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父親他們能喚醒先祖留下的分身嗎?”
房間中,依偎在吳風懷中的許芊羽黛眉輕蹙,望著遠處許家宗廟隱現的血光,感受到體內血脈悸動,檀口輕啟道。
如今她已經是煉虛期修士,許蛟自然將許家一切隱秘全部一一告知了,
畢竟,許家最強之人也不過煉虛後期而已,而許芊羽是唯一一個有希望進階合體期的人,再加上有吳風相助,將來進階合體期的幾率,勝過許家任何一人,自然沒什麽不可以說的。
血靈顯然也包括在內,而許芊羽並未去幫忙,而是服侍吳風這位貴客,至於許家的女婿,許家膽子還沒這麽大,許芊羽也沒有奢望過。
畢竟,吳風的身邊的佳人太多了,她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做不到,時間太久了。不過,有我在,問題不大。”
吳風安慰道。
“嗯!”
聞言,許芊羽心中稍安,知曉若是許蛟等人做不到的話,必然會開口求助。
一夜無話
翌日,許蛟果然來了!
隨後,一番寒暄後,吳風便跟著許家三人離開了閣樓,然後遁光一起的直奔遠處那座晚上傳出波動的山峰飛射而去。
如此短距離,自然頃刻間就到了。
只見原本看似普通山峰四周,到處都是一團團五顏六色的禁製靈光,而在這些靈光之間,一道道身穿青色甲衣的衛士,若隱若現。
神念一掃,就輕易的發現,這些衛士修為大都在元嬰級左右,足有上百人之多的樣子。
這點人手也許對天淵城這般的勢力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對一個家族來說,卻足以驚歎了。
而且這些衛士,人人都巧妙隱匿禁製之中,沒有一人出聲或交談,一副訓練有素的樣子。這對一個家族來說,就更加的難得了。
似乎發現了吳風的異常,許蛟在一旁出聲的解釋道:“讓前輩見笑了,這是我們許家的密衛,也是許家最精銳的力量了。雖然單打獨鬥在高階修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三四人聯手下,倒也足以和化神級修士一戰的。”
對於吳風,他自然不敢平輩相待,只能以晚輩自居,哪怕許芊羽如今已經是吳風的妾室,
“哦,如此說來,這些人還精通聯手秘術了。”吳風頗有有些興趣的說道。
“呵呵,的確如此。這喚醒儀式非常忌諱被人打攪,為了小心起見,才將族中所有密衛都布置在此地的。”許蛟又解釋了一句。
這一次,吳風點點頭,就不再說什麽了。
許蛟動用手中法器,分開禁製之後,幾人就落在了山腰處的一座酷似廟宇的巨大建築前。
而在廟宇大門正上方的一塊牌匾上,只有用銀粉書寫了一個鬥大“許”字古文。
在大門附近,則有七八名密衛,正面無表情的守在那裡。
奇怪的是,大門緊緊關閉著,倒是旁邊一個只能容一人通過的偏門,敞開著。
吳風神色微微一動。
“還請前輩見諒,這裡是我們許家的宗廟所在,所以我們只能從偏門進入地下的密殿中。”許元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什麽,這是應該的。”吳風擺擺手,不在意的樣子。
聽到吳風如此一說,許元和許蛟均都暗松了一口氣。
若對方真因為此事而心中不滿,對他們來說,
自然是得不償失的事情了。 於是一乾人等就此穿過一旁偏門,進入了許家的宗廟之中。
穿過一個長長的走廊,兜了大半個圈子後,吳風等人未經過宗廟的正殿,直接進入到了後殿中。
在殿中一間隱蔽的密室中,赫然有一條斜著通向地下深處的白石階梯。
階梯入口處,另有幾名密衛警惕的守在那裡。
許蛟擺了擺手,這幾名密衛立刻一躬身的退讓到了兩邊。
一行人進入到了有些陰暗的階梯中。
此通道有些陰暗,並有陣陣寒氣從下方不時吹出,而在兩側每隔一段距離,鑲嵌著一塊拳頭大的月光石,讓通道中靈光忽暗忽明,陰影重重,猶如鬼魅一般。
好在石階沒有多長,片刻功夫後,眾人就走了出來,出現在了一間精心設計的地下巨廳中。
吳風四下略微一掃,雙目微微一眯。
整間大廳都用一種淡黑色玉石砌成,面積足有三四百丈之廣,四周牆壁和頂部上,銘印著一個個複雜神秘的白色符文。
這些符文閃動著白色靈光,將整間大廳變得如同白晝一般。
但大廳中最惹眼的,卻是中心處一座精致異常的水池狀高台。
高台呈六角棱形狀,被一個巨大法陣簇擁著。
而在高台中,一個圓形水池中滿是鮮紅色的詭異液體,但絲毫血腥之氣未有,反而有陣陣的鬱香從池中散發出。
在這巨大法陣中,有十幾名許家修士在那裡閉目打坐,正好將棱形高台圍成一圈。
裡面赫然有吳風見過的許岩、許火二人。
“拜見吳風前輩,多謝前輩出手相助許家。”這兩名許家的煉虛修士,一見吳風在許元和許蛟作陪下出現在廳中,哪還不明白吳風的來意,當即大喜的立刻起身,衝吳風遙遙一禮。
“先別說什麽感激之言。能否真幫上一點小忙,還是兩說的事情。”吳風搖搖頭的說道。
許蛟這位許家族長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衝遠處一招手,讓其他許家修士也一同見過吳風。
這些修士有男有女,既有年紀不過三四十歲之人,也有須發雪白的垂暮老者。
但每一人,都有化神期的修為,顯然都是許家真正的核心族人。
而這些修士早就用敬畏目光偷看向吳風,顯然早就知道這是一名合體修士,如今再一聽自家族長的吩咐,頓時一個個起身,異口同聲的向吳風大禮參拜。
吳風擺擺手,就自顧自的向血池望去,臉上露出大感興趣之色。
“這是按照血魂大法中記載所造之物。池中靈液,是用我等許家族人精血,外加眾多珍稀靈藥靈物,混合融化而成。不但是喚醒血魂必須的東西之一,而且可以借助池中血氣,延緩血魂消散的速度一二。”許元在一旁低聲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喚醒儀式最主要東西,還是靈液下面的東西吧。沒有此物,就算池中靈液再多,下面的法陣再玄妙,血魂秘術也很難施展出來!”吳風瞳孔藍芒微閃下,淡淡的說道。
“前輩慧眼如炬,已經看出來了。那靈液下中是我們許家的鎮族之寶‘血晶棺’。沒有此物無法凝化出血魂必須的血軀,讓血魂寄付其上的。”許元面色微微一變,但馬上如常的解釋道。
“血晶棺!嘿嘿,我倒是有些明白,這個喚醒儀式是怎麽一回事了。”吳風目光在下方的巨大法陣上掃了數遍,似乎一下想起了什麽,在沉吟了一會兒後,就一笑了起來。
“前輩此話當真。”一旁的許火和許岩為之一愣,明顯有些不太全信吳風之言。
這個喚醒儀式,許家光是準備布置,就動用了全族之力,並花費了大半日光景,才勉強準備妥當的。
對方縱然是一名合體修士,但只是看了寥寥幾眼,就能一下看透其中的玄妙,他們自然難以相信的。
許遠和許蛟聞聽此言,也同樣露出訝然來。
“幾位道友不用覺得奇怪,只是你們這個儀式倒和在下曾經見識過的一種異族的功法有些相近,頗有異曲同工之處。”吳風臉上笑容一收的說道。
但他腦中卻不禁閃過在天雲時,曾經看過的某個異族的功法典籍。
此異族雖然名聲不顯,但是記錄的功法卻可以將魂魄分裂成眾多分,只要其中一絲能進入事先精心準備好的肉身,就可立刻給自己複製一個一般無二的化身出來。
此種功法看起來如此奇特,外加修煉口訣和人族功法有些接近。
吳風當時銘印了一份。
但事後才發現,此功法的關鍵處,竟然必須擁有那種異族的某種隱秘天賦才可。否則修煉之後,反會招致功法的反噬。
當然異族原本和人族就有些不同,兩種秘術的細節處也大有差異,但在分魂以及重新寄附新的肉身上,倒可以大為借鑒的。
不過經過推演倒是已經成功了,只是需要代價大一些罷了。
他只是在一乾修士神色各異的目光中,圍著血池和整座法陣徐徐走動起來,眼睛一刻也不離開法陣和中心處的血池。
“好了,到時我自會在恰當時機出手的,你們還按照原來的方法,準時舉行儀式吧。”
數個圈子繞完後,吳風淡淡的說了幾句,就一扭身,竟走到大廳一角處,自顧自的盤膝坐下,閉上了雙目,許蛟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再等一會兒後,見吳風真在原處一動不動的就此入定了,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嘴唇一動的想要說些什麽。
但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了許元的傳音聲。
雖然只是聊聊數句,但是讓這位許家族長心中一凜,略一猶豫下,也就打消了開口的念頭。
反而再等片刻後,就和其他許家修士一般,進入到了法陣中,圍著高台盤坐調息起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地面山脈的空中,開始漸漸的昏暗下來。
而隨著夜晚的降臨,原本閉目打坐的一乾許家修士,漸漸有些騷動起來。
不少修士,忍不住的抬首往法陣中的高台望去,臉上神色頗為奇怪。
再等一會兒工夫後,許元許蛟等一乾人,也同樣睜開了雙目,凝望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後,突然巨廳頂部突然間光芒大放起來,一個個白色符文開始在高處流動不已起來,竟片刻間功夫,形成了數個簡單的小型法陣來。
接一刻,嗡鳴聲大起!
這些小型法陣一顫之後,數道乳白色光柱從中一噴而出,正好擊在了下方的棱形高台之上,並一閃即逝的沒入血池之中。
吳風神色一動,驀然睜開了雙目。
幾乎同一時間,原本安靜異常的血池,一下沸騰了起來。
一道詭異漩渦在血池中心處憑空現出,並飛快旋轉起來。在血紅水浪之中,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銀色符文,忽閃忽現,神秘異常。
“時候已到,開始運轉法陣!”一直靜靜等候的許元,一聲大喝,震得整間大廳都嗡嗡作響。
一聲齊聲答應後,盤坐法陣各車的許家修士,紛紛精神一振的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不已。
“噗噗”的悶響聲接連不覺,法陣中激發的靈光方一閃動後,從各處噴出了十八道血紅光柱。
每一根都有碗口粗細,血光閃閃,頂端直接沒入巨廳頂部,看不到盡頭。
許元、許火、許岩三人身為煉虛修士,自然佔據了法陣中最重要的三個陣眼處,並在其他人念動法訣,催動法陣的時候,各自手掌一翻轉,手心中多出了一杆數寸長的鮮紅幡旗。
一吹之下,三杆小幡立刻一豎而起,並滴溜溜的轉動不停起來。
三名許家的煉虛修士,顯然已經駕輕就熟了,一見此景,立刻再一張口下,竟各自咬破舌尖,噴出來一團精血。
三團精血方一呼嘯出口,就立刻砰的一聲,紛紛化為血霧將小幡徹底罩在了其中。
小幡上一陣尖鳴聲發出,接著各自一股光霞一卷而出,將所有血霧一吞而盡。
刹那間,三杆小幡在血光大放中,體形狂漲起來。
幾個閃動後,就化為三杆巨大血幡,粗若碗口,煞氣衝天。
陣陣血色光霞,從血幡上狂湧而出,不停湧入整座法陣之中,和法陣中泛起的其他血光交融一體,將整座血池都籠罩其下。
血腥之氣和古怪奇香之氣,同時翻滾而出,又奇妙的交織融為一體,化為另外一股讓人聞之沉沉欲睡的古怪氣息。
而就在這時,仿佛在此種怪異氣息的吸引下,一陣轟隆隆的怪鳴聲法出,接著一團仿佛血色火焰的巨大光團,從血池漩渦極深處徐徐的冒了出來。
在血色光焰中,一隻閃動血紅靈光的水晶棺木,靜靜的懸浮不動著。
一看到此棺木出現,無論三名煉虛修士,還是許家其他人,臉上紛紛都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們體表各色靈光流轉不定,有的甚至臉色發白,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顯然已經將體內法力催動到了極致。
見此一幕,吳風並未出手幫忙,還不是時候,而是在推演那秘法,他感覺這秘法與魔界那位血光聖祖應該有些關系,說不定能夠借機將那位血光聖祖的功法推演出來,好應對接下來的魔劫。
對於魔劫,他一直都頗為擔心,哪怕如今已經是合體後期了,可就算大乘期面對魔劫也有隕落的風險,更不要說他了。
尤其是這一次魔劫不同於以往,處理不好可是會出事的。
危險性太大了,也是有隕落風險的,而且就算能夠進階大乘期,也需要看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