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頭裂開的那一刻,李子赫又動搖了。
新一輪的腦補又要開始了。
如果說自己碎磚的那一腳有十五年的功力,那對方這一腳至少20年的功力。
可是他今年才大一啊,年齡都不超過20歲吧。
此子絕不簡單!
錢權看李子赫表情變幻不定,不知他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心中好笑又無奈,隻好解釋道:
“開個玩笑啊,這石頭底下本來就是裂開的,你不信自己檢查檢查。”
李子赫當然不可能真去檢查,不過他看到錢權如此真誠,心裡已信了大半。
試問,18歲的大一新生怎麽可能有20年的功夫?
顯然是惡作劇。
但被對方這麽一攪合,教防身術的氛圍也沒了。
“今天多有打擾,實在抱歉。”李子赫準備撤了。
“沒事,理解。”
“告辭。”
“告辭。”
李子赫轉身沒走多遠,先趕緊回了父親的信息,然後立即給師妹趙白玉發了條信息:
“白玉,你說的那個錢權,他學過武嗎?”
沒多久,趙白玉回道:“我當時見他的時候,他應當是沒學過,後來就不清楚了,可能想接觸詠春吧,因為他問過我一句有沒有學過詠春……怎麽突然問這個?”
李子赫:“沒事,就好奇問下。”
看到師妹的回答,李子赫終於完全放下心來,今年暑假才開始接觸詠春,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估計入門都沒入門!
趙白玉:“我記得當時我說要推薦幾個學詠春的高手給他認識,他嚇得趕緊拒絕了,哈哈……”
李子赫一看,自嘲一笑,心道:“隻怪自己當時太關注妹妹的事情,居然險些被他唬住。”
腦海中正轉著這些念頭,父親又回了條信息過來:“那個男孩是黃平湖看重的,能結交就結交下,黃平湖看人沒出過錯。”
李子赫:“好的。”
……
錢權回到寢室後,還是感覺剛剛和李子赫的見面過程很魔幻。
他先是莫名其妙地指責自己使陰謀詭計接近他妹妹,被自己一番義正辭嚴+陰陽怪氣的駁斥之後,居然現場反思,馬上認錯。
還表示要教自己兩招防身功夫以謝罪。
這反轉的戲劇性,不比自己和他妹妹的結識過程來得弱。
不過,這個小插曲沒讓錢權在意太久,因為他對他們兄妹二人的家世背景完全不感興趣。
他現在有其它的事情要關注:
學習之外,他要參加話劇《蝸牛與黃鸝鳥的愛情》的彩排;
正式進入校隊之後,要偶爾去參加下訓練,出場一些比賽;
在新生杯象棋賽中一鳴驚人後,無疑會接到越來越多的比賽邀請,甚至後面要代表中海區出戰全國賽;
以及,丁琳琅新書《卻仙》馬上要上線了,他作為作者發小兼讀者群管理員,自然要幫她吆喝吆喝。
“我這周二下午去海師大找你,請你吃個飯,慶祝老書完本,順帶感謝你幫我想的新書簡介文案,讀者反響很好。”
中午,丁琳琅了信息過來。
“可以啊,正好晚上去話劇社看我們彩排。”
“嗯。”
晚些時候,白沅芷把剪輯製作好的視頻發給錢權過一眼。
錢權看得挺開心,感覺自己在表演方面還是有些天賦的,尤其是那個被甩飛後,
翻身落地的鏡頭,經過特效處理,不要太帥。 回道:“沒問題,學姐。”
白沅芷回了個OK的表情,準備去發布了。
……
周二,下午。
丁琳琅來到海師大,剛一見面就把白沅芷上傳的那個視頻給錢權看:
“你可能真的要火了,看評論區,已經有錢某後援團了。”
“大家玩梗而已。”錢權接觸網絡越多,越覺得網上遍布樂子人。
吃飯前,錢權帶丁琳琅參觀了下自己的寢室。
正在打遊戲的郭弘毅、高言和沈飛三人(沈飛因為玩遊戲跟大家越來越合群了),聽說錢權要帶個妹子來,立即停止了遊戲。
郭弘毅從床底掏出他的啞鈴,沉迷健身;
沈飛掏出吉他,坐在床邊輕彈淺唱《那些花兒》;
就連一向老實內向的高言也捧著黑格爾的《美學》讀得入神。
錢權進門前,差點以為自己走錯寢室。
瞧瞧這文武雙全、勞逸結合的氛圍!
“沒錯,這就是我們寢室,臥虎藏龍,人才濟濟。”錢權也沒有拆穿大家。
丁琳琅笑著點點頭。
“哦,老錢,帶同學過來玩?”郭弘毅看到丁琳琅,有些被對方的顏值震到,強行壓抑住內心的驚訝,問出這句話。
“是啊,我發小,丁琳琅。”
“伱好,鄙人郭弘毅。”
郭弘毅說著放下啞鈴想上前握手,被錢權按著臉推回去:
“一手的鏽味。”
丁琳琅笑著衝他揮揮手。
“嗨~”沈飛也帥氣地跟丁琳琅打了個招呼。
“嗨~”丁琳琅回應。
“你好。”高言則相對拘謹。
“你好。”
在寢室待了一會,錢權帶丁琳琅離開。
等二人走後,郭弘毅第一個嚷起來:“我說怎麽老錢在咱們學校見到哪個美女都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原來他身邊有這麽一發小,簡直校花女神級啊!”
沈飛放下吉他,讚同道:“比錢權還好看些。”
高言道:“天生一對。”
三人遂繼續遊戲。
……
“點讚破6萬,留言破5千……”
白沅芷松了口氣,她和錢權正式合作的第一個視頻總算沒有垮,僅一天的點讚和評論就超過了平均水平,算是一個A+的作品了。
看來錢權還挺適合這一行。
正這麽想著,突然一個很少見的微信頭像給自己發了條新信息:
“小白,你最新的視頻裡的那個男生是練詠春的吧?”
小師叔!
他居然也在關注自己的視頻嗎?
白沅芷:“是的,沒想到您也刷到了。”
小師叔:“一直有關注啦,不說這個,我看那個男生的動作架勢,功夫恐怕已經練得很深了,你們有沒有打過?”
白沅芷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打過,我沒打過。”
小師叔:“我一猜就是,雖然他在那裝模作樣地陪你演,但他拳腳氣度、收放自如,是瞞不過我這種見微知著的曠世高手的。”
白沅芷:“……”
小師叔:“你也不要太難過,等我回國後,幫你打回來,順便收了那個男生做徒弟,男孩子,學啥詠春,打太極才帥嘛……”
白沅芷:“我並沒有難過……另外,小師叔你現在在國外?”
小師叔:“是啊,來倫敦喂鴿子散散心,你師叔我在雲城被一個女人傷得很深,為了忘記那個冷血的女人,我連談了六場戀愛,但到現在還是沒緩過來……沒辦法,‘多情總被無情惱’,我這種重感情的人注定會被情所傷。”
白沅芷:“……小師叔,沒別的事,我要去備課了!”
每次跟這位《低調而又專情》(自詡)的小師叔聊天,都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小師叔:“去吧,順便告訴那個男生,他被天下第一高手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