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寢
年槐詩穿著睡裙正在塗指甲油,ipjone4放在一邊連著耳機。
絲綢睡裙寬松舒適,年槐詩此刻有弓著腿彎著腰,雪白的胸脯和大腿這些絕美風光,只能憋屈的埋藏在狹小,且拉著厚重窗簾的寢室中。
靜靜聽梁緋把在團委的經歷訴說了遍,語氣滿是委屈和悲涼,年槐詩聽得想笑,自己這到底是找了個便宜男友,還是便宜兒子?
事事都得為他操心,自己還挺樂意的,真是無語。
“呼呼~”
吹了吹腳趾甲,年槐詩動動猶如蠶寶寶般的白嫩腳趾:“林和還記得吧,他能當上學生會主席,是朱老師鼎力支持的。”
“前陣子朱老師出國交流學習,不在團委,回來以後就發現自己提拔的學生會主席莫名其妙沒了,再了解了解情況,就算他再大度,也會把你的事卡一段時間。”
“這樣啊...”電話那頭的梁緋明白了。
年槐詩嘻嘻笑道:“怎麽樣,知道人情世故有多麻煩了吧,還有個情報想不想知道?”
“您說。”梁緋語氣誠摯。
年槐詩躺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嗯嗯了一陣,聽得梁緋心猿意馬:“朱老師喜歡秦老師哦,可惜郎有情妾無意。”
“還有這事呢?”梁緋想了想說道,“靠譜嗎?”
“靠譜,我說的就是對的。”
把這小娘們給嘚瑟的,老子就是對她太好了,以至於對待夫君如此無法無天,再者,梁緋回味啊不,回憶了下秦依老師。
“這特娘是喜歡嗎,他就是饞秦老師的絲襪。”梁緋罵罵咧咧。
年槐詩笑呵呵道:“所以你準備怎麽辦?”
“我再想想。”電話那頭的梁緋沉默片刻,好像是在思考,年槐詩就這麽靜靜等著。
“謝謝啦。”
等了這麽久,就一句不痛不癢的謝謝?
年槐詩可不會乾:“拿出點誠意來,休閑區新開了一家奶茶店,待會請我喝。”
“喝啥,我還有心思喝奶茶嗎,自己喝去,和美美啊佩佩什麽的一起,喝完找我報銷。”梁緋語氣很不耐煩,感覺像是要掛電話了。
年槐詩氣得一拳砸在床鋪上:“你特麽的,是不是無情,我問你,這算不算無情?”
“不算,都給你報銷了還想怎的。”
“你真給報銷?”
“當然了,小緋緋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到做到。”梁緋笑起來,“我不是還在伱那放了幾萬塊錢嗎,那可是咱倆今後共築愛巢的資金呐寶,省著點花喲。”
說完,掛了電話。
下午。
團高官辦公室
朱冠榮正在寫材料,將前陣子在國外高校交流學習的心得匯總,到時參加各種高校之間的峰會用得上。
咚咚~
“請進。”朱冠榮正好也有些疲乏了,摘下眼鏡看向門口,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是你啊。”
梁緋笑著點頭:“朱書記好,您忙嗎,不忙的話我想跟您聊聊。”
“是為了那間辦公室的事情來的吧?”朱冠榮沒有驅趕梁緋,起身來到沙發,看著兩手空空的梁緋,表情沒有異常,“先坐吧,我還想著呢,你會不會糾纏不清,甚至想走送禮的歪門邪道,如果你今天提著東西來,我可真要趕你走了。”
“謝謝朱書記。”梁緋坐下,心想自己到底是跟老俞談過話的人,朱冠榮斷無可能一點兒解釋都沒有,就把自己趕出去。
坐下後,梁緋雙手放在膝蓋上,笑著說:“朱書記堂堂複旦的雙料碩士,年紀輕輕就成了明大團委的一把手,怎麽可能收我的東西。”
“誰的東西我都不會收。”朱冠榮看著梁緋,忽的微笑起來,“你這個學生,禮物沒提,馬屁倒是準備了一籮筐。”
朱冠榮當然不可能收梁緋的禮,就如梁緋說的那般,他坐到現在的位置,還會貪學生送的東西?
梁緋點點頭:“朱書記,既然您知道我的來意,那麽這件事哪裡還有所欠缺?”
“這件事沒有先例,我們團委也拿不準啊。”朱冠榮解釋道,“你搞出來的APP,獲得成績,我也需要進一步核實。”
梁緋立刻說:“我可以把所有數據都展現給您和團委看。”
“所以說,需要時間。”朱冠榮依然不松口。
梁緋也不再追問辦公室的事情了,正當朱冠榮準備逐客時,他忽然開口:“朱書記,您知道年槐詩嗎?”
朱冠榮也沒多想,起身回到辦公桌前:“自然認得,新任的學生會主席嘛。”
“她是我女朋友。”梁緋說道。
朱冠榮抬起頭,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又如何,小梁同學,你是在跟我炫耀嗎?”
“不不,朱書記誤會了。”梁緋也跟著起身,走到辦公桌前站著,“朱書記,年槐詩大一就進了學生會,那時您還是團委副書記,跟她接觸得比較多,對她印象如何?”
朱冠榮不知道梁緋葫蘆裡賣什麽藥,十分想知道,這可能就是學霸的通病,什麽事都想弄清楚。
“年糕這孩子,有想法有能力,濯清漣而不妖,很優秀。”朱冠榮看了眼梁緋,隨即對著電腦慢悠悠道,“所以我知道她戀愛後就很奇怪,怎麽會是你。”
老癟犢子什麽意思,老子差哪兒了?
梁緋依然笑:“能追到明大的一枝花,我也很自豪啊。”
說著,梁緋俯身小聲道:“朱書記,這種事情有訣竅的,您也不想自己追求秦老師失敗的事,人盡皆知吧?”
朱冠榮猛地轉過頭,眉頭緊皺起來:“同學,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誰說秦老師對您完全沒有意思呢?”
梁緋的聲音很低,湊到朱冠榮身旁開口:“年糕一直跟在秦老師身邊,有信息渠道的。”
“出去,立刻出去。”朱冠榮到底還有作為老師的威嚴,這點私事被一個學生拆穿,面子自然掛不住。
梁緋聳聳肩,一邊轉身一邊說:“青年節就快到了,團委得加班加點趕材料出來,今晚得加班,我覺得回去的路上,朱書記您可以有進展。”
三十五了,對於一個年富力強,且還有前途的高校幹部來說,還沒結婚,朱冠榮自己都急。
雖然身邊不乏介紹,可朱冠榮要是肯將就的人,豈會單到現在。
對秦老師怕是真愛啊。
朱冠榮在梁緋身後淡淡說道:“出了這個門,但凡有半個字泄露,你也就別想著什麽辦公室的事情了。”
梁緋猛地轉過身,衝刺到朱冠榮面前,語氣飛快:“根據我和年糕對秦依老師的剖析,得出一個結論,她是個壓抑已久,得不到釋放的女人!”
“你!”朱冠榮勃然大怒,張嘴就要呵斥梁緋,狗日的竟然褻瀆老子心目中的翩翩佳人!
“她的內心壓抑已久了,朱書記!”梁緋接著說道。
朱冠榮眼角抽搐了幾下,沉默片刻:“哦,這樣啊。”
梁緋接著說道:“一個十六歲就念大學的天才少女,書香門第,從小就被寄予厚望,畢業後跟隨導師來到咱們明大,三十不到就擔任團委領導職務,工作上兢兢業業,生活卻一潭死水!”
“這是為什麽?”梁緋飽含深情,“因為太多人盯著她了,女幹部想要出人頭地,想要靠真本事進步,付出的要比男幹部多得多,是不是這個道理,朱書記!”
“呃,對,對。”朱冠榮努力保持一個團委幹部的穩重,殊不知站在他面前的,是個沒比他小幾歲的老油條。
梁緋攤手:“我猜都不用猜,您當初接觸秦老師時有多麽端著架子,肯定也以為秦老師喜歡那種成熟穩重,一絲不苟的男人,對吧。”
朱冠榮不說話,尊嚴不允許。
梁緋心中哼了哼,小菜雞,老子把你底褲都看穿了:“但事實呢,秦老師已經夠壓抑了,她需要的是風花雪月,是舉杯邀明月,是對酒當歌,直白的說,她需要刺激。”
朱冠榮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那樣的人,和她不般配。”
“如果是朱書記你,那就般配了。”梁緋抬手想拍朱冠榮肩膀,想想還是作罷,“秦老師不會找什麽稀奇古怪的對象,她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樣的終生伴侶。 ”
“朱老師,你完全符合,但只欠缺一點。”
“什麽?”
“奔放,奔放起來。”梁緋攥住拳頭,像個煽動將軍叛變的狗腿,“讓秦老師知道,你年輕有為,你身居高位,你人前君子,但你人後卻是個野獸!”
“啥??”朱冠榮瞪大眼睛。
梁緋不得已將話說得更直白起來:“就是讓秦老師知道,你不是個老學究,不是無趣的男人,而是位大有前途,但跟她一樣,同樣在努力壓抑自己本性的灑脫之士。”
朱冠榮深吸口氣,看向梁緋:“麻煩再說的明白些,最好直接告訴我怎麽辦。”
“去蹦迪吧,帶上秦老師,世界那麽大,沒接觸過的事物那麽多,都帶秦老師去看看,就今晚!”
朱冠榮竟然聽進去了,想了想之後,對梁緋說:“我總不能直接邀請你們秦老師去夜店吧,如果你情報有誤呢?”
“所以得先創造獨處的機會,循序漸進,打開秦老師的心扉,車裡最合適,夠私密。”梁緋說道,“加完班,送秦老師回家。”
朱冠榮皺眉:“我提過,她拒絕了。”
梁緋表示這算事嗎:“沒關系,天黑之後我去把秦老師車胎戳爆。”
朱冠榮驚奇的看向梁緋:“這合適嗎,你就是這麽追到年糕的啊,太不擇手段了吧。”
大局已定。
梁緋暢快笑了起來:“朱書記,您還是沒改變固有思想啊,還是這麽循規蹈矩。”
朱冠榮沉默片刻,抬起頭:“什麽朱書記,私底下喊冠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