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巴掌,又失去了枕著大腿享受年糕按摩的頂級福利,梁緋捂著臉從詩與詩工作室走了出來。
準確的說,是被趕出來的。
她這樣真挺沒意思的,脾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點兒規律不講,跟本章說似的。
唉,本章說啥時候回來啊。
梁緋鑽進車裡,齜牙咧嘴的自言自語:“這個女人太聰明了,真的太聰明了,哎,更愛了怎麽辦。”
年糕站在大門口,雙臂抱胸看著跑掉的梁緋,搖頭嘖嘖:“這廝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猥瑣了。”
摸了摸臉蛋,年糕面露疑惑的自言自語:“難道我最近表現得特別抗拒,所以他才隻敢玩這種陰招?”
“膽子沒以前大了嘛,小緋緋。”
這時,從外面回來的施詩提著袋零食,搭話的說:“我剛才好像看見梁緋的車了,他來過了?”
年糕點點頭,忽然緊緊盯著施詩的臉蛋仔細瞧,仔細看。
那小子有膽啃自己,有沒有膽子啃施詩?
施詩被盯得有些發毛,後退了步:“你幹嘛?”
“給我康康!”年糕伸手去扯施詩的衛衣領子,探頭往裡面瞅,“喲,這個款式沒見過嘛。”
黑黑的,透透的,哎呀這女人真奔放。
但年糕不是去看施詩的貼身衣物,而是想看看外衣遮擋的部位有沒有可疑的痕跡。
白花花,啥痕跡都沒有。
嗯,放心了。
松開施詩的衣領子,年糕隨口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裡疼啊?”
“我為什麽會疼。”施詩舔了舔嘴唇,“哪裡都不疼,你問這個幹啥,你哪裡不舒服嗎?”
年糕哈了聲,攤手道:“我渾身舒暢,關心一下你,別誤會了。”
正準備往屋裡走,站在原地的施詩忽然開口道:“你不說還沒啥,這一提起來...”
年糕豁然回頭。
施詩捏著自己的嘴唇:“總感覺肚子有點疼。”
“肚子疼?”
“昂。”
“怎,你被捅了啊?”
“哎喲...”施詩把袋子塞給年糕,小跑進衛生間。
年糕緊隨其後,貼著衛生間的門喊:“喂,你到底哪兒裡疼啊,仔細說說,肚子疼太籠統了,說仔細點,要不我進來看看吧?”
施詩坐在馬桶上,雙手捧臉哼著歌,臉上全是得意的小表情。
呵呵,當姐們看不出你啥心思,太明顯啦,不就是想看看那晚梁緋有沒有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嘛。
雖然自己也不知道梁緋有沒有留下過痕跡,不過氣氣年糕也很爽啊。
打道回公司,剛剛經歷了場平台亂戰,大獲全勝的觀念科技整體氛圍比較閑散,梁緋倒是沒說啥,前陣子確實把員工們累慘了,這段時間就讓他們悠閑悠閑。
踱步到楊志成和張建賢辦公室,發現兩人對著電腦劈裡啪啦打字,桌上全是專業書籍。
梁緋上前好奇問:“你倆幹啥呢?”
楊志成頭也不抬,把煙掐滅,隨口回答:“寫畢業論文啊。”
張建賢看向梁緋:“小緋緋,你不用寫嗎?”
不用啊,梁緋的畢業論文是任副校長手下一個博士生幫忙搞定的,早就寫好了,到時候答辯的時候走個過場就好了。
“這種東西應付應付就好了,你倆可是有豐富實戰經驗的人,何必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梁緋無所謂的說道,“實在不行去買唄。”
這玩意都是私底下的事,無論什麽檔次的學校,都有學生花錢買平安,再說,不僅學生,那些教授學者,學術造假的事還少了嗎。
梁緋感慨了聲:“真是趕上好時候了啊,哪怕是明大,畢業論文應付應付也就過去了。”
對於這種態度,梁緋本人十分唾棄,所以天臨大神牛哇,憑借一己之力,把往後畢業生們的學術造詣拔高了好幾個度。
米諾地爾銷量高不是沒原因的。
楊志成一邊打字,一邊提醒道:“對了小緋緋,你的六級過了沒,四級咱們寢室大一的時候就搞定了,不過貌似你六級掛了,大二之後就沒去補考過了吧?”
張建賢笑起來:“你這話講的,大二之後小緋緋連教室大門都沒進去過幾回,還補考六級?”
“六級是個什麽玩意。”
梁緋還是不以為然,搬了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悠哉道:“考不出又如何,學校還能因為這個不發畢業證?”
張建賢點頭:“對啊。”
“哈?”梁緋瞪了瞪眼睛,“誰說的。”
楊志成掏出手機,點開班級群,把殷晴悅發的通知給梁緋看:“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關注學習動態啊,學校專門發通告了,我們這屆畢業生,必須通過四六級考試,否則不發畢業證。”
“班上那幾個還沒過的,最近正瘋狂補考呢。”
梁緋不信邪,給任副校長打電話詢問,得到了同樣的回復。
這是新校長在會議上敲定的。
“不會吧,師父?”梁緋無語了,“這不純純搞我嘛。”
任副校長沒好氣的說:“你連個六級都考不出,走出還有臉說自己是明海大學的畢業生啊,你自己掂量一下吧,反正要不要這個畢業證你也無所謂。”
確實挺無所謂的。
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來了,新校長的著重點放在提升學生的學習成績方面,和之前的俞向東完全兩個理念。
梁緋掛了電話,摸著下巴思索片刻。
為了這點小事找新校長,梁緋不願意,說不得還會被那個搞學術出身的校長輕視。
考,肯定是考不出的,於是他看向張建賢和楊志成:“哥倆,要不這畢業證咱就別要了吧。”
“不要了?”
“不可能的。”
楊志成和張建賢異口同聲的拒絕。
“雖然不重要,可念了四年大學,畢業證都拿不到,那也太虧了吧。”
“就是,反正最近公司沒啥重大事項,小緋緋你不如趁這段時間惡補一下,以前底子多少還有點,說不定就過了呢。”
梁緋一尋思,覺得也有點兒道理,站起來不屑道:“念高中那會,哥的英語成績名列前茅,拿捏個六級還不是灑灑水。”
於是...幾天后
年糕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絲,撐著下顎欣賞了片刻,覺得有點兒空落落的,扭頭對施詩說道:“哎,你有沒有覺得梁緋已經很久沒來搗亂過了?”
“好像是哦。”施詩伸了個懶腰。
“姐,姐!
”
鄭佩欣捧著書本衝進辦公室,小狗似的甩了甩頭髮上的雨水,摸著劉海道:“哎喲喂,這雨說下就下,有沒有吃的,餓死我了。”
年糕丟給鄭佩欣一包薯片,漫不經心問:“你們梁總最近忙啥呢?”
鄭佩欣撕開薯片吃得歡,坐下後說:“小緋緋最近一直把自己關辦公室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據說在惡補六級。”
“六,六級?”
“他沒過六級?”
眨了眨眼,年糕無語過後歎了口氣:“六級是挺難的,當初我也沒過。”
哥大高材生,托福高端玩家施詩嘖嘖道:“你們都挺菜的。”
在辦公室枯坐三天,單詞沒背幾個,倒是把提莫的熟練度有給提高了,勝率也高了不少,梁緋滿臉的喜悅瞥到手邊的課本,忽然又懊惱了起來。
踏馬的,怎麽辦。
等等。
我擦嘞,梁緋猛地起身,下樓,鑽進車裡奔向明海外國語大學。
夭壽啦,老子有個專攻外語的唐惜啊。
原本新校長來之前,明海大學就有明文規定,外語學院的學生,必須在畢業前過掉英語專八,不管你學的是什麽語種,反正英語專八必須過。
要不怎說唐惜這小妞腦子可能是所有妹子裡面最好的呢,大學浪了這麽久,臨了把所有考試都過了,還順順利利考上了明海外國語大學的研究生。
火急火燎把唐惜韓下樓,小妞連安全帶還沒系上,梁緋就啟動了車子。
強大的推背感讓唐惜顫抖了下,當然,不是她顫抖:“你幹嘛,這麽急?”
“我真的很急。”梁緋沉聲道。
“猴急得很。”唐惜埋怨的白了眼梁緋,兩人上樓進了屋,還在那念叨,“你是不是都算好日子的,我大姨媽剛走沒兩天呢,瞧你...”
見梁緋要從包裡掏東西,唐惜擺擺手:“抽屜裡還有,多著呢。”
“哇,你可真愛學習啊。”梁緋聽完之後只有羞愧,“都不常來這邊住,抽屜裡都放著學習資料,那太好了,不過你們那種專業英語,對我考六級幫助大不大啊?”
唐惜的大眼睛狂眨幾下:“你說啥?”
“我說,我要考六級!”
踏馬,白興奮了。
餐桌,梁緋左手撐著下巴,唐惜坐在一旁,在書本上寫寫畫畫:“其實外語沒啥捷徑,就是靠多看多背,新東方的俞洪敏知道嗎,人家當初念書的時候可是把整本詞典都背下來了。”
“單詞這塊補不上了,咱們從別處下手,爭取多拿分,這些還是有技巧的。”
說著,唐惜站起來俯身指了指書本:“看這裡,你能認出多少詞兒?”
梁緋瞥了眼近在眼前的大凶器,嗅了嗅唐惜身上好聞的味道,定住心神看向課本:“嗯,這些詞挺香的。”
“啊?”
“啊不是,我是說這些單詞真大。”
“啥玩意?”
“我,哎....”
梁緋無奈道:“這個氛圍太奇怪了,真的,我總是會往歪了想,我就怕你教著教著忽然說好熱啊,然後就脫外套....”
唐惜一臉黑線:“大兄弟,片子什麽的還是少看為妙啊。”
說著,唐惜拍了拍桌面:“快點看書。”
梁緋點點頭,深吸口氣,現在是辦正事的時候,不要想別的,於是低頭看向課本,開始跟隨唐惜學習技巧。
“你看這裡,其實上下文之間有引申,著重記住幾個重復出現的單詞。”
見梁緋錯的太多,唐惜彎腰,壓在了梁緋臉上。
梁總雙目無神,歪著頭忍受。
忍,忍...
忍踏馬!
梁緋吼了聲,把唐惜橫抱而起衝進臥室,抬腳踹上了門。
唐惜被扔到床上,把長發往腦後撥了下,怔怔問:“喂,你不是說先辦正事嗎?”
“這個就是正事!”梁緋化身餓狼。
等唐惜從睡夢中睜開雙眼,從狼藉的床上爬起來,發現天已經黑了。
梁緋坐在床尾,望著窗外的夜色沉默吸煙。
“怎麽了?”唐惜從身後抱住梁緋,下巴壓在他肩上,歪著頭問。
“唉。”
梁緋歎了口氣:“有時候太勇猛也不是啥好事,像那些普通的男孩子該多好啊,幾分鍾完事,提起褲子就能安心學習,哪像我啊,一整這麽久,煩死了。”
唐惜想了想:“要不,開個夜車,能學一點是一點。”
梁緋搖頭:“都這麽晚了,再學也來不及,明天再開始吧,醒都醒了,那就....”
那就,繼續唄。
第二天,梁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陷入沉思。
首先,要把找唐惜給自己補習六級的這個念頭打消,不可能學習的,有她在就不可能安心學習。
自己在辦公室裡打幾局擼啊擼,還能趁著黑屏的間隙瞄兩眼單詞冊,跟唐惜在一塊,誰還看單詞啊,大奶昔全身上下哪裡比不上那些破單詞?
但凡少看一眼,都是對人家姑娘的不尊重。
坐在老板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梁緋唉聲歎氣起來:“還有誰英語比較好,瀟瀟...我擦,媽的,我腦子真是壞掉了。”
其實汪瀟瀟嗓音條件那麽優越,讓她念單詞給自己聽,會不會有助於記憶提升?
想到這,梁緋拍了拍自己額頭,那是奔著補習英語去的嗎,呸,不要臉,梁緋都不要意思點破自己。
金嘉兒把文件遞給梁緋,等他簽好字後,見老板一臉的憂鬱,憋笑的說:“老板,實在不行整點科技吧,咱作弊也得把六級給過了,不然說出去你會被笑話的。”
“笑話?”
梁緋奇怪的問:“還有誰知道我在考六級?”
“全公司都知道了。”
“啥玩意??”
於是,幾天后,明海大學
梁緋啃著煎餅果子,還不忘翻看單詞冊,坐在考場前的石凳上做垂死掙扎,年糕和施詩正好買早餐路過,見他胡子拉碴的,頭髮也好像有兩天沒洗了,登時嫌棄的走遠。
“我尼瑪,學習不好就要被這麽歧視嗎?”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梁緋悲憤無比,狠狠咬了口煎餅果子。
“喲,這不是我們堂堂的大梁總嘛,怎麽這德性呢?”
梁緋回頭一看,殷晴悅背著手,邁著輕快步伐走過來,嘖嘖搖頭:“哎呀,這不是六級的複習資料嗎,不會吧不會吧,堂堂大梁總連六級都沒過,這說出去會被笑話死的吧?”
梁緋:“......”
“你來幹嘛,嘲笑我?”梁緋臉色不善。
殷晴悅聳聳肩,坐到梁緋身旁:“誰有那閑工夫專門跑來嘲笑你,我今天監考。”
“你監考?”梁緋瞬間感覺有了救星,激動地站起來,各種小紙片從他身上各個部位抖落。
殷晴悅:“.....”
蹲在地上撿小抄的梁緋,那狼狽模樣,看上去還真的有點讓人於心不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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