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你竟敢暗中偷襲!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當年你們峨嵋派表面上說是要和我派太乙混元祖師來個一對一的鬥劍,結果卻暗中使用無形劍氣偷襲,致使我派太乙混元祖師隕落,現如今又故技重施,想偷襲暗算於我,還名門正派呢,我看,長眉老祖的臉皮都被你們這些不孝後輩給丟盡了。”
許淵平躲過荀蘭因的無形劍氣後,先是把自己致於道德的製高點,對著荀蘭因來個破口大罵。
你峨眉派不是一向善於站在道德製高點審判別人嗎?今天我就讓你體會體會別人站在道德製高點審判你的滋味。
那荀蘭因一聽許淵平言語之中辱及恩師,氣的是柳眉倒豎,火冒三丈。
“我這無形劍氣使的堂堂正正,偷襲之事,何曾說起?至於混元祖師之事,只能說是他咎由自取罷了。當年峨眉五台雖分玄門旁門,可卻皆是道家一脈,雙方本無夙怨,只是混元祖師對門下太過寬縱,門下弟子又良莠不齊,致使平白染上許多恩怨,到最後遭了劫難又能夠怪的了誰?我峨嵋派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當年黃山鬥劍,讓你這個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的小人僥幸逃脫。今日你竟敢辱及我恩師,正好新帳舊帳一起算。”
荀蘭因也是個牙尖嘴利之人,一番避重就輕的話說下來,把自己給摘了個乾乾淨淨。
更是把峨嵋派放在了替天行道,守正僻邪的位置上。
之後還倒打一耙,找了個許淵平辱及恩師的名頭,為稍後的動手找個理由,避免落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可許淵平又豈會如他的願?
“我教中自有長輩,縱然有一兩個不肖弟子,又何需你峨眉派越俎代庖?我們自有法度,需用不得你峨眉操心。”
“至於所謂的替天行道更是無稽之談。天道自運,何須人替?常有司者殺,夫代司殺者殺,是謂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傷其手矣!此乃老君教誨,道友莫非不知?”
“對於長眉真人他老人家,我雖然沒有見過,卻也神交已久,知曉他老人家為人仁善,謙虛自守,讓人無話可說。只是這峨眉派自長眉真人飛升之後,你們這些二代弟子無人管束,就越發的囂張跋扈起來。若只是門下衝突,互相殺傷也就罷了!偏偏你們還是以玄門正宗自居,打著降妖除魔的名義亂管閑事,胡亂插手,與你們為敵者,不論緣由,通通都被汙蔑為邪魔外道,死有余辜!實在是讓人氣憤!”
魏楓娘覺得,許淵平一番義正言辭的話語,真是說到她的心坎裡去了。
她不就是受到峨嵋派的迫害之人嗎?
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就被這個賤人找上門來不由分說就要降妖除魔。
“師侄你說的沒錯!峨眉派一向妄自尊大慣了,仗著玄門法術神奇,修為高強,人多勢眾,就肆意欺凌同道!確實不當人子!”
荀蘭因被這二人一唱一和說的是心潮起伏,波濤洶湧,面紅耳赤。她銀牙緊咬,憤怒的指著這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說道:“魏楓娘欺師滅祖,擄掠無辜路人百姓,殘害生靈的事情天下皆知,我今日就要守正僻邪,替天行道!你這個魔崽子再是牙尖嘴利,舌綻蓮花也是無用,今天我就要一並除去你們這兩個禍害!”
“哈哈,真是笑話!魏楓娘欺師滅祖,你就要守正僻邪,替天行道?那你的師叔血神子鄧隱入魔叛教,師兄滅塵子改投野人山長狄洞哈哈老祖門下,
怎麽沒見你們峨嵋派去清理門戶?若說擄掠無辜路人,殘害百姓,血神子鄧隱我且不去說他當年魔功大成屠了多少座凡人城池,害了多少同道性命。就說那西昆侖星宿海鐵城山老魔,紅蓮老魔(星宿魔君),沙神童子,軒轅法王等人,哪個不是作惡多端,死有余辜之輩,罪行十倍於魏楓娘都不止,怎麽不見你們峨嵋派去那裡斬妖除魔,守正僻邪?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還有,如果你們峨嵋派如果真的和魔道中人勢不兩立,那女神嬰易靜當年身陷赤身教教主鳩盤婆手裡,是誰不遠千裡跑去和赤身教主攀昔日的交情把易靜給要回來的?當年連山大師跟魔教中人更是多有勾連,甚至親身去修煉魔道法術,你們是不是也要把他從祖師牌位上請下來啊?”
許淵平一臉冷笑的望著荀蘭因,一番話語說的荀蘭因沒辦法反駁。
因為這其中的一樁樁一件件事,都是世所公認的,誰也反駁不了。
她要是否定,傳揚出去反而容易遭到同道的恥笑。
可荀蘭因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腦子一轉就有了話說。
“眾所周知,連山大師當年欲以旁門入道,為天下蒼生摸索出一條通天之路,天仙大道,其胸襟氣魄,智慧神通,又豈是你這麽一個黃口小兒所能詆毀的了的?至於赤身教主鳩盤婆雖然身處魔教,卻是極少為惡,當年更是得了長眉真人指點,已然棄惡從善,我峨嵋派自然要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又豈是你身旁的魏楓娘這個欺師滅祖的潑濺蕩婦可比的?”
許淵平聽得荀蘭因中氣不足的反駁,他趁熱打鐵道:“鳩盤婆聽了長眉真人的勸告,棄惡從善,便該給一次機會,那魏楓娘如今也聽了我的勸告,決定棄惡從善,是不是也該給她一次機會!”
說罷許淵平用手一指魏楓娘。
魏楓娘也識趣,知曉動起手來未必能夠在荀蘭因身上討到好,立刻上前兩步說道:“我自然也是棄惡從善的,日後以許師侄為榜樣,一心向道,回想起過去種種,猶如迷夢一般,多虧許師侄指點,恰如春雷滾滾,震徹長空,如醍醐灌頂,令人茅塞頓開!許師侄就是我在黑夜裡的指路明燈,永遠為我指出正確的方向……我絕不會辜負……”
魔教之中,向來是以法力論大小,用拳頭分高下,弱小的,要想不被吞掉剝削只能依靠強大的,因此各種溜須拍馬的手段俱都大行其道,魏楓娘平日裡在她的青螺谷中就沒少被她的幾個徒弟溜須拍馬,這下現學現說,說的是有鼻子有臉。
因此她一開口就滔滔不絕, 越說越肉麻。
荀蘭因聽得臉上也越來越難看,幾乎從地上蹦起來,用手指著魏楓娘,跳腳喝罵:“你這蕩婦惡貫滿盈,焉有回頭之日?說這些花言巧語,誰又會信你?”
接著又指著許淵平說道:“你這個魔崽子也和魏楓娘是一丘之貉,自然要千方百計替她開脫,說了這麽多歪理出來,也只能迷惑一些村婦愚夫罷了。”
許淵平一看荀蘭因氣急敗壞的模樣,就知道她是理屈詞窮了。
這也難怪,雖然荀蘭因平日裡脾氣一向很好,善於隱忍,口才也是不差。可比起許淵平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巧嘴來,那就差得太遠了。
再加上他熟知蜀山劇情,和後世種種思維理論的熏陶,荀蘭因如何能說的過他?
許淵平哈哈大笑:“怎麽著?長眉真人不過口頭上勸告幾句,就能讓赤身教主痛改前非,我如今就開導不得一個魏楓娘了?
荀蘭因咬牙切齒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也配跟我恩師相提並論!”
許淵平眼中精光一閃:“我為何不能跟長眉真人相提並論?豈不聞佛家有眾生平等之說,道家也講究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大道之下,我是芻狗,他任壽也是!誰又比誰高貴些了?枉你修道這麽多年,心中竟然還有如此嚴重的高低貴賤,離於大道的分別之心,真真是欺世盜名,誤人子弟,你實在不配與我說話,且趕緊閉嘴吧!”
“妖孽,你欺我太甚,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