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彩雲的人生經歷比較特殊，所以她的一些觀念並不能作為參考。

　可甄真覺得自己也不是啥好鳥，她對鴨鴨非常苛刻，主打一個賞心悅目，要是鴨鴨敢碰她，那洋酒就不是喝進肚子，而是澆鴨鴨頭上了。

　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還敢摸老娘。

　難得汪瀟瀟來一趟無憂傳媒，對接好工作之後，四個女孩子吃了頓飯，看看時間還早，就尋思去哪兒坐坐。

　“不如泡腳去吧。”

　年糕興奮說道:“以前我也特別好奇，為什麽梁緋那麽喜歡泡腳，後來去泡了兩回才知道，是真爽啊，環境好，電視屏幕也大，有吃有喝，還有小妹妹給你全身放松，價格還不貴，多好啊！”

　孟彩雲憋笑道:“你確定梁總口中的那個全身放松正經嗎?”

　“這點我還是比較信任梁緋的。”

　年糕拍了拍汪瀟瀟肩膀，笑呵呵問道:“是吧?”

　“哎你突然cue我幹啥?”汪瀟瀟一臉無辜，“梁總日理萬機的，人家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他機會，怎知道他去泡腳還是唱歌呀，糕糕你應該去問鬱宜，她成天糾纏梁總的。”

　“哦。”

　“就只有噢?”

　“不然嘞。”

　走在後頭的甄真挽著孟彩雲手臂，小聲問道:“年糕現在已經正室之姿了，看樣子不需要出手了。”

　孟彩雲心想您可真牛啊，說得好聽，你倒是出手給我看看唄。

　足浴店

　幾個女孩換好戰袍，年糕將羊脂白玉般的雙腳放進浴桶，水溫適宜，愜意的哈了口氣，忽然說道:“梁緋什麽時候去首都?”

　汪瀟瀟正和技師說話，詢問放鹽好還是放生薑好，下意識回答:“明天。”

　剛說完，汪瀟瀟猛地抬起頭，和年糕對視，見年糕笑的很和煦燦爛，立刻說道:“這是肖總隨口說的，我剛好聽到。”

　年糕頭一歪:“真的嗎?”

　“真的呀！”

　汪瀟瀟鎮定了下，然後對年糕擠眉弄眼:“好姐妹的話你都不信，你還能信誰哦。”

　“哦呼呼呼呼，是這個道理！”

　“哦呼呼呼呼，是吧?”

　年糕躺了下來，看向汪瀟瀟:“以前怎麽沒發現你笑起來這麽浪呢，再笑一個我看看。”

　說完，還伸出手指勾了勾汪瀟瀟的下顎，一個大禦姐，一個小萌妹，大禦姐強勢霸道，小萌妹微微弱弱像隻小白兔，任由年糕的手指在自己臉上隨意擺弄，還伸進了衣服。

　“讓好姐妹看看你最近有沒有長身體喲~~”

　一側玩手機的甄真爬到孟彩雲的按摩床上，小聲問道:“喂，你老實跟我講，年糕是不是準備跟梁緋搶女人啊，另辟蹊徑是吧?”

　“.......”

　就在梁緋的短視頻大船起航之際，首都那邊和快手達成戰略合作協議的字節跳動已經是焦頭爛額。

　“梁緋出手了，他在內部會議上正式宣布，下個月上線短視頻app！”

　“應用叫什麽名字?”

　“抖音，張總！”

　張一明聽完下屬的匯報，迷茫的和身旁站著的秘書對視了眼，沉默許久後做出了一個決定:“立刻在全公司進行資質審核，把所有員工的查一遍，絕對有叛徒！”

　梁緋他是不是有毛病，步步走在我前面，到最後踏馬的應用的名字都能撞車?

　搞笑呢吧！

　秘書應允後，關上辦公室的門，走到張一明身旁小聲說道:“張總，我覺得這件事真的有蹊蹺，可能傳聞是真的！”

　張一明用力揉了揉臉，有些疲乏的重新戴上眼鏡問道:“什麽傳聞?”

　秘書神神秘秘的說道:“梁緋他啊，邪門，當初他在明海大學裡搞微信，功能一模一樣也就算了，就連名字也一樣，傳說馬總就是因為名字撞車，才認為梁緋和他有緣，馬總老家什麽地方您也清楚，那邊人都比較信這個的。”

　張一明從小長在書香門第，沒有那種迷信土壤，他也壓根不信這個，頓覺好笑:“你也相信梁緋能奪人氣運?”

　“原來我是不信的，可事實擺在這裡呀。”

　秘書皺眉，很是擔憂的說道:“他今天能奪走我們的應用和產品名，明天指不定還要乾出什麽事情來了，張總，我們現在太被動了！”

　現在說這個有屁用啊！

　兩家公司緊趕慢趕，負責短視頻研發的下屬公司都踏馬快合署辦公了，還是沒趕到梁緋前頭，明明可以依靠頭條的超級算法和模式彎道超車，到最後發現梁緋那邊準備的完全不差，他是沒有頭條的海量用戶引流，但那又如何?

　搶佔市場才是最重要的。

　張一明緊皺眉頭，把公關部門負責人喊進來，詢問道:“梁緋的短視頻對標用戶搞清楚了嗎?”

　秘書站在一旁微微搖頭，心想張總果然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都說了，他是能奪人氣運的，非不信。

　公關部門老總眨眨眼，張張嘴明顯想說話，可最後長歎了聲:“張總，您可能不太想聽。”

　渾身上下充滿知識分子氣息的張一明難得眼睛一瞪，吼道:“我想聽！”

　“好的！”

　公關部門老總立刻挺直腰板:“根據各方數據和情報匯總，我們也私下接觸了幾位消息靈通人士，可以確定，梁緋前期瞄準的是音樂和達人社交，簡單來說，用精致的帥哥靚女，采取運鏡，濾鏡，特效等種種手段，展現華麗內容。”

　“這個類型，會非常吸引在校大學生和年輕人群體，也就是說，張總，梁緋已經握住了目前潛在的最大智能手機用戶市場。”

　張一明:“......”

　抬頭看向秘書，秘書手一攤，表情表明了寫著: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沉默許久，張一明終於開口道:“召集所有人，開會。”

　會議室

　字節跳動的高管出謀劃策，一個個眉頭緊鎖，抽煙的抽煙，絲毫不顧還有女性高管在場，都這時候了，誰還跟你講體面啊。

　“張總，我覺得現在是時候和快手簽一份新協議了，用我們的算法和頭條用戶量，再加上快手前期選擇的下沉市場，這樣才能和梁緋有機會扳手腕。”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反駁道:“你也說了，快手選擇的是草根，下沉市場，你家精神小夥小妹看頭條的啊，你覺得搖花手的小子手機裡會裝頭條新聞嗎！”

　實際上抖音和快手本就是兩個不相容的產物，雖然都是短視頻，但矩陣完全不同，抖音注重消費體驗，滿足用戶對時尚，潮酷，年輕的需求，快手更多強調多元化，接地氣，一個逐漸發展媒體化，一個成為社區化。

　所以才會出現南抖音北快手一說，多少帶點偏見了。

　但最終都會攻入對方腹地，所以經常會出現一個奇怪現象，本來只能刷到搞笑視頻，擦邊女的用戶，忽然刷到一條大媽跳舞。

　“.....”

　屋子裡一團亂，甚至有人說乾脆就投資快手得了，別自己做短視頻，搞搞頭條新聞，弄一下視頻門戶，再研發人工智能，另謀出路。

　“好了！”張一明忍無可忍，他終於知道之前小馬哥侃侃而談，什麽最終能做決策的人才是獨一無二的，其余的都是臭魚爛蝦，只能充數不能委以重任。

　難怪小馬哥天天在辦公室罵那幫精英高管不乾事，張一明之前還覺得自己手下的人思想前衛不故步自封，比企鵝科技厲害多了，現在看來，都是一丘之貉。

　等會議室安靜下來，張一明宣布道:“我決定繼續投入力量進行研發，精益求精，梁緋他一個玩擦邊直播起家的小子，懂什麽叫算法和大數據，懂什麽叫真正的時代流量，我意已決，都別說了！”

　“張總?”

　“我已經講了，不要勸我！”

　“不是，張總，光年科技來人了。”

　辦公室裡的一眾高管們紛紛看向進來匯報的助理，張一明同樣不可思議的望過去:“你說什麽?”

　助理有些緊張:“呃，真的，光年科技來人了，就在樓下大廳。”

　“誰?”

　“梁緋，他親自來了。”

　梁緋來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來做什麽，嘲笑我們嗎，那也太過分了吧，兩家無冤無仇的，應該不至於吧?

　張一明問助理:“梁緋有說明來意嗎?”

　助理搖搖頭，回答道:“沒有，梁總隻說他是來首都公乾出差的，路過咱們這，發現風水很好，突發奇想就來拜訪了，張總您沒空就算了...”

　什麽意思啊?

　張一明想了想，決定見一見梁緋，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傳聞中那樣邪乎。

　“老板，使不得啊！”

　秘書急忙攔住張一明，壓低聲音說道:“你沒和梁緋見過面，氣運尚且被奪走了，如果見了面握了手，指不定剩下的氣運就全部他吸走啦！”

　“你煩不煩?”

　張一明沒好氣說道:“這種邪門的事隨口說說也就罷了，當真了還，他去企鵝科技當執行總這麽長時間了，企鵝科技垮了嗎！”

　秘書是個老實人，這個品質在此之前是非常受張一明欣賞的，他誠懇道:“企鵝科技現在不能垮，撐死了重組換人，可咱們公司貌似還沒到大而不能倒的地步吧，所以張總，要警惕。”

　“一邊去！”

　張一明氣壞了，不顧秘書的苦苦哀求，讓助理把梁緋等人請到自己辦公室裡來。

　梁緋這次來首都主要是拜見明海大學前任校長俞向東，俞校長如今在首都某個強勢部門當二把手，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幹部來說，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前程似錦。

　要是哪天再回地方，說不定就是封疆大吏了，說不得職務會比丁德宏還要高。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明海大學的學子都是俞向東的學生，那他就是學生的爸爸，梁緋覺得多個爸爸多條路，這個爸爸認下絕對沒壞處。

　就是可惜，老俞也沒個漂亮女兒，否則梁緋覺得和他的關系能更親近些。

　照例，出門輕車簡從，隻帶了唐睿婕，兩人坐在辦公室裡張望了下等待張一明的到來。

　唐睿婕小聲對梁緋說道:“梁總，剛才上樓的時候發現他們休閑區的零食種類比咱們公司的豐富呀，好多薯片的口味我都沒吃過。”

　“這個確實需要改進。”梁緋微微點頭，“這個你記一下，到時候跟行政的張總提提。”

　“健身房的器材也比我們多。”

　“是啊，咱們程序員工作壓力大，又持續久坐，久坐可是很傷害男性健康的，多加幾台跑步機。”

　“梁總，他們這棟樓的地皮也很貴啊！”

　“.....”

　買不起買不起，光年大廈的地契到今天還在銀行抵押著，反正梁緋現在就是左手進右手出，看著很有錢，但其實沒幾塊錢是屬於他的。

　唉，為了事業，表面光鮮，這兩年房地產已經開始井噴了，各地房價飆升，一線城市一間學區房堪比一家上市公司全年利潤的時代正式來臨。

　闊怕闊怕，幸虧當初香蕉直播賺錢的時候房價還沒那麽誇張，梁緋也就意思意思買了幾棟樓，哪天要是破產了，收收租也挺舒服。

　一旁給梁緋端茶送水的字節跳動行政人員聽著對話，心想這倆是來調研的嗎?

　還有，傳說中的梁緋，原來真人比照片還要帥！

　門推開，姍姍來遲的張一明撐起笑容，主動上前和梁緋握手:“梁總，久仰大名啊，果然不同凡響，真帥啊。”

　梁緋客氣幾句:“冒昧造訪，不打擾吧，張總?”

　“不打擾，來，別站著了，坐。”

　張一明坐到另一張沙發上，端起茶杯喝了口，笑眯眯說道:“聽說梁總成立了一家新公司，主攻短視頻，巧了，我也在做，咱們以後可就是競爭對手嘍。”

　唐睿婕聽著都感覺張一明說話語調很奇怪，感覺，好像非常的憤慨。

　太小家子氣吧，市場是大家的，難道只能讓你一個人做短視頻嗎?

　梁緋呵呵笑道:“這個我也有所耳聞，張總，您的今日頭條背後所展現的算法，可謂首屈一指，強大無比，推送優質準確的內容給用戶，用戶粘合度就會越高，這絕對是個大殺器。”

　張一明微微笑道:“這個東西我記得梁總也一直在做啊，矽谷的工作室想必成果豐厚吧?”

　“終歸是紙上談兵，比不上張總這邊已經有著優秀的經驗和人才啊。”梁緋搖頭，感慨道，“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張總肯把這些東西托付給我，那麽一定能夠成就一個偉大的項目，造福用戶。”

　張一明笑容微僵，看著梁緋。

　他幾個意思?

　“張總...”梁緋搓搓手，起身挪了挪屁股，靠近張一明，“您最近有沒有，就是把公司賣了的想法?”

　“......”

　見張一明不說話，梁緋哈哈笑道:“張總別沉默嘛，我就是提個假設，對吧，這個假設可以是假的，但也可以是真的，是吧張總?”

　“.....”

　張一明內心無比震撼，震撼的無以複加，眼前這個年輕人，他，他是來收購自己的！

　秘書站在張一明身後，仰頭歎了口氣，果然啊，看吧，不信我的話非要來見梁緋，他這會不是吞你氣運了，是想把你整個人都給吞了啊。

　張一明隻覺得梁緋欺人太甚，可看著他誠摯的雙眼和那張挑不出絲毫毛病的漂亮臉蛋，竟然不怎麽憤怒，甚至還想聽聽他後續能說出什麽花來。

　“我是這樣想的，您把技術給我，我用到抖音上，再加上我這邊自己的累積，那麽絕對能夠搶先在快手之前搶佔大部分市場。”

　頓了頓，梁緋接著說道:“我也知道，張總您和快手達成了戰略合作，但您心裡也清楚，您的做出的品牌和快手想要的目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用戶市場，即便今後難免會互相搶佔，但在此之前，如果沒有基本盤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和快手一起，您只能處於被動，和我一起，大家齊心協力做好抖音。”

　梁緋說完，澹澹笑道:“說是收購未免太難聽了，這絕對是深入合作，就像我之前搞香蕉直播和炫酷直播合並，再到現如今整合幾乎整個直播市場，現如今的香蕉直播其實是三家最有實力的直播平台融合而來的，去年香蕉直播的財報，相當好看。”

　“我想，這個模式是可以複製的，只要目標一致，保證彼此利益，那麽我想沒有什麽合作是無法達成的，沒有什麽苦難是無法解決的。”

　張一明沒有正面答覆，而是問道:“企鵝科技派你來的?”

　真要是企鵝科技派來的，那張一明就要呼叫首都爸爸了，首都爸爸對本土互聯網企業也很愛護的，但凡字節跳動不願意，就絕對不會坐視這一切的發生。

　“絕對不是。”梁緋搖頭，“這是我個人的想法，當然，同時也代表光年科技。”

　張一明顯然不信，只是澹澹說道:“你應該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完，張一明也不跟梁緋廢話，起身道:“梁總，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沒空的話就算了，為了見你，會議室一眾公司高管可都乾等著呢。”

　梁緋聽了， 立刻起身說道:“這怎麽好意思啊，要不我過去跟各位老總們道個歉?”

　“....”

　你特麽的是想當眾宣講你的宏大計劃吧，我不答應！

　走出字節跳動的辦公樓，梁緋上車前抬頭望了望，無奈搖頭:“人和人之間為什麽會存在如此多的戒備，我真的是想讓大家都發財的。”

　唐睿婕:“.....”

　收購或者投資字節跳動，佔到一個絕對的控股比例，這事確實挺難的，不過貌似也不是完全沒可能，重點是拿出什麽樣的條件讓對方答應，這就得找專業人士了。

　國內互聯網企業投資哪家強?

　梁緋腦海中不由自主冒出了一個戴著眼鏡的儒雅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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