前知道,這次的事情,同新加坡陳家有關。
來到淺水灣。
丁雲峰介紹了一下兩人,直接告訴黃師虎,陳家在賭船生意上,與扶桑那邊的黑道勢力產生了糾葛。
目前,陳家需要一個高手壓陣,用以應付對方在不久之後發起的挑戰。
“塚本家族?聽起來很耳熟哦。”黃師虎撩了一下淺灰色的頭髮:“他們家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做塚本英二的撲街啊?”
“沒錯,塚本英二就是塚本老鬼最器重的孫輩。
聶傲天旗下最豪華那艘富貴丸,就是落在他的手上。”陳聰明一邊說著,一邊從皮包掏出一張相片放在桌上。
相片裡面,是一個身穿西裝,表情冷酷,眼神帶有一點神經質的扶桑青年。
“真是這條粉腸!
我早就看他很不爽了!
上次過來濠江賭錢,他要求入駐的酒店,每晚給他提供8個處女。
話要學他的爺爺當年在老家做的事情,玩膩我們中國女人才肯離開,最後氣到新哥親自放話趕他滾蛋。”
黃師虎並指敲敲相片,話一說完,相片裡面塚本英二的腦袋已被他用指力敲穿過去。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陳聰明目光瞬間變了:“龍四爺十大爆炸招之一的靈犀一指?”
“哎,模彷到前輩些許皮毛罷了。
如果是四爺的原版,整張相片會在千分之二秒內換掉,而且,不會像我這樣,需要先敲出聲音來吸引旁人的注意力。”黃師虎對著陳聰明抱拳笑道。
“已經很了不起了,龍四可是中國賭神,屬於傳說中的人物呢。
大家年紀差不多,我的指力就遠不如你咯。”陳聰明說話之間,右手從西裝裡面取出一盒撲克牌。
丟向左手,盒子消失;
丟回右手,大小王和廣告牌被取出;
然後五指靈活開扇,陳聰明手腕輕輕一抖——四隻a激射出來,穩穩落在黃師虎的面前。
雙方各秀一招,確認對方水平。
丁雲峰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陳聰明這一套,黃師虎肯定也能做到。
畢竟,在《千王之王2000》裡面,黃師虎可是把十一張麻將牌,當做呼啦圈繞著脖子轉幾圈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看這幫扶桑人不順眼,那就不用我多費口舌啦。
聰明仔,你這次回去,負責勸說令尊。
與其一直被動挨打,不如一勞永逸,給小鬼子一次狠的。
等那個上村宏次冒出來搞事,陳家乾脆約他們出公海做個了斷。
最好,想個辦法將那個塚本英二釣出來。
我們幾方合力,丟這個兔崽子下海去喂鯊魚!”丁雲峰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三杯紅酒。
看到峰哥帶頭舉杯,黃師虎和陳聰明紛紛跟上。
叮!
三隻酒杯輕輕碰了一下。
這個由丁雲峰牽頭,從新加坡到港島到濠江,針對塚本英二、山口組的聯盟,就此成立了。
……
揾到盟友,陳聰明沒有久留,立即坐船離開,急著回去做陳金城的思想工作。
正所謂知父莫若子,對於老爸陳金城那種老狐狸,陳聰明太了解了。
金錢至上!
求財和求氣之間。
陳金城肯定選擇求財。
兩年前,陳家在東京被塚本英二和山口組擺了一道。
陳金城第一時間不是想著報復,而是下令陳家人不得反擊。
前段時間,老頭子跑來港島新界,考察大傻那個地下賭場,又學會一招在賭船上提供多國幣種兌換的服務。
此舉,讓陳家名下的賭船名聲大噪。
在陳聰明看來,就算知道上村宏次暗中蓄力待發。
老頭子也不會放在心上,抓緊時間,經營賭船賺錢才是關鍵。
至於扶桑人,大不了,到時走個過場。
能贏最好!
贏不了,努力輸少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
甚至,若是上村宏次請來的人水平太低。
搞不好,陳金城還會暗中炒高外圍賠率,做出買自己輸的騷操作呢!
陳聰明賭術不精,不過他的性格跳脫,好交朋友,又有野心學賀新走那條路,他的目標,是成為南洋諸國公認的賭王。
為此,一接到丁雲峰的電話,他就瞞著陳金城,將蜻蜓號賭船開去蛙島。
冒著得罪一船賭客的風險,陳聰明也要抓住機會示好丁雲峰,賣對方一個人情。
丁雲峰背靠哪一方,新加坡陳家很清楚。
陳金城、陳松都看好蛙島,可陳聰明不這樣想。
這兩者在世界地圖上的體量,根本無法比,真要下注,他寧願選個大的下。
……
陳聰明一走,黃師虎也是起身向丁雲峰辭行。
但凡你在濠江混的,都是默認跟著賀新食飯。
現在要對扶桑人下手,事前,肯定得向新哥通個氣。
更不用說,他黃師虎以前還是新哥的親信。
“你回去見新哥,一切照直了說。
順便告訴他,我過兩天過去濠江拜訪他,當面談這件事情。”丁雲峰送到門口,對著黃師虎叮囑道。
黃師虎眼神一變:“峰哥,就算要對付那個塚本英二,有我們就夠了,不用驚動新哥吧?哦!除非你想……”
丁雲峰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別問太多,你和陳聰明的敵人,只是上村宏次、塚本英二!其他的事,最好別管。”
“懂了。峰哥,你保重。”
“安心啦,我有分寸的。”
……
送走兩人,丁雲峰回屋上樓,通過書房那條專線,聯系上楊建華。
先談了一下李向東三人的事情,得知戚京生在戰鬥中,因為對敵人仁慈,導致自己中槍負傷。
坐在楊建華身旁的孫領導,接過她的話筒說道:“阿峰,戚京生他父母都是我的老友。
這次行動,他犯了嚴重的錯誤,等他回來,組織一定會處罰他!
我從私人角度出發,拜托你請最好的醫生,盡量救他一命。”
“老孫,救人這種事,還得你來叮囑?”丁雲峰故作不滿,旋即笑道:“放心,我前段時間在這邊買了一個私人醫院。
戚京生被安排的很好,手術也很成功,沒有性命之憂。
只是他需要一段時間來修養,我沒辦法立即送他回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看這樣吧,李向東和郭學軍的任務完成了。
你找個機會,先安排他們回來,至於戚京生……
這孩子是華清大學的高材生,又是上過安南戰場的,是個好苗子。
等他的傷好了,你看要是能用,就留在身邊,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要是不堪造就,再打發他回來。”孫領導一手按在監聽設備的暫停鍵上,一手抓著聽筒。
寥寥幾句話,他就通過間歇暫停的方式,將自己和丁雲峰對話裡面,有關為戚京生美言的內容卡掉。
楊建華看得雙眼發直——領導,你這種做法,可是有違規定啊!
與此同時,丁雲峰這邊聽到孫領導給戚京生求情,也是有些意外。
稍微頓了一下,丁雲峰笑道:“老孫,你都把話說到這裡了,我還能說不嗎?
行,只要戚京生不嫌棄跟我委屈了自己,就留在港島這邊幫我做事吧。”
“那我代他父母,向你說聲謝謝!
好,我沒其他話要說了,電話,我就交給楊建華同志了。”孫領導喜上眉梢,將聽筒遞給楊建華。
楊建華無聲歎了一口氣,一手接過聽筒,一手指著監聽設備。
孫領導表情澹定,先是退出設備裡錄了一半的帶子,然後又塞了一卷空白的進去。
楊建華看得滿頭冷汗,這波操作,最少違反了十條規定。
可偏偏涉及的內容可大可小,事後,自己到底要不要越位上報呢?
“喂喂,楊同志,你有沒在聽啊?”丁雲峰的聲音從聽筒裡面傳了出來。
驚得楊建華回神過來:“哦哦,我在,不好意思,丁先生,我剛剛筆帽掉了,你說到哪裡了?”
“說到請你們幫我查一下扶桑塚本家族,在我的印象中,老塚本快90歲了,好像參加過那場入侵我們的戰爭。”丁雲峰皺皺眉頭,重複了一次。
楊建華剛要回答,孫領導又將話筒搶過去:“阿峰,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
塚本家族當代家主,名叫塚本純一郎,他的父親老塚本,名叫塚本安康,乃是當年第十三師團,第1步兵聯隊大隊長
這個老畜牲,雙手沾滿了我們同胞的鮮血。
可惜,戰後的審判,被他鑽空子逃過一劫。
塚本安康後來轉投商界,創建塚本集團,勾結以山口組為首的扶桑黑幫,據說在當地做了很多的惡事。
怎麽?
突然問起這個家族,你和他們懟上了嗎?”
從孫領導口中聽到塚本一家的情況,丁雲峰也沒瞞著。
將陳聰明上門求助,想借自己的力量,一起對付塚本家族一事大概講了一下。
孫領導揉著額頭沉吟:“新加坡陳家……
如果我沒記錯,他們和濠江的賀家一樣經營著賭業。
話說,他們家主,叫做陳什麽城來的?”
“陳金城,陳家二房的話事人名叫陳松,也在蛙島經營著賭業。”丁雲峰開口提醒道。
“對對對,你說到陳松,我就想起來了!
這家人,一向跟蛙島那邊走的比較近。
可聽你今天的說法,那位陳家大少爺,似乎有通過你,親近咱們這邊的意思啊?”孫領導越說越起勁,用手勢示意楊建華出去取陳家的資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