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要擱梁緋還沒穿回來那陣,對於朱冠榮這種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可就是搞不定同等級女子的男人,他是不屑幫助的。
你就比如土大款在商務裡揮金如土,一水兒的女大學生光溜著大腿任君挑選,又或拉上三五嫩模,遊艇裡三天三夜愣是不給她們走到船舷看海的機會,這種玩法...是挺爽的。
但爽歸爽,可到底還是降維打擊。
能耐具體如何展現,你是億萬富翁,追到了億萬富姐,你是天之驕子,搞定了天命之女,這才叫能耐。
再說了,朱冠榮的人生已經夠絢爛的,追不到秦老師只能算個小遺憾,對此梁緋喜聞樂見。
可梁緋的時間緊迫,必須抓緊讓朱冠榮把辦公場所這事給辦了,羊城的張小龍正快馬加鞭的搞正版微信,他可是要人有人要錢有錢,等內部的權利傾軋結束,明年開始,就將徹底改寫國人的通訊習慣。
不像梁緋,只能靠三個室友,其中一個還隨時都可能被榨成具乾屍。
所以...零下一度club
四人在營銷的陪同下走進了空曠的場子,除了一些氣氛組外,幾乎就看不見客人。
當然,熱鬧起來以後也不會有幾桌真正的客人。
秦依顯然是頭回進夜店,挽著年槐詩幾乎寸步不離,另一隻手緊攥著提包,生怕會竄出個劫匪當眾把她的包給搶了去。
她四處張望了番,小聲詢問朱冠榮:“朱書記,怎麽都沒人啊?”
“以後出來玩,記得喊冠榮哥。”朱冠榮提醒了句,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沒人,於是看向梁緋。
梁緋嚼著從年槐詩那兒順來的木糖醇:“誰九點不到就來蹦迪啊,起碼得等十一點才會熱鬧起來。”
“哦哦~~這樣啊。”三人恍然大悟。
梁緋眉頭一皺,看向年槐詩:“你裝啥,千萬別說也沒來過。”
年槐詩不爽的瞪了眼梁緋:“對對對,我天天泡夜店,行了吧!”
營銷是個漂亮小妹,年紀輕輕的妝容很濃,熱情的將梁緋等人帶到卡座,蹲下身詢問:“大哥,來個什麽套餐?”
別看人家年紀不大,但眼光毒辣,早就看出來了,這四個人當中只有梁緋才是常來夜場玩的,便直接將酒單遞給了他。
梁緋接過酒單,一邊看一邊詢問:“今晚有什麽節目?”
小妹立刻回答:“哥,你們今天是來對了,十一點有燈光秀,咱們老板還從國外請了個很有名氣的DJ,今晚絕對嗨爆。”
梁緋抬頭:“DJ叫啥?”
“呃...”小妹一愣,“名字太長了,沒記住。”
鬧了個臉紅,興許又是梁緋長得實在俊秀,小妹也不管旁邊的年槐詩,主動坐到他邊上,湊上來喊:“今晚的小蜜蜂都很漂亮,不過看來哥哥晚上用不著了。”
說完,挑挑眉毛,笑嘻嘻的看了看年槐詩。
梁緋哈哈大笑,一把攬過年槐詩,衝小妹喊:“想啥呢,這可是正牌女朋友,漂亮吧?”
“嗯嗯,漂亮!”小妹由衷的豎起大拇指,對年槐詩喊,“姐,我在這上了大半年班了,見過的女孩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真沒幾個能比得上你。”
年槐詩警惕的很,小聲對梁緋說:“信他個鬼,說點場面話騙咱們多點酒呢。”
“這上面的套餐,隨便點一個利潤都跟販毒沒啥區別。”梁緋依然摟著年槐詩,衝小妹喊,“來一套繽紛歡暢,
多拿兩瓶紅牛。” “好嘞,哥伱們先玩著,很快場子就熱鬧起來了。”小妹抱著酒單跑開了。
三打小百威,一瓶雜牌威士忌,附贈幾罐紅牛,收費2888整。
望著小妹的身影,秦依立刻犯了職業病,小聲嘀咕:“這才多大啊,不好好念書出來混夜場,家裡也不管管。”
“是啊,秦老師說得....”朱冠榮本著一隻舔狗的原則正要附和,卻被梁緋眼神製止,立刻心領神會,話鋒一轉。
“秦老師,每個人的活法都不一樣,說不定這已經是小姑娘最好的選擇了。”
秦依頓感詫異,看向朱冠榮取笑道:“朱書...冠榮哥,你平時開大會教育學生的時候,可不是這套說辭啊。”
一聲冠榮哥,喊得朱書記飄飄欲仙,笑呵呵擺手:“場合不同,出來玩圖個開心,學校裡那套就不要帶出來了。”
正說著,酒由服務員擺上了桌。
梁緋再次眼神示意,讓朱冠榮開始之前商量好的劇本。
冠榮哥端起威士忌混紅牛的酒水,遞給秦依:“依依,碰一個。”
秦依端著小方杯,瞪大眼睛,詫異看著朱冠榮。
“我總不能在這喊你秦老師吧,是要覺得被冒犯,換回來就是了。”朱冠榮先一飲而盡,抹抹嘴,“怎麽樣?”
秦依抿了口酒,即便兌了紅牛依然辛辣,眯著眼哈口氣,她笑著搖頭:“不用啦,在外面隨便喊,對吧,冠榮哥!”
呼啦~
骰子聲作響,三人望去,梁緋瀟灑的握著篩盅筆直拉過桌子,懸空片刻後,啪一聲摁到桌面,笑嘻嘻說:“離開場還早,搖兩把?”
秦依搖頭,率先表態:“不會,你們先玩,我學習一下。”
朱冠榮擼起袖子,衝梁緋宣戰:“小緋緋,咱倆戰幾輪,先把場子熱起來。”
搖色子朱冠榮還是會的,誰大學時沒呼朋喚友唱過K?
可很明顯,朱冠榮的技術非常之菜,一杯接著一杯,要不是梁緋放水,他能自己個兒就把那三打百威全造了。
“三個六!”朱冠榮已經輸急了眼。
“開!”梁緋毫不留情的抬起篩盅。
“三個六你也開我?”
“願賭服輸,冠榮哥喝啊!”
“再來再來!”
....
“三個六!”
“四個六!”
“開,喝!”
“三個六!”
“三個七!”梁緋笑意盎然。
朱冠榮打個酒嗝,直接跟:“四個七!”
“嗯??”秦依看著搖搖晃晃,已經腦子不清醒的朱冠榮,忙對梁緋說,“他喝傻了,欺負你家女朋友去。”
“喲,依依姐這是心疼了啊。”梁緋起哄道,“這可不行,沒名沒分的怎麽能幫忙賴酒呢。”
秦依啞然失笑,指著梁緋假意訓斥:“你小子,無法無天了是吧!”
“依依,怎,怎麽回事,出來玩別擺架子。”朱冠榮粗著嗓子,端著酒杯飲下,打著酒嗝還強撐,“太久沒玩生疏了,我跟他這麽大的時候,一手神骰打遍複旦無敵手,都特娘的被這破工作給耽誤了。”
難以想象明海大學團高官嘴裡能爆出粗口,秦依饒有興趣問:“冠榮哥, 你以前很強嗎?”
朱冠榮大言不慚:“強的離譜。”
秦依眼珠子滴溜溜轉,和朱冠榮碰了杯後說:“冠榮哥,你以前裝得挺好嘛,根本看不出還有這樣的愛好。”
朱冠榮其實酒量不差,平日裡交際應酬都在大酒店的飯桌上,喝的還是高度白酒,現在這副醉意,六成是裝出來的。
為啥要裝,酒後吐真言啊,酒後還是最真實的他啊。
別管有沒有科學依據,大家都信這套。
被梁緋緊急培訓過的朱冠榮,主動坐到了秦依身邊,夜店就這點好,你不把嘴湊到人耳朵邊,根本說不了話。
“依依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偶爾來這裡釋放發泄一下,對更好的展開工作有好處的。”
“平時老學究的鬼樣子,老子早裝累了!”朱冠榮唉聲歎氣,“依依啊,我有時候真的感覺很疲憊啊。”
秦依聽後點頭:“看出來了,冠榮哥真的很累。”
朱冠榮有些感動:“你看出來了?”
秦依大聲喊:“是啊,累的整個人都倒我懷裡了。”
朱冠榮躺在秦依大腿上,繼續唉聲歎氣:“這都能看出來,依依,你果然是懂我的!”
一旁,年槐詩震驚的看著冠榮哥的不羈,瞪了眼梁緋:“肯定是你教的。”
“為啥這麽肯定。”梁緋頓覺無辜,攤手道,“就不能是冠榮哥真情流露?”
“就是你教的。”年槐詩言之鑿鑿,“冠榮哥再真情流露,也不可能這麽大膽,這種厚顏無恥的招數,我只在你身上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