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洗漱完畢,梁總大搖大擺的出門前往明大。
車子駛到靠近詩與詩工作室的停車場,梁緋正好看見殷晴悅從寶馬車裡下來,這位輔導員,真是陰魂不散,她是不是故意在這等著我呢。
切,拙劣的手段罷了。
雖然都在明大,但梁緋可是明海大學的稀客,也就是詩與詩開張之後,他回來的才頻繁了些,殷晴悅的工作重心在對外交流處,說實話,對殷晴悅,梁緋還是很有好感的,但論尊師重道的程度,還不如秦依。
“大悅悅!”
梁緋抬手喊了聲。
“喲,梁總。”
殷晴悅停下腳步,頗為意外的看向梁緋,打趣道:“沒想到能在這裡看見我們梁總,嘖,我今天出門肯定是踩了啥奇怪的東西。”
梁緋笑哈哈小跑上前,可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直接停在了兩人中間,一個穿得人模狗樣兒的男人摁下車窗,一束玫瑰花就這麽遞了出來。
臥槽?
明大竟然還有比老子更囂張的?
“小殷老師,今日份的玫瑰花,請簽收。”男人擠眉弄眼。
殷晴悅提著包的手緊攥了下繩帶,語氣頗為無奈:“林主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帥啊?”
男人微笑,恬不知恥的反問:“難道不是嗎?”
殷晴悅指了指對面的梁緋:“跟他比呢?”
男人微微躬下身子,把副駕駛的車窗也摁下,看了眼梁緋,意味深長笑了笑。
梁緋這暴脾氣能忍,踏馬的明大就不能有比他更囂張的人存在,立馬開口就罵:“你他媽嘲笑老子,啊,你給老子下車,我特麽弄不死你丫的。”
男人頓時一臉懵逼,這人怎麽回事,一言不合就罵人呢,問題是他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呢。
梁緋上去一把奪過玫瑰花丟進垃圾桶,罵罵咧咧:“知道剛才你的車速有多快嗎,險些在校園裡釀成了交通事故,撞了我沒事,你特麽要是撞了大..大方美麗的殷老師,老子跟你沒完!”
男人忍無可忍,語氣也有些衝了:“你誰啊?”
我是誰?
哈哈,這狗東西肯定不是明大的,那還怕個球。
梁緋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子,吼道:“老子叫梁正義!”
還不解氣,梁緋招呼了聲路過巡邏的保安:“叔叔,這個人在校園內飆車,還不是咱們明大的學生,請您報保衛處處理一下吧。”
說完,呸了一口,領著殷晴悅就走了。
回頭看了眼在跟保安解釋的男人,梁緋詢問了句:“那人誰啊?”
殷晴悅澹澹說道:“追求者。”
“謔喲,追求者,嘖嘖,您可真厲害啊,搞得誰還沒幾個追求者似的。”梁緋說道,“我問的是他為啥敢這麽囂張。”
“哦,新校長快到任了,他是新校長帶來的辦公室主任。”
“......”
殷晴悅探頭看了眼梁緋:“怕了?”
“呵呵。”
梁緋甩了甩劉海:“明海大學還輪不到他耀武揚威,逼急了老子跳槽唄,哥還愁沒地方念研究生?”
殷晴悅吐槽道:“你還是先想想辦法搞定畢業論文吧。”
“哎對了,你來作甚?”
“找年糕,不過她在忙功課的事,兩頭兼顧確實挺累嗷。”
“嗯,是吧。”
“哎你聽說了嗎,秦依老師和朱冠榮分手了。”
“為啥啊,這可是我做的媒。”
“誰知道呢。”
殷晴悅本來就是來找年糕的,可年糕既然不在,她也就回去了,反正暑假的高校,除了臨開學那陣很忙以外,別的時候都閑的要死,殷晴悅直接回家了。
梁緋根本沒把那位辦公室主任放在心上,走進詩與詩,呂滕正站在空調下面吹風,渾身汗噠噠的。
梁橙和梁晶對著電腦劈裡啪啦打字,一切都是那麽的安寧美好。
“你們施詩姐姐呢?”梁緋問。
“屋裡。”
“年糕姐姐在嗎?”
“不在。”
對話全程,梁橙和梁晶都沒看一眼梁緋。
梁緋興衝衝走進辦公室,施詩在打電話,嫻熟的英語嘰裡呱啦說了一通,梁總耐心等她打完電話後,笑眯眯問:“明後天就要回美國啦,這麽急?”
施詩放下手機:“嗯,本來年初就要弄好的,拖了這麽久,再不回去一趟,我怕學校不發畢業證。”
頓了頓,施詩看向梁緋:“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大可不必,多待幾天吧。”
梁緋笑著說:“反正以後也沒啥機會回去了,在自己揮灑了四年青春的地方多待幾天,就當給大學生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話。”
施詩聽完莞爾一笑:“那不如,我乾脆來明海大學念研究生吧。”
“你開心就好。”
施詩簡單把手上的工作處理了下,回去收拾行禮了,第二天下午,許茹婷開車送她去了機場。
晚上,詩與詩工作室門口。
假期的大學到了晚上就變得靜悄悄的,今夜月朗星稀,空氣清新,年糕獨自一人搬了把躺椅,雙腿搭在一起,看著天上零星的星星。
一陣煙霧飄了過來,年糕微皺眉頭,往旁邊看了眼。
“騷瑞~”
梁緋叼著煙,搬起躺椅換到年糕的另一邊,重新躺下之後,吸了口煙看著星星:“喂,你有沒有想過生個孩子之類的事情?”
“什麽啊?”年糕嬌俏絕美的臉龐扭曲了片刻,不可思議看了眼身旁的梁緋。
“跟我生。”梁緋指了指自己,“你這麽緊張幹啥,又不是讓你跟別人生,跟我生還不行嘛。”
年糕看了眼梁緋,忽然笑了起來:“梁緋,你果然很自信。”
梁緋笑呵呵的揮揮手,純當是打了個趣,兩人就這麽靜靜躺在椅子上,望著夜空沉默不語。
一根煙抽完,梁緋吹掉大腿上的煙灰,撣了撣衣服,語氣平靜:“我當初的人生構想很簡單,我爸媽做生意的,畜牧業這塊國家管得嚴,畢竟是給人吃的東西,所以他們平時要和很多官員打交道,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所以他們一直希望我考個公務員,今後當個領導,不用再過他們過的日子,反正,經濟方面他們能提供。”
年糕安靜的聽著:“這倒是跟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很像。”
“是吧?”
“手拿開。”
梁緋哼了聲,收回鹹豬蹄:“可如果我是那樣子的話,我倆就沒那麽多故事了。”
年糕搖搖頭:“不對,你骨子裡就不安分,讓你過體制內的那種生活,剛開始或許能忍,但長久下去你肯定會主動跳出去的,梁緋,你向往的是刺激和自由。”
梁緋微微有些詫異,年槐詩竟然預測了自己原本的人生。
啞然失笑,梁緋看向年糕:“年糕學姐,所以你的意思是,無論怎麽兜兜轉轉,我們都會不期而遇的是吧?”
“年糕學姐?”年糕瞥了眼梁緋, 設了個懶腰,慵懶的打著哈欠:“這個稱呼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還有點懷念的感覺。”
說著,年糕拖著香腮看著梁緋微微一笑:“梁緋,剛認識你那會,你還是很可愛的。”
“現在不是了嗎?”梁緋眨眨眼。
“嗯。”
年糕點頭,伸手捏住梁緋的鼻子:“可愛又討喜呢,小緋緋。”
我很久沒叫你年糕學姐了,你也好久也喊過我小緋緋。
“年槐詩。”
“嗯?”
梁緋被捏著鼻子,說話強調古怪得很,但眼神卻是那麽的清澈安寧:“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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