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能贏錢權!
“我一定能贏錢權!”
“我一定能贏錢權!”
“不是想贏,而是能贏!”
“能贏錢權的只有我!”
“必勝!”
清水一郎默念完這幾句咒語之後,才安心地入睡。
這是他父親教他的心理暗示法。
依靠一遍遍的自我洗腦,錘煉出必勝的信念,再加上每日堅持不懈的拚命訓練,認真汲取師父的教導,最後一定能達成心願,擊敗錢權。
這次隨師叔來中國,見到了不少傳奇人物,也親眼見證了師叔和他們的暗暗過招。
他才發現,原來師叔這麽強,是心態和身體都處於巔峰的那種強,沒有破綻,沒有對手。
因此,當他看到錢權反手接住師叔送出那片楓葉時,內心再次大受震動。
尤其是錢權以那種毫不退縮的氣勢和師叔平等對峙的畫面,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師叔,他也是朝自己扔了一片樹葉,可惜自己沒有接住,隨即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站在一旁。
而錢權,已經把師叔當做一個何懼一戰的對手。
想要贏他,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次日,清水一郎隨師叔一道返回日本。
雖然師叔和師父都沒跟他明說,但他心裡清楚,師叔完成這次考察之後,準備和師父一起籌備一場聲勢浩大的中日武術大賽。
藉此重塑日本武士道的榮耀,振奮國民精神!
日中兩國歷史恩怨既深,武術界的糾葛也綿延千年,遠的不提,近現代中國就有一位著名武術家霍元甲,被中國人普遍認為是被日本毒死的。
每次兩國的武術交流,哪怕是不為更多人關注的民間交流,也總是充滿著火藥味。
一旦切磋交流被上傳到了網絡,不用提,勢必又是一番激烈程度不輸比武場上的唇槍舌劍。
這次師叔和師父要公開籌辦的這場武術交流賽,不知會引發一番怎樣的關注。
無論如何,這場交流賽一定是一次出頭的好機會。
前提是,屆時他已能戰勝錢權。
回到奈良,師叔果然和師父討論起武術大賽的事情,然後他們的對話還透露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師叔決定在比賽之前,率先向錢權下戰書,來一場私人的切磋,不惜以以兩敗俱傷的代價,也要讓他無法上場。
“我本就是一個無名之人,在場下和他完成這一戰,是最好的選擇。
“讓一個中國少年在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下大放異彩,接連擊敗我們的年輕人,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結果。”
五十嵐夕霧向師兄坦誠了自己的決定。
大河內勳沉吟良久,頷首讚同,問:“時間方面,你想好了嗎?”
“時間就在一個月後吧,籌備事宜和輿論造勢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另外也要給飛鳥和一郎他們一點時間準備。”
“還有你自己?”大河內勳莞爾一笑。
“對,雖然我出手試探過他,但真正的交手,什麽結果都可能出現,倘若他到時真和我搏命,後果難料。
“兩敗俱傷是理想的結果,若是能廢掉他,讓他從此脫離武術界,那是最好,哪怕賠上我這一身功夫也值得。
“故而,我也要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
“看來你從中國那位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了壓力。”
“不瞞師兄,正是如此。”
大河內勳點點頭,提醒道:“不要出人命,否則難以收場。”
“師兄放心,我有分寸。”
“好,那先如此說定,不過,確切的時間,恐怕還需要中國方面點頭確認。”
“是。”
師兄弟二人又聊了片刻,五十嵐夕霧起身離開。
出了師兄的庭院,他駕車來到一片幽靜的樹林。
把車子停在路旁,看到兩隻瘦鹿朝自己奔來,揮手將它們趕開,大步走進樹林。
林子裡有一個高瘦如鹿的年輕女孩,正在赤手空拳捕捉空中的麻雀。
只見她飛高落低、閃轉騰挪,身輕如燕般在林中穿梭,很快抓到一隻麻雀。
小心翼翼地握在手裡,溫柔地撫摸著它頭頂的羽毛。
那麻雀拚命掙脫,拚命掙脫。
年輕女孩手勢陡然一停,輕輕一用力,把麻雀的小腦袋給揪了下來。
鮮血呲出,弄髒了她的手和衣服。
女孩隨手把麻雀丟了,步履輕盈地去溪邊洗手。
五十嵐夕霧看到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朝女孩走過去。
女孩覺察到有人,猛地轉身,看到是父親,躬身行禮:“爸爸。”
五十嵐夕霧點點頭,一言不發,向女兒扔出一片楓葉。
女孩沒有去接,向前跨出一步,並指如刀,出手如電,抬手將楓葉切成兩半。
“太慢了。”五十嵐夕霧批評了一句。
“是,爸爸。”女孩低頭。
……
周六晚,萬象廣場,五樓。
錢權正在給一群小學生上籃球課。
家長們坐在訓練房外面等候。
盧煊媽媽今天也來了,穿著時髦,打扮得很年輕。
自從籃球課開始,她的目光一直在兒子和錢權身上轉換。
不知是錯覺,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綜合征,她感覺錢權又變帥了,精氣神豐沛、活力四射,氣質越發超卓。
她偷拍了一張照片,發到自己的私密姐妹群,哭訴道:“給姐妹們看看我沒有得到的小奶狗,真的好想攀爬他!”
很快有人回復:“不錯啊,頂級翹屁嫩男,難怪把欣怡伱騷成這樣。”
林欣怡:“不瞞你們說,我現在跟其他男人親熱,腦子裡要想著他的樣子才行……”
檸檬不懂西瓜的甜:“真搞不懂你們,為什麽會對這種小男生感興趣!
“通常來說,這些小男生有著相同的毛病,自以為是,隻管自己舒服,不會顧及他人感受,問題多還單一,幾句車軲轆話來來回回問,我厲不厲害,我猛不猛,你爽不爽……幼稚得不行!
“告訴你們,真正的極品男,永遠是35歲到45歲之間的,成熟、體貼、有分寸,如果禿頂的話,就更完美了!”
林欣怡:“陽陽姐,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種癖好的。”
檸檬不懂西瓜的甜:“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說回你這個小奶狗吧。
“其實問題很簡單,你方法用錯了,你跟他說一個月10萬,他感覺其實不會太強烈。
“現在這個網絡時代,年輕人接觸的東西多了,見識廣了,加上年輕氣盛,即使他兜裡只有一兩千塊錢,他也不會把一百萬兩百萬放在眼裡。
“他關注的都是上億的消息和新聞,看的都是千萬級別的豪車,你跟他說一個月10萬,他覺得你在侮辱他。”
林欣怡:“那應該怎麽辦?”
檸檬不懂西瓜的甜:“這就是年輕人和成年人的區別,成年人,只要感覺對了,分分鍾開房上床一套流程搞定,都不帶廢話的。
“對付年輕人卻不能那麽直接,你要先帶他去感受上層社會的浮華生活,帶他去見識燈紅酒綠的名利場,出入紙醉金迷的高檔場所、名流派對……
“等你把他的審美品味和生活習慣全面改造完畢之後,那時他就離不開你了,只能依附你。”
林欣怡:“大失誤,我走的是純情路線,我用的是‘你看著像我初戀’那一招。”
檸檬不懂西瓜的甜:“這招太土了,回頭用我這招試試吧。”
林欣怡正要回話,那邊一節課已經結束。
林欣怡心裡的那團火滅不了,還想著去找錢權說話,卻看到一個年輕漂亮的女生走向錢權,熱絡地和錢權打招呼。
錢權也笑著回應,然後他們二人就一邊去說話,正聊著,籃球培訓班,同時也是五樓所有場地的老板娘居然也走了過去,跟他們聊起來。
那個漂亮女生的眉眼神態神似那個老板娘,大概率是母女關系。
林欣怡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她明白了,難怪錢權會那麽果斷地拒絕自己,原來他早已名草有主,而且還是這麽一位白富美。
她雖然不認識那個老板娘,但從對方的舉止氣質、穿著打扮能大致判斷出,其家境不會比自己差。
別的不說,能把廣場整個五層租下來做生意,身家可想而知。
心灰意懶之下,連微信聊天也不想聊了。
……
錢權也沒想到趙白玉會突然現身。
打了招呼之後,問:“你怎麽有空過來?”
“聽我媽說,你在這裡做籃球教練,就過來看看,順便向你請教請教。”趙白玉道。
“那正好,我也想聽一聽金聲玉振,一窺六十四手的全豹。”
二人正說著話,趙白玉的媽媽走了過來,聽說錢權要指點女兒功夫,立即帶他們去了那間暫時還未對外開放的健身館。
那間健身館器材已經布置齊全,應該只剩收尾的裝修工作,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你們在這談,我去別處看看。”黃靈燕很自覺地離開了。
錢權和趙白玉都不是那種扭捏的小男女生,並沒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媽媽不願做電燈泡故意走開的尷尬感,而是直奔主題。
“你先打一遍給我看看,然後我再給你搭搭手。”錢權道。
“好。”
趙白玉走到房間中央,先走了幾招套路熱身,隨後身體突然一個凝止。
接著步伐加快,以腰為軸,帶動全身,旋身運掌的動作由慢及快,隱隱的掌力破風聲傳入耳中。
聲音越來越明顯,或呼呼作響,或轟轟如悶雷,忽而疾如寒夜北風,忽而緩若拂柳春風……
聲聲相連之間,形成一串頗具節奏感的共鳴。
聽其聲,觀其形。
趙白玉的掌勢,也不再拘泥於固定的招式規范,雖然還未到武當王真人那種隨心所欲的境界,但也自具一番行雲流水的灑脫氣勢。
一會六十四掌打完,趙白玉面色紅潤、神采奕奕,周身氣息流轉如實質,場內金聲玉振般的聲響仍舊余韻不絕。
“看來你這第二個關口基本是跨過了。”錢權道。
“多虧師父的悉心教導和你那天對我適時的引導。”
錢權微微一笑:“我們來搭搭手,我正好也想試試我最近的進益。”
“好。”
二人說著,拉開一段合適的距離,相對而站。
趙白玉仍擺出架勢,錢權自然而然地垂手站著,也不再觀察她的腳步,平視著她,道:“來吧。”
趙白玉也不客氣,雙刀掌搶攻而上。
咻——
呼!
錢權隨手把她拍開,也不進攻,等她第二招。
趙白玉一掌下掠,一掌上斬,雙掌交錯夾擊錢權。
錢權捉住她右手手腕,輕輕一帶,用她的手臂擋她的掌。
趙白玉接連兩招被他隨手化解,心中震驚。
她六十四手初成,正是銳不可當,雖心中清楚,自己和錢權仍有差距,但相比於上次交手,差距至少應該縮小了一節,沒曾想這次搭手,感覺對方更加深不可測。
差距還變大了。
他的功夫居然也在增進?
師父說過,功夫練到錢權這個地步,再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難上加難,可是看他這個狀態,好像也剛打破了一個瓶頸。
“怎麽感覺你打的不像詠春了?”趙白玉提出自己的疑問。
“是詠春,只是我做了一點必要的調整,根子上的拳理沒有變。”錢權並不藏私。“就像你這套六十四手,練到第三個關口,是把聲音練沒,再到第四個關口,再打出聲音,如此反覆幾次,到了欲靜則靜,欲響則響的時候,招式就不用再記了。”
趙白玉聽得一臉認真,道:“多謝指點。”
言罷, 又攻了上去。
錢權輕輕把頭轉過去,閉上眼睛,使聽聲辨位的功夫和趙白玉對招。
不理她的“花招”,而是打斷她的節奏,破她金聲玉振的節點。
很快,趙白玉就難以應付,左支右絀,招架不住。
“掌風帶響固然能迷惑對手,襯托氣勢,但若是被對方聽出你轉招的玄機和節點,會暴露出很大的破綻,這點不可不防。”錢權道。
“好的。”趙白玉受教。
時間飛快。
二人在健身房內切磋了半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趙白玉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汗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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