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將計就計,利用漁場去坑蛙島。
這不是一件小事,丁雲峰決定,等謝婉英一家人,順利從蛙島脫困再講。
而且,由於上次恐龍頭骨失竊桉,引來楊領導帶隊南下。
現在東南兩省,不知有多少人,會受黃領導牽連而落水。
要想做這件事,也要等老家理清這波小亂局再說。
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佔米和李傑二人,丁雲峰看向後者:“怎麽樣?昨晚還順利吧?”
“嗯,昨晚,我和leon跟著太子去打翡翠夜總會。
洪興這邊準備300人,青幫閻王親自出陣,在夜總會門口擺了大概600人。
我看青幫的人,狠歸狠,可是街頭劈殺的經驗,遠遠比不上太子的手下,再加上,還有天養生帶著12個暗刃混在洪興的人裡邊幫手。
我就沒有下場,只是負責盯著leon……”李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回話。
往日20分鍾就能吃完的早餐,今日多了傑哥講古,足足吃了快一個鍾頭。
由於李傑出身軍伍,所以他說這些事情,帶著一股很濃的報告味。
即便如此,丁雲峰和佔米,還能通過傑哥口中一個個血淋淋的數字,知道昨夜洪興和青幫三處戰場的慘烈。
第一:翡翠夜總會這邊。
身先士卒的太子和隱於暗處的天養生,一明一暗,前者負責帶頭衝鋒破陣,後者負責獵殺青幫硬角。
雖然洪興的人馬不多,但是他們仗著每日打架鬥毆的豐富經驗。
開戰不到10分鍾,已經衝開自從李裁法被逐出港,很少與本地社團爭鬥的青幫大軍。
事情轉機出現在閻王身上,這位青幫擺在明面上的龍頭,哪怕年過50,可身手居然不比太子弱上多少,一口大砍刀,上來差點給僅帶一雙指虎的太子開了膛。
根據李傑所講,當時看到太子吃虧,他差點忍不住出手。
好在,洪興戰神,畢竟身處壯年,采取遊鬥戰術,十分鍾後繳刀,十二分鍾後踢斷閻王右手,後者在青幫門人的搏命掩護中逃走。
至於李傑和leon提防了一夜的蔣天養,並沒有在派暹羅降頭師過來翡翠夜總會撿便宜。
太子這邊順利掃掉敵人一個據點,付出了十幾條人命,以及一百多人受傷的代價。
第二:萬寶這處戰場,洪興打得很艱難。
蛇頸龍和華南虎帶著500個人,裡面有200個精銳,300個是後來搖來湊數的。
這倆兄弟有點背,居然遇到潛水很久,重現江湖的擒龍虎司徒浩南。
冤家綽號遇上冤家對手,不是太子放心不下,打完翡翠夜總會,帶著幾十人過去萬寶救場。
韓賓和恐龍的名聲,昨晚得被這倆頭馬丟個乾淨。
第三:海風那邊,三口組借給黃狗勇的人,雖然不是精英,但是小鬼子悍不懼死的作戰方式,還是給傻強、肥蛇基和呆貓造成很大的傷亡。
最終,都是等到太子救好萬寶的場過來這邊,才能夠取得勝利。
李傑說得口乾舌燥,就當佔米以為事件完結的時候。
他悶掉一碗豆漿,提起自己和leon等了整晚的暹羅降頭師!
“峰哥,原來蔣天養讓那個叫做乃蜜的降頭師,埋伏在海風夜總會這邊。
當時太子、肥蛇基、蛇頸龍、華南虎、傻強和呆貓幾個聚在一起說話,
周圍街上的下水道口,突然湧出許多的蜘蛛和蠍子。 我親眼看到,有幾個洪興小弟踩死幾隻昆蟲,從鞋子到腳都被蟲液腐蝕掉了。
好彩leon及時出手,雙手握著兩條威威殺蟲劑,從荷裡活道東噴到荷裡活道西,一人掃平萬千蟲子……”
佔米越聽越是覺得離譜,他忍不住打斷李傑:“傑哥,等下等下,就憑兩支殺蟲劑,居然能夠來回噴個幾百米?
你是不是眼花看錯了,當時leon的背後,會不會掛著一個殺蟲鋼瓶?”
“沒!我全程見證的……”李傑果斷搖頭,旋即有些驚訝說道:“你不說,我自己還沒發現有點詭異哦。怎麽兩瓶殺蟲劑……”
丁雲峰清咳一聲:“不要在乎這些細節的問題,發生在leon身上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
佔米,你別插嘴,傑哥繼續講,那個降頭師撲街了沒?”
“當然糗掉咯。”李傑從兜裡掏出一支殺蟲劑:“我看到leon那一套有效果,也就舉著他昨日送給我的這瓶上去幫忙。
不過,對方能力果然詭異,看到蟲子對付不了我們,又施法召喚出一大堆的紅眼蝙蝠。
就在這個時候,風四、鍾發白和陳大超幾個也趕來現場,雙方一陣鬥法,很快搞定那個降頭師。
對了,峰哥,風四和leon的過節,可能比我們預計中要大得多。
昨夜我們搞定那個降頭師,這兩人差點打起來,大家為了勸架,讓蔣天養趁亂逃走了。”
“哇,早知你們那邊節目這麽多,昨夜我就不在家裡打撲克了。”佔米聽得興致勃勃。
李傑鄙夷瞥了佔米一眼,昨天下午,不知誰在抱怨,最近忙得沒時間打炮,今晚不管死活,都要給自己放假的。
並指敲敲茶幾,丁雲峰對著看來的倆人吩咐:“傑哥,leon那邊,你和周星星一起過去開導一下他;
風四這裡,佔米你約他過來吃飯。
兩位都是好朋友,有咩誤會,我盡量幫他們解開吧。”
“好,沒問題。”李傑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反正王建軍中午就要從西雅圖回來了,他的頂班任務已經結束。
剛好他同leon經過這次合作,發現對方除了語言、行為和邏輯比較古怪,其他並不難相處,乾脆陪周星星一起去趟重光精神病院。
……
一聽丁雲峰宴請自己,風四他表面澹定,其實內心很自豪。
這一點,從他一下午,在午警司的面前,足足‘無意‘了八次提到這件事就能睇得出來。
“喂,你差不多適可而止吧?
晚上要去峰哥的家裡赴宴,西裝有沒有,皮鞋有沒有,領帶有沒有?”午sir被風四搞得火大,丟下報紙冷笑看著他。
幾句話問住風四,午sir乘勝追擊:“住在淺水灣,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你自己平時邋遢也就算了,總不能穿著這套破風衣,過去丟峰哥的臉吧?”
……
當晚!
風四盛裝出行,不僅自己一人過來,還帶上小侄女阿蓮,以及一個皮相很不錯的青年。
“uncle,你不用多講了。
規矩我知,今晚,多聽少說,對不對?”林賢俊舉起阻止想要再次叮囑他的風四,阿蓮站在一旁,眼裡冒著星星。
風四聞言一滯,臉上有些不太自然。
面前這個被自己小侄女看上的家夥,他真是沒有多少的好感。
雖說,對方同他一樣,都是在港島警隊裡邊做事,而且年紀輕輕,已經升到見習督察;
可就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他絕不會答應兩人在一起,即便對方幫他揾了這套西裝。
拉了拉領結,風四將阿蓮抱住林賢俊臂彎的雙手,拉到自己這邊:“跟我來吧。”
林賢俊拋給阿蓮一記電眼,惹得扭身看來的佳人眉眼皆笑。
風四警惕扭頭,花場老手的林警官,已經板起臉色,老實跟了上來。
就在倆人暗暗交鋒的時候,王建軍走了上來:“風sir,你們來咗?請跟我來,峰哥等你們很久了。”
“阿軍,這是我侄女,阿蓮。”風四對王建軍的態度,立即不一樣:“阿蓮,還不快點叫人?”
“王生,您好。”
“阿蓮你好,大家經常聽風sir提起你。這位是……”
看出uncle似乎有意撮合王建軍和阿蓮,林賢俊上前主動同他握手:“我是旺角警署,重桉組c組組長林賢俊。”
一番自我介紹過後,林賢俊用力一握……
王建軍不解看著風四,怎麽帶了一個白癡過來?
大家初次見面,無冤無仇點解要同自己拚握力。
風四吹起口哨,抬頭望著星星。
發現王建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林賢俊越發氣憤,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王建軍哪會慣著他?
稍微回了三成力道,林賢俊一張小白臉,當場就扭曲起來。
不用五秒,林賢俊的額頭就遍布汗珠。
有心張嘴認輸,他又不想在阿蓮眼前丟了面子,唯有苦苦咬牙忍著。
最後,還是風四看不過去,上前拍拍兩人胳膊:“你倆打個招呼就好,以後大把親近的機會,現在別讓峰哥等太久。”
王建軍澹澹一笑,主動松開手掌。
林賢俊立即將右手縮到背後,他那幾根手指,已經隱隱腫脹發紅,不受控制顫抖著。
阿蓮擔心心上人繼續吃虧,急忙扶著他,搶先走入丁家大宅。
看到這丫頭冒冒失失的樣子,風四剛要阻攔,王建軍卻將他攔了下來:“風sir,你想要棒打鴛鴦,怎能拿我來做棒啊?”
“阿軍,這次真是對唔住。那個靚仔花心得很,你幫我一次,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風四被王建軍點出小心思,十分果斷低頭了。
王建軍很清楚,丁雲峰蠻倚重自己面前這位抓鬼部隊的負責人,所以,一句話表達出自己不滿,他就將此事輕輕揭開:“行了,行了,我這棒槌已經做了,還能拿你怎麽樣?
不過,可別怪我沒提前警告你。
進去在峰哥的面前,你們別搞這些可有可無的,要不然,我可真要翻臉的!”
“知道,快走啦。”
……
待到倆人來到客廳,風四發現,阿蓮被施施拉著坐在一起,林賢俊表情尷尬,站在丁雲峰的面前。
“峰哥。”
“老四,坐。”
不知林賢俊在哪得罪了丁雲峰,風四打過招呼,就在客座沙發坐下。
“怎麽?我問你的問題很難解答嗎?”丁雲峰沒讓風四疑惑太久,看著林賢俊重複問道:“你和阿蓮是來真的,還是談著玩玩,就這麽簡單的問題,需要考慮這麽久?”
“峰哥,我……”林賢俊鬢角滲出滴滴汗水,面對丁雲峰猶如實質的目光,往日脫口而出的瞎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他甚至很後悔,不該纏著風四要求跟來。
這下好了,丁雲峰的大腿沒能抱上,反而讓自己陷入到一種兩難的境地。
“還不快點回答?”施施輕撫阿蓮後背,安撫這個處於緊張的小丫頭。
林賢俊知道湖弄不過去,唯有吞吞吐吐說道:“我,我是認真的。”
“那好,今晚在這裡,我記住你這句話了。
我相信,你自己都很清楚欺騙我的後果。”丁雲峰給風四打一個眼色。
風四趁機開口:“嗯,阿蓮自小父母雙亡,她是我一手養大的。
我這個uncle也是聽到你的承諾了,不管你信不信,總之,你敢辜負她,我就發誓,讓你死後都不會安樂的。”
接連兩個大老發話出來,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林賢俊,只能在內心對自己以往做出告別。
風四的威脅,他真沒怎麽放在心上,反而沒有放話出來威脅他的丁雲峰,他真的怕了。
以這位在港島的勢力,要安排一個見習督察因公殉職,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解決掉風四小侄女的感情問題,丁雲峰招呼眾人前去餐廳入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丁雲峰趁著風四心情不錯,問起他同leon之間發生的恩怨。
風四笑容微僵,看了一眼幸福坐在林賢俊身邊的阿蓮,壓低聲音回道:“阿蓮的父母,生前都是我的摯友。
他們夫婦是陰陽家一脈僅存的修士,當年我修道得他們幫助很多。
後來茅山派在港島的長輩發起玄術交流會,我就寫信邀請他們過來參加,然後……”
仰頭飲下杯中酒水,風四眼角滑落兩滴濁淚。
他的話沒有說完,不過結合他之前用來對付九菊一派女修士的陰陽家法器。
丁雲峰大概猜得出來,當年看到leon輕而易舉用牛奶巧克力和保鮮膜搞定鬼物之後,阿蓮的父母應該道心崩潰,與一些道門前輩一樣,走火入魔,坐化了。
而作為邀請他們過來港島,參加這場玄術交流會的風四,內心肯定十分內疚,並且肩負起撫養摯友遺孤阿蓮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