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麽回事?”
正在推演的唐平忽然睜開眼睛,望著群玉山的方向。
天上紫微帝星的星光忽然匯聚群玉山某個地方。
不像是自然現象,有點像是人為。
哪個神靈得道了?
唐平身形消失,出現在群玉山。
姬考閉眼修行,體表星光如呼吸一般,時而暗淡,時而明亮。
星光緩緩滲透進體內,通過經脈而流淌,改造著他的肉身。
與姬發修行的滔天威勢相比,姬考顯得有些小打小鬧了。
良久,姬考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眸子殘存一絲星光。
“哎,何時才能突破到中期啊。”姬考歎息一聲。
“好功夫,不過你不懂使用自己的天賦。”
這時,旁邊的人一句話驚醒了姬考。
姬考嚇得差點跳起來,竟有人偷偷摸到自己身邊,還不被自己發覺。
轉過頭去,只看見一個白發老人笑眯眯看著自己。
這個老頭乃是唐平給陌生人看的樣貌,這是老版的自己。
“你是誰?為何在我修煉時窺視?”
“老夫方仙,現居群玉山,你在老夫地盤修煉,老夫不能看了?”唐平的反問讓姬考老臉一紅,自己在人家家門口修行,還怪別人觀看,這是沒道理的。
姬考站起來嚴肅鞠躬,道:“老丈恕罪,在下不知,叨擾老丈清修了,在下這就離開。”
“等等,閑著也是閑著,何不上山坐坐?”
“那在下打擾了。”
姬考正有此意,這位忽然冒出來的神秘強者似乎沒有惡意。
兩人上了山,群玉山上無涯宮依舊華貴,殿前種著牡丹。
自從巫國建立,牡丹和瑤姬搬去了巫山,唐平在巫山修行時,正是牡丹服侍的自己。
因此群玉山空無一人,殿前的牡丹,也僅僅是普通牡丹而已。
兩人在牡丹花海的涼亭坐下。
“伱叫什麽名字?”
“在下姬考,周國大公子。”
“哦?”
伯邑考?
這個家夥似乎要死了?
前些日帝辛專門放出風聲,說想念姬昌,還望姬昌親自一敘。
以姬昌的性格一定是會去的,現在估計已經出發了。
接下來的劇情唐平就知道了。
姬昌被困羑裡七年,周人一番活動之下,讓伯邑考帶著寶物進朝歌,之後……
“本以為伯邑考平平無奇,今日得見,確實是少見的人才。”
唐平心想。
“你的處境似乎不太好啊。”唐平笑道。
“呃……沒有什麽不好的,老丈指的是哪個方面?”
“你心裡想的那方面,不然你為何來楚國?”
“我閑散遊人,與世無爭。”
姬考暗道這個老頭多管閑事,又不好意思反駁老頭。
“哼,你不爭,有些人會得寸進尺。”
唐平冷笑道。
點名文王四友和薑尚。
他們一定會推動姬考,完成他的使命。
這就是伯邑考的命運,成為西岐複興的第一個祭品。
“不會的。”姬考不想多說,於是岔開話題,“方才老丈說我修煉手段不行,莫非老丈也會天人感應?”
姬考這句話是帶著傲氣的。
說我修煉的方式不對。
那你會嗎?
“此乃西岐絕學,老夫怎會這些,但老夫有不同道路,你們感應,老夫推演。”
說罷,頭頂浮現十朋龜,十朋龜光芒交織閃爍,以一瞬十億次的速度推演分析。
天上星光與陰陽五行之氣匯聚唐平身邊。
“這……”
姬考大驚。
眼前這人竟隱隱接觸到了天心。
這怎麽做到的?
“老丈,在下可以學嗎?”姬考嚴肅道。
唐平收起龜殼,說:“當然,你在無涯宮旁蓋個草屋,以後在群玉山住下吧。”
姬考是個人才。
雖是周國大公子,卻與周國格格不入,值得引薦加入神道。
當然,姬考還沒有覺醒,沒有完成至關重要的一步,不能告訴姬考事情。
他人獨尊姬發,唐平只看伯邑考。
“無涯宮,好奇怪的名字。”
“學有涯而知無涯,此乃無涯宮的由來。”
姬考眼前一亮,笑道:“妙,以有涯之身而求無涯,此乃我輩修行之道也。”
之後數日,唐平繼續推演丹藥,姬考在山頂修行。
數日後,姬考找到唐平,見到唐平就行禮。
“前輩,我想請教演化之法。”
“為何?”
“太慢了,按這樣的速度下去,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突破。”
“可以教,但不是現在,你還沒有通過我的考驗。”
唐平捋著胡須,高深莫測。
“前輩有何考驗,在下必定不讓前輩失望。”
“咳咳,第一個考驗……老夫想想,這樣吧,老夫想吃丹陽的豬蹄了。你不能動用一絲真氣,直接走路或者騎馬,用真氣就算失敗哦?”
“是。”
姬考心想這也太簡單了吧,當即就下了山。
丹陽離這裡五百裡,不算太遠,步行大概十幾天。
當晚姬考就失敗了,夜間趕路碰到猛獸,下意識用了真氣,失敗!
無奈只能回到群玉山從頭出發。
次日,又失敗。
遇到崎嶇地形又下意識用真氣了。
“哈哈哈,你離了真氣什麽都不是。”
此言激起了姬考的好勝心。
之後數年,姬考為唐平做的事有買菜、砍柴、挑水、洗衣服、采藥、劈石頭……
不用真氣,完全如苦力一般。
姬考任勞任怨。
星夜。
姬考躺在花海中央,望著繁星點點,心中是久違的安寧。
“我不在周國,想必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吧。”
沒有一個人來詢問他的狀況,估計他想待多久,就能待多久。
姬考起身修煉,星光再次匯聚,量還是這麽多,但吸收的效率快了不少。
西岐。
姬昌遲遲不回來,現在周國是姬發監國。
群臣議論紛紛。
“伯侯是我們的主心骨,必須把他救回來。時間長了,帝辛小人難免痛下殺手!”南宮適道。
“我們需要派人斡旋!一定要讓帝辛放了伯侯。”
“誰?讓誰去?誰的面子這麽大?帝辛鐵了心就是要囚伯侯。”
“囚而不殺,證明帝辛心中忌憚,我們還有機會。”
姬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聽著眾人的爭吵。
散宜生一步上前,說:“微臣去諸國周旋,微臣提議讓出部分城池,獲得崇侯的支持。蘇侯、申侯、費子、尤子是帝辛的寵臣,這些人貪婪無道,說動他們,可讓帝辛放人。”
“此舉甚好,國庫爾等可任意取用。”
姬發說道。
只要父親能回來,付出多少代價都是可以的。
帝辛囚西伯侯數年,天下議論紛紛,大家都知道父親是無辜的,帝辛的名聲已臭大街。
“散宜生一個人去不夠,還需要一個有分量的。”薑尚說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知薑尚的想法。
說是讓帝辛放人,還不如說是換質。
帝辛怎麽可能輕松讓西伯侯回去,只要是一個有分量的人代替。
“我去吧。”
姬發說道。
“不可!”
“萬萬不可!!”
“世子莫要衝動。”薑尚抬手,眾人頓時禁聲,“誰都能去,世子不能去,此舉反而是中了帝辛的圈套。”
西岐唯一一個人仙是姬發。
若去了被帝辛所殺,西岐再無翻身機會。
“讓大公子去吧,大公子乃伯侯長子,有分量說服諸國,帝辛大概率不會囚禁大公子。”
囚禁西伯侯和二公子有大利益,帝辛大概率看不上大公子。
薑尚如是說道,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顯然不會像他說的那樣。
“好,派人通知大公子。”
羑裡城。
牢裡,蓬頭垢面的姬昌在演化八卦。
這些年的積累,竟在牢中有所突破,怪事也。
這一日,姬昌演化到艮卦。
姬昌面前擺放著亂七八糟的筮草。
初六,艮其趾(把腳砍掉)
六二,艮其腓。(抽腸)。
九三,艮其限。(從背部剖開)
**,艮其身。(刨開身體)
六五。艮其輔。(剝面部)
上九,敦艮。(斬首)
此卦推演而出。
這一刻,姬昌無聲淚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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