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仙宮。
塗山九兒聞言一愣。
度厄真人竟然叫李長庚?
即便是她,也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洪荒天地之間散修無數,其中不乏諸多證道混元的準聖。
世人皆知者。
有地仙之祖鎮元子,金烏太子陸壓,六耳獼猴,妖師鯤鵬,冥河老祖,西王母,東王公轉世身,蚊道人,六翅金蟬,羽翼仙……
他們各有來歷。
但度厄真人,無疑最為神秘。
諸天仙神對他的了解只有寥寥幾句。
西昆侖散仙。
西王母座上客。
塗山九兒揉捏著子受的雙肩,開口問道:
“陛下,莫非知道度厄真人的來歷?”
“他很強嗎?”
子受搖了搖頭,道:
“朕對他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叫李長庚。”
“他有兩位弟子,一曰鄭倫,一曰李靖。”
“二人均是封神量劫之中,最關鍵的人物。”
塗山九兒一愣,鄭倫和李靖他自然知道,二人如今都在大商為官,一為冀州總兵,一為陳塘關總兵。
二人雖享了人間富貴,卻都是沒有仙緣之人。
先不管這位度厄真人本領如何,單說收徒的本事,可真是一般般。
當然,子受還有幾句話沒說。
封神定數之中。
鄭倫為封神第一位下場的修仙者,掀起了封神之戰的序幕。
而李家父子四人全部肉身成聖,李靖則成了天庭兵馬大元帥,李家氣運之強,無人能出其右。
這位度厄真人則轉身成了天庭權臣太白金星,在西遊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無論弼馬溫的由來,還是大鬧天宮,都和他脫不開乾系。
甚至,唐僧出長安第一劫落坑逢魔,也是由太白金星搭救。
可以說,西遊第一道氣運得主,便是這位度厄真人。
子受收斂了思緒,笑了笑道:
“這度厄真人,可是一位從洪荒苟到西遊的苟聖啊。”
塗山九兒愣道:
“敢問陛下,何為西遊?”
子受一愣,不由抬起目光,看向人間堪輿圖上的人間昆侖之西,看向西土大陸,澹澹開口說道:
“封神之後,下一次天地量劫。”
他話音落下,塗山九兒不由一顫,眼神中俱是難以置信。
陛下,竟然知道下一次天地量劫?
這怎麽可能?
如今封神尚未結束,只怕道祖也推演不出下一次天地量劫的因果。
她震驚之際,卻見子受手中仙光氤氳閃爍,變幻出幾頁泛黃的紙張,上面是幾位西方道人的身影,以及一些記述了他們事跡的文字。
這些均是洪易從西土傳來的消息。
然後,子受將幾張畫像扔到塗山九兒手中,道:
“西遊……和我南巡差不多,都是以一己之力,推動天地氣運之變化的手段。”
“只不過,一個往南走,一個往西走。”
塗山九兒聞言,頗有一種聽君一席話猶如聽君一席話的感覺。
但子受沒有多說,她也沒不會多問。
塗山九兒隨即接過情報,目光落下,喃喃說道:
“西方諸仙,竟然開始在西土扶持人族立國了?”
“他們已經將西土大陸恢復到了這種程度?”
子受從紫檀木躺椅上站了起來,走向人間堪輿圖,道:
“畢竟西方,才是接引準提立身正道之所。”
“即便他們有能力傳道東土,讓天下玄門均修旁門左道,均念西方大法……這極樂淨土,也不可能會在東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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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受說完,笑了笑,道:
“不過,西土再貧瘠,也是人間啊。”
“如果再有西遊,也是西方道人來東土一遊。”
“如今青鸞仙域已經打通了漠北和大商,有些事到時候做一做。”
……
翌日。
九間殿。
文武百官齊至,鳴鏑單於被押上殿來。
多日不見,這位去了陳塘關走一遭的鳴鏑單於,顯然胖了一圈,連眼神中的銳利都消失不見。
他看到子受,立刻跪地行禮,道:
“罪臣,參見陛下!”
子受躺在王座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
“這幾日,在大商可算滿意?”
鳴鏑趕緊說道:“此間樂,不思匈奴也。”
子受聞言一愣,呵呵一笑,歷史還真是驚人的相似。
他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留在大商吧。”
鳴鏑趕緊叩首行禮,道:“陛下贖罪,小王還是想回去……小王希望將大商帝國之氣象告知匈奴子民,讓他們不再受困於苦厄之中,將他們從玉虛仙人的奴役之下解救出來。”
“小王懇請陛下派一使臣去匈奴,請朕之長子屠耆,來接吾回草原之上。”
“陛下放心。”
“臣重掌王位之後必定履行涼州條約,與大商易市,互通往來,王朝上下,皆使用大商之錢幣。”
子受聞言,呵呵一笑,道:“只怕,現在你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他話音落下,鳴鏑一震,愣道:
“陛下,此言何意?”
他隨手將漠北的情報扔了下去,道:“看一看吧。”
鳴鏑眼中閃過疑惑,恭敬的從地上撿起情報,然後渾身一顫,眼中放射出怒意,道:
“薑子牙,吾與你勢不兩立!”
他手中的情報之上,赫然寫著,薑子牙不僅將他涼州兵敗歸罪於他,甚至將匈奴一直以來焚燒靈種的大罪,也算到了他頭上。
現在,他已經成了草原上臭名昭著的一代昏君。
不僅如此。
薑子牙還令他長子屠耆在草原之上,立他的罪人像,任由策馬而過的匈奴人鞭笞。
現在。
草原之上,匈奴子民對金帳上師薑子牙的民怨,已經全都轉移到了他鳴鏑身上。
先不說屠耆還願不願意接他回匈奴。
即便他被接回去了,只怕也處境困難……
萬一草原牧民不小心,把他當成了罪人像,只怕會被抽死……
子受這時目光落到了鳴鏑單於身上,笑了笑,道:
“現在,你還想回去嗎?”
鳴鏑低下頭,苦澀道:
“罪臣……”
“只怕是回不去了。”
然而,他話音剛剛落下,卻聽子受澹然的聲音傳來,道:
“只要你想回去,自然有辦法回去。”
“只不過,如今薑子牙執掌匈奴軍政大權,你想拿回單於之位,是不可能了。”
“我這裡有個新的身份,讓你不是單於,卻仍能執掌匈奴大權。”
鳴鏑愣了。
他怎麽不知道匈奴還有這種身份?
他正愣著,卻見金階之上,落下一道詔書,詔書開端赫然寫著幾個字。
“人間氣運之下,匈奴草原生態平衡破壞計劃。”
這一行字下方,則寫著一條條需要辦的事……
“第一條,蠱惑匈奴人喂養山羊以替綿羊……”
“第二條,高價購買螳螂、蜻蜓等益蟲……”
“第三條,大量收購兔皮,宣揚兔肉延年益壽……”
“第四……”
他看著這些行事密令,不由問道:
“大王,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