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此前那龍飛師徒貪圖石玉珠的美色,暗中下了迷藥把石玉珠迷暈囚禁在密室。
本待和徒弟一齊享用美人,卻不料突然遭逢峨嵋派的偷襲,隻得被迫應戰,來不及享用。
在之前的峨嵋派眾小如齊金蟬,笑和尚,白俠孫南,周輕雲,齊靈雲,吳文琪等人的偷襲下,龍飛的徒弟小靈猿柳宗潛被斬殺,他的心情本就糟糕。
這下見到手的美人跑了不說,話裡話外還對他百般譏諷。龍飛的性格本就偏激,氣量狹隘,見石玉珠在眾人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當即大怒。
石玉珠哪裡會顧及龍飛的感受,一番話說完後一跺腳就要架起飛劍便欲離去。
見她要走,龍飛頓時情急,知道自己已經把她得罪了,怎肯放她離去?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喝道:“賤婢吃裡爬外,往哪裡走?“一縱身趕到殿外,手起處九子母陰魂劍便追上前去。用劍光將她團團圍住,一面叫她急速降順,免遭慘死。
龍飛修道多年,本事不錯,手上的九子母陰魂劍又厲害。
石玉珠不是其對手,被逼落在殿脊上面好生狼狽,知道若被敵人生擒,難免汙辱。當下把心一橫,便要用劍自刎。
忽見青紅黃三個光圈從大殿之中飛出,將兩人劍光隔開,就聽一個聲音淡淡道:“二位暫請罷鬥,且回殿內分說此事如何?”
聽聞此言,石玉珠心中立定,許道友果真是信人。於是,聽其所言,石玉珠收了劍光,縱下屋脊回至殿內,不再看龍飛一眼。
反觀龍飛還不願順從,他自恃輩分高,修道年限也遠超許淵平,根本不願聽這個師侄所言。就算他被師父混元祖師稱讚為玉麒麟,千裡駒又如何?
但當他他吐出一口真氣稍運劍光,頓覺那三個光圈上一股龐大無比的威壓當頭罩下,連空中的九子母陰魂飛劍都覺有些運轉不靈,這才曉得厲害。無奈之下,也只能暫且收了劍光,回到大殿內。
二人前後回返,那青紅黃三色光圈也被許淵平收了回去。
這青紅黃三個光圈正是許淵平自金石峽艾真子洞府所得的三才清寧圈。
龍飛回到大殿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石玉珠卻是站在許淵平身後。
許淵平見狀微微一笑,轉向金身羅漢法元問道:“師叔,今日師侄我至慈雲寺順手小助了武當的石仙子,聽其道了幾句委屈。不知此事到底因何而起?同為來助拳的朋友,龍飛師叔與石仙子又為何驟起爭執?詳情師侄我卻甚是不解,這裡倒要向師叔請教了。”
許淵平不問別人,專問法元,也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在坐眾人,都以曉月禪師和金身羅漢法元為首。而龍飛論輩分是自己的師叔,若是問曉月禪師這個外人明顯不合適。而智通雖然是東道主,輩分卻太小,問他也是無用。
惟有法元,既是領頭人,又是龍飛的師兄,問他卻是再合適不過。
至於為何要當做全然不知,自然也是為了之後的翻臉做準備。
龍飛雖然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但是畢竟是自己的師叔,若是不教而誅,難免讓人覺得自己冷酷無情,連自己的師叔都容不下。
所以自己要先把理給佔住。
這……”法元聽得許淵平發問,有些躊躇,不知該如何作答。
之前龍飛擄掠了石玉珠,他本來想向他勸說討回,豈料龍飛並不願意買他面子。
他一來顧及龍飛九子母陰魂劍厲害,二來因為五台派倒台後,龍飛又另外拜師廬山神魔洞白骨神君。白骨神君魔法高深,他自然是不好得罪。
後來在大廳他見到石玉珠自己跑了出來,還慶幸不用得罪武當派。
這下被許淵平把話逼到牆角,在大家夥的面前,要是不給個說法,怕是糊弄不過去了。
“這……這個……”
法元結結巴巴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龍飛那邊他固然不好開罪,石玉珠後面是武當派,他自然也不好得罪。
再加上許淵平明顯是要為石玉珠撐腰。
這個師侄雖然輩分不大,可剛才一出手,卻是把他和在場識貨的人給驚豔到了。
石玉珠和龍飛的劍光被他輕而易舉的分開,可見這個師侄道法高深不在他之下。
一時之間法元卻也猶豫不定,只是一臉躊躇,顧左右而言他。
“法元師叔,在坐的大家夥都不是瞎子,聾子。有些事情你不說不代表人家就不知道。祖師在時,就常常教導我們為人要光明磊落,那些事情又不是法元師叔你做的,又有什麽不好說的呢?”
許淵平一番話說的堂皇大氣,法元聽了,也覺得龍飛之前做下的醜事和自己有什麽關系?自己又不是沒有勸他,他最後還不是沒聽。弄成這副局面,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於是,他便把龍飛和他徒弟小靈猿柳宗潛因見石玉珠貌美,淫心驟起以迷香暗算囚禁石玉珠於密室,意圖淫辱之事大略講了一遍。當然,因為龍飛畢竟是自己的師弟,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言語中還是多番為龍飛遮掩。
可再是如何遮掩,那龍飛幾人暗算同陣道友,見美起意的淫邪之行,卻也難以盡都遮掩乾淨。
一時間把龍飛羞得是面紅耳赤,心火直撞,直想一怒翻臉大打出手。任他平日裡行事如何卑劣,可當著殿內各派劍仙在此,自己的卑劣所行盡被人列舉在眾人面前,就算以他面皮之厚卻也差點耐不住這等羞辱。
而站在許淵平背後的石玉珠見到龍飛的罪行被公之於眾,羞的面紅耳赤的模樣,她不由覺得極為解恨,暗暗感激許道友替自己出了一口心頭惡氣。
待師叔法元將事情原委講明後,許淵平好似剛剛得知,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原來如此。法元師叔,曉月禪師,想這殿中各派道友匯聚,來此助拳以您二位為首。此事事涉我五台派門人,曉月禪師想來不好插手此事,卻不知法元師叔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石仙子本為助拳而來,卻反被龍飛師叔暗算。若是不處置此事,此間諸多道友如何看待我五台派?天下人又如何看待我五台派?”
曉月禪師聽得許淵平一番話把他給摘了出去,他也懶得理會這個麻煩, 樂的看這個熱鬧。
在場的大多數人也都這麽想,反正和自己關系不大,做個吃瓜群眾,看個樂子。
“這……”
法元為難了。許淵平把混元祖師都給搬出來了,有意拿話頭給逼住自己,這下卻被他逼到了牆角之上。
若不把此事處置妥當,不說在座的各派道友是否寒心,自己這個師侄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龍飛之前本就遇見了諸多倒霉事,到手的美人跑了,弟子被殺了,醜事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抖落了出來,現在他們還要商議如何處置自己,當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龍飛還不等法元回話,當即起身抬腳將椅子踢碎,指著許淵平大怒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處置我?當年我拜師修道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你不過是看在這個小娘們細皮嫩肉,長的好看這才要買個好於她,好日後把她給睡了,和我又有什麽區別?論輩分,我還是你的師叔,你卻胳膊肘往外拐,幫起外人來對付自己的師叔,真真是沒大沒小。”
大家聽龍飛的一番話說下來,不由得都哈哈大笑。
好端端的謀害助拳道友,到了他的嘴裡,倒成了師侄和師叔爭女人。
石玉珠也被龍飛的話語說的是面紅耳赤,腦袋都差點埋進了饅頭裡面。
龍飛聽到眾人的笑聲,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汙言穢語不停的噴湧而出,叫人聽了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