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淵平參悟完畢後,出關找來許飛娘,把要去紫雲宮取天一真水的事情和許飛娘一說,問她有沒有什麽門路。
之所以問她,是因為許淵平知道這位師姑為了給混元祖師報仇,這些年走遍九州四海,但凡有些本事的,都去拉攏結交,攛掇他們與峨眉為難。
故而認識的三教九流之人極多。
剛好許飛娘和那紫雲宮的宮主有舊,所以自告奮勇要和許淵平一起前去紫雲宮。
一路上,許飛娘都在和許淵平介紹紫雲宮的情況。
“那紫雲宮深藏南海大海溝底下的海眼之中,以仙法封禁,內外隔絕,外人休說進入,便連見也難見到。你若是自己前去的話,要進去還得費一番功夫不可。”
“宮中共有三位宮主,分別叫做初鳳、二鳳、三鳳,乃是一母所生的三胞胎。另外還有三人,頭一個名喚慧珠,前生是個老蚌成精,三女能夠入宮多虧她相救,如今已是轉世重生歸來的。二一個是金須奴,是個鮫人成精,認初鳳做恩主,當年借宮中的天一真水化形,脫胎換骨,成了一個俊俏的少年模樣,宮中以他道行最高。最後一個便是東秀,是三位宮主的貼身丫鬟。”
接著許淵平又問起了這六人的性格特征如何。
許淵平雖然看過原著,但是有句話說的好,盡信書不如無書。
誰知道情況會不會有變化?
還是問問當事人比較好。
許飛娘繼續說道:“紫雲宮的三位宮主之中,大宮主性子冷淡,一心要求的飛升仙闕,所以一般都在閉關苦修。二宮主是個沒主見的,隻想和丈夫金須奴過自家的小日子。慧珠性格和大宮主類似,也不是張揚的性格。惟有三宮主和冬秀,這兩個人心胸狹窄,若人比她們強,譬如有一口好的飛劍,她們便要嫉妒萬分,若是別人不如她們的,便傲慢起來愛答不理。”
“那三位宮主之中,不知師姑和誰的關系最好呢?”
許淵平問道。
“三宮主和冬秀。”
許淵平有意無意的感慨了一句,“看來師姑這些年為了結交這些人沒少吃苦頭吧。”
許飛娘笑了笑,“能夠幫到師侄你,這些年的苦也算沒白吃。”
許淵平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在二人交談之間,很快就到了一座小島上。
許飛娘打頭按落劍光,飛到島上,許淵平緊隨其後,她給嶽清介紹:“這是迎仙島,從這裡到海底的紫雲宮共有千余裡遠的水路,中間有三位宮主和紫雲宮三位道友以神砂築成的甬道相連。”
許淵平舉目望去,只見這島僅有十丈方圓,四周遍植各種瓊花異草,芝蘭桂樹,臨近便可聞及清香馥鬱之味,與四外略帶腥濕清爽的海風卻是別有不同,自顯一番妙韻。島中央有一六角亭閣,朱琉碧瓦,四根紅漆亭柱分立一方。亭上書有“延光亭”三個鎦金大篆,裡面置有一石桌,四個石椅。
許淵平嘖嘖稱奇:“海外仙府,果然與我們中原不同,雖不在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列,卻也別有一番神奇精致。”
落下之後,二人向延光亭走去,邊走許飛娘邊解釋道:“此處乃是紫雲宮專門為招待到島上的客人的,每日都有宮中弟子在此值守。”
正在說話間,一個身穿華麗的藍色仙衣,頭戴水晶冠,腕著綠玉鐲,腰佩水晶佩,一身珠光寶氣豐神秀麗的少年迎上來。
“許仙姑!您可有段時間沒來我們這裡做客了,倒把我想得夠嗆!”
“你個沒大沒小的猴兒!”許飛娘笑呵呵地伸出手指在少年頭上敲了一記,“若說你師父想我也還罷了!憑你也這般說,但凡在外頭我聽見一點風言風語,看我不扒了你的猴皮!過來,師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同門師侄,你要叫師兄的。”又轉過來跟嶽清說,“師侄,這是冬秀的弟子吳藩,也是個知道上進的。”
許淵平聞弦音而知雅意,忙不迭的誇獎了此人一番:“不錯不錯,師弟根骨資質無不是上上之選,可以說得上是仙根道骨了,我在你這個年紀,可沒有你這樣高的修為。”
吳藩也是個慣會迎來往送,花言巧語的人。聞言說道:“師兄一表人才,神儀內瑩,寶相端莊,想來他日飛升仙闕不過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吧。”
“那就承蒙師弟吉言了。”
隨後許淵平也沒讓他失望,拿出一個玉瓶說道:“這裡面的黃芽丹乃是我五台派的秘傳丹藥,對於提升真氣,凝煉法力,恢復真元都有不小的作用。我現在不太用得上,師弟你且拿去,日後不管是修煉還是鬥法都用得上。”
吳藩立即眉開眼笑地雙手把玉瓶捧過去,拔開瓶塞一聞,一股馥鬱芬芳的味道從瓶口飄了出來,他的精神立即一振,就連真元都隱約活躍了些許。
他立馬知道這丹藥不俗,是個好東西,喜歡的不得了。
吳藩得了好處,點頭哈腰地讚歎許淵平法力高深,儀表堂堂,各種諂媚之詞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若是旁人來,還得先回宮中通報宮主,得到允許了才能引入,然而許飛娘是紫雲宮的常客,跟三位宮主俱都頗有交情,跟冬秀更是相交莫逆,吳藩又得了許淵平的好處,因此也不用通報費事,他直接領二人進入甬道。
吳藩甩出一枚令牌,一團五色光華從令牌上一閃,現出一條寬有十丈,內中神砂流轉的道路。
吳藩手持銘牌在前開路,甬道內無量金沙仿若河流飛瀑一般左右分開,現出通路,上下左右全是五光十色旋轉不休的神砂。“許仙姑、師兄請進,小子已著宮人通知宮主,宮主已在內等候!”
見著這個通道,許飛娘對許淵平解釋道:“這乃是紫雲宮三位宮主練就的千裡神砂道,共有四十九個陣圖,變化無窮,端是厲害。”說罷隨吳藩走入其中,許淵平緊隨其後,三人一步入神砂甬道,腳下生出一團五彩雲氣托住三人,風馳電掣一般,千裡之遙,不過片刻之間便已走完。
出了神砂甬道到了海底,眼前頓然一亮,茂密的珊瑚叢林圍繞著一座仙宮,珍珠玉貝堆滿其中,發出無量彩光,將一片海底照得亮如白晝,頭頂上魚群往來,水母蹁躚,真真是美不勝收。往四外一看,到處都是金庭玉柱,瓊宇瑤階,火樹銀花,珠宮貝闕。
回望來路,身後的千裡神砂道隨即閉合消隱無蹤,三人踏上一條寬有數十丈的白玉長路。來到一座水晶牌坊底下,穿過牌坊
白玉道路繼續向內延伸,只見道路旁森列著兩行碧樹,朱果翠葉,鬱鬱森森。時有玄鶴丹羽,朱雀金鶯,上下飛鳴,往來翔止。陣陣清風過處,枝葉隨風輕搖,發出一片琤縱鳴玉之聲。與這許多仙禽的鳴聲相和,如聞細樂清音,笙簧迭奏,娛耳非常。玉路碧樹外,是一片數十百頃大小的林苑。地上盡是細沙,五色紛耀,光彩離離。數十座小山星羅棋布,散置其問。也不知是人工砌就,還是天然生成,俱都是岩谷幽秀,洞穴玲瓏。有的堆霞凝紫,古意蒼茫;有的橫黛籠煙,山容浩渺。山角岩隙,不是芝蘭叢生,因風飄拂;便是香草薛荔,苔痕繡合。再細看滿地上的瑤草琪葩,靈芝仙藥,競彩爭妍,燦若雲錦。越顯得瑰奇富麗,仙景非常,氣象萬千,目難窮盡。
這紫雲宮果真是美輪美奐,仙境一般,到處都是奇石彩光,玉樹瓊花,珍珠穿簾,白貝堆階,珊瑚襯翡翠,琥珀配琉璃,盤犖仙府比這裡也略遜幾分。
順著一條玉路行去,不過片刻,便到路轉盡頭。盡頭有一座高大宮殿,通體宛如黃金蓋成,精光四射,莊偉輝煌。
三位站在宮殿門口的宮裝女仙見許淵平三人,一並迎了出來。許飛娘跟她們都是極熟,給許淵平依次介紹,因大宮主初鳳閉關,出來的是二鳳、三鳳和冬秀三個。
那冬秀身上穿著青綠色的短襟宮裝紗衣,長得柳葉眉杏核眼,一雙薄嘴唇,一看就是生性刻薄之輩。她跟許飛娘關系最好,對二人也最為熱情:“許姐姐你可來了!前些日子我還跟三宮主念叨了好幾次,你是煉藥的大行家,如果當日有你在這,咱們那紫雲丹恐怕早就煉成了。”又把目光來看許淵平,“這位道友是姐姐的師弟麽?五台派不愧是屹立中原數百年的名門大派,淨出像姐姐這樣天仙般的人物!”
說到煉丹煉藥,許淵平也算是半個行家裡手。可是初次見面,不是顯擺的時候,他隻得謙遜了幾句。
許飛娘從旁打趣,妙語連珠,說得大家歡笑滿堂,過了好一陣大家才笑著一起走進宮裡。
至於宮內的景色自是不用說
因許淵平是第一次來,又是許飛娘的師侄,三鳳立即讓侍女排擺宴席,為二人接風。
除了二鳳、三鳳、冬秀外,又去叫了金須奴、慧珠作陪。
只有初鳳還在閉關,故而不好邀請。
宴席上又是一陣毫無營養的寒暄客套話。
許淵平的見識口才本就不錯,再加上他又來自後世那種信息大爆炸的時代。天文地理,陰陽五行,巫醫佔卜,琴棋書畫都能說出個門道來。是不是的還穿插幾句對兩位宮主和冬秀的誇獎奉承。
故而一番交流下來,卻是讓三人都對許淵平大生好感。三鳳帶頭,連同二鳳、冬秀連番過來敬酒。
一時之間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許淵平開口說道:“初次見面,承蒙紫雲宮諸位道友盛情款待,小道我無以為報,準備了一些小玩意送給大家夥,還請幾位宮主不要見怪。”
說罷許淵平取出一些得自盤葷仙府的普通法寶和一些東陽夫婦身上的戰利品。
雖然都不是十分珍貴的東西,卻也足以讓二鳳、三鳳、冬秀三人喜出望外了。
待到她們三人手下見面禮後,許淵平又想給慧珠、金須奴。
只是他們二人都和許飛娘不對付。
金須奴早就看出許飛娘別有用心,以前曾經數次勸三位宮主不要跟許飛娘來往,跟她甚不對付,不肯要許淵平的東西,直接說是身體不舒服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慧珠雖然也不喜許飛娘,不過她不會做的像金須奴那樣明顯,此時聽說許淵平要送寶物, 認定他是邀買人心,便開口推辭,說是無功不受祿。
許淵平知道二人心向峨眉,對此,自然不會勉強。
接著許淵平又讓二鳳、三鳳、冬秀三人把門下弟子叫來,又一一分發了一些小玩意。或是丹藥、或是之前僵屍世界用的法器,如陰陽五行八卦鏡,狐尾筆,桃木劍之類的。
經此一事,紫雲宮上下自然是人人都說許淵平好。
唯有一人悶悶不樂。
那就是吳藩。
吳藩先前得了許淵平的黃芽丹,還以為獨自己有,暗自高興了好久,如今看來竟是不偏不向,人人均分,頓時沒趣起來。他知道許飛娘是最和藹不過的,從來沒看見過她發火,許淵平臉上也總是帶著笑容,便仗著冬秀的寵溺,又過來給許淵平敬酒:“師兄,師弟敬您一杯。”喝了酒,方道,“師兄您看,師弟我還沒有哩!”
“啊,我倒是給忘記了,誰讓你剛才不過來的。”說完又給了吳藩一件法寶。”
吳藩沒想到這一問,許淵平還就真的多給了他一件法寶。
吳藩比其他人多得了一件法寶,不禁喜上眉梢,捧著法寶,對著許淵平連聲道謝,嘴裡還說著一些馬屁話。
許淵平趕緊給他攔住,要不然一會指不定又說出什麽來,況且他也不喜歡聽這種諂媚之詞。
一時間皆大歡喜,大家繼續舉杯談笑,鬧了好久方才散席,冬秀把許飛娘拉去跟她同住在圓椒殿,許淵平被三鳳安排住在專供客人居住的偏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