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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家族的意思,還是二姑你的想法?”丁敬玉猶豫半響,問道。
倘若是家族的意思,她再掙扎,都改變不了結局。
但若僅是丁敏秀的想法,未得家族授意,她就要好好考慮看是否同意了。
“是我的想法,還未稟告家族。不過……以敬仁此刻的天資,家族給他族內通婚估計也就是這一兩百年的事……”
丁敏秀道。
“此刻你若不把握好敬仁這個將起勢的蛟龍,日後你泯然於平凡,定會後悔今日決策。”
她又補了一句。
“再看看,我試著和敬仁哥多接觸,要是有好感的話,就請二姑向家族提議此事……”
丁敬玉低著螓首道,說話的同時,她粉拳先是攥緊,而又松開。
……
……
“小磐石術!”
赤明界,火靈門碧雲峰上,徐行意識回轉到本我之軀,開始嘗試著手修煉從長青仙界得到的這門仙術。
不到數日的時間,小磐石術的仙法烙印刻在了徐行本我之軀的意識海中,比他我之軀在長青仙界之時,快了數倍。
“元神降臨,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在學習異世界仙法的時候,比先前輕松了不少……”
變化為青色磨盤的徐行,運使腦海的仙法烙印,一掐法訣,重新恢復人身。
“地龍那邊,來消息了。”
正在體悟仙法奧妙的徐行,突然法訣自己袖間抖動了幾下,他從袖中掏出銀白鏡子,手掌一拂鏡面。
很快,鏡面中露出了“黃龍子”的樣貌。
“老爺,天刀宗蘇家已經同意讓穆子蘭投靠在魁星門的天刀宗勢力了……”
“作為約定,穆子蘭將會成為您的奴仆。”
“簽訂主仆契約的時候,還需勞煩老爺您來一趟天星島。”
“黃龍子”躬身道。
“一個四階陣法師、元嬰奴仆,倒是有趣。”
徐行聽到這消息後,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點了點頭。
雖然穆子蘭的職業和修為對他的道途幫助不了多少,但隨手收幾個修為不低的奴仆,也是一件惠而不費的好事。
又不用他多付出什麽。
“兩日後,我就去海猿島,你注意自己身份,盡量不要接觸蘇家老祖。”
徐行囑咐道。
“是,老爺。”
“黃龍子”點頭。
徐行一拂大袖,關閉了銀白鏡子的通訊。
“有小磐石術在手,保命能力大大增強,去探索玉虛小世界,應不至於出現危險。”
徐行從榻上起身,暗忖道。
小磐石術變化而成的“青色石磨”並不是什麽凡物,而是長青仙界傳說中的仙寶“絳天大磨”。
此磨至陽至剛,無堅不摧。
修士借“小磐石術”變化為此物,亦會得到此物的幾分神韻。
變化之道,可不僅僅只是變化為某一物的“表象”。
若真如此,小磐石術也不會被列為萬壽山的小仙術了。
按照徐行估測,他以元神境界施展此術,化作“絳天大磨”,應該至少能抵擋住半步練虛的攻擊。
“畢竟玉虛小世界的那物,有可能是仙遺物……”
徐行目光閃爍了幾下。
……
……
兩日後,徐行改變容貌來到海猿島,接替了地龍,作為“黃龍子”來到蘇家。
這次穆子蘭被魁星門內天刀宗的勢力接納,少不了蘇家老祖在這裡面的助力。
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前來感謝一番。
看到徐行送來的小禮物,蘇家老祖心中頓時快慰,眉眼含笑,暗道徐行是個知禮節的人。
“魁星門的事,
按理來說,我們天刀宗不應該摻和……”“不過這次是黃龍道友頭一次求我派幫忙,我派也不能見之不理……”
蘇家老祖斟酌用詞,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這次,看似讓穆子蘭轉投魁星門內天刀宗勢力,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
實際上,為了促成此事,天刀宗出的力並不少。
在一些方面,讓步了魁星門不少利益。
畢竟各門各派的陣營本就是極其敏感之事,越過線,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貧道知道,此恩貧道記掛在心,日後定有相報。”
徐行點頭,回道。
作為補天教教主,他當然知道平衡內部紛爭需要付出的代價。
只不過……這些代價對於元神境修士的人情來說,往往不值一提。
晝空海域的真正主宰者是練虛仙人和各派的元神聖君,其余修士只是他們的“財富”。
道君易得,聖君難求,這是眾所周知的道理。
“道友客氣了。”
蘇家老祖看到徐行表態,面露笑容,命令殿內侍女看茶。
“此次天刀宗內之所以這麽快速通過幫助黃龍道友的決議,除了看重黃龍道友之外,也是有一件事有關……”
蘇家老祖坦言道。
“何事?”徐行皺了皺眉。
人情雖講究個你來我往,但一般來說,剛幫完忙並不宜立刻以人情脅迫他人幫忙。
這樣,顯得太過功利。
不過此刻到底是他欠了天刀宗蘇家一個人情,徐行還是耐著性子聽蘇家老祖去講。
“黃龍道友可曾聽過玉虛小世界?”蘇家老祖沉吟片刻,說道。
講完後,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徐行,盯緊了徐行的每一個表情。
“玉虛小世界?”
“唔……”
“這件事貧道聽過。”
徐行面露沉色,回道。
他曾對蘇家老祖交過底,說自己是流炎島散修,因為失去了肉身,所以被迫來到了天星島。
既然是晝空海域的聖君,就沒道理沒聽過玉虛小世界這件事。
“幸好期間我去了海猿島,加入了火靈門,在玉奴樓知道了這件事……,不然就露餡了……”
徐行暗自慶幸道。
偽裝身份,可不是一件易事。一些言語試探,就有可能暴露身份。
畢竟一些秘事,只有小圈子內的人才知道。
就如此刻玉虛小世界的事。
若徐行不是晝空海域之人,怎會知道在晝空海域元神圈子內,每過百年,還有這麽一件盛事。
“我派已經打探到了那物的所在之處……”
“這一次,定能取得!”
“屆時,還望黃龍道友多多幫助我派,奪得此寶!”
蘇家老祖說道。
“已經知道了那物的位置?”徐行目光微閃了幾下。
他此刻也不禁為自己的運氣感到驚喜了。
聞人蘭給他的那面玉簡上詳細寫了關於玉虛小世界的信息,其中一條,便是關於各門各派進入玉虛小世界的人數。
玉虛先生這練虛仙人規定,每一個門派去的元神修士,只能在三人以內。
多一人都不行。
若不是有這項規定,天刀宗傾巢而出,連一絲消息都不會泄露,豈會要他這個外人相幫。
“貧道定會鼎力相助。”
“只不過僅幫助穆子蘭的人情,還不足讓貧道在玉虛小世界內……為爾派打生打死!”
徐行冷哼一聲,開始了坐地起價。
見徐行這般做派,蘇家老祖心中對徐行的疑慮也放下了一些,他微微一笑道:“此間絕對會另給黃龍道友酬謝……”
“黃龍道友肉身損毀,此生難求大道,我派恰好有一具無靈之人的肉身,待道友歸來之後,可贈給道友……”
“無靈之人的肉身……”徐行面泛猶豫,許久後,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玉虛小世界的寶物雖好,但也要看是在誰的手上。
這次天刀宗之所以找“黃龍子”幫忙,在徐行看來,估計也是看重了“黃龍子”失去了肉身,前途有限。
無靈之人的肉身,明顯對於“黃龍子”來說,更為珍貴。
孰輕孰重,一眼即明。
無靈之人的肉身可供修士完美奪舍,一般是壽盡修士為自己準備的奪舍之軀。
而這樣一具肉身,億萬人中難尋一個。
少傾。
徐行離開蘇家。
“宗主,你看此人如何?是否能幫我派奪得‘萬邪石’。”
蘇家老祖讓殿內眾人退下,目光看向屏風之後,起身拱手一禮道。
“黃龍子的氣息不假,確實是失去了肉身的元神修士。”
“天星島附近靈島,並無失去肉身的元神修士,而他又知道玉虛小世界,看來其所言的背景不假,即使不是流炎島出身,也是晝空海域的其他靈島出身……”
幾息後,一個身著黑色勁裝、腰間挎刀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殿內,看了一眼蘇家老祖後,澹澹說道。
“他收穆子蘭為奴仆,為此事求得我宗,看來也是有立業之念……”
蘇家老祖見狀,補充道。
有恆產者有恆心。
徐行收穆子蘭為奴仆,在他看來,是想在天星島內安居樂業的打算。
“如此,就定下此人。”
挎刀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說道。
……
……
赤明界和長青仙界的時間比例為一比三。
徐行忙完赤明界的事,僅過了數天,但在長青仙界,卻已經過了近一個月。
“敬仁哥,這是我新畫的符籙,對修為增益有幫助……”
丁敬玉一襲鵝黃長裙,俏生生的立在院落外,杏眸看著走出房間的徐行,眉眼含笑道。
“這是聚神符和增氣符,對修行打坐都有好處……”
她將掌間的幾張玉製符籙遞向徐行,嬌軀微躬,將曲線玲瓏的身段顯露了出來。
“多謝敬玉妹子了。”徐行雖然驚訝這同輩族妹怎麽突然對自己這麽好,但他沒有拂了美意,點了點頭,收了符籙。
“禮尚往來……”
“這幾日,我也煉製了一些聚攏靈氣的陣法,就送敬玉妹子一套。”
徐行隨手掏出一套三階巔峰陣法,送了過去。
“三階陣法?”丁敬玉看著手中的陣旗,怔了一下,“敬仁哥你還是陣法師?”
陣法之道可比符道難得多了。
二者雖專攻方向不同,但一般來說,符道能做到的事,陣道也能做到,而且比符道要強。
陣道有如此威力,自然也比符道艱難許多,極難入門。
“也是,敬仁哥在仙法關的悟性可比一些仙裔還要強。”
丁敬玉有些釋然,自我開解道。
“我這還有一套陣法,待會拜托敬玉妹子,送給敬勤兄。”
徐行又取出了一套陣法,送到了丁敬玉手上。
雖然丁敬勤沒送他東西,但厚此薄彼也是行不通的。
他先送丁敬勤,丁敬勤看到禮物,然後再回贈他,亦是可行之事。
“啊?好。”
丁敬玉回過神來,連忙接過徐行手上陣旗。
“敬玉妹子可還有事?”
徐行看到捧著陣旗的丁敬玉,不禁皺了皺眉。
贈完符籙後,按理說,丁敬玉也應告退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怕是同族之人,也不合禮法。
“沒了。”
“只是看看敬仁哥的院落和我的院落有什麽區別。”
丁敬玉隨口尋了一個借口解釋, 然後斂衽一禮,走了出去。
“舉止有些怪異?”
徐行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
作為同族之人,他並未將丁敬玉此番狀態與族內許婚這件事聯系起來。
畢竟族內通婚太少太少。
“再過幾月,就搬離出金月院,前往搖光院。”
“到時候就有理由,疏遠丁家族人了。”
徐行忖道。
搖光院院首陸拙讓他三年之內前往搖光院,拜其為師。
於仙人來說,三年,不過一瞬。
所以他不必急於一時。
除此之外,不立刻搬離金月院,也是因為他不想落得一個發達後,疏遠族人的惡名。
……
……
兩個月時間,倏然而逝。
“對敬仁,你現在可有排斥之念?若無,二姑便可為你向族內提婚了……”一間閣樓內,丁敏秀和丁敬玉姑侄對坐,丁敏秀打量了幾眼丁敬玉後,低聲道。
“並無排斥之心。”丁敬玉螓首微低,想起徐行的天資,以及樣貌,不由面靨微紅。
天資卓越之人往往易得他人青睞。
於男女之事,一樣。
這數月的相處,丁敬玉雖沒對徐行生出非其不嫁的念頭,但也朦朧生出了好感。
“只是……敬仁哥心性高,恐怕看不上我……”
丁敬玉搖頭。
與徐行的接觸中,她仍能感覺到徐行對她的澹澹疏遠。
這一點,沒有隨時間變化而消除。
“敬仁是個聰明人。他不會因為一件婚事,毀了自己前途。”丁敏秀微微一笑,雙手握緊了丁敬玉的柔荑,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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