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有弟子如此說,一乾小輩如齊金蟬,笑和尚,周輕雲等人自然是拍手叫好,恨不得肋生雙翅,殺奔慈雲寺,當天就把那慈雲寺群邪一網打盡,好立下大功。
見到群情激憤,朱梅開口勸道:“今日天色已晚,若是我等夜間前去視線不好,容易中了敵人埋伏。我看你等也不必著急,反正明日就是鬥劍的時候,莫不如到了那時我等光明正大問其討要,他若是不給,我等再出手,也師出有名。”
群小一聽,隻得紛紛按下要追回法寶,為門派立大功的念頭。
當然,朱梅攔住大家,也是因為今天晚上另有要事要去做。
當晚,朱梅帶領一班小輩前去找拜訪極樂真人。極樂真人是何等人物,哪還不知道朱梅的心思,當即對這群小輩加以指點,把那一乾小輩喜得心花怒放笑口不絕。
那辟邪村外有一座小山,山下有一片廣場,地名叫作魏家場。彼時在明末大亂之後,魏家場已成一片瓦礫荒丘,無一戶人家,俱是些無主孤墳,白骨嶙嶙,天陰鬼哭。因此人煙稀少,離城又遠,又僻靜,往往終日不見一個路人走過。
峨嵋派眾仙決定在此地迎戰,故而第二天一早就派出玄真子的徒弟諸葛警我通知慈雲寺群邪。
且說慈雲寺這邊,一大早就收到玄真子的徒弟諸葛警我送來的戰書,曉月禪師和金身羅漢法元連忙召集慈雲寺眾人商議對策。
大家夥一看峨嵋派送來的戰書,再看看大殿內滿滿當當坐著的同道,和上首坐著的如曉月,法元,許淵平等一乾高手,都覺得勝券在握,一個個興高采烈,準備迎敵。
相比於眾人的喜笑顏開,許淵平卻沒有那麽樂觀。一個人坐在一旁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雖然昨天晚上做了些準備,可仍然覺得不夠保險。
春寒料峭,西風瀟瀟。往日裡荒無人煙的魏家場上,今日卻影影綽綽,來了不少人。
這其中既有儒、道、釋三教弟子;又有婦人、孩童甚至蠻人裝束等等衣著不一,形貌各異的兩群人分邊而立,劍撥弩張,正是約期在此一戰的峨眉,慈雲寺兩派劍仙。
許淵平抬眼望去,只見峨嵋派一方來的人當中,朱梅、白谷逸、苦行頭陀三人三人走在前頭。身後跟著如齊靈雲、齊金蟬、諸葛警我、尉遲火、施林、悟修、吳文琪等一乾小輩。
至於兩邊站著的峨嵋派長老如李元化,醉道人,吳元智,許元通,元元大師,元覺大師,頑石大師、素因大師等一眾峨嵋派長老。
峨嵋派諸多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再加上好友,不下三四十人,看上去聲勢浩大。
而慈雲寺這邊,仍然以曉月禪師,金身羅漢法元為首。其余人等如綠袍老祖、陰陽叟、明珠禪師、鐵鍾道人、赤焰道人、金眼拂拂左清虛、追魂童子蕭泰,雲南苦竹峽的無發仙呂元子、披發狻猊狄銀兒、小火神秦朗,以及南疆留人寨寨主火魯齊、火無量、火修羅、通臂神猿鹿清、病維摩朱洪、百花女蘇蓮、九尾天狐柳燕娘等等。
不遠處,那受曉月、法元力邀來此的昆侖知非禪師、天池上人、韋少少、鍾先生、武當派的有根禪師、諸葛英、癲道人、滄浪羽士隨心一等八人也稍後而站,這八人此來雖為助拳,卻不願與前面那一乾妖邪合流。
如此,慈雲寺一方站在那裡也有三十幾位,看上去聲勢比之峨嵋派也是不弱。
不過待在慈雲寺這方的許淵平,
打量過敵我雙方的實力後,心中頓時涼了半截。 這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人家峨眉那邊,剔除掉如醉道人、吳元智、許元通等一些水貨長老,單看高端力量而言,那陣中就有苦行頭陀、嵩山二老、素因大師等至少四位以上的難纏人物。
反觀自己這邊呢?曉月禪師可算一位,金身羅漢只能算是半個,綠袍老祖倒是也能算得上,就是不知道極樂真人來沒來。他要是來了,那綠袍老祖基本上等於零。陰陽叟本領倒是不差,可問題是這人就是個混子,指望他全力以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再加上自己,按照最樂觀的估計,也只能說勉強抵擋。
再看中低端力量,如峨嵋派醉道人、吳元智、許元通、元元大師、元覺大師、頑石大師同樣不好惹。
自己這邊的知非禪師、天池上人、韋少少、鍾先生、有根禪師、諸葛英、癲道人、滄浪羽士等人對上他們未必會輸,可問題是人家只是礙於面子前來助拳(劃水)的,根本不可能全力以赴。
指望明珠禪師、鐵鍾道人、赤焰道人、金眼拂拂左清虛、追魂童子蕭泰,雲南苦竹峽的無發仙呂元子、披發狻猊狄銀兒、小火神秦朗,以及南疆留人寨寨主火魯齊、火無量、火修羅、通臂神猿鹿清、病維摩朱洪、百花女蘇蓮、九尾天狐柳燕娘等人對付峨嵋派的長老和一乾小輩,許淵平覺得,還不如指望混元祖師重生。
按照慣例,雙方碰頭後,領頭之人總要說些沒有營養的廢話,然後再開打。
這次慈雲寺鬥劍也是如此,雙方領頭人對立而站。
只聽追雲叟說道:“老禪師(曉月),你同峨眉派昔日本有同門之誼。那五台、華山兩派,何等凶惡奸邪,橫行不法,齊道友受了令師長眉真人法旨,勤修外功,鏟盡妖邪。你道行深厚,無拘無束,何苦插身異端胡作非為呢?你的意思我原也知道,你無非以為混元祖師死後,五台派失了重心,無人領袖,你打算借目前各派爭鬥機會,將他們號召攏來創成一派,使這一乾妖孽奉你為開山祖師, 異日遇機再同齊道友為難,以消昔日不能承繼道統之恨。是與不是?以玄真子之高明,勝過你何止十倍,他都自問根行不如齊道友,退隱東海。你想倒行逆施,以邪侵正,豈非大錯?依我之見,不如趁早回轉仙山,免貽後悔,等到把那百年功行付於一旦,悔之晚矣!”
曉月禪師聞言大怒,冷笑一聲,說道:“昔日長眉真人為教主時,何等寬大為懷。自從齊漱溟承繼道統以來,專一縱容門下弟子,仗勢欺人,殺戮異己。又加上有幾個助紂為虐的小人,倚仗本領高強,哪把異派中人放在眼裡。如今已動各派公憤,都與峨眉派勢不兩立。貧僧並不想作什麽首領,不過應人之約,前來湊個熱鬧。今日之事,強存弱亡,各憑平生所學,一見高低。誰是誰非,暫時也談不到,亦非空言可了。不如雙方按照功夫深淺,分別一較短長。二位以為如何?”
追雲叟笑道:“禪師既然執迷不悟,一切聽命就是。”矮叟朱梅便對追雲叟道:“既然如此,我等就無需客氣了。”
好在廢話沒一會兒就說完了。
正當許淵平以為可以開打的時候,卻不料變故突生!
那峨嵋派中,突然有一人出聲大喊道:“你們五台派中,可有個叫許淵平的小子在嗎?”
許淵平此次前來慈雲寺,本就為了立威而來,自然不會退避。
聽得有人叫他,他當即出來說道:“我就是五台派許淵平,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