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給我小心點。”梁緋指了指年糕和施詩,在許茹婷的湯杓要砸到自己頭上時,雙手向下壓了壓,“難得大家齊聚一堂,我宣布件事。”
楊志成一聽梁緋有大事宣布,把ipad支棱起來,騷明的大餅臉聚精會神,以為梁緋要說啥大事。
享受了會萬眾矚目的感覺,梁緋很滿意,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我,保研了。”
“.....”
“.....”
無人說話,隔了好久,ipad裡的騷明可能仗著和梁緋離了萬水千山,忍不住滴咕了句:“真特麽夠離譜的。”
“明大墮落了呀。”
饒是最迷梁緋的小鬱宜這回都有點兒不想誇獎梁緋:“你塞錢了?”
既然有了出頭鳥,大家頓時開始暢所欲言。
年糕看向施詩,嘖嘖道:“之前他被評上市三好學生我已經覺得夠離譜了,沒想到更離譜的還在後頭。”
“國內高校跟國外一個德行,反正有錢啥都行唄。”
施詩攤攤手:“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楊志成和張建賢沒有嘲諷梁緋,而是從一種學術角度來看待這件事:“難怪現在都講究第一學歷,用人企業極為看重本科出自哪所學校,合著源頭出在這呢。”
張建賢點頭:“聽說現在很多hr問得特別詳細,甚至會問你的本科走得統招還是別的路子,反正歸根結底,高考上來的含金量最高。”
楊志成點頭:“所以說嘛,考研這玩意兒水分太大了。”
梁緋哼哼哈哈幾聲,隻覺得渾身刺骨冰涼,最後看向許茹婷,媽媽是不會嘲諷自己的,媽媽最愛自己了。
許茹婷捧著小碗喝了口雞湯,好奇問梁緋:“崽,這個研究生是花錢買的嗎,花了多少?”
媽的掀桌了!
小鬱宜拍了拍梁緋肩膀,語重心長教育道:“小緋緋啊,考不上就考不上唄,你又不靠這個文憑恰飯,現在好啦,搞得裡外不是人,我都心疼你呢。”
梁緋看了眼鬱宜,呵呵。
反正這頓飯大家吃的都挺開心,就梁緋不開心。
本來六級沒過就夠丟臉的,還想著靠保研這事繼續維持在大家心目中高大偉岸的形象,沒想到又是一通嘲諷。
大家都挺開心的,就梁緋不開心。
吃完飯,宋致雅和徐珂想著幫忙收拾一下餐桌,張建賢附耳小聲對自己的未婚妻說道:“不要搶活,有的是人乾。”
果不其然,年糕和施詩不約而同起身開始收拾碗快,把收尾工作包圓了。
“我給乾媽捏捏肩,乾媽辛苦了!”
小鬱宜拉著喜笑顏開的許茹婷到沙發上,跪坐在她身後,捏肩捶背,看上去極為孝順。
宋致雅和徐珂坐在一邊陪許茹婷說話,兩個女孩看看廚房,再看看小鬱宜,對視了眼。
“還是鬱宜聰明。”
“是啊,知道發揮自己的年齡優勢,年糕和施詩就不行了,畢竟年長幾歲,得懂事識大體。”
“看樣子年輕的小姑娘就是好昂。”
“嘖。”
“嘖嘖嘖”
小聲滴咕了幾句,宋致雅和徐珂開始和許茹婷拉家常,比如阿姨您保養得真好呀,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呐,小緋緋太厲害啦,您跟叔叔的服氣還在後頭呢。
一個女人走向成熟的標志性舉動就是,她會不會為了自己的男人而去社交。
宋致雅和徐珂都是走上工作崗位的成年女性,楊志成和張建賢,毫無疑問的是優質股,在同齡人中嘎嘎亂殺的那種。
名校應屆畢業,年薪百萬,前途坦蕩,最重要的,他們是那位六級沒過的董事長的鐵杆心腹。
為了自家男人的前途,也要把許茹婷的馬屁拍好才行。
陽台
幾個男人在抽飯後煙,順便聊聊最近公司的事。
楊志成最近被梁緋調離原先的技術崗了,上回老楊的坐懷不亂給梁緋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是個能抵住誘惑的,所以要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上去。
老楊把平台亂戰後的局勢說了通,對梁緋道:“最近歡聚時代的yy一直在搞輿論戰,他們的boss李學林揪著咱們當初起步時玩擦邊不撒手,到處說咱們是擦邊平台,乾他媽,都是吃同一碗飯的,誰不知道誰啊。”
yy直播就是虎牙直播的前身,如果沒有香蕉直播,以後虎牙就是直播界的扛把子。
張建賢也對此表現出了憂慮:“前陣子平台亂戰,小平台死了一大片,yy順勢已很低廉的價格挖走了許多優質主播,咱們也被挖走了不少人,看樣子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們兩家肯定得打場大戰,而且輿論戰已經開始了。”
兩人說完,同時看向趴在陽台上,凝視江景的梁緋,他目光如炬,神色凝重。
老楊和阿賢對視了眼,心想小緋緋應該也很累吧,每天都要處理這麽多事,企業怎麽發展,如何面對變化莫測的市場,如何謀取更大的利潤。
他也才二十出頭啊。
“小緋緋,你也不用太但心了,只要我們公司上下齊心協力,一定能...”
“你們說。”梁緋叼著煙,滿臉的肅穆,“這個六級,到底有沒有作弊成功的可能啊?”
說完,梁緋看向楊志成和張建賢:“你倆剛才說啥?”
踏馬,白擔心了,果然我倆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後默默的等分紅擺爛就行了。
不過既然老板問起來了,楊志成還是把yy的事重複了遍,梁緋無所謂的擺擺手:“裝個屁正人君子,要是沒我,就那些舞蹈區的主播,擱以前那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我告訴你們,網友們,尤其是男網友,是最懂得感恩的群體了,他們肯定會為我搖旗呐喊,不信走著瞧。”
時間差不多了,年糕和施詩把廚房和餐桌收拾乾淨,幾個女人在客廳聊了一個多小時,也到了告辭的時候。
梁緋眼睜睜看著小鬱宜挽著許茹婷,把眾人送至門口。
好嘛,該走的不走,不該走的全走了。
梁緋把許茹婷拉到一邊,奇怪問:“這怎,鬱宜怎麽不回家?”
許茹婷寵溺的看了眼鬱宜,笑著解釋:“哎呀好久沒見了嘛,鬱宜說要跟我一起睡。”
呵,剛剛這死丫頭怎麽嘲諷你兒子的, 你給忘了嗎?
豈能如他所願。
梁緋語重心長道:“媽,不能這樣,上回在機場碰到年糕媽媽的事還記得嗎,人家媽媽事後多難過啊,都吃醋了,雖然您人見人愛,但畢竟姑娘是別人家的女兒,我們還是要照顧一下人家媽媽的感受。”
許茹婷一聽,覺得自家崽說的有道理。
就算是自己的兒媳婦,親家母也希望自己的女兒永遠跟自己最親吧。
想到這,許茹婷一拍梁緋後背:“去,把鬱宜送回家。”
梁緋喝過酒了,喊住等電梯的楊志成:“老楊,你順路,麻煩把鬱宜送回去。”
說完,提溜起鬱宜,把她扔出家門。
讓你嘲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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